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靜心齋中,蕭雲升依然不能平靜下來,剛纔他跟着姬谷主去見餘苑舞了,姬谷主也不打攪他,就直接讓他在屋子中和餘苑舞單獨會面,然而兩人說話的時間卻異常的短,餘苑舞根本不由他多說什麼,只是一味的讓他加強修煉,早日提升修爲,多爲明鏡谷做些事情,那口吻居然和姬谷主一模一樣!他實在是太震驚了,他提出要帶餘苑舞離開,餘苑舞的神色馬上變得很是複雜,微微沉默了一會兒,便表示自願留在谷主身邊,後面也根本不由他再追問,餘苑舞馬上就催促着他離開。
他一臉不解,還待和餘苑舞再說,餘苑舞馬上又拿出大師姐的身份來命令他離開,餘苑舞的反應竟和他猜想中的完全不一樣,他幾乎以爲餘苑舞是被什麼控制了,他只能是用那個事情試探了,他用朱婉玉的事情刺激了一下餘苑舞,餘苑舞的反應總算是讓他感到正常了,餘苑舞那咬着嘴脣的複雜神色讓他確信姬谷主並沒有做什麼手腳。
他最終被餘苑舞推着出去,餘苑舞和他的最後一句話是:“修爲要是提不上去,便不要來見我。”
走出時,姬谷主親自帶着他離開養心齋,期間姬谷主提到過一個事情,更是讓他驚動不已,姬谷主表露餘苑舞居然願意拜她爲師!他是越發的想不通了,想餘苑舞對狄景山是何等的感情,如今餘苑舞居然會打算另投師門!
他又看到了姬谷主的古怪笑容,他第一次感覺到這個看似昏聵的老人的手段只怕比孽種道的也不遑多讓。
他從回想中回過神來,忽然長長嘆息了一聲,這事情也只能是放在一邊了,餘苑舞能安置在姬谷主的身邊未嘗不是一個好事,如果真讓餘苑舞回到他身邊,那麻煩的確要大了,夾在餘苑舞和朱婉玉之間的他絕對要苦不堪言,這樣說起來,姬谷主還真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想起姬谷主那並不多見的古怪笑容,他直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姬谷主給餘苑舞灌輸了什麼思想,竟讓餘苑舞的態度有了那麼大的改變。
正想着的功夫,山河戒指中忽然又傳來哀嚎:“嗷……”
蕭雲升喝道:“鬼叫什麼呢,你就還沒痛完嗎?”
火獸傳達着意志:“痛死我了……我曾聽天機大師說過一句話,自古英雄多薄命,說的正是我現在的情況吧。”
蕭雲升呸了一聲,說道:“你這半吊子,你聽來的是自古紅顏多薄命,就你這種醜八怪,是紅顏嗎?是了,你身體倒真是挺紅的。”這句話倒是讓他將注意力轉到了火獸的身上,他的靈識往山河戒指中這麼一掃,心中頓時一驚,此時火獸的身形又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通體的紅光依舊,火獸的整個體型卻發生了明顯的扭曲,那張讓人不敢恭維的臉龐是更加的難看了。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蕭雲升驚聲問道。
火獸委屈無比:“我哪裡知道啊,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那火石進入到體內……”
蕭雲升說道:“你懂什麼,你吸收的這火石應該乃是一顆天脈,這顆天脈和你本身的屬性想通,你成功消融之後還不知道將變得多麼的厲害!是天脈啊!你知道嗎?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火獸哭喪着說道:“什麼天脈地脈的都不要了,我只要我的經脈。”
蕭雲升罵了一聲:“沒出息的東西,你也不想想自己的前途,你看看你不過纔剛吸收,便誕生出了第二道的本命靈火,照這樣下去,你丹田之中的十三格本命靈火遲早得讓全部你修煉齊了。”
火獸:“老大,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反正你不知道這有多麼的痛,下輩子我一定要做人。”
蕭雲升身軀忽然一震,他重新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同樣是吸收天脈,爲何火獸會這般的痛苦,而當初他吸收土之天脈時,卻是那般的自然,根本就沒有受多大的痛苦,細細想來,他和異石感應之間分明是有一種血脈相連的關係。根據姬谷主的說法,這顆異石之前存在在天象族族長的身體中,那麼這股血脈相連自然是指他和天象族之間了。只是他分明是安小姐的親弟弟,分明是安氏之人,安氏之人又怎麼會和天象族這個死敵有着親緣關係呢?
“嗷……”火獸依然嗷叫不已。
“不要吵了,我還要提煉材料呢。”蕭雲升警告了火獸一聲,然後便開始盤坐下來,他從山河戒指中拿出洪聖木開始提煉了,龍鬚木倒是提煉了一些,不過後續的週期太長,現在時間有限,還是提煉洪聖木划得來些。他運氣于丹田,靈力緩緩流轉,放出了靈脈。
“嗤……”
靈脈顫動着,發出一層層的寒氣,對着他手中的洪聖木直噴過去,如今他修爲高絕,靈脈的發出的寒氣已是今非昔比,一層層濃霧在洪聖木上纏繞開來,洪聖木的通體顏色明顯在有規則的暗淡下去。漸漸的,已可觀察到洪聖木也開始跟着靈脈顫抖起來,竟似乎是有着生命一般。
“蓬……蓬……”
蕭雲升目光抖動着,他的口鼻間深深的籲出着氣,他試着將所有的靈力都壓縮過去,好讓提煉洪聖木的速度能夠加快。在他的不屑努力之下,四肢骨骸中的靈力隆隆奔騰,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集聚靈脈處。
洪聖木比之楊香木提煉起來要難些,不過比之龍鬚木可要好上太多,在一片寒氣籠罩下的半個時辰裡,洪聖木的外部雜質已被盡數除去了,後面的功夫更要簡單許多了。
轉眼便到了晌午,蕭雲升收起洪聖木,歇息半刻,朱婉玉馬上便來了,卻是例行的找他來修煉藍翅之功的了。
“見過你的餘師姐了,也捨得回來呢?”朱婉玉嗔怪的瞪着蕭雲升。
蕭雲升想起一事,沉吟着說道:“谷主膝下真的沒有弟子了嗎?”
朱婉玉思索着說道:“聽母親說,先前好像是有個華師姐的,當初乃是被孽種道燕道主親手擊斃,好像正是這個事情導致了最後嶽脈主的出逃,具體的我卻不知道了,母親對這事似乎十分隱晦,也不和我說明。”
蕭雲升說道:“谷主沒有了子弟,餘師姐資質又極好,估計谷主也正是因此動了收徒之心吧……”
朱婉玉瞪着蕭雲升質問道:“你師姐被谷主留在身邊了,你只怕是千萬不願吧,你一心想着和你師姐私奔離開的,對不對?”
蕭雲升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說道:“婉玉,你只怕還沒有聽的消息,現在關外形勢風起雲涌,我們明鏡谷的情況還不知道如何,不久之後我便要陪着谷主外出一趟,明鏡谷的安危干涉甚大,可是關係到你和伯母,你說我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其他的心思。”
朱婉玉目光一抖,說道:“我的確是聽母親說過,關外好像是出什麼大事了,卻不知道具體如何,谷主都和你說些什麼了?事情真的很危險嗎?”問到後面,她已是滿臉關切之色。
蕭雲升說道:“這次乃是和天武會、天照道他們聚會一次,由安氏主持,具體的還要等這次過去看看了。”
朱婉玉關心的問道:“真的不會有危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