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寧街已經不復往日的冷清,住過來的人多了些,生機便旺盛了,只是屬於陸輕盈和葉心的那座,居中的葉府,還吃保持着溫馨安寧的味道,沒有多少喧譁。
整條西寧街都是葉府的產業,人來人往的店鋪間,到有另一番繁華的美景。
“葉心哥哥!”第一個迎出來的,是曾經那天真無邪的葉小蝶,懵懂的年紀直到今日初成大姑娘,全部歲月都是在逃亡和牢獄中度過,看着那燦爛發笑,水靈靈的臉蛋,葉心沒來由的心痛,本該楚楚動人的一個大美女,卻落得營養不良,臉色過於蒼白了些,這並不是改善伙食就能彌補回來的,她已經傷到了根基。
葉心溺愛的點點頭,伸手撫摸那蒼白中帶着一絲微冷的小臉:“小蝶,讓神風門的前輩教你修行吧,我希望你能一直像風般,自由自在的快樂下去。”
葉小蝶如今在西寧街住了一段時間,雖然纔剛剛凝聚武丹,但已經算是好的開端了。
她害羞的躲過葉心的手:“小蝶一直在努力呢,千殤哥哥說,只要我能突破煉魂境,在牢獄中被陰寒之氣侵蝕壞的骨髓便可以復原,小蝶還指望着變漂亮呢!”
少女愛美的心思並不過分,看着那消瘦的身段,葉心知道,只要給她時間,終有一天是可以亭亭玉立起來的。
“安心修煉吧,有任何需要儘管開口,只要我能辦到的,我就會傾盡所有幫你們完成!”葉心的意思很簡單,親人們只需要安心修煉,一切所需都由他去打拼賺取。
“不錯的美人坯子,可惜最重要的發育時期。沒有得到充足的營養。”看似不起眼的流火,包括杜千殤也是不認識的,只見他很不客氣的撥開葉心。看着葉小蝶:“丫頭,何須等到煉魂境。只要你肯叫我一聲爺爺,我保準你兩三日就能變漂亮。”
“真的?”已經十餘歲出頭的小蝶,一聽這話,還是忍不住兩眼放光,不過隨即爲難的看了看葉心:“可是我不認識你,我也有好幾位爺爺,都姓葉呢。”
“呵呵,如此靈根純淨。心思乾淨的小姑娘,真是討我喜歡啊!”流火併沒有覺得尷尬,反而長嘆一聲:“罷了,你不願意叫我爺爺,那可願做我徒弟?雖然我現在衆叛親離,是個孤家寡人,但我可以保證,將來讓你擁有整個千里沙河,君臨大漠。”
葉心微微蹙眉,流火看來是有感而發。真的挺喜歡葉小蝶的,這小丫頭沒有任何壞心思,與剛剛經歷了背叛的流火來說。是截然相反的對照,他渴望擁有一個忠誠的弟子。
“前輩,我不希望小蝶將來也捲入險惡紛爭中去。”葉心隱晦的表態。
“我說讓她捲進入了嗎?難得老夫看上一個弟子,當可傳承衣鉢,我怎會捨得讓他有半點損傷和危險,再說了,我不是還有沈天宇這個弟子嗎,打打殺殺的事讓他做就是了。”流火很隨意的言道,在一旁的許多人卻是驚掉了一地下吧。
“長天兄。說實話吧,我現在孤家寡人一個。走出去隨時可能被千里沙河的耳目發現,他們連同長生殿圍殺我。我一個人還真沒有取勝的能力,答應暫住戰火,和神農谷的諸位交流丹術,那也不過是找個臺階下罷了。我需要一個安全的容身地,靜待天下變動,而你,不也正需要一個我這樣的人來坐鎮中州嗎?”
“但自從剛纔看到這小丫頭,我就知道這一趟沒有白來,之前咱們可以說是相互利用,但現在,只要肯讓她做我徒弟,我加入你戰火又如何!”流火字字鏗鏘,從半天涯回來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一個個目瞪口呆加快了心跳,生怕葉心錯失良機。
流火話,換言之,便是這丫頭我收定了,不然便會翻臉走人。
“咳咳,小蝶,還不過來拜見流火師傅,他老人家可是五聖中唯一的丹聖,日後要好好尊聽教誨,好好孝敬他老人家……。”從五聖二字出口後,葉心其他的言語,杜千殤等人幾乎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腦海中有種幸福來的太突然,以爲是夢的錯覺。
“我聽哥哥的!”葉小蝶十分乖巧,葉心的話她卻絲毫不質疑,至於什麼是五聖,她或許壓根就不懂,反正葉心讓拜,那就拜吧!
“哈哈,丫頭不必多禮,過來,我給你介紹下你的師弟!”
人羣中,沈天宇臉色一黑,宛如僵住了:“我和這丫頭成同門了,我還是師弟!”
“喂,愣着幹嘛,還不過來和你師姐大個招呼!”流火招招手,見沈天宇苦着臉沒有動作,喝到:“小蝶將繼承我的衣鉢,是將來千里沙河之主,這身份做你的世界並不過分,咱們武者排輩不需要按照年齡劃分,有什麼好介意的。”
“可是……”沈天宇剛想反駁什麼,就聽流火聲音一沉:“還是覺得尷尬嗎?婆婆媽媽能成什麼大事,雖然你是師弟,但我絕不會偏愛、疏漏誰,對你們的教導會一視同仁的。”
“再不過來,休怪我當着衆人面執行師門法度,抽你板子!”
沈天宇滿臉黑線,流火丹聖竟然還有如此玩世不恭的一面,就算不會真的動手,但說道這個份上,他也不嫩繼續僵持了,誰叫自己在半天涯上,太過激動,想都沒想都行了師徒禮呢!
“咳咳,小蝶,咱們商量個事!”沈天宇湊過去,撇着臉不敢看流火的神情。
“沈伯伯,您好像很怕師傅?他很兇嗎?”小蝶略作思索,蹙着眉頭,轉臉拖着下巴去看流火,萌態十足,好生惹人憐愛。但她也是十歲出頭的姑娘了,有些人情世故還是懂的。
“沈伯伯不用理會他,咱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小蝶還要你揹着,去城外摘野果子呢,現在就去吧!”葉小蝶噘着嘴,拉着沈天宇的胳膊,鼓着腮幫子,看的流火一愣一愣。
自己這個師傅直接被晾一邊了?
“咳咳,自然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過師傅發話了,我們還是要聽的,等你再長大些吧,等你成年,我在叫你師姐。”沈天宇感受到了流火炙熱的目光帶着威脅,急忙改口。
“沈伯伯喜歡怎樣就怎樣,小蝶沒意見!”小蝶不加思索就應了下來:“師傅你還有意見嗎?”
“咳咳,沒意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你要記着,以後不能再叫他伯伯了,要叫師弟,早晚都要習慣的……”流火竟然被這萌娃靈動眨眼神情,給鎮住了,對着她可是滿臉溫柔慈愛,更是爲了討好她,當即背起來,招呼沈天宇找地方忙活去了。
畢竟承諾兩三日要讓她脫胎換骨呢。
葉心自然少不得被杜千殤等人‘盤問’了良久,流火的出現振奮人心,戰火內人心激涌,他們都看到了戰火一步登天的輝煌,選擇加絕對沒錯。
“流火前輩對小蝶親睞有加,當真只是看重了她的天真無邪嗎?”杜千殤興許是算計多了,始終對此事有些放不下。
“相信他吧,剛剛經歷了衆叛親離,這是他幾千年來,感覺最孤獨的一回吧,小蝶的純真,只是勾起他感情的引子罷了,流火和星河兩位其實都差不多,一生專注武道,或有過清關,但都並無子嗣,老來之時,或多或少會羨慕天倫之樂,流火收小蝶,未嘗不是當半個女兒看。”葉心解釋道。
杜千殤點點頭;“聖人多磨難,看來流火大人也是有故事的人,應該還傷的不輕吧,否則以他的地位,想要女人、子嗣,隨時都有大把,也不至於去收下小蝶。”
葉心贊同性的點點頭:“千載前的往事,你就別刨根究底了,就算我知道流火的感情故事,也不會背地裡說道,畢竟他也是個可憐的人。”
“呵呵,光說別人,夏長天和雲紗姑娘,不也是一對可憐人嗎。”杜千殤引以爲鑑,調侃道:“你一回來就拉我謀劃大計,兩位少夫人不會吃醋,來找我麻煩吧!”
葉心白了他一眼;“聽說天宗有人來了,發生了什麼事!”
“咳咳,這個,你還是自己當面問吧!”杜千殤賣了個關子,讓開一旁吆喝道:“請天宗的客人進來!”
數息,一道曼妙身影踏至,沐羽寒第一時間就從窗口逃了出去。
“柳嫣姑娘,別來無恙!”葉心也頗爲意外,天宗竟然是派柳嫣來的,沐羽寒怕被揍,逃的倒是快,可葉心無法避讓,只能尊者對方強調過多次的態度,不再稱呼師姐了。
姑娘二字,當真出口,在柳嫣聽來,又何嘗不是心中生疼,這代表着曾經的那一點情愫,那一點點曖昧的幻想,已經不復存在,他們漸漸陌生了。
“柳嫣見過戰火之主,見過諸位前輩!”在場的人倒也不少,柳嫣宛如鬥氣,將葉心稱呼的更加見外:“晚輩此次是來傳訊的。”
說着,柳嫣從腰間摸出一塊幻靈玉,裡面不知記錄了什麼,她隔着幾步距離投向葉心。
葉心緩緩伸手託在掌中,一道天青華的意念沒入腦海,隨即,他竟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意,一把將玉塊捏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