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道友,咱們也跟去瞧瞧!”一四旬左右的中年人對大鬍子說道。
自從凌風離開拍賣會之後,九名金丹修士,有七人尾隨其身後而去,用意再明顯不過。甚至連場上的築基修士,也有二十多人心存貪念,飛身離去,欲要對凌風圖謀不軌。
如今,金丹修士只剩下兩人,除了這中年人,就是陽家那名大鬍子金丹修士。
“老牛,看在咱倆關係不錯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還是別去湊熱鬧的好!”大鬍子嘿嘿一笑,道。
“此話怎講?”中年人奇聲問道。
“說實話,剛纔那小子修爲雖低,身上家當卻堪比元嬰老祖,我看了也眼饞。不過,你仔細想一下,對方敢毫無顧忌出此大手筆,在他心中必定有所倚仗,否則,就算傻子也明白財不露白的道理!”
說到這裡,大鬍子頓了一下,繼續道:“這種情況我可是親身經歷過。早一年多前,我在濮陽城也遇上這麼一個身家豐厚、實力低下的小輩。當時我跟九位道友一起將他在城外堵住,滿以爲會發一筆小財,卻不料是個棘手的傢伙。不但從我們手底下逃脫,還讓我們吃了個小虧。最倒黴的要屬萬獸宗的司馬堅,他憑藉座下靈獸追上那小輩,其結果,劫財不成,自己卻落得形神俱滅的下場!”
“有這等事?”聽到這裡,那中年人驚呼一聲,問道。
“唉,騙你作甚!”大鬍子搖頭一嘆,道:“我陽四清自那次之後,就時常告誡自己,莫要心生貪念,爲了一些蠅頭小利而枉送性命,不值!”
那中年人聽後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走吧,讓他們去忙活,咱哥倆去喝上一杯!”大鬍子哈哈一笑,跟中年人一起並肩走出院門。
這時,拍賣場內的修士已經四散離去,只剩下宗力還站在高臺上。此刻,只見他目光閃爍,緩緩擡起右臂,嘴巴湊近腕上一隻奇型手鐲,陰陰說出一句:“大哥,肥羊已出城……”
………………………
凌風離開拍賣場之後,身法不停,一路朝城門方向疾馳而去。其身形所過之處,街道上的行人只見到一道青影‘嗖’地飄過,旋即消失不見。
一道道神識從自己身上掃過,凌風心中冷笑,這些心生貪念的傢伙,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半柱香後,他已經來到城門。
不過,這五塊下品靈石的出城費,他沒打算給!
身形一閃,人已經來到城門外。看守城門的數十名修士見狀,立刻大聲厲喝起來。凌風也不理睬他們,徑直祭出遁光,朝東方天空疾飛而去。
李家族人現在藏身在正北方,他朝正東方飛行,目的也是不想讓後面的人威脅到李家族人的安全!
看守城門的數十名修士眼見有人竟敢膽大妄爲,破壞瀚海城的規矩。其中一名築基修士立刻招呼同伴,欲要追擊過去。卻在此時,一道道身影從城內疾射而出,其中有幾道身影透出龐大威壓氣機,讓衆多守門的瀚海城修士心驚膽跳,連忙閃身避開一旁。
足有三四十道身影從城內射出,徑直祭出遁光,朝先前那道身影遁走的方向飛去。待他們走後,一名看守城門的練氣修士走到他們的頭兒身旁,小心翼翼問出一句:“統領,我們追不追?”
“笨蛋!”被稱呼統領的那名築基修士大罵了一句,喝道:“我們的職責是堅守城門,不要多管閒事!” 他心想,這麼多金丹修士闖出城門,老子若是追擊,就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凌風一路朝東方疾飛,約莫行了三四十里遠,他回頭一看,眼見身後不遠處的天空上,有兩路人馬朝自己疾飛而來。
臉上殺意隱現,他冷笑一聲,右手一引,身形宛若隕石般朝下方地面落去。
該是時候將這些貪婪的傢伙解決掉了!
一處無名坡地上,流光一閃,凌風從半空中落了下來。他身形還未站穩,瞬息間,只聽‘唰唰’破空異響不斷,足有四十多人從天而落,將他牢牢圍住。
目光一掃,絕大部分都是拍賣場上的熟人。也有四個生面孔,領頭的是一身材瘦高、滿臉陰狠的白臉中年人。
此人身上隱隱透出一股血腥的殺氣,顯然其殺戮極重,死在他手中的人不在少數!
他跟身旁三位同伴,還有從拍賣場追擊而來的七名金丹修士目光死死盯向凌風,滿臉都是貪婪的表情。
“你們這些小輩難道也想分一杯羹嗎?”白臉中年人目光從凌風身上移開,一掃圍在四周的三十來名築基修士,緩緩說道。
他話音未落,但聽那薛姓女修體內猛然透出一股龐大威壓氣機,厲聲喝道:“還不給我滾到一邊去!”
金丹修士的威壓氣機,全力釋放之下,宛若潮水般洶涌而來。四周築基修士見狀,嚇得面色慘白,慌不迭地倉惶退去。
不過,他們好似有些不死心,全都聚集在三十丈開外,遠遠地朝這邊看過來。
“七位道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肥羊出現在我瀚海城地域,他身上的東西,我司馬義要取七成!”白臉中年人沉聲說道。
此人就是瀚海城城主司馬義,一身修爲已經達到金丹後期,在場上衆多金丹修士中實力最強。
“司馬城主,妾身只要這小子身上的天龍戰艦,其他東西妾身一概不取!”薛姓女修此刻話語頗爲客氣,可見她對司馬義極爲忌憚。
“薛道友的要求不算過分!”司馬義微一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跟薛姓女修一起來的六名金丹修士互視一眼,嘴脣翕動,似乎是在用傳音術商量。半響,只見那滿臉奸相的吳姓修士陰陰一笑,道:“司馬城主,除去薛道友的天龍戰艦,這小子身上的東西我們六人要取五成!”
“哼!”司馬義冷哼一聲,眸中厲芒一閃,緩緩道:“幾位道友胃口不小啊!”
“我們人多,若是分不到玩意兒,豈不是白忙活一場!”吳姓修士話有深意,隱有所指。
“吳道友莫非倚仗人多勢衆,就想壓過在下一頭嗎?”司馬義面露譏笑,詰問道。以他金丹後期的修爲,就算眼前這六人一起上,他也絲毫不懼。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三名金丹期的同伴。
凌風此刻用饒有興趣的目光看向這些人,心知他們已將自己視爲囊中獵物,正在坐地分贓。心中冷笑一聲,他沒耐性繼續聽下去,目光一掃四周,問出一句:“你們說好了嗎?”
分贓不均的雙方,目光立刻朝他看去。其中司馬義臉上透出驚奇色,對身旁一位同伴笑道:“這小子死到臨頭還不自知,也不是他裝傻還是真傻?”
“估計是被嚇傻了!”那人嘿嘿一笑答道。
嘲笑譏諷的聲音從四周傳來,凌風好似未聞,神情淡然,悠悠說道:“既然你們說好了,老子就送你們下地獄!”
他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完,在衆人目視下,其渾身詭異般冒出一縷縷紫色火苗,軀體不斷漲大,瞬間,只聽一聲低沉獸吼聲響起,一頭渾身燃燒熊熊紫焰的巨獅出現在衆人眼前。
“紫焰地獄!”
充滿森冷殺意的聲音從巨獅口中傳出,旋即,只見其軀體上縈繞的紫焰,宛若流星般朝四周激射而去。不過眨眼工夫,以巨獅爲中心,附近方圓三十丈之內已然變成火海煉獄。
司馬義等人圍住凌風時,距離非常近。在凌風變身紫焰狂獅痛下殺手之際,絕大數人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已經出現一幕景象,漫天盡是飛舞的紫焰流星,潮涌般席捲而來。
“啊……”
一聲聲慘叫聲不斷響起。這些被尊稱爲金丹祖師的人在熔金爍鐵的紫焰焚燒下,一個個軀體化成灰燼,當場殞命。只有實力最高者司馬義,其反應最快,在紫焰即將襲體之時,祭出一件銅鼎法寶護住全身,旋即展開身法朝半空中逃遁而去。
“想跑?沒那麼容易!”
巨獅狂嘯一聲,張嘴噴出一團炙熱火球,朝司馬義背後擊去。只聽‘轟’一聲巨響,飛在半空中的司馬義,其護體法寶銅鼎瞬間被毀。不過,同一時間,此人又祭出一件玉璧法寶,將席捲而來的紫焰火球抵禦住。
有此喘息的工夫,他拼命展開身法,朝遠方疾遁而去。變身紫焰狂獅的凌風見狀,心中一嘆,心知讓這傢伙逃了!
十一名金丹修士,不過眨眼間隕落了十人,僅有一人逃出生天。所有的一切,不過發生的兩三息工夫內。那三十來名站在遠處的築基修士,目睹眼前突生的異變,個個怔立在原地,目瞪口呆。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準備逃遁的時候,但見紫焰狂獅就地一滾,瞬間化成金甲荊棘獸,四腳一蹬,朝那些築基修士凌空撲去。
“媽呀,逃命啊!”
不知是誰大喊一聲,這些築基修士如夢方醒,個個臉上流露出驚駭欲絕的表情。展開身法,四下鼠竄逃去。
一道道金光閃過,伴隨着爪撕牙咬,三十餘名築基修士只有兩三人幸運逃脫,餘衆全都被狂暴的巨獸將軀體撕成碎片,當場殞命!
此刻,坡地上恢復了平靜。金甲荊棘獸軀體異芒一閃,凌風恢復成人身模樣。目視滿地殘屍碎骸,他冷峭的臉龐上沒有絲毫表情。
半響,只聽他嘴裡喃喃道:“想要打劫…自己也要有被別人打劫的心理準備……”
隨後,但見他的身形在殘屍碎骸中穿行,所過之處,散落在地上的儲物袋、儲物戒指全部被攝走,納爲己有。包括那十名金丹修士隕落的地方,也仔細找了一遍。不過,卻毫無發現。
在熔金爍鐵的紫焰焚燒下,這些金丹修士的遺物全都被毀,實在有些可惜了!
“看來…我下次出手得留意些……”
低語一聲,但見凌風雙腳一跺,整個人化成一流青光沖天而起,瞬間消失在無盡蒼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