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九娘與連翹無處可去,被一乞丐領入破廟,那老乞丐將手中的食物遞給兩人,兩人感激的衝老乞丐點點頭,連翹嘴裡吃着有些發硬的饅頭問道:“小姐,咱們今後該怎麼辦啊。”
九娘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拿着饅頭沒有吃,從小就吃山珍海味長大的她哪裡吃得下這種東西:“我,我也不知道,不然等爹的氣消了,我再去跟他解釋,他那麼疼我,一定會相信我的。”
連翹冷哼一聲,眼底滿是厭惡:“小姐你別傻了,從二小姐誣陷你的那一刻,老爺就已經不相信你了,你就是回去他也不會讓你進家門的,你呢,現在應該把肚子填飽,在想辦法。”
九娘心中早就沒了主意,此時她只好聽連翹的話,先把肚子填飽,可那硬棒棒的饅頭她哪裡吃的下去,吃上兩口便已不想在吃,見九娘吃不下去,連翹也不強求。
可吃到一半時,兩人就察覺出不對勁,因爲此時的她們渾身無力,那老乞丐見兩人倒在地上,拍了三下手掌,頓時廟中涌入十幾個乞丐,九娘暗叫糟糕,這剛出龍潭又入虎穴。
其中一年輕乞丐,看着九娘與連翹,眼中精光閃閃,對那老乞丐道:“老大不愧是老大,這一出手就放到倆妞,還是天仙級別的。”說完還衝九娘嘿嘿笑了兩聲,那笑聲,說不出的猥瑣。
老乞丐瞪了眼那年輕乞丐:“公猴,我警告你,可別打她們的主意,我留着還有用處。”
那公猴一聽,頓時傻眼:“什麼?老大你留着她們有什麼用,不如賞給弟兄們樂呵樂呵。”
老乞丐揮揮手打發掉公猴:“去,去,去,老子已經跟含香院說好了,要把她們賣進去。”不過他的表情也十分矛盾。
公猴見老乞丐有鬆動的跡象,再接再厲道:“老大,等兄弟們玩完在賣也不遲,反正也損失不了多少錢。”
終於,老乞丐鬆了口:“好吧,千萬別弄死了。”
公猴露出猥瑣的樣子,朝兩人走去,兩人一副驚恐的表情,想逃卻渾身無力,九娘死咬着嘴脣:“你,你別過來。”連翹大喊着:“你給我滾開,別動我們家小姐。”
公猴哪裡聽她們的,一把抓住九娘掙扎的雙手,舉到頭頂,另一隻手解九孃的衣裙,四周傳來起鬨聲:“哈哈哈,公猴你行不行啊,不行讓老子來。”公猴“呸”的一聲啐了口唾沫:“放屁,讓你們看看老子的雄姿,哈哈哈哈。”
九娘頓時感覺一股屈辱感涌上心頭,嘴脣被咬出鮮血,順着嘴角流下,那邊有乞丐驚呼道:“公猴,你小心她咬舌自盡啊。”公猴見九娘嘴角的血,“啪”的一巴掌扇到九娘臉上:“呸,臭娘們,給你臉不要臉,還想自盡,老子一會兒讓你醉生夢死。”說完解下腰帶塞進九孃的嘴裡,以防她在自盡。
在明白自己難逃魔爪後,九娘終於放棄了抵抗,如一具死屍一般不動也不掙扎,眼中漸漸失去了希望,變得如一灘死水。
在感覺到公猴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索時,九娘心中感到噁心,索性閉上雙眼等待自己的命運,可突然一聲慘叫響徹耳邊,九娘疑惑的睜開雙眼,發現不知何時,破廟中涌進一羣黑衣人,而那聲慘叫正是公猴發出的,公猴捂着自己已沒左臂的肩膀疼得滿地打滾。
所有人被突如其來的事情驚呆了,畏懼的看着那羣黑衣人,九娘看到自己完整的衣服後大大的鬆了口氣,焦急的在人羣中尋找連翹的身影,在看到同樣沒事的連翹後徹底放下心,也不動聲色的看着那羣黑衣人。
爲首的黑衣人盯着九娘,衝其他同伴道:“殺,一個不留。”頓時,慘叫聲一片,九娘渾身無力,但動動胳膊還是可以的,她一點一點的向後挪,黑衣人舉劍刺向九娘,九娘情急之下拔下頭上的髮簪狠狠的刺入大腿,疼痛感傳入全身,但也讓她拿回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向旁邊一滾,堪堪躲開黑衣人刺來的長劍。
九娘朝連翹跑去,費力扶起連翹,黑衣人緊追其後,九娘扶着連翹往人多的地方跑,黑衣人想靠近九娘但也十分艱難,黑衣人的屠殺還在繼續,九娘瞅準機會逃出門外,但九娘帶着無法正常行動的連翹根本走不快,黑衣人在後面緊緊追趕,連翹看着此時狼狽的九娘:“小姐,放下連翹吧,連翹會拖累你的,這樣咱們誰也跑不了。”
九娘狠狠的瞪了眼連翹:“閉嘴,就算死我也不會丟下你不管。”連翹從來沒有見九娘這麼兇過,一時間被嚇得不敢說話,九娘本也是大家閨秀,體力不行,又帶着一個人,此時早已氣喘吁吁,見身後越來越近的黑衣人,一咬牙,往旁邊樹林鑽去。
等身上的疼痛消去,九娘身上的無力感又再次回來,不得已九娘又狠狠刺向大腿,連翹看着九娘額頭上的汗與蒼白的臉色,雙眼模糊道:“都是連翹沒用,都是連翹拖累小姐您了,要不然,要不然……”
九娘扶着連翹在樹林裡亂轉,見身後無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連翹想扶九娘,自己也沒力氣,兩人就那麼躺着,不過好運的是那羣黑衣人沒有追上來。
清晨,耳邊到處是鳥鳴聲,九娘緩緩睜開雙眼,入眼的是一片樹林,轉頭看向連翹,卻發現連翹不在身邊,連忙站起身,結果牽扯到腿上的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氣,九娘怕那羣黑衣人還沒有離開,也不敢大聲喊,只好慢慢起身。
剛回來的連翹見九娘起身,連忙放下手中的野果去扶九娘:“小姐,你怎麼起來了,你傷還沒好,快坐下。”
九娘見連翹回來,懸着的心才放下:“我不礙事的,只是醒來見不到你有些擔心罷了,如今你回來就好。”
一提到這,連翹的眼淚“刷”的流了下來:“都是連翹沒用,不僅不能保護小姐,還讓小姐受傷,連翹真是罪該萬死,要不是我,小姐你早就能逃走,也不用冒險闖入森林。”
九娘爲連翹擦乾眼淚:“傻丫頭,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你都沒有丟下我,我又怎麼會棄你於不顧呢,以後別說這些傻話了。”
連翹胡亂的抹掉眼淚:“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九娘皺起眉頭,沉思半晌道:“我想去雲山找我娘。”連翹嘴脣動了動,終於還是將那天她聽到的事跟九娘說了一遍,九孃的手死死的抓着衣裙,指尖因用力過大而有些泛白,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是說,我孃親根本沒有去雲山,而是被我爹扔進了蛇洞?不,這不可能。”
連翹抓住不斷後退的九娘大吼道:“小姐,你清醒點吧,從昨天二小姐和老爺的態度上你還不明白嗎?他們根本就沒打算相信你。”
九娘慌忙打開連翹的手,抱着頭蹲在地上,渾身發抖:“你不要說了,我明白,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可是我是他女兒,他是我父親啊,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忍心……”說到最後已經喊的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