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青書!是你!”血袍人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拳頭攥的咯嘣響。
蘇銘也頗爲敵意的往後退了幾步,而他手中的九劫劍,則因爲那血袍人被打飛後,那些血霧不敢再糾纏蘇銘,又瘋狂的衝了回去,竄入了血袍人的身體之中。
至此,血袍人那慘淡至極的情況,才又好了一些。
九劫劍的污染情況,也是徹底轉變了過來,看着那再度漆黑且被雷霆電光所充斥的劍身,蘇銘心裡也不由得忌憚了一下。
他知道九劫劍乃是一件不世出的神劍,可沒想到,此劍居然也有被污染的一天,當即他心中對於蒼元界諸多羣雄的輕視之意,也盡數清除的一乾二淨。
畢竟在之前和神祇女的交談中,蘇銘也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這蒼元界實際上只不過是宇宙諸多星界之中的一界。
在這些界中,蒼元界不過也只是個小界而已。
當達到半步魂嬰境及之後的魂嬰境,就完全可以尋找機會離開蒼元界,前往這片宇宙的其它界闖蕩歷練了。
也就是說,如今的蘇銘,包括在場的青衣男子,亦或者是那披頭散髮的血袍人,實際上都是擁有了破界的能力。
深吸了一口涼氣後,蘇銘眼中對這突然間出現的青衣男子,可以說是非常的忌憚起來。
因爲這青衣男子的力量層次,雖然目前還沒有一個說法,但其剛一出現,就直接打飛了血袍男子,而那血袍男子雖然並非是巔峰狀態,只是一半的力量狀態……可這也足以讓人驚駭。
至少說明一點,青衣男子絕對不弱於血袍男子,非但如此,甚至可能還要比血袍男子略強!
這一點,從青袍男子看向血袍人那極其不屑的目光裡,就足以看出來。
“夜青書,你跑過來搗什麼亂!”
血袍男子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雙眼之中更是無比的陰翳。
“哦?!就許你來劫這小子,不能我來劫?!我說血魔,你也太霸道了吧!”夜青書微微一笑,以書生式的經典儒雅笑容,看着血袍人:“你做的,我爲何做不得。”
“你!”血袍人哈哈大笑了起來,指着夜青書道:“這小子可不是什麼善茬,你要想從他身上得到黑淵的答案,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嗯?!”夜青書淡淡掃了蘇銘一眼:“不就是一個初入半步魂嬰境的廢物嗎?!這種層次的垃圾,我殺得不知道有多少了。”
血袍人冷笑一聲,再沒說什麼。
“你這個初入半步魂嬰的小廢物,是叫蘇銘吧!”夜青書冷漠的看了蘇銘一眼:“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蘇銘回答道。
“我是你惹不起的人。”
“哦!”蘇銘淡淡回答。
“怎麼?!遇到了我,你還感覺不到任何的恐懼嗎?!”夜青書冷笑道。
蘇銘沉默了一下,而夜青書看着他沉默的樣子,便是嘴角上揚,翻起了一抹輕蔑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怕了。”
“我不是怕……”蘇銘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看了夜青書一眼:“你不覺得你自己有毛病嗎?!”
“你說什麼?!”夜青書剛纔還書生式經典儒雅笑容的臉,陡然間變得一片陰沉:“你找死!”
“你他嗎自己有毛病還不讓人家說嗎?!”蘇銘冷笑了一聲:“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腦殘,一上來就是一副弱智的笑容,還自以爲運籌帷幄……哈哈哈,你可笑死你爹了!”
蘇銘前俯後仰的笑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有什麼真貨呢,沒想到你也是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主。”
“我直說了,看不起你,知道嗎?!”
夜青書眯着眼睛,看了蘇銘一會,輕聲道:“你很好,做的很好,成功的讓我有了把你吊起來宰的衝動。”
“你儘管來啊……”蘇銘哈哈大笑了一聲,而手中的那把九劫劍,也是緊緊的攥了起來,他的臉色同樣是無比陰沉了起來。
“死!”
夜青書突然間身影消失了,當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是來到了蘇銘的身前,旋即就是一拳砸了出來,正對着蘇銘的面門。
“好快的拳!”蘇銘心裡暗歎了一聲,但這電光火石的功夫,他還真沒有那麼多心思,繼續評價這夜青書的拳法,而是迅速的後退,因爲那夜青書速度太快了,如果太近距離的接觸,他儘管手中有劍,可那是無法揮出去的。
揮劍,是需要一定的距離的。
可夜青書速度也太快了,直接就如那電閃雷鳴般的出現,旋即一拳接着一拳朝着蘇銘的面門打了過來,而蘇銘迅速的後退着,一步兩步三步的瘋狂撤退……那夜青書的拳法,也是一拳一拳的打出着殘影!
當退了不知道多少步後,蘇銘突然間意識到,自己恐怕不能退了。
因爲不知何時,他已經徹底遠離了綠洲島,而他此時的位置,則是在這大漠的邊緣位置。
這個位置,則是遠離大周王朝腹地的,這大漠之後,便是一片沙海。
這沙海,無比的廣闊,而說是沙海其實有些不妥當,更適合的說這是這片大海的淺海區,是泥沙之海,蒼元界其實分爲三片大陸和一片將這大陸盡數連接起來的蒼元海!
大周王朝也只不過是這其中一片大陸中的大勢力而已。
蒼元界,雖然相比於這諸天萬界來說很小,但對於這片界中武者來說,其還是很大的。
退到這大海邊緣後,蘇銘雙腳已經是踩在了有些溼漉漉的泥沙之上,而此時,藉助這撤出不知多遠的距離,他終於是將那九劫劍從身前抽了出來,擎在了自己的身前,而那夜青書的拳法,也終於是有些枯竭,當那最後一拳可以打至蘇銘身前的一拳,他因爲力竭而沒有揮出後,則是出現了一個空檔期!
空檔期!
就在這一拳兩米的距離之內,終於是給了蘇銘一陣喘息之機,他眼睛狠狠的眯了起來,冷笑一聲,手中之劍則是突然間往前一掃!
基礎劍術之掃!
最簡單的一個掃劍,卻是一種無比突然的劍勢,瞬間朝着蘇銘身前的夜青書狠狠的掃了出去,轟的一聲,夜青書開始了劇烈的撤退,而蘇銘手中之劍,則是以一個刺的狀態,朝着那青衣男子夜青書瘋狂的刺了出去!
如果說剛纔是那夜青書逼着蘇銘後退的話,現在就是蘇銘逼着其瘋狂後退了,而蘇銘的那把劍,突然間更是有了劍勢,這種有些恐怖的劍勢,仿似是連綿不斷般的,朝着夜青書永不停止般的刺!
而夜青書此時則是沒有抵抗空間的,如果他停下……蘇銘的九劫劍,將會瞬間刺穿他的胸膛!
一劍,可以瞬間斃命!
這就是劍修!
夜青書退着退着,再次來到了綠洲島的城門之口,而他的臉色已經是無比的陰沉了。
因爲他發現,這一進一退之間,看似是無比短暫,但實則已經是挪移了將近上萬裡的路程,在凡人武者看來,這或許是非常不可思議的距離,但對於這些半步魂嬰境,無限接近於神祇的武者來說,只不過是極其正常的事情。
“蘇銘!”
夜青書憤怒的嘶吼了一聲,右腳在綠洲島城牆上狠狠的瞪了一下,但並非是藉着那種反衝之力前進,而是趁機往上移了一下,旋即右手展開一把鐵扇,以飛旋的狀態,讓那扇面對準了蘇銘的劍,直接是將其蕩了開來。
唰的一下,夜青書反身一拋,那一把摺扇變成了一把黑暗焰火,朝着蘇銘的胸膛就猛地砸了出去,蘇銘眼中一沉,擎起九劫劍,朝上一握,頓時被狠狠的砸了出去!
轟的一聲,蘇銘直接是被砸入了幾千丈之外的沙漠之中,失去一切氣息。
“死了?!”夜青書眯着眼,旋即右手一招,那把黑暗焰火迅速的回來,落入他的手中,再次變成了一把鐵骨之扇,而他冷笑一聲:“應該不會死!畢竟你這廢物再垃圾,也起碼是半步魂嬰的武者啊……”
“半步魂嬰……哪有這麼好死!”
夜青書呢喃自語,不過他等了一會,發現蘇銘墜入的那山脈之中,似乎並沒有其他的氣息……而蘇銘的氣息……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讓他頓時是有些吃驚的,莫非這廢物……居然死了?!
不可能!
夜青書第一個想法就是不可能!
他臉色瞬間一沉,這廢物興許是在耍自己!
一個初入半步魂嬰境的廢物,敢耍自己?!哼,簡直是找死!
既然你裝死,就說明你是真的想死,那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夜青書冷笑一聲,旋即再次捏住了那一把鐵扇,朝着蘇銘所墜落的那片山脈,便是狠狠的投擲了出去,而鐵扇離手之手,便是化作了一片黑暗火雨。
那黑暗火雨,遮天蔽日,無比精準的覆蓋了蘇銘所在的千丈範圍,然後頃刻之間,所有的沙漠和一切的空氣、水汽,都燃燒起了一場大火!
這場大火分外恐怖,一瞬間將這茫茫大漠,給燒的天都變紅了,就好像是火燒雲一般,但比那火燒雲更加恐怖,因爲它真的燃燒起了一片大火!
這恐怖的火焰,將整個千丈範圍都真實的燒了起來,連空氣之中都有了噼裡啪啦的味道,而一道道哀嚎之聲,更是從那火海之中響徹了起來。
竟然是一隻只妖獸的哀嚎之聲!
也就是那哀嚎之聲響起之後,夜青書才眯着眼睛,看見一頭頭妖獸,從沙漠的下面瘋狂的跑了出來,可它們跑不出來,因爲那火海的溫度太高了,它們停留在沙子之中,是被猶如遭遇地獄燒烤般的折磨,而一旦從那裡面忍耐不住痛苦而鑽出來,卻是直接被火焰焚化。
這些妖獸有沙虎、有沙漠狐狸,也有着沙海之中潛伏着的蟒蛇,這些妖獸各式各樣的慘嚎之聲,讓的這片天地,都是陷入了一片極其恐怖的災難狀態。
這還不算完,不僅僅是這些生存在沙漠之中的妖獸被焚化,連那些沙子和石子都被焚化了,只見的那千丈範圍之內,地面迅速的塌陷!
挖地三尺已經無法形容這種人間慘劇,恐怕可以用焚沙百丈的速度來形容!
可一道道哀嚎聲也響了起來,一道道慘烈的身影也倒在了火海之中,那些身影居然都是人形!
看到這一幕,蘇銘便是皺起來了眉頭,看來那就是地下世界之人了。
而這,是否算是無妄之災呢。
蘇銘深吸了一口氣,心裡居然有一絲不真實的歉意感,畢竟這些人倒是無辜的,可是轉眼之間,他就臉色陰沉了下來,因爲那夜青書並不滿足於此,而是瘋狂的怒吼了一聲:“蘇銘,你在哪裡!你還不願意滾出來受死是嗎?!好,那我就要對這綠洲島屠城了!”
血袍人倒是沒有說什麼,而是極其陰森的笑了一下後,突然間身形一閃,來到了那綠洲島的城樓之上,一躍進入了天空之中,渾身血色突然間彷彿遮天蔽日般的,將這夕陽的餘暉都盡數吞噬。
血袍人桀桀笑道:“我說夜青書,你雖然戰鬥力比我略強!可你有一點不如我。”
“哪一點不如你這吸血鬼?!”夜青書冷笑道。
“你不如我瞭解一個人。”血袍人非常得意:“這蘇銘,你真的瞭解過他嗎?!”
“是否真的瞭解過他?!”夜青書臉色一下陰沉了下來:“你是什麼意思!覺得我不行?!”
“不是你不行,而是你真的不行……”血袍人指了指這綠洲島,桀桀笑道:“你知道那小子爲什麼不出來嗎?!”
“他在躲避!”夜青書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
“非也。”血袍人桀桀道:“他在養傷。一定是在養傷,要麼就是在憋個大招,然後突然間把你幹掉。這就是這小子的特性!”
“你知道的這麼清楚!”
夜青書冷笑道。
“來之前,我調查過了。”血袍人搖了搖頭:“我要是你,我就會現在屠城!逼他出來!”
夜青書神色之間,多有閃爍。
顯然,他還是對那個傳說中的龐然大物很忌憚。
畢竟,修煉到他們這個境界的人,對那龐然大物所訂立下的規矩,都是非常忌憚的,他們雖然說在這滄源界,都是可以橫着走的類型……但是在面對那個龐然大物的時候,他們的確還遠遠的不是對手。
夜青書沒有表態,但血袍人桀桀狂笑之後,整個人直接是朝着那綠洲島衝了出去,他雙手猛地朝着前方一揮,頓時一道遮天蔽日般的血霧,就將的這綠洲島困住了。
一瞬間,整個城池,都陷入了一片血色中。
在這血色的覆蓋下,一道道無比悽慘的叫聲出現了,而那血袍人臉色一橫,更是有着一道血色小旗子,瞬間飛上了那天空之上,這小旗子與那遮天蔽日般的血霧,聯合成了一體,矗立在那九州島的最上空。
血色天空之上的最頂端,也就是那血色旗子的位置,則是出現了一道怨鬼之頭,這怨鬼極其淒厲的叫着,而那雙目之中,則是一片猙獰至極的血色!
成千上萬的淒厲鬼叫之聲,更是在這血色天空之中瘋狂叫着,而那些血霧,更是直接覆蓋了下去,頓時一道道鮮豔至極的血色,就朝着那旗子匯聚了過去。
在這旗子出現之後,一道明顯是陣法般的詭異術法,便是將綠洲島困住了,這裡的生機分秒之間以無比迅速的速度流逝了下去。
夜青書皺着眉頭:“你瘋了,不知道這樣是不行的嗎!”
“哈哈!有何不可啊!”血袍人怒喝道:“老子反正曾幾何時,都是被追殺的對象,我有什麼不敢的!哈哈哈!”
“再說了,那些人不一定管!畢竟,這些凡人的命,根本就不值錢!何況,這個小城的人,有沒有兩千都不一定!”
“你踩死一片人,上面會懲罰!但如果你踩死一羣螞蟻呢,上面會懲罰嗎?!哈哈哈!”血袍人桀桀的狂笑道,而其直接是飛到了那綠洲島上,對着那千丈範圍的火海猶如是瘋子般的歇斯底里道:“蘇銘,你知不知道這綠洲島裡有你最親最愛的人!”
“你不出來是不是!好,每過一秒,我殺一個!我先殺無辜的人!讓你的那些至親至愛之人看看,一個個無辜的人直到她們自己,都因爲你而死!”
“你最好不要出來!”
“哈哈,聽到那裡面的哀嚎了嗎?!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死的嗎!他們都是血被吸乾了,知道嗎?!哈哈哈!”血袍人瘋狂笑道。
“一個人血被吸乾而死,那可是很可憐的啊……”血袍人裝作很委屈的道,可下一刻,他又是極其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他的臉上,更是有着極其猙獰的表情。
夜青書看到這一幕,也不禁是皺起了眉頭,他冷冷道:“你這殺人魔頭……”
“哼!要不是爲了逼那個廢物出來,我也懶得用這一招!你不要說我魔頭,你直接說我名字就行!對,我就是血魔,我本來就是魔頭,我從來不掩飾我就是反派人物!”
“倒是你,我看你挺像僞君子的。你不是也沒阻止嗎?!”
血袍人冷笑道:“這說明了一點,說明你內心之中,最起碼也是很想看到我通過這大屠殺的方式,逼迫那小子出來,對不對!”
夜青書冷哼了一聲:“我不屑與你爲伍!”
“少說廢話了,我看無論是我,還是你,都沒有單獨把那小子逼出來的能力,我們兩個聯手吧!”血袍人冷笑道:“你繼續放火燒山,我則是以血屠城,直到那小子忍不住了出來……”
夜青書冷哼一聲,臉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
血袍人道:“你感知到那天空之中,又有着更加強大的氣息過來了嗎!”
“更加強大的氣息……”夜青書突然間愣了一下:“我們得加快速度了!若是我們在一炷香之內,不拿下蘇銘這個廢物,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對,我能感知到,那來的勢力絕對不簡單,絕對不是我們這種散修類的半步魂嬰境修士可以解決的!”
血袍人雙眼之中也是極其的陰翳。
夜青書也是緊張了起來。
蘇銘可以說,如今在滄源界,被很多勢力都在惦記着,畢竟其是從黑淵之中出來的。
當然從黑淵中出來的,可並不是他一個人,那無面女也從黑淵中出去了,可是無面女的修爲力量實在是太強太強了……在這滄源界之中,有本事找無面女的人恐怕是沒有幾個!
但是,無面女不敢找!
他們卻是敢找蘇銘的!
反正只要進入黑淵的人,大概率都知道那本源氣的消息,無面女的層次在那放着,都快進入神祇的領域了,肯定是知道本源氣的!
但蘇銘不一樣,他雖然是個半步魂嬰境,但之所以能從紫府境突破到半步魂嬰境,肯定是知道本源氣的,說不定還是因爲本源氣而受益了,不然是無法解釋爲何蘇銘的修爲,能夠提升的這麼快!
而且,正因爲他是個半步魂嬰境,就足以說明是個軟柿子了。
無面女太厲害了惹不起,怎麼,連蘇銘這個軟柿子都捏不起了嗎?!
這滄源界,恐怕有太多太多人,都是這麼想的!
而蘇銘還是沒有出來,夜青書和血袍人對視了一眼,都是臉色瞬間陰沉無比。
一炷香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半了!
只剩下半柱香的時間了!
兩個人都是無比的憤怒,他們已經沒有耐心了。
“不行,這是咱們兩個唯一的機會了。你我都是半步魂嬰境停留多年了,一直沒有進入魂嬰境!我敢說,這絕對跟咱倆得不到本源氣有關係!”
血袍人怒喝道。
“知道爲啥咱們兩個,進入半步魂嬰境兩百多年了,一直觸摸不到魂嬰境嗎!”血袍人再次怒喝了一聲:“就是因爲本源氣被人家把持了!”
“這滄源界分爲上界和下界,上界是有本源氣的,但都被那些大勢力和那神殿給把控了,我們這半步魂嬰如何能得到?!”
“下界的本源氣,全部都被封印在了那黑淵之中!”血袍人怒喝道:“但那黑淵,我們又進不去!”
“他媽的,不滅子,你個王八蛋!草擬嗎的!你就是一個王八蛋!你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入黑淵……怎麼,怕我們搶奪你的本源氣嗎!”血袍人越來越瘋狂,內心之中積壓了無數年的憤怒,這一刻全部都發泄了起來,而他對待那綠洲島則更加的瘋狂。
他下意識的,煉化那些人的速度又殘忍了數倍,聽着那些越來越悽慘的叫聲,他那猙獰扭曲的內心世界,才能夠有所滿足。
夜青書聽着血袍人的話,那原本儒雅的臉,也是變得瘋狂起來。
“半柱香的時間都不到了!”夜青書呼吸也急促了起來:“若是我們現在不拿下這蘇銘,還真的就沒有機會了啊!”
血袍人心裡一狠:“他媽的,我現在就徹底滅了這綠洲島!只要能得到黑淵本源氣的消息,我就是成爲萬人屠又何妨!況且,我早就是不知道多少萬人屠了,我還在乎多加罪孽之力嗎!”
“哈哈哈!”血袍人怒喝道:“蘇銘,是不是這綠洲島裡,有兩個女人喜歡你?!我現在就把她們抓出來,讓她們在你眼前活生生悲慘而死!”
“你不是逃避嗎!你不是要藏起來嗎,我看你還藏不藏,哈哈哈!”
血袍人突然間大喝道:“綠洲島裡的人聽着,迅速把和蘇銘有關係的人,全部都給我送出來,否則的話,你們剩下的人,全部都死!”
“我說到做到,而且我沒有耐心!”
耐心!
他也許曾經是有的!
但從這一刻,距離那半柱香的時間越來越近後,他沒有了。
不止是這個,這數百年來,他的耐心一直被瘋狂而劇烈的消耗着,直到他已經準備瘋狂的報復這個世界了。
夜青書和他,在這一點,沒有什麼區別!
綠洲島內,因爲血袍人這一句話,也頓時起了滔天的波瀾。
片刻後,在這劇烈的沉默之中,無論是九皇子,還是婉言、月顏,都是被送入了綠洲島中心的空地上。
九皇子看着那天空之中已經是有些喪心病狂的血袍人,臉色上不免得有些驚懼。
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層次,還是大周王朝,在面對這人時,恐怕結局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壓根就沒有一點反抗之力!
而本來,他手下的侍衛,都是不願意把他送出來的,但在短暫的沉默後,九皇子主動讓手下之人,將自己三人送了出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
蘇銘,沒有出現!
他也許是徹底藏起來了。
但也許,他跑了!
總之,如果蘇銘今日不出來的話,他們三個人,都要死在這裡!
九皇子一時間,內心世界也是很忐忑的,他在想一件事,如果自己沒有把皇朝印璽給蘇銘,是不是自己還會有一番一戰之力呢?!
可是他想了想,如果讓歷史再次發生一次的話,他也許還會作出那樣的舉動。
而且,他不相信蘇銘,是那種無情無義之人。
他也許……有自己的顧慮吧?!
九皇子剛剛這麼一想,突然間,這天地之間,就有着一道驚雷炸響,蘇銘直接從那火海之中衝了出來,而這一次的他,比被跌落進去之前,很明顯的要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如果說之前的他,乃是初入半步魂嬰境的話,那麼這一次的他,就是完全進入了半步魂嬰境!
這可不是一般的差距。
當武者的力量層次,到達了魂嬰這個層次後,進階就已經很慢很慢了,也許幾百年才能進步一點點,也許一千年才能進步一點點……而這是常規修煉,如果想要迅速提升境界的話,就必須要尋找寶物了。
而能對魂嬰境這個層次的武者,起到提升修爲作用的,恐怕就只有本源氣了!
月顏和婉言站在九皇子的身邊,兩個人都是一臉的落寞,她們終於知道,那個她們救下的失憶少年,到底是什麼來歷了。
原來她們竟然救下了一位神靈!
而且那還不是一般的神靈,是可以一挑二的那種!
尤其是蘇銘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裡了,而這兩個人喪心病狂的,要搞屠城,以此來逼迫蘇銘出現。
“你們三個,看來就是跟蘇銘有關係的了?!”血袍人怒喝道:“你們三個,給我跪下!”
轟的一下,一道強大無比的鎮壓之力,便是讓的九皇子三人直接是跪下了,而那恐怖的力量,更是讓的他們三人身下的石板,都是轟然間碎裂成了齏粉!
他們三個身上,都是有着血液崩裂而出,剛纔那道撞擊,實在是太重了,瞬間就讓的三個人陷入了那等極具重傷的狀態之中!
“我們三個既然出來了,你能否放掉全城的百姓?!”九皇子咬着牙問道。
“你說什麼呢?!”血袍人笑了:“你們三個出來,跟全城百姓有什麼關係?!”
九皇子一愣:“可是,你之前不是說的,只要跟蘇銘有關係之人出來,你就放過全城百姓嗎?!”
“哦?!我說過嗎?!”血袍人笑了一下,旋即喪心病狂的一揮手,滿城百姓一瞬之間,盡皆化作血霧,猛地就飛入了天空之中,朝着那小旗子之內匯聚了過去,這天地之間,更是有着一道道的慘烈哀嚎之聲,響徹了起來。
聽着那些個熟悉之人的聲音,卻在這一刻,變成了淒厲的鬼叫之聲,九皇子的身體,也是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因爲就在剛剛,他親眼所見,那位坐在輪椅之上的青衣女子更是瞬間血液爆裂,整個人化作了血霧,她死了!
“啊啊啊啊!”劇烈的憤怒,瞬間衝上了九皇子的腦海,讓他瘋狂了,他直接是拔出了腰間的配劍,指着血袍人道:“你居然殺了青衣!我要你死!”
血袍人愣了一下:“原來……我殺的人裡,也有你的所親所愛之人啊?!啊哈哈,那太好了!這就是下場,就是你們包庇蘇銘的下場!”
“蘇銘,你看見了嗎?!”血袍人大笑了起來,而他雙眼之中的陰翳也是更加強烈了,因爲半柱香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之多了。
蘇銘,卻還是沒有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