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爲邪神?何爲聖宗?
“嗯?”阿木此語一出,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異樣。
黑水之上何人不知聖宗?聖宗以外的所有信仰,均是邪神。這是黑水人的常識。
故此,阿木一發此問,這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阿木身上。那些無知的民衆更是向看白癡一樣看着阿木。
“黑水之上,何人不知我仙鬼聖宗?聖宗之外的所有信仰,都是邪神!”方纔低喝聒噪的道士冷言道。
“仙鬼聖宗?”其實,阿木早已知道他的回答,只是估計問問罷了。
微微冷笑,阿木看着那道士,一字一字地說:“仙鬼宗是個屁!”
阿木故意大聲而且“屁”字說得極重。
“譁——”此語一出,整個隊伍一片譁然。
阿木的這一句話,幾乎將在場的所有黑水子民秒殺。任誰敢在海荒之上說出這樣的話,更無論現在是在黑水地域上。
在那些黑水子民看來,這不是想死的節奏!而是不想好死!
隊伍之中頓時罵聲一片,髒話無數,有個年輕力壯的更是嘴裡問候着祖宗八代,直接奔阿木奔來。
阿木眉頭一皺。
然後,幾乎所有開口罵的人瞬間都緊緊捂住的自己的脖子,各個臉色青紫,幾近窒息,再也罵不出聲音。
而那幾個衝向阿木的更是直接摔到在地,不住地翻滾,口中吐着白沫,嘶嚎不已。不過,片刻便全身抽搐斷氣而亡。
人羣的罵聲,驟然而止。
“找死!”剛纔開口罵阿木滾的那位修士,似乎看出了什麼,直接一擡手,便是一股修力直奔阿木而來。
這個修士乃是初修八階,如果在初修裡面也算強者。可是這樣的修爲,對於阿木來說,別說打不着阿木,便是全力打在阿木身上,也是被反震而死的份。
“這是你自己不想活!”阿木冷笑一聲。
阿木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看了那修士一一眼,眼中紅黑色的電弧一閃而過。想想,阿木已經很久沒有用魔識殺人。
那修士的手剛擡起來,修力只發了一半。
“嘭——”的一聲,人直接從那二人擡的小轎上倒飛出去,足足有十餘丈,然後猛然摔倒在地。
再見那修士,七竅流血,腦蓋已然裂開,五官移位,雪白的腦漿夾雜着血水,塗了一地。
“譁——”這一下,這小村落裡的人瞬間便開了鍋,更是再也沒有人敢辱罵和衝向阿木了。
“妖術!”
“仙長——”
所有人都被震驚了,因爲阿木什麼都沒有做,在他們看來阿木連看都沒看一眼,只是說了一句話,那道士便直接飛了出去。
而那死去的道士在這些鄉衆眼中,則是神一般的存在。
其實,要是有點見識或者聰明一點的修士,此時便定然知道眼前的阿木定是極爲厲害的角色。
可是,剩下的修士雖然比死去的修士穩當些,可是也是極爲有限。
一見師弟死了,那修士先是一愣,叫了一聲“妖術”!然後,單手一探,背後的仙劍直接擎在手中。
“着!”居然一劍直奔阿木而來。
阿木還是連動都沒有,眼中紅色光芒一閃,這一次他沒有直接斷了那修士的神識,而是直奔他的仙劍而去。
“咔嚓——”那件只能算是法器級別的仙劍,直接斷爲兩截。靈聖高階大圓滿修士的神識,可以殺人於無形,威力可想而知。
“嗯?”那修士大驚。
此時,終於反應過來,眼前的白衣男人說不定是定修高階之類的人物。
沒有猶豫,那修士掉頭就跑,御風的速度堪比靈聖。阿木冷哼一聲,沒有再出手,那樣的小角色,阿木真懶得出手。
通過那黑水地圖,阿木知道東北一千里,有一家修真門派,名曰“幽魂道”,最高等級的修士是至靈初階,料想這兩名道士多半乃是幽魂道的門徒。
這幽魂道乃是仙鬼宗的旁支,如果這逃走的修士能招來幽魂道的高手,阿木並不介意順手把這個幽魂道滅了。
阿木甚至有了一個偏激的想法,自己需不要需要一路殺向仙鬼宗。把一路之上的仙鬼宗分支門派,能清除的全部清除。
“仙長……仙……”
那兩名道士一死一逃,餘下的鄉衆頓時沒有了主心骨,那族長模樣的人叫了一聲,然後想起阿木的手段,瞬間把話嚥了回去。
“放了那兩個人!”阿木淡淡道。
“是!是!”無論是那村長還是那些大漢,沒有一個敢不從,馬上放下二人。
“滾!”阿木衝着那些黑水村民道,“日落前離開這個村子,否則殺無赦!”
同時,阿木手指輕彈,一道黑色火焰,直接射出。
“呼——”那道士的屍體和死去的惡民,都被直接點燃,然後瞬間燃盡!
那些村民方纔仰仗着這兩位道士,對那對男女恨不得生食其肉,對阿木不敬聖宗也是齧齒痛恨。但是此時見了阿木的手段,哪個敢以性命相搏?
很多時候,其實所謂信仰,都是爲了虛僞地保命。眼前的這些黑水子民,亦是如此。
“譁——”保命要緊,這些人包括族長在內,頓時作鳥獸散,嚇得屁滾尿流。
離日落還有二三個時辰,收拾些精貴細軟,還來得及,如果這些人不是凡人,阿木直接便讓他們灰飛煙滅了。
衆人散去,阿木輕輕一揮手,兩隻普通的木籠頓時化爲青煙消散。
那醜面女子一脫身,顧不了許多,直接奔那男子撲來。
“青哥!青哥!”那女子不住地呼喊。
可是那青衣男子早已昏迷不醒,任醜面女子如何呼喊總是沒有迴應。
阿木魔識掃過,知道這男子只是流血過多,加上心情過於激動,昏死過去。
“無礙!他只是昏死過去罷了!這個給他喂下!”說着阿木單手一翻,拿出一枚丹藥。
這雖是最低等的靈藥,但是對於凡人這樣的傷勢已然足夠恢復。
那醜面女子接過丹藥,沒有絲毫猶豫,掰開青衣男子的嘴巴,給他喂下。
那丹藥乃是修士的丹藥,不同凡俗,入口即溶,藥力迅速散開。
“嗯!唉——”片刻,那青衣男子呻吟長嘆一聲,已然甦醒,睜開雙目。
此時,阿木才注意到,那雙目之中居然滿含滄桑。那絕對不該是這樣一位青年男子或者說書生應該有的眼睛。
那樣的滄桑便是枯坐鎮北峰的苦心子都望塵莫及,只是如過不是阿木這樣的修士多半也看不出那眼神包含的一切。
那是歷經了多少歲月纔會擁有的雙眸?
“多謝兄臺!”藉着阿木的藥力,雖然臉色依舊慘白,但是那青衣男子已經能勉強掙扎着站起身,對着阿木深深一躬,而那醜面的女子也是萬福施禮。
這兩個人給阿木的感覺很是奇怪。
這兩人是絕對的凡人,而不是阿木看不透的那種散魂境界的修士。如果兩個散魂修士被裝在木籠裡準備沉河而死,那就是海荒上最最荒謬的事情。
可是,這一男一女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太一樣,但兩個人身上的那種極爲莫名的氣質,讓阿木也說不清。
似曾相識,卻抓不住頭緒。
見那二人施禮,阿木也沒有託大,而是微微一拱手,笑道:“舉手之勞,兩位不必掛懷!”
“敢問兄臺大名,日後也好相報!”青衣男人道。
“在下王寒!兄臺如何稱呼?”阿木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對二人也以凡俗之禮對之。
“王兄!”那青衣男子精神好了許多,因爲阿木的那枚丹藥對於凡人來說幾乎可以算是仙丹了,“在下胡青,這是內人玉火!幾年前,因火災失了容貌,樣子有些駭人。兄臺勿怪!”
說罷,青衣男人胡青長嘆了一聲。
阿木灑然一笑,道:“胡兄客氣了!不知方纔那些村民爲何如此對待二位!”
“說來話長!”胡青再次嘆氣,“在下的家就在村裡,雖然殘破了些,但是還可容身。王兄若是不嫌棄,不如到寒舍一坐,如何?”
“也好!”阿木沒有拒絕,爽快答應了。
一是他對對這胡青二人頗有好感,二是他怕那逃走的修士捲土重來,這胡青二人不知如何應對。
醜女玉火很少話,攙扶着胡青往前走,阿木跟在二人後面。
三人奔村裡走去,此時只見這小村裡三五個人的正在向外逃跑。也有個幾個大戶,牽着車馬。不過都是一個個慌慌張張地樣子。
其實阿木給他們二三個時辰足夠收拾,可是這些村民都怕阿木說不定什麼時候改變了注意,還是先逃跑爲妙。
阿木冷眼看着那些村民如喪家之犬,卻沒有絲毫同情。胡青看着那些村民,不由搖頭長嘆。
“黑水人民風不古,狡詐狠毒,不念舊恩!”胡青只說了這一句,便不再看那些逃散的村民,而那些村民見了他和阿木都盡力避開,均是一副猥瑣懼怕的樣子。
胡青的家在村子的另一頭,兩間土坯房,不大,院落很小,在這個相對富足的村子裡,相當的扎眼,看來胡青和玉火的日子過得極爲清貧。
胡青把阿木讓進屋裡,阿木再看這屋裡面家徒四壁,幾乎一無所有。唯有一張破舊的木桌,摔成兩半,還有幾副碗筷,此時卻被摔打在地上。但是角落裡,卻放在一個殘破的書架,不過此時架子散了,殘書落了一地。
“昨日裡,他們來家裡鬧!都砸了!”胡青嘆了口氣。
玉火雖然人長得醜,但是看來極爲麻利,扶胡青座在土炕上,拿了一條破棉絮,讓其靠着,便默默地開始收拾。
“不瞞王兄!我本不是這裡人,但在這鬼奴村,也生活了十多年!平日裡以教書爲生,鄰里之間,相安無事。我也常常給他們弄些字畫。日子雖然清苦,但是貴在清淨自在,可是沒想到十年相處,居然落了一個被沉黑水河的下場!”
“胡兄,到底是何事犯了黑水的忌諱?那信奉邪神之說,又從何來?”阿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