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水很貴!
超出你們想象的貴!
福叔的話,讓的駝隊衆人都是愣住了,慢慢的,他們只是簡單的想了想,也明白了什麼。
沙漠之中的水,的確是比黃金還要貴的!
雖然說大漠之中這座堪稱人間奇蹟的綠洲島,成爲了瀚海上的綠色之舟,正因爲有此地的存在,纔有那麼多商隊或者旅人,能夠從那種極端惡劣的條件之下,生存下來。
活着,就能走鏢,就能掙錢。
但同樣的,這綠洲島讓很多人掙到了錢,或者活下了命,相應的,這裡的耗費也是無比巨大的,無論是這裡的酒館還是水、亦或者是那有名的紅樓,都可謂是銷金窟一般的地方。
因此,衆人都是情緒複雜了起來,但除了婉言她們外,那幾個年輕人,卻是處於了一種猶猶豫豫的狀態之中,福叔看到了他們的所想,便是微笑道:“你們幾個年輕人,這一路想必也很辛苦吧。”
“這樣,你們幾個今天下午就放假了,在這城裡逛一逛吧,晚上入夜前準點回來。”
“我們的駝隊只在這裡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出發。同時婉言你們,儘快的給咱們駝隊做好補給。”福叔簡單的安排了一下,那些年輕人立馬是歡欣雀躍的離開了。
看到這一幕,福叔微微一笑,倒是並沒有說什麼。
待得這些年輕人走後,婉言吐了吐小舌頭道:“福叔啊,這些人是不是跑去紅樓了啊……”
福叔對此只是微笑不語。
隨後福叔的目光便落在了蘇銘的身上,他低下頭沉吟了一聲,旋即道:“年輕人,你跟我來……”
婉言她們看了一下,也都跟了上去。
“小夥子,你現在想起來你叫什麼了嗎?!”福叔問道。
蘇銘嘆了一口氣,攤了攤手:“沒有。”
“那你有沒有相關的信息碎片想起來的,我幫你回憶回憶……”福叔又道。
“信息碎片啊……”蘇銘試着想了一下,腦海裡還真出現了一些碎片,可他都說不清楚,便是拿手比劃道:“那是一把劍,大概是深黑色的,上面還有着紫色盤旋,好像……還有着一些雷霆在那裡閃耀吧!”
“哦,神罰之劍?!”福叔驚訝道。
蘇銘愣了一下,神罰之劍?!
“小夥子,在你所記憶的那些信息碎片裡,這把劍跟你有什麼關係?!”福叔問道。
蘇銘想了想,道:“我記得那把劍最後到了我的手裡。”
“在你的記憶裡,你拿着一把神罰之劍?!”福叔關切的問道。
“是的!”蘇銘深吸了一口氣,臉色不由得凝重了起來:“當時那把劍落在我手裡的時候,我只有一個感覺……”
“無敵!”
“神罰之劍,真這麼厲害?!”
“是的!”蘇銘點了點頭。
“噢……”福叔同樣是點了點頭,臉色也很凝重的道:“小夥子,看來你並非凡人,乃是一員神將啊!”
蘇銘:“……”
“你來歷不凡,我也早有感覺。這下把你放在這綠洲島怎麼樣,你就不用跟我們這支駝隊走了,我們還要走鏢,那個是有時間限制的。”
福叔道。
蘇銘:“……”
其實到了綠洲島,就把他放在這裡的事情,蘇銘之前就是知道的,但這一刻來臨的時候,他發現還是有些猝不及防,畢竟,經過短短十餘日的相處,他和這支駝隊裡的人都是有了感情。
婉言啪的一下拍桌子道:“福叔,爲什麼拋棄他?!”
福叔也愣了,婉言對着自己拍桌子,他皺着眉頭,黑着臉道:“我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連他之前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如何把他放進我們的鏢隊?!”
婉言想說些什麼,但福叔的臉色是那樣鐵青,她終究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銘看了看這一幕,彷彿也明白了什麼,其實這是變相的趕自己走了。
問自己心裡舒服嗎?!
那肯定是不舒服!
甚至還有些不爽!
可是換位思考的話,福叔作爲這支駝隊的頭領,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也無可厚非,而他們救下了自己,還將自己送到了這綠洲島,這裡可謂是這大沙漠之地,他們所能給自己放到最安全的地方了。
四個字形容就是:仁至義盡!
蘇銘也實在不好再要求什麼,他站在這屋子裡想了想,最終還是道:“那什麼,還是非常感謝大家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已經很感激了!既然已經到了綠洲島,那想必也是我們各奔東西的時候了。”
蘇銘走了出去,而在徹底邁出大門前,終究是有些放不下,轉身道:“真的很感激大家!總之以後,願我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緣時再見!”
說完後,他便是挺着那單薄的身子,一瞬間沒入了那滾滾的人流之中。
還沒在街上走多遠,咣的一下,就是幾個人把蘇銘直接給撞飛了,當然他是沒有防備的,而且也沒有蓄力。
跌到地上後,蘇銘看了一下那撞自己的人,只見竟然是這綠洲島內的士兵,他們這支小隊約有八人,而撞翻自己後,這八人對蘇銘抱了下拳,便是繼續朝着前方狂奔而去。
蘇銘愣了一下,看來這八個人都是身上有着軍務在身,趕時間走的。
可是隨着這些士兵前去的方向追着看,發現有不少旅客都是跟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般的,也朝着那個方向跑了過去,有好事者甚至還在歡呼:“大家快去看啊,有幾個駝隊的賤民去紅樓耍,兜裡拿不出子讓人家吊起來打啦!”
蘇銘本來計劃一走了之的,可聽到這一句話後,他敏銳的挺直了身子,望了下那邊的方向,呢喃道:“幾個駝隊的……呃,賤民……去紅樓……因爲拿不出銀子被吊起來打……這……”
“總不會是這段時間我那個駝隊的幾個年輕人吧?!”
蘇銘愣了一下,想了想,還是往着那邊追了過去。
“你們這個底層人,也不撒潑尿當鏡子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水平,就這慫樣還敢來我們紅春樓呢?!”
一箇中年女子,臉上抹着濃妝厚粉,右手支在腰上,拿着手帕狠狠的罵道,在這女人的邊上,站着七八個膀大腰圓的大漢,而他們所在的位置,則是這綠洲島上一個有名的紅樓,紅春樓上!
至於這紅春樓,在這綠洲島內的諸多紅樓之中,那定價可是最爲高昂的了,至於這紅樓裡面的女子,雖然不是絕色,但放在城中恐怕都可以做到上乘的美色。
這紅樓之上的幾根欄杆上,吊着四個駝隊的運鏢男子,這些人盡皆是一臉灰色,尤其是還有着血跡,一個個都是鼻青臉腫的。
中年女子在下面罵着,惹起了很大的動靜,那些個過路的商旅們,個個都是有着愛看熱鬧的天性,這下子紛紛是聚集了過來,一瞬間這紅樓之旁,居然是鬧的擁擠了起來,這一幕也是讓的這綠洲島裡,亂了起來。
“讓開讓開,當兵的來了!”一個看戲的中年商人叫了一聲,旋即八個身穿着皮甲的軍士跑到了這裡,看了看這裡的情形,爲首的一個人皺着眉頭道:“在這綠洲島內,公然把人家吊起來,這成何體統啊……”
“你們幾個把這些人都驅散!”
那個帶頭的一聲令下,旋即剩下的士兵便是分散開來,開始驅散那些圍觀看戲之人,正是此時,那中年女子卻是極其不樂意了,她喊了一聲:“我說這幾位軍爺,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維持秩序,怎麼了?!”
“你這當兵的再怎麼維持秩序,你也不能趕走這些見證人啊……他們可都是見證的啊,我是受害者啊。”那濃妝豔抹的中年女子,此時便是哭了起來,她乾脆坐了下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着,指着那幾個士兵道:“你們這幾個當兵的胡攪蠻纏啊……看看那幾個男的吧,他們在我們紅樓耍了不給錢啊……”
“不給錢?!”爲首的士兵皺着眉頭:“那你也不能把人家吊起來打啊!”
“哎呦,我說這位軍爺,你實在是有所不知啊……這幾個人可真不是個好東西啊……”這中年女子濃妝豔抹的,此刻更是哭哭啼啼的喊道:“你不能不調查吧……”
“我現在就調查,但你先把這幾個人放下來再說!”爲首的士兵蹙着眉毛道。
“軍爺啊,這幾個人不給錢,那我就不能放啊……一旦你把他們放了,他們不給錢跑了那該怎麼整!”中年女子便是嚎啕大哭了起來。
士兵也煩了,便是道:“多少錢啊,看你這樣子給人逼得……”
“哎呦,軍爺你實在是不知啊,這四個人,別看這一臉賤相,可他們可是花了我們五千兩銀子啊……”
聞言,那士兵都愣住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了過去,愕然道:“多少?!”
“五千兩啊……”
“草!這麼多銀子?!”那士兵也是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畢竟據他所知,這綠洲島裡的紅樓雖然價格高那麼一點點,但是正常去的話,也不會花很多錢啊……
可是聽這中年女人說,這四個人竟然就花出了五千兩銀子,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畢竟,看這四個人的武道修爲,就算他們押鏢,按照他們的實力,恐怕也是不吃不喝乾上一年,才能攢下五千兩銀子啊……
頓時,這些士兵都是震驚了,很快,這些士兵從那種驚愕之中回過神來,好像是聽錯了般的,便是對那中年女人道:“你確定你們沒有算錯吧,五千兩銀子?!”
“還真的沒算錯!這幾位軍爺,你們可要知道一件事啊……那就是我們紅春樓首先絕對不是什麼黑店,其次我們都是良心商家啊……”
“我們本本分分做生意,當時這幾位貴客來了,他們進來就什麼都要點最貴的不說,還強行押走了我紅春樓一個姑娘去陪他們……最後這全部下來,竟然是五千兩銀子!”
“可是算好帳了你們猜怎麼着,這幾個人說自己沒錢,只有百兩銀子……”
百兩銀子?!
卻搞出這樣的動靜……
頓時這旁邊看戲圍觀的人們便是指點議論了起來,不帶好氣的道:“哼,看來這幾個人的確是自作自受!”
“活該!”
“就應該吊起來打!簡直就是目無王法的法外狂徒嘛,這樣的人,那就應該狠狠的拾掇拾掇!”
“對!我建議不要只吊起來就算了,我們先把他們吊在這裡幹曬,讓的這幾個人徹底的怕了,然後我們再說其他的事情!”
頓時一個個圍觀的人們,都是出着主意。
那幾個來的士兵也感覺有些棘手了,畢竟他們有心維持秩序,但解決問題的辦法,那就是讓這幾個人把這五千兩銀子交付了,可是這些人看情況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能力啊……
爲首的士兵默默嘆了口氣,對那上面吊着的四個人道:“你們四個,當真花了五千兩銀子?!”
“軍爺,這不是實情啊……”
“不是實情?!”爲首的士兵覺得其中很有蹊蹺,便是眉頭一皺,冷冷道:“怎麼,難道說這其中還有別的隱情?!”
中年女子聞言破口大罵,指着那四個男子狠狠道:“你們難道不就是花了五千兩嗎?!”
士兵也看向了那四個人。
“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
四個人沉默了一下,旋即道:“這個倒是真的……”
“是真的!”
爲首的士兵都愣住了,真的啊……那這幾個人便是觸犯了綠洲島上的王法,頓時那爲首士兵眉頭一皺,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你們幾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從頭如實招來,一旦有胡說八道的情形,我軍爺手中這鐵鞭子可不是好惹的!”
聞言,那四個人便是慌了神,便苦苦哀求道:“各位軍爺啊……我們真不是故意的……”
“這其中真有隱情啊……”
隱情?!
又聽這四個人說起隱情,這爲首的士兵也是有些懵了,而這種處置的方法,連他自己都是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畢竟,這可是涉及太多錢財的問題了,矛盾倒是好化解,但是這花出去的五千兩銀子那總該有人去賠償啊……
正在衆人都是一籌莫展的時候,蘇銘微微一笑,他便是從後面擠了出來,拍了拍那爲首士兵的肩膀,讓的其都愣了一下,正當這個士兵無比憤怒想要咒罵些什麼的時候……蘇銘來了一句:“呵呵,我說各位軍爺不要太惱怒啊,這件事我看還是有解決的辦法。”
“解決的辦法?!”軍爺一愣,便是冷笑道:“哼,以我幹了這麼多年的城衛來看,我都很難有什麼解決辦法,你看上去不過就是一個區區毛頭小子,你能有什麼解決辦法!”
毛頭小子!
那個士兵說了一句後,頓時圍觀的人羣紛紛都是取笑起來,一時間蘇銘臉上多多少少有點掛不住的意思,不過他倒是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拱手抱拳道:“各位軍爺,現在不也是一籌莫展了嗎?!”
“可是這事總得辦下去,而且……小的只是路過,想給各位軍爺們出出主意而已。”
出出主意?!
這句話讓的這幾個軍士紛紛都是極感興趣的看了過來,只見的蘇銘拱手道:“小的主意沒有用呢,甘願受罰;若是小的主意有用呢,那就是各位軍爺的功勞,跟小的我是沒有一點點關係!”
頓時這些士兵都是微微一笑,那爲首的士兵把蘇銘拉到了一旁,先陰惻惻的看着他,詐道:“我可告訴你,我鞭子無情刀劍無眼,你若是胡說八道了,我打你就是打你了,殺你也是殺你了,你聽明白沒有!”
他這一番嚇,本以爲會讓的蘇銘有所膽怯,同時也是一詐,但蘇銘卻是沒有什麼,他冷笑道:“我說軍爺,此地唯有你我二人,我看辦什麼事也就不用賣關子了吧。”
“你什麼意思?!”那士兵愣了一下。
“我是來幫助軍爺解決問題的,按理說,不應該開門見山嗎?!”蘇銘心裡冷笑,我知道你是想詐我,可是你這套對我是沒有用的,我見了太多太多!
經過蘇銘這麼一說,那個爲首的士兵,臉上也是有些掛不住,便是咳嗽了兩聲道:“你說話也不要這麼直接好吧……對了,你剛纔說你是有辦法的,我倒是想聽聽你的高見……哼,其實我是不相信你能想到什麼好的辦法的!”
他這麼一說,蘇銘也是搖了搖頭,微笑道:“我說這位軍爺,你想不出來……嘿嘿,不代表其他人也想不出來哦!”
“我有一計,你且聽好了。”蘇銘湊到了那士兵的耳旁,便是道:“首先他們兩方的矛盾,無非就是錢的問題!剛纔我也看了,他們兩方都認爲錢花的沒問題,但那花錢的駝隊男子們卻是說這花錢之中還有隱情……這就讓人捉摸不透了。”
蘇銘道:“你說這裡面能有什麼隱情呢?!”
士兵覺得蘇銘應該是發現了什麼,但他一時間又拿捏不準,自己不敢胡說,靜靜聽着蘇銘道:“所以我說,這件事情的重點就是,這幾個駝隊男子,爲什麼會在短短的時間裡,在這紅春樓花銷如此巨大的銀子?!”
“爲什麼?!”
“他們看樣子,都是老實巴交之人,就算是沒有見過世面突然間迷了心竅,可什麼讓他們源源不斷的去花錢呢,而且他們這五千兩銀子想必不是一次性花的,那問題來了……”
“這中間,他們紅春樓居然都沒有起過疑心,沒有去懷疑這幾個男子是否是真的有錢?!可見這其中問題大了去了!”
蘇銘冷冷一笑:“所以我說,你們幾位軍爺還是不要在這裡查了,你們還是先把那幾個駝隊的人放下來吧……當然,這幾個人還有那個紅春樓的中年女子,都一併拿走吧!”
“畢竟這五千兩銀子的爭端,也不是什麼小數目,我瞭解過綠洲島一年以來的發案情況,恐怕就只有這麼一件算是很大之事了,這件事情的處理解決,肯定是讓諸多高層都非常感興趣的。”
蘇銘的話讓的這士兵茅塞頓開,其更是深吸了一口氣道:“看小兄弟的高見,此事看似是一次再小都不過的小事,其實乃是一件天大的大事?!”
蘇銘聞言唉了一句:“嘿嘿,我可沒這麼說。”
“不不,小兄弟不用明說,我魯某人也不是什麼不開竅的榆木之人,小兄弟這麼一說,嘿,我也就明白了。不過小兄弟方纔所言,魯某看來,確實是高見啊!”
這爲首士兵便是道。
蘇銘淡淡擺手:“高見那不敢當。”
兩人簡單寒暄後,爲首這名士兵已經很是看重蘇銘,不過他倒是沒有急於表達,當他組織士兵勘察了一遍這紅樓矛盾的發生地點後,又收集了一些證據。
證據就比如有這交易的賬目,他們都說花了五千兩,那到底是不是五千兩,也不能光依靠他們嘴說的。
畢竟首先無奸不商,那紅樓價格是否存在問題,那幾個駝隊男子又到底是不是懂行,或者他們是純粹不懂行然後被騙了?!
這些都是個未知數。
如果要辦案勘察的話,就一定要自己去調查,這也是蘇銘告訴那個爲首士兵的。
在那些士兵經歷了一番認真細緻的勘察後,還真的發現了疑點,那就是這賬目是不對的。
就那些駝隊男子所消費的東西價值來看,經過統計,最高也就是三千兩銀子,還真的到不了五千兩。
這就是第一個收穫。
既然駝隊男子只消耗了三千兩的貨物,爲何這紅春樓之人硬是要說駝隊男子花了五千兩呢?
這中間的差價那可不是一點兩點,這都是真金白銀,差的更是兩千兩銀子,不要說對於那些駝隊的押鏢人了,就是對那紅春樓這麼大的店鋪而言,都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當解決了五千兩還是三千兩的問題後,那就是第二個問題。
這些駝隊男子爲何會花三千兩銀子,而且在這個過程中,這紅春樓都是不勸阻的,這又是爲什麼?
蘇銘把這些問題告訴給了這幾個士兵,頓時他們都深以爲然,接下來,他們更是把那幾個駝隊男子和紅春樓的人帶走了。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蘇銘微微一笑,心裡是有些輕鬆的,若不是他的出手,那些駝隊男子恐怕是難逃此劫,而他這段日子本身也就被這些人照顧了一路。
剛纔的事情,蘇銘認爲這不過是有恩必報而已。
可他還是很迷茫,因爲他仍然是想不起來自己的身份,更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在這裡?
想着想着他的心裡就非常煩躁,最後索性一個人在這綠洲島走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走,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他就這樣走着。
“呵呵,我說你這小子倒是對破案子很有一手啊?!”
一名全身籠罩在袍子裡的人,頭上還戴着一個斗篷,她的聲音低沉而嘶啞,尤其是那種性別都是看不出來的,她的氣質更十分特殊,總之給蘇銘的就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神秘感。
至於這個人,所說的話,倒是關於蘇銘剛纔在那紅春樓的一些勘察之語。
此人剛剛應該隱藏在暗處,對蘇銘的事情進行了密切的關注,讓蘇銘詫異的,則是此人看情況居然是對自己的一切都是有些瞭如指掌了。
蘇銘頓時皺了下眉頭,深吸了一口氣,很是謹慎道:“你到底是誰?”
那隱藏在寬大斗篷及袍子裡的人神秘的看着他,低沉嘶啞的聲音道:“我是一個欣賞你的人,看到你有這種破案的才能,也是很好奇的。我希望你能夠爲我所用。”
“爲你所用?你到底是幹什麼的?!”蘇銘面色一冷,目光都陰沉無比。
那全身罩在了寬大斗篷袍子裡的人森寒道:“呵呵,在你沒有經過我的考驗之前,你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
“那我看就沒什麼必要談下去了。”蘇銘目光一冷,直接轉身就走。
呼的一下,那斗篷人卻是出現在了蘇銘的身前,很顯然,這種瞬間移動的本領已經證明這個人是一個武者,而且不是一般的武者!
紫府!
這個人是紫府境!
蘇銘嘶的一聲,頓時深吸了一口冷氣,脊背處也是有着寒意暴涌出來,他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但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層次乃是氣變境。
氣變境不會是紫府境的對手。
儘管自己力量絕對不敵眼前這神秘人,但蘇銘相信,若是這傢伙執意要對自己動手的話,恐怕他也不會那麼順利。
畢竟自己可不會傻傻的站在那裡讓他去打。
神秘人話語一冷,語氣極其不善道:“看來你是不給面子了。”
“我認識你嗎?給你面子?”蘇銘一時間都笑了。
神秘人點了點頭,聲音極其嘶啞:“看來你是執迷不悟了。”
蘇銘笑了笑:“我就站在這裡,你能怎麼樣?”
“我會殺了你!”
轟的一下,那神秘人便是對蘇銘直接痛下殺手,頓時一道極其可怖的力量便是直接打出,朝着蘇銘猶如是一座小山般的有恐怖能量鎮壓而下。
當那種極其可怕的能量從空氣之中直接震盪而出的時候,半空中好似是有着一塊黑色的漩渦幕布,兇戾的咂了下來。
蘇銘本能的戰鬥意識,就讓他迅速的後退而出,他更是潛意識裡把手一揮,竟然做了一個手刀劈的動作!
唰的一下,這一手刀劈了下去,頓時形成了一道晶瑩至極的碧藍光幕,這一刻,就連蘇銘自己都沒有料到。
轟的一聲,巨大的震盪之力,直接是讓的蘇銘整個人倒飛了出去,而那個神秘人同樣是被創擊了,只是有一件事很讓人驚訝,就是那個神秘人在遭遇這一擊後,居然直接消失了。
“奇怪!”蘇銘愣了一下,他一臉茫然,一隻手撐在地上,另一隻手擦拭了下嘴角的鮮血,苦澀一笑後,旋即嘆了口氣還是站了起來,但突然間,他腦海裡彷彿是有着什麼針刺般的劇痛,讓他一下子便是暈了過去。
“隊長,我是真沒想到,這傢伙戰鬥力居然這麼強。”一個身穿着斗篷大袍的人震驚道,他目光所看向的一張大椅子,在那椅子上坐着一個斗篷寬袍人,而那人身子是微伏的,還帶着點輕微的咳嗽,而每一次的咳嗽,其嘴裡還都是有着點點黑血絲。
看的出來,此人受傷了。
這個受傷的人看着躺在這房間裡一個毯子上的蘇銘,皺了皺眉頭也是很不可思議的道:“玉兒,你說這傢伙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氣變境,爲什麼會爆發出那麼強的戰力呢?”
“月兒姐,當時我也在的,我是清楚看到這傢伙是潛意識的用了那一招……”玉兒一隻玉手託着美麗的下巴道:“這是能說明這傢伙身上是藏着什麼大秘密的。”
“畢竟,這能夠在氣變境對抗紫府境的術法,以我的見識,可還真是從未聽聞啊。”玉兒歪了下腦袋,頗爲新奇的道。
“其實我也很驚訝,不過看樣子,目前是很難從這小子身上取得什麼答案了。他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叫月兒的黑袍人微微一笑,旋即恢復了那種威嚴的神態,淡漠道:“等這傢伙醒來,告訴他目前的處境,以及我們將會給他訂立的承諾。”
“還有,我們現在是需要臨時僱傭一個高手進來,現在通過考覈,已經確定這傢伙無論是作戰還是勘察破案,都很有一手的,他有做偵探的潛力。”
“不過這也算是淌一趟渾水吧,也許這傢伙醒來不願意呢。呵呵,不過我們主要是需要個幫手,還是等這傢伙多勸勸他吧。”
月顏嘆了口氣,目光彷彿是穿透了石壁,看向了不可望見的遠處,走神般的道:“綠洲島,已經慢慢的陷入到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漩渦中了嗎?”
說着,月顏揮了揮手,玉兒就走了出去,這間圓形的地下密室裡就只剩下大椅子上坐着的月顏,以及那軟墊上昏着的蘇銘。
“剛纔你下意識施展的那一招,似乎是劍氣吧?”月顏呢喃自語,不過具體怎樣還是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