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卉這丫頭真是傻人有傻福,能得到齊遠銘這種男人的真心對待,即使過程再艱辛,她這會也覺得值得了。
“媛姐!”
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了過來,秦媛側過臉看到溫卉跑了過來,齊遠銘的視線則落在她光着的腳丫上面,微微擰眉,連聲調都揚高了不少,“你站住!”
溫卉不明所以,被他的臉色唬住了,整個人定在原地,白皙如玉的腳丫在深色的地板上顯得很招搖養眼,可看在男人眼底卻心生不悅。
他走到她身邊將她橫抱起來,然後放在沙發上,溫卉很安靜不敢惹毛他,他又從鞋架上拿出一雙拖鞋,抓住白晃晃的腳丫鑽進鞋裡。
“下次不準再不穿鞋就跑出來。”
溫卉撇着小嘴巴,感到委屈,她不過就是沒穿鞋子而已,這個男人怎麼這樣小氣,那麼容易發脾氣,到底是不是她老公?這樣處處管着她!連不穿鞋的自由都沒有!
現在她生病了都能這麼兇,以前她沒生病他是不是對她更不好?
溫卉轉過臉不去看他,有點生氣,齊遠銘彎腰蹲在她身邊,大手將她的小臉扳了過來,溼漉漉的眼眸撞進他的心頭,忽然一軟,鬆了鬆眉頭,放緩了語調,“聽話,以後穿鞋才能下牀,寒從腳起,你現在不能受涼!”
旁若無人的深情黑眸看着溫卉,並不介意身邊還有其他人在場,秦媛勾起淺淺笑意,他的細心到了這個地步,她想她的擔心是多餘的,齊遠銘這種男人一旦愛上就是不一樣的,這會叫他把溫卉放在口袋裡,恐怕他都會覺得不安全。
溫卉拿開他的手,簡直受不了他這種眼神,好似要把她的臉燙傷一樣,小手去推他,“你先回避下,我們要說悄悄話,你在這裡不方便。”
齊遠銘竟也乖乖聽話,走向廚房,看似將他們的距離拉遠了一些,但他卻豎着耳朵聽着她們的對話。
秦媛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慢慢地又隕落下來,溫卉歷經磨難最終能找
回屬於她的幸福,可她自己呢?
爲什麼她自己的愛情那麼不堪一擊,輕易就被碎得四分五裂?
溫卉等到齊遠銘的身影走遠了才說:“媛姐,我纔想去找你,你就先來找我了。”
男人扭頭看到溫卉的眉眼染上了顏色,表情也跟着生動起來,她能記得秦媛,可卻不記得他們,難道她的記憶從蘇黎世開始便分割了?明城之前的人和事都被她選擇性忽略了!想想也是,明城是她所有痛苦的源泉!
秦媛又笑了,右邊臉頰有一個很淡的酒窩,很美,“我簽了一份合同,老闆給了我幾天假,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溫卉穿着兔毛的長款毛衣,也笑得很天真,“媛姐,你乾女兒去上學了哦,晚點我們一起去接她回來好不好?你還沒有見到她呢,她長得好可愛啊!”
她只記得她女兒長得很可愛,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前言不搭後語,她即使生下女兒,哪裡可能那麼快就長大了,都要讀幼兒園了?
秦媛笑容頓住,心頭一哽,帶着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站在不遠處的男人,用眼神詢問他到底怎麼一回事?方纔齊遠銘還沒來得及告訴她溫卉現在的狀況。
她把眼睛轉回來,帶着笑意對溫卉說,“小卉,我來了這麼久都沒有喝水,你能去幫我倒一杯過來嗎?要咖啡。”
溫卉掃了一眼空空的桌面才知道,心想這男人怎麼回事啊!媛姐來一趟容易嗎?連飲料都不招呼,“你等下啊,我這就去衝一杯咖啡給你。”
她起身走去廚房,齊遠銘對她喊了一聲,“廚房裡有熱水跟速溶咖啡,你倒進杯子就好了。”
溫卉置若罔聞,十分不滿,只有速溶的咖啡嗎?
男人走回沙發處,秦媛着急小聲問道:“怎麼回事?溫卉怎麼了?”
齊遠銘掏出煙,點火,才抽一口停頓住,便又捻滅,“她的記憶有點錯亂,心理醫生來看過了,可能是抑鬱症,她是受不了失去女兒的打擊,其實她現在是不記得我的,她只記得來到蘇
黎世後發生的一切,換句話說她現在只認得你。”
秦媛震驚,抑鬱症?溫卉剛好把咖啡端過來,她只用一隻手端着,齊遠銘接過來,拉着她坐下。
秦媛順着她的的動作,瞄到她手腕的白紗布,驚愕地跟齊遠銘對視了一眼,心裡便明白了,原來失去自己的孩子的那種痛苦,溫卉絕不比她少。
秦媛不敢逗留太久,怕碰上季宗,她站了起來,“我得走了,回中國。”
溫卉知道她忙,只能依依不捨跟她告別,“媛姐,有空就要來看我啊。”
齊遠銘也站了起來,難得說了一句,“我送你。”
門外,兩人都站着,他其實是爲了季宗,“秦小姐,你跟阿宗……”
秦媛一聽到季宗這個名字就頭疼得厲害,拒絕任何有關他的話題,“我跟他不可能的,你別再將我的行蹤透露給他,否則我不會再幫你開導溫卉。”
她跟溫卉的交情自然是不用說的,但這會卻不得不把她擺出來威脅齊遠銘,他的軟肋就是溫卉,除此以外她找不到其他辦法。
男人挑了下眉,本想替自己的兄弟探聽下,不巧,秦媛這個女人心思實在是細膩,一下子就阻斷他所有話,季宗想要追回她恐怕很難。
“我不清楚你跟阿宗之間的事,我只是想說他一直都只開卡宴的車。”
他只對這件事有印象,季宗的深情或許也並不轟轟烈烈,有幾分細水長流的味道,實在是新鮮,季宗那樣的人就合適燒殺搶掠做壞人,對待秦媛的態度卻比他對溫卉還慫!
話說到這裡便戛然而止,卡宴?秦媛並未細細去揣摩他這話的意思,季宗做什麼事都跟她沒有關係的,完全沒有興趣。
秦媛離開後,他準備轉身進去,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溫卉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他怕吵到她,便將手機調至靜音。
手機那頭吳佑威直接明瞭道:“我要見你!”
齊遠銘沒有半點想要見他的意思,“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