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心的生命,對於媚兒來說,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重要,那是她活着的希望與期盼,所以交由任何人她都不會安心,也因此彼此沒有任何情愛因素,只是單純的住在一間房中。
“今晚可能不太平啊”吃晚飯的時候,幾人下到大廳之中,蕭靖歌淺酌一口後說道。
葉心環視了周遭的宿客,人還不少,不過半數以上都是尋常商賈和隨從罷了,武者中也沒有什麼能威脅到自己的存在,顯然另外三把鑰匙的持有者沒有這麼快能趕來。
“老師在擔心什麼?另外三把鑰匙的持有者聞所未聞,說不定只是尋常人,或是比我們弱許多的武者。”葉心也不知是不是真如表面上這麼樂觀,反正此時他不想庸人自擾,整個計劃已經展開,當來將擋就是了。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蕭靖歌畢竟是老江湖,見識更廣一些。葉心幾人均未飲酒,他似乎獨飲無味,索性放下了酒杯:“白日裡,那個姓劉的胖小子應該頗有來頭,能有三名煉魂境強者出頭保他性命,若是他想報復,只怕也能輕易集結不少天武境層次的武者,況且這裡是寒中,他們作爲主人,尋我們不難。”
葉心瞭然,那等沒吃過苦頭的驕縱公子,被媚兒這般教訓,是很難就此識趣消停的。沉思過後問道:“媚兒姐,你出手的時候做到了什麼程度?”
媚兒輕輕蹙眉,有點不願提及那種讓她反胃之人,淡描一句道:“靜心休養個三年便可恢復。”
媚兒也是有分寸的,那些煉魂境強者的存在,並不見得她比蕭靖歌發現的晚,只是她沒有說而已。只是搶先出手教訓那胖子,而且並未釀成不可解的死仇。
“咳咳”關於那種肢體部位的話題,葉心在媚兒面前開口還是有些害臊的。不過聽了她的回答,更爲那胖子感到悲哀。若是直接廢了倒沒了念想。但還有着明顯的希望,讓那種放縱慣了的公子看着美女不能碰,忍上三年那和生不如死有什麼區別。
“他如果想死,那就再來吧”媚兒懶得考慮這些,被一個跟肥豬一樣的人惦記着,讓她的好心情瞬間降溫。隨意吃了幾口便沒了食慾。
“大哥,關於雷帝陵墓的事,你似乎想的太簡單了。”沐羽寒見機轉移了話題。
“你知道多少就說吧。別藏着掖着了。”葉心頓時來了興趣,他沒有深究過沐羽寒的家世,但知道其背景絕不是自己能比的,在一些江湖秘辛之上,人家有着詳細的記載也不爲過。
沐羽寒點點頭,認真起來:“也沒什麼好瞞的,沐府對陵墓之內也是毫不知情,不過關於幾把鑰匙倒是記載的詳細。”
“雷帝的時代距今已經過去幾千年,他壽終之時,建造了大墓。那幾把鑰匙本來是他留給幾名弟子的,讓他們繼續維持當時帝國的繁榮,若是有一天真的遇到了不可力敵的危機。就開啓大墓,至於爲何,大墓裡面又有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哦對了,雷帝好像還有一句話交代,沒有足夠強悍的神魂修爲不可踏入陵墓。”
“後來他的弟子們的確遇到了不可力敵的危機,而這危機正好源於那幾把鑰匙。那個時代的強者均想奪得大墓中的寶物,不少人出手搶奪鑰匙,他的幾名弟子或許是不願破開師傅的陵墓,也或許是沒有足夠能力帶出大墓中的寶物。故而一直被追殺到最後,四把鑰匙淪落到了何人手中便成了秘聞。如今輾轉幾千年,能藏着鑰匙之人決計不是簡單的人物。”
沐羽寒詳細道來。葉心的思緒已經沸騰了,心海焰靈中,火之魂更是傳出意念:“沒有足夠的神魂修爲不可踏足陵墓,那麼裡面定有雷之魂無疑。”
葉心不動聲色,這些秘密如果說出來也是會牽連身邊人的。
“幾千年的時間,變故太多,但願那些鑰匙沒有深埋黃土就好。”這纔是葉心此時擔憂的問題,若是有一把鑰匙在這幾千年光景裡,流落遺失至今未被人發掘,那就功虧一簣了。
沐羽寒也贊同的點點頭,忽而將目光看向窗外,隨即嘆息一聲:“還真來了,一頓晚餐都不讓人吃安逸。”
客棧門外一下子來了十多人,就連那店家也急忙硬了出去,點頭哈腰的:“少爺您怎麼來了,是來吃飯還是視察啊”
聽他的話,這客棧是屬於那公子或者公子家中的產業,這讓葉心將目光投出門外後,也頗感鬱悶,因爲那公子依舊是劉福貴,此刻是由四個人用擔架擡着的,雙腿間鼓朗朗的,應該是包紮過了。
劉福貴一眼就看間了幾人,就是衝着他們來的,事先就有人探明瞭行蹤,他又怎麼會尋錯。直接斥退了店家,對着身邊那幾人道:“給我把那幾個男的轟出寒中,那娘們給我帶回府去。”
除去擡着他的四個普通壯漢,另外十人中七人在地武境層次,三人更是天武境後期,最高的一個已經到了八重後期。隨着他的命令下達,都一涌而上圍住了葉心的飯桌。
“這麼老土的情節,什麼走到哪裡都能遇到。”葉心已經鬱結的很,紅顏禍水啊
“你不怕?”劉福貴努力的從擔架上直起上半身,拉動了胯下的傷勢,咧了咧嘴:“可能我剛纔說的不夠清楚,打斷這幾個男人的腿廢了丹田再轟出寒中。”
他又複雜的看了媚兒一眼,有愛憐也有怨恨,胸膛氣的大度起伏着:“美人,本公子福星高照,沒有廢,我會好好折磨你三年,三年之後我會讓你在牀上連本帶利還給我。”
媚兒聽得懂他話中的隱晦意思,俏臉直接煞白,幽靜的眸子裡閃過濃濃的殺意,清冷的對葉心沐羽寒說道:“你們兩個退後,也不用麻煩蕭先生了,這些人姑奶奶今天親自料理。”
媚兒動了殺機,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一指點出,卻沒有傷及無辜,只是將擡着擔架的前方二人撥到了一旁。
“啊”那劉福貴擔架失衡,半支着的身子忽然前翻,與地面來了個嚴絲合縫的面撲,可憐了他胯下包紮着的一團,撞了個結實,也不知道三年之後還能不能好,神經反射的,他崛起屁股向一座拱橋:“快來扶我。”
幾人扔了擔架急忙上前扶住他,只見那褲襠處已經血紅了一小片,引得周圍不少看客一陣失笑。
“好大的膽子,你可知斷了劉老爺的香火根苗是什麼後果。”那劉福貴帶來的天武境八重武者頓時喝道,不過其眼中看不出多少怒意。以他的修爲,能被這螻蟻一般的劉福貴使喚,倒是讓葉心好奇心大起。
“舌燥,再多嘴一句,姑奶奶連你一塊打。”媚兒動了真火,低哼一句,說起話來也有些不耐煩,只不過輕靈的嗓音聽起來,依舊悅耳,沒有顯出一分蠻態。
那天武境漢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開掌轟來:“抱歉了,寒中之地是不容許武者欺壓凡人的,是你們先壞了規矩。”
“狡辯。”媚兒毫無保留的踢出一腳,衣袂帶出的餘波就掀飛了身側三米開外的桌椅,碎得一片狼藉。
“寒中真有你們說的這麼平靜嗎?”葉心依舊坐在那兒,他不擔心媚兒,這些人實力還低了些。他面帶嘲諷道:“不容許欺壓凡人,不容許隨意動武,那麼這個死胖子當街搶姑娘,就不容許姑娘反抗了?我看你們說的都是屁話,這些所謂的不容許分明就是那些統治者用來制衡下面人的藉口。”
“哎,誰叫這胖子有個好爹呢,縱子行惡,還幫他養這麼多聽話的狗。”沐羽寒玩弄着一個瓷杯,符合道:“拼爹拼不起啊,我要是做這種事,早就被老子打個半死了,哪還會放出來禍害人。”
不知道沐羽寒的親爹聽到這句話會是什麼反應,反正劉福貴帶來的那一羣人是怒了。
“小畜生,你罵誰是狗。”那邊立刻有武者多此一問。
沐羽寒掏了掏耳朵,輕蔑的哼道:“剛喚了一聲,你就答聲了,不是你是誰。”
“找死。”那是一名地武境的武者,堪堪三重的修爲,剛出手就感覺到了不妙。
沐羽寒猛的一搖手中瓷杯,其內不知何時已經裝上了烈酒,杯子帶着酒水直接砸在了那人面門上,濃烈的辣酒濺到了眼中,讓他難堪的同時也只得踉蹌退回,急急的用袖子抹眼睛。
又一名天武境二重的武者站了出來,攔在了中間,似乎怕沐羽寒趁勢追擊那人,他緩緩的對着蕭靖歌抱拳道:“這位老人家,我看您在這種情形下依舊面不改色,想必就是這兩個小子的底氣所在吧,只是這兩個小子如此侮辱我等,必須給個說法。我們這等修爲高深之人聽命螻蟻一樣的凡人並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人本就分貴賤,並不是空有一身武力就能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