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身爲天玄武院副院長,自然是要帶頭維護學院的正義。”
畢君山正了正身形,不急不緩的說着,隨後將目光移向了大廳上首的華若雷,道:“院長,不知老夫說得可有不對之處?”
“哈哈,畢副院長深明大義,句句在理。”
華若雷眼睛微眯,雖然一時不清楚這畢君山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此時他也借坡下驢,盯着衛忠權輕喝道:“衛大長老,現在凌寒天也已經將南郡之行的事情交代清楚了,如果你執意認爲是凌寒天殺害了令孫,那麼只要能夠拿得出相應的證據,本院長也自然會秉公執法。”
“你……”
衛忠權臉色漲得像豬肝一般,他完全沒有想到,一直中立的畢君山竟然在這個時候站到了他的對立面。
今日這個局面,他想要再有所做爲已經是不太可能了,但他又怎麼能甘心。
一瞬間,一個瘋狂的念頭浮現在了衛忠權的心間。
但就在此時,刑堂外面響起了一道尖利的喝聲。
“天玄特使到!”略顯尖利而有些沙啞的聲音傳進了刑堂之中,頓時讓得所有人都是一愣。
天玄武院是一個二星級勢力,紮根於天玄國地區近千年,吸收具有武道修煉天賦的弟子進行培養,那些被培養選拔出來的優秀弟子則可以進一步往更高層次的宗門輸送。
天玄武院所屬的宗門,正是天玄地區最大的宗門勢力,天玄宗。
天玄宗下轄類似天玄武院這樣的二星級勢力幾十個,幾乎涵蓋了整個天玄地區,組成了一個等級森嚴的金字塔,天玄宗無疑就是這座金字塔最頂尖的存在。
天玄特使,一般就是代表天玄宗的意志,但這些特使只有在涉及重大事件之時,纔會降臨下屬的二星級勢力,一般情況下,天玄宗是不會過多幹涉下屬勢力的發展的。
上一次天玄特使降臨天玄武院,還要追溯到一百五十年前天玄令丟失的那起事件,這次天玄令失而復得,華若雷坐上天玄武院院長之位,天玄宗也不過是頒佈了一道文書,都沒有派出天玄特使。
天玄特使的突然降臨,讓得天玄武院的所有長老都愣了一愣,華若雷最先回過神來,連忙起身相迎,其它長老也跟在他的後面,神色恭敬的走出刑堂大廳。
這一刻,就算是衛忠權,都不得不收起了對凌寒天的殺意,將注意力集中到這突然降臨的天玄特使身上。
“華若雷,你們所有的長老都集中在刑堂,難道是武院出了什麼大事?”
華若雷等人還未走出大廳,外面便傳來了一道尖利而沙啞的聲音,緊接着凌寒天便看到一個臉色蒼白無須,一對細長的白色眉頭,身着蟒青色長袍的男子走了進來。
華若雷一見來人,頓時拱了拱手,面帶笑容的道:“不知高蓮英特使降臨,有失遠迎,還請高蓮英特使恕罪。”
高蓮英象徵性的點了點頭,視線掃過全場,如同巡視的君王一般,似乎仍然等待着華若雷的答案。
華若雷蹙眉,臉色仍然帶着笑容,說道:“都是學院內部的一些事情,煩勞高蓮英特使掛心了。”
“武院所有的長老都聚集在一起,依咱家看,恐怕不是小事吧。”
高蓮英明顯對華若雷的回答不是很滿意,一步越過衆人,視線緩緩的落到了凌寒天的身上,若有所思的道:“武院所有長老聚集在一起,但場中卻還有一名煉體四重都不到的學生,想來這件事恐怕與此子有關。”
這般說着,高蓮英饒有興趣的審視起了凌寒天來,猛的,他的眼睛一亮,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一樣。
“你就是凌寒天?”
凌寒天現在也不是什麼菜鳥,他很清楚天玄特使的地位和分量,可對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這實在太出乎凌寒天的預料了。
而且,憑藉着敏銳的靈魂感知,凌寒天明顯感覺到高蓮英在叫出自己名字的一瞬間,那語氣中夾雜着的一絲敵意。
這就是一種純粹的直覺,這人是敵非友。
凌寒天的沉默,頓時讓高蓮英肯定了他的猜測,一時間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玩味的神色來,朝着凌寒天一步步走了過來。
這一瞬間,凌寒天的神經崩到了最緊,甚至他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有任何不好的徵兆,他就第一時間祭出九幽黑鐵衛,擋下對方的攻擊。
高蓮英圍着凌寒天轉了一圈,仔細的打量着凌寒天,似乎要將凌寒天看個通透一般。
這已經是凌寒天今天第二次被人用這種目光審視了,這讓凌寒天感覺極度的不爽,但他卻沒有一點辦法。
好在這個高蓮英的境界也不過後天初期巔峰,比華若淵都還差上一大截,他很難看出自己有什麼特殊之處。
“凌寒天,你一定很好奇咱家爲何能認出你來吧?”
高蓮英圍着凌寒天打量了一圈後,徑直走向大廳的上首,邊走邊問道。
“弟子不知。”
暫時不清楚此人的目的,凌寒天保持了基本的禮儀,如實答道。
“哼,本來像你這種螻蟻一般的存在,根本就不值得咱家關注。”
高蓮英突然變臉,冷哼一聲,不屑的看着凌寒天,繼續道:“不過天陽公子竟然傳信,交代咱家仔細的關注一下你。”
天陽公子?凌天陽?
一瞬間,凌寒天從高蓮英的話中聽出了好幾層含義,似乎自己已經引起了凌天陽的關注。
但最讓凌寒天驚訝的是,凌天陽竟然與天玄宗扯了關係,而且聽高蓮英的稱呼,這關係似乎還不簡單。
“咱家在來之前,也瞭解了你的一些事蹟,按理說,你的天賦也算不錯了,不過在這天玄地區,天賦比你好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所以你引以爲傲的天賦,在咱家眼裡連個屁都不是。”
“像你這種螻蟻,如果肯守本分,靠着天陽公子這棵大樹,你也能風光一輩子,可是你竟然敢得罪天陽公子,那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說到這裡,高蓮英正了正身子,面帶不屑之色道:“本來,像你這種螻蟻,根本就不值得咱家浪費這麼多口水,咱家之所以說這麼多,就是要讓你明白,你的武道一途已經完了,你已經失去進入宗門的資格。”
凌寒天對於進入所謂的宗門沒有什麼概念,所以聽說失去了進入宗門的資格,他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但站在一邊的衛忠權聽到這話,頓時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一雙赤紅的眼睛泛起了寒光。
做爲天玄武院的院長,他可是很清楚進入宗門意味着什麼,每一年,天玄武院能夠進入宗門的弟子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能夠進入宗門,那基本就代表着後天境是板上釘釘的事,先天境基本都不再是奢望,這個資格的珍貴可想而知。
“高蓮英特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您爲何要針對凌寒天?”
高蓮英雖然是天玄特使,代表宗門意志,但華若雷也算是一方諸侯,有着不輕的話語權,他的話高蓮英也必須要給予足夠的重視。
“華若雷,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咱家此次前來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