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古遊大師。”
獨孤博從天而降,在落地的瞬間激起少許塵埃。
花了整整兩週,獨孤博終於把兩人要求的各種材料全部收集齊了,並用最快速度帶回冰火兩儀眼。結果面前這兩人頭都沒擡,對着一株不認識的草在那指指點點。
不是,他堂堂封號斗羅,毒霸天下的雜魚粉碎機,在這裡這麼沒面子的嗎。就算身爲毒師解不了自己中的毒確實很丟人沒錯,但也不至於讓兩個魂尊這樣無視吧
雖然其中一個是當今大陸最炙手可熱的武魂大師,而另一個是能解自己毒的少年天才。想到這,獨孤博就有些懷疑人生,感覺自己這些年活到狗身上去了,前途一片灰暗。
古遊在本子上記下以後一筆,擡起頭笑着說:“冕下,歡迎回來。我們正在做一些研究,辛苦您幫我們尋找素材。”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古遊大師瞧您說的。”聽到古遊願意向他解釋,獨孤博心花怒放。
這可是目前公認的史上最強學者,願意給他一個小小的封號斗羅解釋就不錯了,還要什麼其他飛機。
身爲可能(劃掉)確實是當今單挑最弱的封號斗羅,獨孤博可謂是受盡別人(指其他封號斗羅)的白眼。所以在感受到魂師界地位極高的古遊發自內心的尊重後纔會表現的如此高興。
戰鬥力弱也不是獨孤博能解決的問題,而是幾乎所有毒魂師、甚至使用毒的生命需要解決的問題。
本來毒就不像其他攻擊方式,簡單直白就體現造成多少傷害,反而需要一定時間才能徹底發揮作用,而且還不一定有效。
再加上他身爲封號斗羅,對比的對象自然也是封號斗羅。
就算獨孤博的毒是當世最強,和他同樣是這個級別的魂師也能用一樣甚至更加雄厚的魂力壓制毒素,先用最快速度把本體相對孱弱的他打倒,再慢慢找人解毒或把毒逼出去。
也因此,他才慘遭墊底,若不是保命出色,加上雜魚粉碎機的成爲封號斗羅裡誰也打不過的一個角色。
就連被稱爲最毒的蛇類之一的九節翡翠,它的毒也要花整整一時三刻才能讓敵人化爲膿水而死。
一時三刻,一時就是一個時辰,換算成現在的單位就是兩個小時。而一刻就是十五分鐘,三刻就是四十五分鐘。加起來一時三刻就是兩小時四十五分鐘。
要整整兩小時四十五東西才能置人於死地的毒竟然被稱爲最毒的蛇之一,用毒的魂師有多拉胯不好說了。弱到這個程度,簡直難以置信。
也難怪同樣是本體武魂,鬥二是毒必死和毒不死還在用毒。等到了鬥三,阿如恆就沒一個魂技帶毒。對比隔壁白虎武魂和幽冥靈貓武魂兩萬年沒變的魂技搭配,本體宗一萬年就變得不成樣子。
獨孤博從魂導器裡取出一麻袋一麻袋的東西,“大師,您讓我收集的魂獸材料我已經找齊了。但我不能理解,爲什麼需要這些魂獸素材?”
當初演示人造魂骨時,爲了打消獨孤博的顧慮,古遊就用最簡單的方式向獨孤博介紹了一下其中的基本原理,其中自然也有魂獸氣息這個概念。
雖然不知道這個魂獸氣息究竟是什麼東西,既然古遊說有用,那就當有用吧。可古遊當時用的都是魂獸血液,而讓他去收集的這一大堆卻全是皮毛、牙齒、鱗片、骨頭碎片之類的邊角料,越是收集,獨孤博感覺越奇怪。
如果說收集很多,用來填滿那個奇怪的基盤就算了。每種要的數量又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最多把基盤打個底,要這個有什麼用?
“別叫我大師。”聽到這個稱呼,古遊渾身不對勁,“你再叫我大師,信不信我以後叫你毒半死?”
未來有一個毒不死,又有一個毒必死,現在來一個毒半死正好補齊中間狀態。
聽到這外號,獨孤博一驚。毒半死,這不正好是形容過去的他嗎。每天被毒素折磨,半隻腳踏入鬼門關。
這外號有點丟人,還是古遊起的,這要傳出去獨孤博的老臉可就丟乾淨了,獨孤博苦笑,“那我要如何稱呼?”
“叫小遊就好。”古遊回答,好和壞的劃分確實很難定義獨孤博這個人。但一旦成功和他搞好關係,遇到事情他是真上。
就算不在乎戰鬥力,就憑這冰火兩儀眼,外加附送一大堆仙草,和送一大堆壓歲錢的老人家有什麼不同,輩分低也不礙事。
沒時間理會震驚的獨孤博,古遊隨機挑選了一個幸運麻袋打開,看着裡面細心的分裝成一個個小袋子,上面寫好了分別是什麼魂獸和具體年限。
拿出其中一個袋子,倒出裡面的內容物,古遊滿意的點了點頭。
“冕下,看來接下來的實驗有着落了。”
“別稱呼冕下了,就叫我……老毒物吧。”既然古遊這麼給面子,獨孤博自然也要報之以李。一時間想不到什麼好稱呼的獨孤博,直接就把死對頭菊斗羅對自己的稱呼拿出來用。
如果叫老師,以自己的修爲,當兩個魂尊的老師綽綽有餘。但換在面前這兩人身上,普通的封號斗羅也不好使,更別提自己這個當世最弱,沒這個資格。甚至假如不小心曝光出去,指不定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人過來找麻煩。
叫前輩好像可以。不過自己叫他小遊,古遊管自己叫前輩,不知道還好說,知道真實身份的獨孤博可沒這麼大的臉。就魂師界地位,自己也沒有壓他一頭的資格,五皇令代表了一切,所以也不太合適。
老毒物這外號雖然不咋地,但也好過毒半死。而且能叫外號,證明自己和古遊大師關係親近,這個全大陸勢力夢寐以求的人和自己關係好,獨孤家也能跟着沾光。
想到這,獨孤博對着一旁的唐三說:“小三,我這樣叫你可以嗎。你也不用整天又是冕下又是您,一起叫我老毒物就好。”
一個遠超自己的用毒天才,假如不是古遊的朋友,獨孤博都想逼他拜師,把一身毒功全部教授給他。
“行了,老毒物。稱呼什麼都無所謂,既然你回來了,我們就要開始準備實驗了。”
古遊瞬間進入狀態,區區一個稱呼,完全不值得浪費時間。真在乎稱呼,古遊可不會稱秦明爲老師。有想合適的稱呼的時間還不如多做兩把實驗。
聽到古遊準備着手處理自己身上的毒,獨孤博眼睛一亮,“小遊,要我做什麼?”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八聲巨響,八個印着奇怪標語的金屬罐砸在地上。古遊指着唐三拿出的罐子,臉上露出耳膜般的微笑,“你,去充電吧。”“???”
“小三,帶他去充電,我要先做一些準備。”
見古遊揮手趕人,唐三把一頭霧水的獨孤博帶走,留古遊和各種魂獸素材一起。
斗羅大陸的魂獸素材和怪獵世界的怪獸素材的使用方式差不多,基本上都是用來製作武器和防具。而因爲魂師自帶武魂,所以通常以防具居多。
可斗羅大陸的手藝人又沒有激活魂獸素材裡能量的辦法,所以這些防具大多也只是有魂獸的表面特性,如表皮強韌的魂獸皮做出來的防具也強韌。自帶防火能力的魂獸皮做出來的防具也能防火。
又因爲會穿着防具的魂師很少,大多都是些普通的器武魂魂師,提供的效果也過於雞肋。對比因爲需要建設軍隊而需要武器裝備的鐵匠,裁縫的地位異常低下。
也因爲這個原因,魂獸素材大多都很便宜,而邊角料就更便宜了。
或許以後會有,但現在,古遊對用魂獸素材製作武器防具沒什麼興趣,他現在需要魂獸素材有更重要的原因。
就是爲了獨孤博的魂骨。
獨孤博屬性是毒,這種不同於冰火一類元素的力量,就意味着僅憑目前兩人掌握的魂導法陣,是不可能造出最合適獨孤博的魂骨。
雖然隨便造一個能容納毒素的魂骨就行,但既然要做,當然要做到最好。起碼幫獨孤博洗掉最弱封號這個名頭吧。
魂導法陣提供不了毒屬性,那就用魂獸素材來提供。曼陀羅蛇的毒牙、人面魔蛛的蛛腿、狂風毒蛾的鱗粉和翅膀殘片、巨蜂的毒針,幾乎所有不算非常稀有的帶毒魂獸的部件全都在古遊面前。
古遊要做的,就是試着把這裡面記錄的毒、還有其使用方式變爲魂骨的技能。
“那麼,實驗開始。”
接下來的一週,獨孤博終於知道爲什麼古遊年紀輕輕就能獲得“史上最強學者”這個外號。而唐三爲什麼是古遊最好的朋友和最信任的人。
兩個瘋子碰在一起,關係能不好嗎。
一天幾十次測試實驗,古遊負責記錄實驗數據和失敗表現,提出各種在獨孤博看來不切實際的調整要求。
而唐三也從不抱怨古遊堪稱刁難人的要求,只是一臉興奮的不斷調整那個叫基盤的東西。
記錄實驗數據的紙張越來越多,外面用來休息的山洞裡,如今全是各種記錄失敗的表格。
只過了一個星期,每天只要給“南孚”充能的獨孤博,都開始厭倦眼前接連不斷的失敗。而古遊和唐三兩人,還在一臉興奮的嘗試各種可能性。
“2643年12月20日,第三十七次實驗現在開始。”
聽到古遊的話,唐三立刻啓動魂力電池。不同於先前平板狀的基盤,如今的基盤除了底部還是平的,邊緣增加了向上的弧形,看起來有點像沒把手的平底鍋。但凡上面加個蓋,沒人會懷疑這東西是用來做菜的。
五分鐘後,隨着一聲巨響,最中間的楔石猛的炸開,同樣四分五裂的還有一塊小小的毒牙,鮮紅的血液四處飛濺,最遠的甚至濺到古遊鞋上。
“又失敗了。”司空見慣的一幕再次上演,古遊搖搖頭,在紙上寫了起來,“小三,下一個基盤,材料的話暫時不用蛇類,改成巨蜂的毒針。”
唐三點點頭,正準備更換基盤,獨孤博立馬上前打斷,“停停停,現在打住。”
兩人一臉不解的看着面部表情相當豐富的獨孤博,只聽他說:“好了,現在年底了,你們快回天斗城吧。那兩個個小姑娘在等你們回家。”
距離過年還有十一天,天鬥皇家學院早就放假了。雖說急於解毒,但獨孤博也不至於連過年都不放假。
看着這兩人不眠不休的實驗,卻沒有任何進展,就算這兩人嘴上不說,善解人意的獨孤博也知道兩人應該快要撐不下去了。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讓他們好好休息。正所謂勞逸結合,哪能讓人不停的勞勞勞,養好再接着實驗纔能有好的進展。
“好,我知道了。小三,放基盤,把東南方向的電池也撤掉,這次把巨峰的毒液也加上去。第三十八次實驗準備開始。”
前言撤回,不是這兩瘋子撐不住,是他獨孤博要撐不住了。這接連不斷的失敗讓旁觀的獨孤博都要瘋了,也不知道當事人是怎麼撐下來的。
有多種計劃同時推進,在最差也能保住性命的情況下,獨孤博對人造魂骨已經沒有那麼急迫。
就算古遊還沒吃八角玄冰草和烈火杏嬌疏,唐三通過對毒素的分析後製作的藥物也相當有效。就算不吃唐三給的減輕症狀的藥物,獨孤博也能感覺到痛苦減輕,毒素不像頑石一樣堵在體內。
同樣給獨孤雁用的藥物也配置好了,讓獨孤博用“強化修煉毒功效果”爲藉口給獨孤雁吃下。
據獨孤博所說,獨孤雁的毒威力真的提升了。對此,唐三的解釋是“因爲一部分毒沒有向外釋放,而是對着雁子姐發揮作用。這個藥就是讓這部分會傷害自己的毒同樣向外釋放,所以才提升了威力”。
“又失敗了。”看着手上的實驗記錄,古遊搖搖頭,眼一閉心一橫,對着唐三說:“第四十次實驗,把楔石給我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