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來天外,直破仙海。
上古龍涎,剛剛打出一道法訣,抵抗陣法之力。可是,那道劍光,他也絕不敢怠慢。因爲,那道劍光,來自穿雲。
滄海冷玉,立在索橋之上,穿雲神劍浮在頭頂。
穿雲一道劍光,便可滅原仙。龍涎身處滄海大陣中,那道劍光襲來,龍涎猛然後退。雖然躲過了劍芒,但是護體之光,出現一絲破綻。一道龍形仙浪,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背上。
轟——
龍涎身子一震,不由眉頭一皺。
永之境界,硬撼了這一道仙浪。其實,龍涎暫時無大礙。
可是,這一下,讓其頗顯狼狽,而且丹海內,氣息一頓。不過,他畢竟是龍涎。他明白,必須馬上,衝上聖山,否則冷玉劍光頻來,絕對難以應付。
想到這裡,龍涎單手一揮。一道黑芒,被其祭在空中。
那竟是一件,墨色碟狀法寶。其旋轉在空中,散出無盡的黑芒。一時間,在滄海大陣內,捲起無盡的漩渦。
諸多仙力,隨之旋轉。一碟動,混沌生。
“混沌墨碟!”冷玉眼神微眯。龍涎祭出的,乃是一件上古至寶。威力,更在那尊者神兵龍涎斬之上。
看來,龍涎已然明白,僅憑黑白之棺,他們也衝不上三界聖山。
黑白之棺,混沌墨碟,龍涎斬,三件至寶開路,終於抵住了那滄海大陣的浪潮。
其實,那一切,只不過是瞬間。龍涎,慕容荒,藉着那一刻,已然極爲臨近聖山。
一步之遙,便可到達。
可是,此時,冷玉已然出手。手結法印。穿雲之劍,直接化爲一道流光。這一次,不是劍芒,而是整把仙劍飛來。
穿雲之劍,可破青天。
當年,滄海麻姑,曾憑其一劍。破了魔郎手中魔棺,便可知其威。
龍涎。眉頭一挑,心念一動。龍涎斬,也直接飛出,迎上穿雲之劍。
轟——嘭——
兩件神兵,還未直接接觸,帶着的無盡仙力,已然碰撞。
那樣的碰撞,也就是在三界聖山的範圍內,否則衝擊的餘波。足以毀滅諸多存在。
饒是如此,整個聖山萬里,也是猛然一震。
仙浪一擊千尺!
再見,穿雲之劍,在虛空微微一滯。而龍涎斬,則直接倒捲回來。這一下,便分出兩件神兵的高下。
穿雲之劍。遠在龍涎斬之上。
而且,此時龍涎還陷在滄海大陣中,首尾難顧。這一招,自然落了下風。可是,穿雲之劍,只是微微一滯。去勢又起,直奔龍涎而來。
可以說,穿雲之劍,直接把龍涎、慕容荒封在了大陣之中。
如果這樣下去,龍涎、慕容自然兇多極少。那就似,身處烈火,時有天雷落下一般。
慕容歡。不敢有絲毫分心,全力控制着黑白之棺,奮力向前,護住自己。唯一值得他慶幸的是,他根本不在冷玉眼中。
因爲,擡手可滅。
目前,冷玉只對付龍涎。慕容荒,也只能靠龍涎。
“起!”
龍涎當然也明白眼前的局勢,不由猛然大喝一聲。其手中,印訣再次變化,再見那混沌墨碟,猛然間暴漲數倍。
無盡黑芒,遮天蔽日。
龍涎,身上也散出無盡的紅黑芒。一股傲然萬古的氣息,終於散發出來。
萬萬年前,上古龍涎,可是隻略遜於尊者的存在。龍涎身上,毀天滅地的力量。否則,怎能以整個修羅界,修復魔棺?
如今,他竟然深陷大陣,被冷玉完全壓制,豈能心甘?
“破!”龍涎再次暴喝。
穿雲之劍,飛速刺來。那混沌墨碟,則驟然迎上。
嘭——轟——
同樣,兩件神兵相撞。但是,這一次,則是各自倒飛。穿雲劍,已是二次發力。混沌墨碟,未落下風。
無盡仙浪,千丈涌起。同時,不知道,多少道龍形仙浪,猛奔龍涎、慕容荒撲去。排山倒海,無盡大力。
“走!”龍涎一聲暴喝,身散紅光,猛然向前。那真如一條,在萬丈大海上,翻滾的紅色巨龍。
可是瞬間,龍涎已露破綻。
轟——
驚仙陣內,巨大的一道力量,正中龍涎後心。那樣的一道力量,便是高階原仙,也要化爲齏粉。
噗——
龍涎,雖有永之仙力護體。可是,身子一震,一口鮮血,猛然噴了出來。但,那也是龍涎,唯一的機會。
藉着這一擊之力的衝擊,龍涎咬牙挺住,帶着慕容荒,猛然衝陣而起。
黑白之棺,瞬間,散出無盡的大力,罩住一切。
呼——譁——
哇——
龍涎又噴了一口鮮血。但是,他與慕容荒,兩個人終於拼死掙扎,縱上了聖山對面的那座冰峰。
無論怎樣,他們總算活着過了滄海大陣。
聖山,索橋。碧天萬里,一派肅然。
那一刻,龍涎丹海不穩,嘴角掛着血跡,微微喘着粗氣。他心中明白,自己已然受傷。而慕容荒,臉色更加慘白,丹海仙力,竟然有些不濟。
因爲,三界聖山本是他不該涉足的地域。
“咳咳咳——咳咳——”很多年,慕容荒的咳症,都沒有再犯。可是,這一次,慕容荒響起了久違的咳嗽聲。
滄海冷玉,獨立在索橋之上,仙姿綽約,風采無盡。她冷眼看着龍涎、慕容荒。穿雲之劍,浮在頭頂。
“上古龍涎,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冷玉聲音平靜。
龍涎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看着冷玉。
“滄海一脈,後繼有人。仙尊有靈,該當欣慰!”
“呵呵!”冷玉淡淡了一聲,“龍涎,萬萬年封印甦醒,可謂天地造化。但,你不思悔過,如今竟然硬闖大陣,定要上我三界聖山,不知意欲何爲?”
龍涎的臉色稍正,淡淡地一笑。
“當年,我與離恨、鬼尊等,曾經同戰滄海。如今,我已脫困重生,自然要來看看這離恨封印之地。然後,盡些綿薄之力,縱是鎩羽而歸,也算了了當年情誼。”
“說得好!”冷玉淡淡一笑。但是,情誼之說,誰又肯信?
“萬萬年來,你龍涎還是硬闖到這聖山對面的第一人!”
“哦?”龍涎一笑,“我聽聞,三界之內,曾有天女,同樣站在這裡?貌似,滄海不過爾爾。”
龍涎此時,提起天女,自然是想擾亂冷玉心神。
“呵呵!”冷玉不怒,而是笑道,“天女和你不同,因爲她是滄海男人的女人!餘者,沒有人,會活着離開這裡!”
“哦?哈哈哈——”龍涎不由仰頭大笑。冷玉,果然不凡!
然後,龍涎看了看,那對面的三界聖山。可是,他絲毫感覺到離恨的氣息,不由轉頭看向慕容荒。
“慕容,離恨的確在那山上嗎?”
“沒錯!”慕容荒眉心處,一道黑芒漩渦轉動,其間數點金芒,正是那殘天古卷,“魔尊,就在聖山之巔!”
離恨,雖然被封,魔氣沒有絲毫外泄,但是慕容荒身爲魔體魔子,還是感應到了離恨的存在。
“魔尊離恨,就在我身後的聖山之上。不過,恐怕你們還沒有登上聖山的本事。”冷玉看着龍涎、離恨。
龍涎未語,因爲,他不是巔峰。
而且,龍涎與慕容荒不同。
慕容荒看着對面的三界聖山,眼神中,似有隱隱希冀。可是,龍涎卻看向了冷玉腳下的聖山索橋。
三界聖山,有遠勝方纔滄海大陣的禁制。便是冷玉,都要踏鎖而立。龍涎能夠感知到,要上聖山,唯有那冷玉所在的索橋一途。
可是,那龍涎看着索橋的眼神,頗爲怪異。那不是簡單一道索橋。
“永境一重,龍涎,你根本不能勝我!”冷玉道。
“哦?”龍涎收回目光,淡淡一笑,“滄海傳人,可惜你還未入永境。儘管,你僅有半步之遙。但是,虛永不是永境。那可是,天壤之別!”
“滄海一脈,從不知天壤之別爲何?不能越級挑戰,愧爲滄海傳人!”
說到這裡,只見冷玉,手中驟然結印。
大氅迎風,白光四起。第九十九代,滄海傳人,要出手鎮魔,血染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