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守衛站立原地,目送着風鼎走向血炎獄,他們的目光中帶着一股深深的崇敬之意。
“風鼎大人果真是和神靈溝通之神人,居然行步似鶴。”
衆人發出由衷的感嘆,在衆人的眼中,風鼎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處處散發着神性的光輝。
風鼎終於靠近了血炎獄,他對着血炎獄觀察良久,忽然探出了自己的右手。
那是一隻十分枯乾的手,就剩下皮包骨頭,這般看來,這風鼎應該是個垂垂老矣的老者。
光華閃動,右手上凝聚出力量。
嘩嘩!
在短短時間之內,右手上的力量便已沸騰。血炎獄內的衆人可以清晰的看見,那枯乾的右手上結有着一個漩渦。
轟!
最後風鼎將右手朝着血炎獄的光幕上一印,這麼一印,頓時引得這片光幕微微一顫。
“他要做什麼?”衆人不解。
蕭雲升深深的說道:“以前血炎獄的力量都是月火用秘法提取,來獻給神廟,這次風鼎只怕是親自試探什麼。”
“噢?”
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中,血炎獄中許多紅幕閃現出一個個條紋,這些條紋如同小蛇一般,朝着一個方向匯聚,便要衝入到風鼎的手掌中。
這些條紋,似乎便是血炎獄中積蓄的力量。
然而奇特的一幕馬上發生了,堪堪就在那些條紋要進入到風鼎手掌的時候,忽然停止下來。在血炎獄的某個地方,似乎有着一股神奇的力量拉扯着,不讓這些條紋離開。
嘩嘩譁!
風鼎加快了手中漩渦的旋轉,然而條紋卻依然卡在那裡,就是不流入到他的掌心中。
最後風鼎也只能作罷,他搖了搖頭,收回了手掌。
蕭雲升深深的說道:“我猜的沒錯,他果然是在試着吸收血炎獄的能量,只是可惜,特殊區域的存在讓他無法得逞。”
海無言咬了咬牙,說道:“蕭兄弟,如果不是你告訴我們,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血炎獄乃是這麼一個陰謀。”
只聽得風鼎喃喃自語道:“月火沒有騙我。”
他的目光還在沿着光幕的左右騷動着,這時兩隻手都伸出來了,撫摸着光幕的紋理。他還在研究着什麼。
“嘖嘖。”
“他奶奶的,血炎獄的能量居然吸收不了了,這下完蛋了,要我們去修煉,卻哪裡吃得了這個苦。”
“修元死老頭驕奢慣了,只怕連正常修煉的脈絡都忘記了。”
“看來後面還得多去玉豐盆地多淘淘寶貝,也許能發現什麼直接提升功力的寶貝。”
風鼎不時咂着嘴巴,喃喃自語,顯得很是隨意,說話方式就像是個市井武夫一樣,全然沒有應有的神聖風範。
說話的內容更是驚人,“修元”這個名字大家都是聽說過的,乃是神廟的主教大人,其他神使見到主教大人可是要跪拜磕頭的,卻沒想到,在背地裡,風鼎卻稱呼着修元爲“死老頭”,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這一切看得血炎獄裡面的人是驚奇不已。
“神使怎麼這樣。”
監獄中的衆人對神使沒有世人那般敬重,可也沒想到,神使還有這麼一面。
“這些光幕都是單向的,我們可以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但是他卻不知道我們這裡的情況。在他的眼前,無非就是一片光幕,他根本不知我們正觀察着他。也就是說,他以爲自己乃是一個人獨處。”蕭雲升一眼道破其中關鍵。
海無言點頭:“燕靖帶領着衆守衛候在遠處,也看不到什麼。”
蕭雲升說道:“現在的風鼎,就是平日裡獨處的模樣。這個時候的他,應該說是最真實的。”
“真實的神使大人,又是什麼模樣呢?”
衆人聞言,心中是越來越奇,他們都緊貼在紅幕上,更加仔細的觀察着風鼎。
這一幕顯得很是奇特,相隔着一幕之隔,衆人近距離的觀察着風鼎,就連風鼎頭髮有幾根都能數清楚,然而風鼎還是渾然未覺。
遠處的燕靖自然是知道血炎獄的情況的,但是他又不知道風鼎做了什麼,也不會想到要提醒。
風鼎沒看出個什麼結果來,便決定離開了。在離開之前,他感到臉龐有些癢,是以掀開了面紗一角,用手撓了一下。
面紗只是掀開了一角,衆人只能看到風鼎的半個臉龐,然而在看到這半個臉龐之後,所有人都驚得呆了。
天啊,那是怎樣一張醜陋的臉龐。
細小的眼睛,外翻的鼻子,粗厚的嘴脣,褶皺的皮膚,無數的疤痕……
風鼎撓了一下,便緩緩離去。他依然是形如鶴步,在燕靖等人眼中不知道有多麼的神聖,然而對於血炎獄中的衆人來說,卻只感到深深的荒謬和不解。
“天啊,他怎麼長得這麼醜陋!”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醜陋的人,月火和他比起來,都算是英俊了。”
“不應該啊,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神使啊。”
“既是和神靈溝通之人,又怎麼會這麼醜陋呢。”
“世人頂禮膜拜的大人物,原來就這樣……”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風鼎的前來不過是一個小插曲,然而卻在衆人的心中掀起了極大的風浪。他們是真的想不通了。
雖然說雲襄等人進入到特殊區域,給大家帶來了些希望,然而大家從表面上看來,處境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
蕭雲升算是心懷信念的,他對雲襄有着非同一般的信心。在耐心等待的同時,他也在調息着自己的傷勢。
就這樣在血炎獄中住了下來,然而接下來的生活卻讓蕭雲升有些無法忍受。
他開始目睹監獄中的殘酷,這裡的人被關得久了,變得殘暴而冷酷。拼殺虐打之事時有發生,不時便能看到有人被殘忍折磨。
在整個世界,都是武力爲尊,拳頭說了算。而這個理念放在血炎獄中,則尤其的徹底。在這裡,實力低微,是肯定要被欺負的,並且丟掉的往往不是性命,而是尊嚴。強大者會要求弱小者做一切難以難受的事情。
根據海無言所說,原先血炎獄中是有二十來個女人的,可是不到一年的事情,便被其他人給生生的折磨死了,這種事情根本就阻止不了。
口鼻中聞着惡臭,眼睛中看着血腥,蕭雲升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排斥。
這個醜陋的地方,毀了太多人了,早就不應該再存在了。
曾親眼見到,白髮蒼蒼的霄澄被兩個年輕人給摁倒在地上,劈頭蓋臉的惡打着。他連忙過去阻止,靠着武力纔算是將霄澄給保了下來。
蕭雲升這罪人第十的名頭,還是有點作用的,衆人雖然兇惡成性,對於罪人榜前十的大人物,還是有些忌憚的。
一個特殊的人忽然來找蕭雲升,乃是橫峰聯盟的前任盟主風揚。
風揚的名字聽起來很是儒雅,本人卻生得十分的剽悍,光頭禿臉,相貌兇狠,魁梧的身體上還刻着一個虎頭的圖案,這圖案可不是用其他來刻的,乃是一條條的疤痕。看這樣子,似乎是風揚自己用刀這麼刻的。
蕭雲升記得風揚,當初罪人榜上可沒有他,排名第十的正是這風揚,後面他異軍突起,將風揚擠下了前十的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