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那人竟是掌握了此等驚天誘惑,難怪諸多神秘的強者都甘心效力,連千百年前就該死去的人物,也只是銷聲匿跡,潛伏屈膝到了他的身邊去。”夏戰天言道。
“不然呢,如果不是可以證道成神,沐府劍門的先祖,夕月仙子的父親,還有天宗的禁天八老,這些早就到了壽命盡頭的前輩,怎麼會甘願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選擇被其用秘法冰封沉睡至今,只能是因爲今天,已經到了將要打破天道束縛的時刻,他們可以證道,可以延續更長的生命,所以短短千百年的沉睡,不值一提。”
葉心的話鏗鏘有力的迴盪在天穹上,雲臺上方更是飄起他不可思議的一句話。
“我可以確定,長生殿主,便是黑暗之神的傳承者,至於他是什麼時候得到的傳承,活了多久我並不知情,唯一可以肯定是,他比五聖都要強大,都要長壽,因爲他是在你們所有人之前踏入聖境巔峰的,所以後來你們都不曾感應到他突破的存在感。”
“這個解釋,的確是最合理的了!”閻羅終於毫不質疑的點下了下巴,他對葉心完全認同。
長生殿主幾個字,宛如一座無形的大山,讓深知內情的五聖個個面色清冷。
“那人的確很強!”幾息之後,夏戰天肅然開口:“但長生殿一直以來的神秘,以及行事表現出來的態度,似乎並不打算讓世人沾光,我反而懷疑他們證道的方法頗爲邪惡,若真讓其到了無可匹敵的地步,只怕對這片天地來說,是一場莫大的災難啊!”
“你這話我贊同。”葉心言道。夏戰天都眉心一怔,意外從夏長天離開半天涯後,還是頭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默契的言語。
“神棄之地一行後。我可以確定那殿主就是黑暗之神的傳承者,爲人是否邪惡我不清楚。但和黑暗之神有關,修煉的自然是天道負面能量,如今要在這片天地下證道成神,必然是另闢蹊徑,或許需要犧牲不少人才能完整呢!”
“看來這次論道提前是正確的,對長生殿不管是否討伐,都必須先將其揪出來看個究竟,此時可以稍後再議。現在還是先完成論道之事吧,以免壞了天下武者的興致,氣氛也怪緊張的。”星河大聖對二人的話連連點頭。
“老夫提議,此次論道不如加一個環節吧,我們幾人從後輩俊傑後各收一名徒弟如何?”
“星河兄不是有雙月那孩子了嗎?”流火詫異道。
“現在情勢所逼,那長生殿太過強大,半天涯都不敢妄言抗衡,我們幾個還怎能置身事外呢,是時候出點力了,以往閒散慣了。現在老了,收幾個徒兒壯大點門楣也是好的。”星河解釋道:“其實,我這也是說破了你的心思吧。看你昨夜就流露出收徒的心思。”
“不錯,千里沙河那幾個不孝徒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但他們會後悔的,我定會頃盡所能,培養出比他們更加優秀的人才來,到時候讓他們去報仇,爲我清理門戶。”流火大聲言明,看來接下來會當場收徒,四周的賓客一個個都無法淡定。
“我也的確看中一人。就只怕對方不願意。”流火說着,有意無意朝葉心看了一眼:“我這身丹術不敢說空前絕後。但當世我認第二,絕無人敢認第一。但很可惜,千里沙河那幾個不孝徒兒,只得了我的武道真諦,在丹術上沒什麼成就,倒不是他們天賦不行,而是絕焰再無第二份,他們的焰靈根本配不上我的煉製手段。”
“而你,你手上這朵靈火,絕對有望超越我的絕焰,作爲長天大聖,我不敢說收你爲徒,但可否割愛?我願意用絕焰和全部財產交換,若不夠,我爲你護道十年也可。”
流火語出驚人,他的確是動了收葉心爲徒的心思,只是身份太過特殊,不敢直接開口,以免尷尬無法收場。
流火若爲葉心護道,意味着他將加入戰火十年,戰火瞬間就能凌駕三大宗門,擁有一位大聖,簡直可以和半天涯平起平坐了,這個提議更是令世人流唾沫的大誘惑。
“抱歉,這團靈火已經融入我的生命,我借其修煉了一道火之魂源,若是割捨,我的修爲會大跌,一直以來的修煉方式也將前功盡棄。”葉心都沒考慮半息,直接回絕了。
“如此嚴重,那就強求不得了。”流火很失望,若葉心割愛,就是斷了自己的武道根基和未來,這種事任何武者都不會捨得的,比死還慘。
“那我斗膽問一句,可願意隨我學習丹術,不必用師徒的關係來束縛,平輩相處也成。”流火瞬間放低姿態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但轉念一想,對方是長天大聖,倒也無妨。
“流火大人的誠意我先謝過了,丹術我怕是沒有太多時間去鑽研,但我有另一個提議。”葉心忽然胸有成竹的一笑:“流火大人說的神農秘典,很不巧,我有,正是二世神農帶走遺失的原本,我將他送給你如何,前提是你必須無條件和神農谷諸位強者一起研討丹術,行師徒之實傾囊相授,但無需師徒之名。”
“你當真有完整的神農秘典?”流火蹙眉,緊張的迫問道。
葉心點點頭:“以流火大人的眼力,我難道敢拿假的來矇騙不成?不過此物畢竟是神農谷的,也需要徵求他們的意見才行。”
“谷玄何德何能,若能得到流火大聖屈尊指點,絕無異議,丹術本就屬於天下人,神農秘典流傳至今,我神農谷也從無藏私的特別規定。”人羣中,神農谷谷主,谷玄當衆站起表態。
在大聖面前,一方宗主示弱也是正常,誰也不會因此鄙視他。
“哈哈,好算盤。誰不知道神農谷遭受了滅頂之災,餘下的人都去了戰火,你這是想用神農秘典換我加入戰火。不過又有何不可呢。我想傳承自己的本事,以神農谷諸位的武道、丹術根基而言。與我是天造之和,有沒有師徒之名又何妨。”
流火竟然就這麼應允了下來,神農谷的人,比任何人都是和做他的徒弟,因爲他們世代研究丹道、焰靈,流火教起來事半功倍,說不定還能從對方那兒受益。
“主要是那神農秘典,或許真能完善我丹術上最後的不足。成就出真正的神丹,這也不失爲證道成神的一大契機。”流火興奮的呢喃:“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再說一次,還是兄弟相稱吧!”
“葉某在丹術上算得孤陋寡聞,請問流火大人,真有依靠丹藥就能成神的事例嗎?”葉心忍不住質問道。
“遠古的秘辛已經無從考究真假,但從武道根源上來說,是可以的,至少武力和肉身是能突破到媲美神明的地步的,而且以外力成就神明高度。只怕和苦修上來的神明,還是有些差距的,但當今天下無法證道。還在乎這麼多幹嘛,能成就夠了。”流火解釋道。
“同意,就算是靠逆天神丹證道肉身,同意是世間第一人了,若沒有第二個神明,那有沒有差距,有沒有不足的後遺症,都不重要了。”葉心點頭,這個話題算是過去了。
“言歸正傳。咱們的武道心得已經說的差不多了,現在聽聽天下人的意見。集思廣益。”夏戰天走到雲臺邊緣,真摯擴開音浪:“今日五聖都將收徒。諸位若有高明的武道見解,現在可一一提出,更可酌情交手應徵,最後五聖將會從諸人中挑出中意的弟子繼承衣鉢,將來共抗長生殿。”
人羣一陣騷動,那些老輩自然不會帶着滿頭白髮去拜五聖爲師,這話多還是說給後輩俊傑聽的,如葉心和星河雙月這輩人,年紀輕輕就已經到了涅槃境邊緣或是聖境,他們纔是五聖的首選,將來成就必然超越在場的諸多老輩。
“你們兩個也心動了?可別忘了我的提議,你們跟着我,才最合適,五聖的道與你們的性子不合。”夢糊塗小聲在張浩和駱璐耳畔嘀咕,彷彿在搶佔先機敲警鐘。
“咳咳,放心,五聖我兄弟二人還不敢奢望,在場比我們強的人太多,太出頭的話,可能會被揍的。”張浩燦燦笑道,目光在人羣裡遊走,還別說,天下之大,這一次來到半天涯的強者太多了,許多他們不曾聽聞的強者,其實年紀都不大,和動則千百歲的涅槃境後期、聖者想必,百歲之內只怕都算年輕後輩了。
“我倒是想爭一爭,星河大聖的劍術造詣,或許很適合我的流光劍典。”人羣中,沐羽寒動了些心思:“大哥雖然是長天大聖,可他的功法應該是無法外傳的,不然別說是我了,他的父母、妻子都沒有傳過,所以他的武道只屬於他,我要拜師接受指點,星河更合適。”
“哎,倒是小白走大運了,冒出來閻羅大聖這麼個親爹,根本就不需要爲修煉的事費心了。”沐羽寒在兩人之後站了起來,徑直對着雲臺道。
“晚輩沐羽寒,來自中州戰火,斗膽直言了。”他頓了頓嚴肅道:“我修煉的根基出自沐府劍門,信奉的武道劍法,以快爲準,所以我認爲武道殊途同歸,但唯快不破,不管是招式還是功法運轉、靈魂調度,快纔是武道的極致。”
“這小娃有點意思,和我曾經的修煉方式一模一樣,我的星光七劍,全是以快爲主旨,大成之後,氣勢吞吐如流星過空,武道、天道,只有速度是恆久不敗的,想那天道雷劫何其之快,避無可避,這就是天道無法被超越的強大,武道之上想要將招式快到超越劫雷,可不簡單啊,這條道不好走!”
星河大聖看穿了沐羽寒的意圖,卻忽然搖搖頭道:“說到快,戰火的長天大聖可是當仁不讓啊,他的恨天三式,一舉奠定了他五聖第一人的名頭,既然你是戰火的人,又何必捨近求遠呢,我可不敢妄言交他的人。”
沐羽寒被拒絕,葉心沒太介意,但鬱悶還是有的:“星河兄話裡藏針,似乎對我頗有成見啊,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還是說……因爲你那徒兒對我妻子有不軌之心,你不加管教,反已經幫他劃開陣營,要打壓我?”
“這話說的可嚴重了,這是無中生有的污衊。”星河想不到葉心會如此直接,更是說的好生難聽,特別那一句星河兄,流火在前名言了幾次,都是同輩交情,他也不好反駁:“雨悠小公主是戰天兄的女兒,尚未出閣,還不能算你的妻子吧,我徒兒的確託我提了這門親事,若是長天兄真比他優秀,我自然無話可說,但如今的你,似乎是長生殿的一枚妻子,根本沒有能力保護雨悠公主的安危。”
“你想說你徒兒比我適合,你作爲他的靠山,也是夏戰天和半天涯更願意接受的盟友,是嗎?”葉心更加不留情面了,這是星河雙月之前就先行點破了的,不再是秘密。
“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但這是你與我徒兒的感情爭奪,是私事,做長輩的我就不多做參與了。”星河大聖冷笑一聲,一聲長輩的自詡,也是在告訴葉心,如今彼此差距太大,他已經不是夏長天,給面子叫一聲長天兄,不給面子,那就是螻蟻小輩一個。
Wωω ▪ttKan ▪¢〇 “明白了,那何時讓他上來向我挑戰?”葉心言道,五聖皆是一愣。
星河大聖雙目微眯:“不急,你轉世之後,也是後輩之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了,今日論道,只怕少不得人會挑戰你,雙月也會接受其他人的挑戰,但凡對天道、武道有見解,想要尋求應徵之人,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沐羽寒已經坐了回去,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緊接着有一名看似年過七旬,卻看不出真實年齡的武者戰了起來。
“鄙人的武道之路一直不太順,但對天道不仁,強者爲尊這八個字還是挺認同的,所以我一直信奉將自己當做生命的主宰。”那人侃侃言道後,將目光落到了谷玄身上:“五聖猶如天上的太陽,我無法仰望,也不敢以我這點卑微的理解,來和他們對道的感悟相提並論,但我曾經也是一名丹師,我希望堂堂丹術聖地的當家人,谷玄大師能不吝賜教,看看我曾經被否認的武道,是否真的錯了!”
“你是……”谷玄覺得這人好生眼熟,就是一直想不起來。
“他是幾百年前的神農谷棄徒。”張浩不顧喧譁,站起身來高喝了一聲,引來那人滿臉殺意的瞪了一眼。
谷玄得到提點,立刻就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好久不見啊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