靈幣斷魂陣名爲斷魂,威力自然不俗。
虛空中的靈幣之影放出道道銀芒,紛亂交織。其實每道銀芒都如同靈境修士的飛劍一般,足矣擊殺一名同階修士。千百道靈境修士的飛劍齊發,那是怎樣的情景?縱是一座大嶽也要夷爲平地。
而且這至靈斷魂陣絕不是一擊則止,而是源源不斷的銀光齊發,這些如同飛劍的銀芒一直到所有的銀級靈幣靈氣耗盡纔會消失。但如果真要是等到那九十九枚銀級靈幣的靈氣耗盡,恐怕一百個沈煙都死了。
“去!”沈煙先是把青羅傘祭出,那青色的大傘放出陣陣清輝護住她。
“嗤嗤”聲不斷,那些銀芒擊在青羅傘上不斷地化作飛煙。而與此同時,那青羅傘的光芒也在漸漸暗淡。
“哼!又是這張破傘!你當這件準魂寶還能護住你的命嗎?”青原雲家的至靈中階大圓滿修士冷笑不已。
他的靈幣斷魂陣可以說無止無休,別說這九十九枚銀級靈幣足夠消耗,便是沒了,他也再拿得出九十九枚,所以那青羅傘根本不在他的眼裡。他最不怕的就是消耗。
而此時沈煙仰着鬼面具看了看那靈幣斷魂陣,自己的青羅傘抵不住這靈幣斷魂陣,沈煙自然看得出來。
不過,這靈幣斷魂陣雖然厲害,但是沈煙絕不是沒有破解之法。她只不過是在等待一個時機,她需要簡單地觀察一下這個陣法。
靈幣斷魂陣,一切根本都在靈幣之上,那九十九枚靈幣便是陣眼。
要破此陣唯有兩種方法,一種是以力破陣,便是用強大的術法直接轟散這陣法。這個如果沒有靈聖中階的修爲想都不要想,根本行不通。
另外一種方法,便是破去那九十九枚靈幣,陣眼一去,此陣自破。不過,在那密集如網的銀芒中,想要破去那九十九枚靈幣幾乎也是癡人說夢。
所以那雲家修士,可以說有恃無恐。
沈煙雖然厲害但是絕不是靈聖級別的修士,更別說靈聖中階。至於能同時破去那九十九枚靈幣,雲家修士連想都沒想,那根本不可能。
可是世間的事情往往都是這樣奇怪:你認爲應該這樣的,常常不發生,你認爲萬萬不能的,卻總是出現。
世事如此奇妙,沈煙怎好例外?
“哼!”此時只聽沈煙冷哼一聲,“區區不入流的小陣,也敢拿出來獻醜?真是有損青原雲家的名頭!”
此話自然是沈煙故意氣那雲家修士,雲家的靈幣斷魂陣如果是不入流的小陣,那麼整個海荒怕是便沒有什麼入流大陣了。
不過,沈煙能破此陣倒是不假,再見沈煙一拍儲物袋。一團黑白光華從她的儲物袋中飛出,直接懸在她的頭頂,同時那青羅傘自動收回。
“嗯?那是什麼?”手掐印訣控制陣法的雲家修士不由一愣。
那似乎是一張四四方方的大手帕,上面黑白光華流轉不息,似乎有些圖案,但是卻看不清。黑白光華同時放出,極爲妖異。此物一出,那些打在它上面的銀芒居然不再有“嗤嗤”之聲,而是如泥牛入海一般不見迴應。
“哼!”掃了一見那雲家修士,沈煙冷笑一聲。同時,她手中印訣一變,左手印在上,右手印在下。
這是一種罕見的一式天地陰陽印。
“碧落九幽,天地陰陽;以我之力,碎滅星光!”沈煙嬌喝一聲,天地陰陽印已成。
瞬間,她頭頂那件法寶上面突然顯出無盡的星河之貌。
星光璀璨,各種星相紛紛幻化而出。如青龍如白虎,似朱雀似玄武!無盡的星空都顯化在那方寸之間。不過這些星光極爲怪異,因爲它們都是放出一黑一白兩道星光,似乎那是來自兩個世界的星光。
“碎滅!”
再見那黑白星光瞬間爆發,其中有九十九道光芒直奔那九十九枚銀級靈幣而去,在交織如網的銀芒中如魚穿梭,更似黑白相融的閃電。
“轟——轟——”
那九十九枚銀級靈幣似乎同時被擊碎,暴虐的靈氣四散,交匯在虛空幾乎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雲。
“啊——”那雲家修士此時震驚得無以復加,幾乎是目瞪口呆,“那是什麼法寶?”
“碧落九幽,天地陰陽;以我之力,碎滅星光!”那雲家修士怎麼感覺在哪裡聽說過這樣的真言。
四四方方的法寶,能顯化星圖,散發黑白陰陽光華?
那雲家修士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陰陽星河圖”這五個字一下子從腦海中蹦出。
雲家修士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那是陰陽星河圖?雲家修士幾乎不敢相信那是真的,要知道能讓海荒七大仙門青原雲家的人臉色慘白的人和物,絕不會太多。
那雲家修士一指沈煙,瞪着眼睛滿是驚恐,便如同凡人白天看見鬼物一般,驚恐道:“你……你……你是鬼……”
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沈煙那件法寶直接奔他飛來。
別看那雲家修士是至靈中階大圓滿的修士,可是在沈煙的那件法寶面前什麼都不是。
“啊——”一聲慘叫,黑白光華相交,如同巨剪一般,直接把那雲家修士絞殺。
這一次,沈煙連他的魂魄都沒有收取,或者說那件法寶一出,便如同阿木的黑藤條一般,想要收取魂魄根本不可能。
“哼!”沈煙冷哼一聲,一擡手,收回那件法寶,今日如果不是爲了速戰和破那靈幣斷魂陣,沈煙絕對不會動用這件秘寶。
同時把虛空中掉落的那修士的儲物袋一收,沈煙不由暗自嘆息:“青雲雲家至靈中階大圓滿人物一定有不少的靈幣,可是因爲滅殺了他。他的靈幣自然消失了,但是隻要有些其它東西也好!”只不過,這個時候不容沈煙仔細查看,收起來再說。
再說阿木那邊。
方纔阿木得手的一瞬間,另外的那位青原雲家的修士便一個瞬移過來,直接向阿木出手了。而那綠衣妖豔女子則慢了半拍,雖然也貌似全力出手,但是阿木的魔識敏銳的感覺到她似乎對自己沒有太多殺心,反而一直在留意雲家兩位修士的動向。
殺向阿木的雲家至靈中階修士,術法也不弱,手中仙劍如龍似蛟,居然是一件魂寶。看來青原雲家的底蘊真的不可忽視。
阿木手持黑藤條,基本上便彌補了修爲上的差距,而且此時阿木修習諸多魔修秘法,雖然說不能舉手之間,便結果了對方的性命,但是隻要找準時機,阿木勝對方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阿木並沒有全力對付雲家修士,因爲還有一個綠衣的妖豔女子在旁。
據沈煙所言,那綠衣妖豔女子可能來自南漠,因爲她會一手控沙之術,戰力直逼至靈高階,所以阿木不敢大意。雖然阿木感覺這綠衣女子很是奇怪,對自己沒有殺心,但是不得不防,沒準這是對方的故作姿態。
便是這樣,阿木仗着自己的魔識和手中的黑藤條,一直遊走的在雲家修士和綠衣女子之間。
那雲家修士是一心想要至阿木於死地,但是任他如何都不能傷阿木分毫,往往是他的術法未到,阿木已經消失。他的至靈威壓對阿木也是絲毫無效,所以他斷定阿木也是一位至靈中階的修士,一定是用秘法隱匿了修爲,否則怎麼如同凡人一般。
而綠衣妖豔女子則真的能控制沙子,這血漠中萬千血沙居然可以讓她隨意調動。
綠袖一舞,血沙漫天,煞是壯觀,時常襲向阿木。不過這些血沙基本上都是一沾即走,絲毫沒有傷害阿木,只是聲勢駭人。
阿木心知肚明,這綠衣女子純是做做樣子。不過就算這綠衣女子不是做樣子阿木也絲毫不懼,不說棺之殘木,便是乾坤如意鐲懸在頭頂,那些血沙似乎也難傷阿木分毫。
阿木沒有向那雲家修士下殺手,因爲他倒要看看那綠衣女子是何道理。他更知道他只要纏住這兩個人,尤其是那雲家修士,沈煙獨對一個至靈中階大圓滿應該不是問題。
果不其然,不過一刻鐘,雖然剛纔似乎也是驚天動地,尤其是那靈幣斷魂陣一出的時候,整個血漠之上都有感應,銀芒遍空,煞是驚人。但是隻見沈煙的法寶一出,那銀芒瞬間黯淡,至靈中階大圓滿的雲家修士,更是灰飛煙滅。
“五哥!”和阿木對敵的雲家修士一見其灰飛煙滅,不由大喊悲叫,滿眼的悲憤。
可惜這怒火永遠也發不出去了。
阿木一見沈煙得勝,也就沒有必要耽擱了,黑藤條上黑芒大展。對方一件魂寶級的仙劍而已,只要真敢抵擋,直接抽斷便是。阿木打定主意,便要祭起黑藤條。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突然聽見那綠衣女子一聲銀鈴般的脆笑:“不必這位小哥動手了!妾身代勞便是!”
再見那綠衣女子手一揮,突然兩股血沙從那雲家修士的腳底鑽入,如兩條血蛇一般,直接從前心噴出。
“賤人,你背約必亡——”那雲家修士萬萬沒有想到關鍵時候這綠衣女子會突然出手。
那血沙雖然破了雲家修士的肉身,但是一道白光從身體中飛出,雲家修士的靈心想要藉機逃遁。
“留下吧!”那綠衣女子,單手一點,一道綠芒激射而出。只聽虛空中一聲慘叫,這雲家修士也魂飛魄散。
目睹眼前的一切,阿木和沈煙都沒有太多的吃驚,而是站在一處,作壁上觀。
那綠衣女子擡手間便斬殺至靈中階,雖然佔了對方絲毫沒有防備她的優勢,但是也足矣說明她的厲害。
綠衣女子收了術法,一身綠裙,外罩輕紗,妖妖豔豔,居然在這血漠之中纖塵不染,而其似乎還有淡淡的血沙環繞於她。
“如何?”那綠衣女子笑意盈盈地看着阿木和沈煙。
“你這是何意?”阿木首先開口道。
“呵呵!投名狀!”綠衣女子嫣然一笑,百媚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