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認是必須的,但不是如此高調的場合。葉心不敢傳音,隔着七層樓也着實太遠辦不到。今夜瓊樓中也定有各方勢力的高手存在,斗膽釋放神識去和張浩交流,可能會更受矚目。
等待了三息,無人答應,張浩有些失望。
“原來是找人的。”呂仁低喃一語,瞬間又覺得不對,喝道:“臭小子,你是來搗亂的嗎?”
張浩那失落的臉龐轉了回去,微微蹙眉:“找人是主要,挑戰你不過是順手而爲。”
“哈哈,若在昨日,或許我還會睜眼看你,但今日我的境界已經高出你一重,我佩服你的膽氣,區區天武境八重,竟然第一個冒頭出來挑戰我,不想殘廢就認輸滾下去吧!”呂仁不怒反笑,他也沒想到,第一個跳上來的會是這樣一個人,修爲低不說,背對着自己更是一種侮辱和漠視。
“廢話真多,想來我找的人若在,也是不喜歡你這種人的。”天地良心,張浩並不是呂仁和葉心的過節,呂仁也不知其是葉心的師兄,可就是這麼一句話,還真戳中了真相。
“既然你不識好歹,那我就成全你。”呂仁微微動怒:“看在你第一個跳出來的份上,我會動用全力來回敬你。”
有不少比張浩強的人在,卻沒有第一個出手,因爲他們知道,第一個上去,就代表是第一個侮辱呂仁的,怎能不讓其動怒,而且爲了顯示強大,呂仁定會對第一人下狠手來震懾人心。
刀芒乍現,呂仁站在高臺中央,被無數風流圍繞起來,那些風好似從瓊樓窗外而來。又好似從他體內莫名涌出,但那層層盪漾着的力量氣息,着實強大的駭人。
“不愧是十大天驕之一。好強大的力量!”瓊樓中,不少人心悸起來。看到這股氣息,頓時生出無力感,這不是他們可以匹敵絲毫的。
“出招吧,雖然今日我不會反擊,但你的武意若破不開我的防禦,被反噬回去震成殘廢,也怨不得我。”呂仁嘴角勾勒着不屑的笑意,陰冷說道。
“切。誰說我要施展武意了。”雖然還不知道張浩修煉的是那類武技,領悟的又是什麼武意,可看他依舊從容的臉色,呂仁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張浩身上沒有任何武意涌動,甚至連化氣成影的氣息都沒有,只是單純的護體罡氣加持着,讓人很是費解。
葉心苦笑,心中已有明斷,張浩根本沒有修煉到哪一步,連化氣成影都沒有領悟。不過看到其修爲依然比自己高出一重境界。心中還是比較鎮定的,相信他是有把握的。
只見其隔着三丈距離,緩緩擡起了一隻腳。猛然踏出一步,那腳板落地之際,竟隱隱的讓厚實的高臺都出現了一瞬顫抖的感覺。
“千影步!”
一招高明的腿法踢了出去,並不鋒利,卻快若流光,拉出的殘影都讓人來不及數清到底有多少道、多少根腿腳。這些凝形而出的腿招橫飛出去,人還站在三丈外,呂仁不主動攻擊,那滿身刀意便根本觸碰不到張浩的衣角。
“速度快有屁用。區區凝形的腿招,豈能破我刀意!”呂仁雙臂微沉。風流中刀光粼粼泛動,一道道刃光在身前斬動起來。那些腿影不堪一擊的便被一道道破去。
“哼!”張浩冷笑浮現,那數十道腿影忽然化成絲線般,在呂仁身前寸許處瞬間融合成一道,狠狠的踏了下去,剛好撞在那完美無暇的防禦上,與一道刀芒組成的牆壁擦出無數火花。
依舊沒能破開防禦,連呂仁的衣衫都未能觸及一絲,但那強大的衝擊力,直接讓呂仁爆退了十多步才穩住。
呂仁大驚,對手的這腿法武技好生高明,看得出這一招就消耗了對方半數力量,但那衝擊力的強度絕對不容小覷,若二人修爲相當,自己此刻極有可能被直接揣下了臺。
“是個狠角色,不過我看那武技,絕對不止王級層次!”火族那邊,沐元空身旁的一名守護者眸子微睜,也有些驚訝。
“也就是說是皇級武技了?在神州只有三大宗門和極少的強大隱者纔有,看這人只是從五樓中跳出來的,理應不是三大宗門的核心弟子,莫非是某個隱士高人的傳承者?”沐元空帶着欣賞的眼光笑起,不過旁人知道,張浩雖然表現夠驚豔,可還是沒能入沐元空的眼,應該是不適合幽冥玄火。
也有不少欲招募人才的勢力都是這般想的,若只是天武境八重修爲,只是一介散修之徒,便不值得他們這麼早就伸出橄欖枝了,畢竟後面還有更值得拉攏的大勢力子弟沒有上場呢。自然是先去拉攏最值得的人,然後才考慮稍次一些的張浩這類,不然顛倒了次序,會讓人笑話高低不分,或許還會讓那更加優秀的少年覺得,你們有了張浩還要我作何。
再強的勢力,用來培養後輩的資源也不是無限的,所以沒人願意與人分享。
呂仁臉色因怒意泛起難堪的綠,但他只能強忍着,他不能反攻。
“是我低估你了。”他淡淡的說道,只有表現平靜,才能讓面子好過些,他只是被動防禦,被震退也正常,防禦也依舊沒有被破開,不算不如對方。
“過關!”就在這時,心無塵不苟言笑的宣佈道:“報上姓名,至於來處,想說便說。”
呂仁退出了三丈之遠,張浩自然過關。心無塵的宣佈也很寬鬆,不強迫勝者非得報出身份來歷,但一般而言,來參加十大天驕之戰的,哪一個不想出名,名字和來歷多會主動告出的,這樣不僅是個人,所屬勢力也能爭光不少。
“晚輩張浩。”但張浩就是那極少數的特殊者之一,他已經被天塵逐出天宗,所以算一介散修,沒有出處可報。只是在某些人眼中,可能就是怕呂仁報復,纔不敢說出家世來歷吧。
心無塵點點頭,身旁幾名神州軍士立即在冊子上寫下了張浩的名字,並且頒發了一塊刻着其名的貼牌過來,這便是張浩可以晉級下一輪賽事的憑證。
拿着貼牌拋玩了一下,他道了聲謝,跳下高臺的同時,對着武樓呼喝道:“老二,該你了,這小子不弱,可別大意!”
張浩那一招威力極強,若不是戰氣修爲不夠,定可破了呂仁的武意防禦。此時他也不好受,自己何嘗沒有受到衝擊震盪!所以善意的提醒了下後面的同伴。
“你大爺的,再叫我老二,我和你拼了!”五樓上,一名少年聞聲躍出,距離有點高,但落到高臺上依舊穩如泰山,可見其下盤功夫也是練到了家。
這人自然是駱璐,對那一聲老二的稱呼很是不滿,氣憤的眼神都讓張浩臀部一緊,似乎曾經這般私下稱呼,都被其一腳揣腫了屁股,今日可是公然叫喚的啊。
他燦燦一笑急忙低頭逃回了五樓去,簡直是健步如飛。
“一夥的?”呂仁眸子微凝,似乎找到了發泄怒氣的絕佳目標。
駱璐點點頭,他還沒有勝出,所以沒有必要報出名字。
淘汰出局的弱者是不需要報出姓名的,因爲說的再響亮,也不會被世人記得,只是浪費今夜時間罷了。
“敗給了張浩那二貨,想在我身上找自信?”豈料,駱璐對那師兄口頭上沒有太大敬意,對呂仁目光中的情緒,更是一目瞭然還說了出來。 шшш•тt kān•¢ ○
被說中心思總是尷尬的,呂仁嘴角一抽,心道這師兄弟還真是兩個二貨,不過這也改變不了自己的決議,只有將眼前這人直接廢掉,才能挽回剛纔被張浩震退的顏面,若是連敗的話,後頭來挑戰的人還不一個接一個的對自己不屑起來。
呂仁沒有接話,圍繞在身周的氣流急速轉動,有千萬柄刀芒凝在那氣浪之中,且所有鋒芒刃口都捲起來,對準了駱璐,直待他的攻擊過來,自己的武意便可發起反噬之舉。
“我沒有張浩那二貨強,不過我有一招,是他溜鬚拍馬都追不上的。”駱璐怡然不懼,同樣沒敢靠近呂仁,雙腿一前一後錯開弓起,拉開一個極爲粗魯的射箭姿勢。
“又是遠程攻擊?在我面前,你連凝招的機會都不會有。”呂仁沒敢大意,催動全身武意,冷厲的刀芒撕裂着風流,劃出一道道咻咻清音,他不能出手,卻沒說不能上前。
他急急踏出幾步,欲近身靠上,僅憑那刀氣,就能將駱璐逼下臺去。
“我凝招只需一息。”
就在勝負一線之際,駱璐那好似搭在弦上的右手,猛然握拳,前伸了出去。
這是一記普通的直拳,但拳風上自由呼嘯之音和好似月芒一樣的青光流動。遠看,好似拳頭走過的路線,都把那一道痕跡裡的空隙擦燃了起來,最後竟演變成熊熊燃燒的火焰。
“什麼!”呂仁感覺到一股並不是火焰的炙熱氣息鋪面而來,那純粹是發揮到極致的力量和速度,在空氣裡帶來的壓迫和威逼感。
“斬!”周身刀意隨着意念急動,風車般一道道切落下來,欲把那捅來的火紅拳頭給斬斷,卻發現無濟於事。
駱璐拳頭上的氣息,在二人之間的距離裡,不斷涌出着詭異的力量,灌注支持着飛出去的全贏,被斬斷的瞬間,又直接恢復了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