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這道蒼老聲音如同雷霆炸響。
“我說了,我周沉說的!”
蘇銘等人臉色都陰沉了下來,周沉到底是不裝了。
李牧什麼也沒說,深吸了一口氣,眼眸陰沉,低聲道:“回,晚上開會!”
一行人跟在李牧老頭的後面,竟然是無人敢攔,朝着殺戮一脈主峰而去。
在大門口,有三個江東武府的外門弟子不長眼,一直不開門倒也罷了,突然間一個弟子笑了笑道:“關門打狗,哈哈哈!”
“對,殺戮一脈的人就是狗而已,五條廢狗!哈哈,你們看最前面那條老狗!”
一個弟子指着李牧哈哈哈笑道。
突然間,這名弟子身體猛地爆炸而開,在空氣中化作一團血霧,其餘弟子,也猛地噗噗噗的炸裂開來,大門口,已經盡是血霧。
李牧連動都沒有動,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冷喝道:“不用管他們,我們回!”
就這樣,一行人才猛地朝着殺戮主峰而去,而其餘圍觀而來的外門弟子,一個個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眼中盡是恨意,但卻不敢阻攔!
殺戮一脈,主峰!
“今天的事,周沉他們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李牧老頭站在首位,他手裡有着一壺酒,猛地就灌了一口,頓時苦酒入喉他滋了一聲,眼中有着恨意,“但,我們也不會坐以待斃!”
頓時,李牧老頭沉默了,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是要說着什麼!
蘇銘等人也都不說話了,紛紛是看向李牧。
李牧深吸了一口氣,“我看明天早上,那個王君肯定是會派人送來資源的,你們內門弟子的衣服令牌丹藥兵器就不說了,主要問題就是我們的建設資源!”
“我覺得他們會給,但不會給太多!”李牧老頭道,“這樣的局勢已經是板上釘釘了,而今天這一戰後,我們和重劍一脈,其實也是鬧翻了!”
“不過鬧翻也不要緊,反而我高興,有些事情,只有攤牌了,纔能有轉機!”李牧沉聲道。
“蘇銘、鍾離,你們今天很不錯,不僅沒有丟我們殺戮一脈的臉,反而你們的出色表現,讓我有一種夢迴二十年前的錯覺!”
“牛小蠻,鍾離,你們兩個今天受苦了,你們戰力雖然沒有蘇銘那麼變態,但也是同階中的佼佼者,尤其是你們二人的戰力這塊,我能感覺到,你們的身體裡潛藏着非常強大的能量,只是這種能量,現在還未曾展露而已。”
“一旦你們二人展露了這種變態的潛力,將其完全激發出來,你們二人絕對是會無敵的!”
“這種無敵級的潛力,我看不比江東武府那幾個閉門造車的所謂妖孽差!”李牧點評道。
牛小蠻和穆羅二人不說話了,他們看向李牧的眼神都非常的熾熱。
“不過今天晚了,我先不點撥你們,一切等我們宗門建設有個眉目着,這幾天太亂!”李牧道。
隨即,李牧好像想起了什麼,對蘇銘道:“阿銘,我從你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很強烈的劍修之意,只是感覺你這種劍意並不精純,但我隱約能感覺到,這並不是你功法的原因,但也是你功法的原因,你是不是修煉出現什麼難題了!”
李牧突然間問道。
“難題……”蘇銘眉頭一皺,目光低沉,知道李牧感覺到的,就是自己九劫劍的狀態,而這把劍的狀態,跟九劫劍訣是相連的,目前雖然自己提前激活了無極劍法,但卻對九劫劍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傷害。
這也體現在,自己在江東武府殺戮的時候,手裡的劍變得魔性十足,沒有了往常那種青鋒一劍的剛正不倚!
蘇銘也沉默了。
他也知道,自己今天的戰鬥雖然英勇,但這種戰力的臨時提高,其實是有代價的。
那就是九劫劍,犧牲了自己,這把劍其實已經出現了好幾道裂痕,這種裂痕,釋放出的劍氣,可以讓蘇銘臨時戰力變強,但如果蘇銘不斷製造這種裂痕,當九劫劍劍身到處都是裂痕的時候,這把劍是會碎的。
而這把劍現在的意義,已經不僅僅是蘇銘的丹田,更與他神魂緊緊相接,劍如果碎了,他也是會死的!
會死的。
蘇銘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要做的是趕緊修補這把劍,不然的話,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這把劍到時候產生的幾道裂痕會造成一種類似於傳染的效果,讓這種裂痕越來越大。
而這種裂痕的出現,不僅僅是透支蘇銘的潛力,造成將來的危機,現在就會對蘇銘的身體造成巨大的影響。
蘇銘能感覺到,就在自己催動自身潛力,完成了今天的戰鬥後,他身體深處的那種虛弱感變強了,他甚至想要咳血,但他忍住了。
因爲現在殺戮一脈正在開會,他不能展露出自己的虛弱,這會讓所有人擔心。
通過今天的戰鬥,殺戮一脈好不容易拾起的自信,蘇銘絕不允許自己吐血,將這自信再打回去。
但他身體是非常的疼痛的,就好像萬蟻噬心,但他忍住了,不僅如此,他還連帶笑意,微微笑着看着大家。
“弟子沒事,師父。”蘇銘想了想,還是道。
“唉,都怪師父沒照顧好你。”李牧看了看蘇銘,嘆了口氣,最後他看向了鍾離。
“鍾離,你這個大師姐當的很好,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李洛走之後,你承擔起了帶領大家奮鬥的重任,現在看來,你做的非常好。”
鍾離沉默着,因爲李牧提到了李洛,她一下子眼淚就流了下來,她悄悄的轉過身去,看着遠處天上的景色發呆。
蘇銘等人都沉默了。
大師兄!
李洛可還屍骨未寒吶!
重劍一脈,你對我殺戮一脈,犯下了累累血債啊!
蘇銘猛地一拍桌子,“不能忍!絕不能忍,但我們目前除了見他重劍一脈的弟子,見一次幹一次外,我們還需要抓緊自身建設。”
“我殺戮一脈主峰建設,明天就要開始。”
蘇銘沉聲道。
而對於他的講話,包括李牧在內的殺戮一脈弟子,全部都拍了下桌子,大聲叫好,只聽得蘇銘突然間道:“但是,我有一句話,必須得說!”
“有屁快放!”李牧老頭沉聲道。
蘇銘:“……”
“是這樣的,關於宗門建設這塊,我們是需要大量的物資的,準確的說,就是錢嘛。”蘇銘沉聲道,“我有預感,而且這種感覺很強,直覺。我直覺明天重劍一脈的雜種不會給我們送很多物資,所以要是有不夠的,我們還需要集資買一點。”
“大家每人出一點點,明天物資到了,看他們送的情況和我們集資的情況,我爭取畫個圖紙出來,就算我們殺戮一脈建造的簡陋,但必須要完成一個目標!”蘇銘深吸了一口氣,“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說完以後,蘇銘眉頭一挑,自我感覺不錯,微微一笑,“我話說完了,誰贊成,誰反對?”
啪啪啪!
李牧老頭等人紛紛是鼓起掌來,蘇銘點頭笑笑,看來大家都很贊成他的想法啊。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確實不錯!”
“好,高,高樂高的高,高老莊的高!”牛小蠻對蘇銘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對他點了個贊。
鍾離則是一副驚訝的看着蘇銘,這讓蘇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以往他都是靠顏值讓這些姑娘流連忘返,但現在才華也成爲他魅力的重要一環,真是抱歉啊。
至於穆羅,她一向都是冷冰冰的,惜字如金的她,此刻也忍不住道:“想法還不錯。”
李牧更是忍不住對蘇銘豎起了雙拇指,這一切,都是讓的蘇銘有些沾沾自喜起來,但誇獎完後,衆人突然間道:“好餓啊,一天沒吃飯了。”
“是呀是呀,好餓啊,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吃什麼好呢?要不我們去抓兔子吧,今天烤兔子吃。”
“……”
李牧老頭鍾離等人,紛紛是岔開話題,說到了吃上,衆人頓時全部都溜出去了,這間小木屋裡就剩下了一個蘇銘,他突然間驚呼了一聲:“靠,你們,你們可是都贊成的,怎麼一說到錢就都不行了,什麼鬼啊這……”
他氣的不行,追了出去,但發現李牧他們都不見人了,都圍在一團篝火旁,都美滋滋的圍着火烤着肉食,讓人貪婪的味道撲鼻而來,蘇銘一路聞了過來,突然間伸手就抓住了一隻肉腿,沉聲道:“哼!你們怎麼可以吃獨食,這怎麼能行,完全沒有團隊精神啊!”
“我靠,這是什麼肉……好嫩啊。”蘇銘三下五除二的就啃光了這條肉腿,旁邊的牛小蠻嘿嘿一笑道:“兔子啊……”
鍾離坐在那裡,目光幽然的看了蘇銘一眼:“這隻兔子抓來很廢力的,你這一下就吃光了一條腿,我們幾個吃什麼啊,你看小蠻,他那麼大的塊塊,等會又能分多少啊。”
穆羅也白了蘇銘一眼。
蘇銘愣住了,他這纔想起來,理想建設是一方面,但眼下的肚皮,也是要餵飽的,殺戮一脈的人,如果不是戰死的,而是餓死的,那可就開玩笑大發了。
“你們等着,我去抓兔子去!”
蘇銘轉身就跑,他抄着血魔劍,在這主峰上飛奔了起來,這裡本來就兔子多,蘇銘橫衝直撞,拿着手中的血魔劍,時不時的來上一劍,竟然做起了美食獵手。
看着他這種忙前忙後的樣子,殺戮一脈的主峰上,頓時都有着歡笑聲響了起來。
翌日,天將大亮,主峰上就已經是聲音沸騰,竟然是重劍一脈的弟子,個個持着巨劍走了上來。
“怎麼,要打架嗎?!”
鍾離一馬當先就走了出來,她雖然是個女孩,但在這些年的征戰中,她學會了一件事,一言不合抄傢伙。
而看着鍾離手裡的刀,重劍一脈的弟子都是嘴角一抽,昨天鍾離大顯神威,他們也是知道的!
好彪悍啊美女!
惹不起惹不起!
一個弟子道:“殺戮一脈的廢……”
“嗯?!”鍾離目光冰冷,已經有殺氣從眼神中射了出來,嚇得那個重劍一脈的弟子一個哆嗦,果斷的閉上了嘴巴,當看到蘇銘抄着血魔劍罵罵咧咧的從那邊走過來時,他除了閉上嘴更是乖乖的站好了。
不同於鍾離的大顯神威,昨天蘇銘已經快升級爲殺星了!
“大師姐,哪個癟犢子玩意在那罵罵咧咧呢,小師弟砍了他!”
蘇銘走過來後,看見那些重劍一脈的弟子都是站好了,他嘴角一抽,幹嘛啊,這幫人難道不是來打架的嗎,怎麼站的跟小學生似的,沒意思!
“喂喂喂,你們不是來打架的嗎,要打架直說,老子手癢!”
蘇銘血魔劍扛到肩頭,冷笑着,身體更是隨意的站着,這幅樣子讓的重劍一脈的弟子更加心寒。
“蘇銘,你不要猖狂!”
人羣中,一名弟子走了出來,此人正是王君。
王君陰沉着臉:“今天是給你們送資源的,周沉府主說了,不管怎麼說,我們江東武府是不分裂的,該是你們的還是你們的。”
鍾離冷笑道:“怎麼,這難道不應該嗎?”
“你自重!”這句話,讓的王君話接不上,頓時臉色鐵青,冷喝道。
“裝什麼癟犢子玩意呢!”
蘇銘罵道,“你有本事你就搞分裂啊!你今天是來送資源的,你擺什麼譜呢,不知道的知道你是管內務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府主呢!”
王君臉色拉了下來。
“蘇銘,我看你今天是想死了!”
王君眼睛裡的殺意已經不隱藏了,但突然間他好像看到了什麼,不禁渾身僵硬,甚至兩腿和兩手都是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把剛纔那句話,更是嘴脣顫抖着,好像要收回去。
“李牧!”王君有些驚嚇。
“你剛纔說什麼?老頭子我耳背,聽不清。”李牧老頭雙手背在身後,就這麼悠悠的走了過來。
“我說恭喜蘇銘三人成爲我江東武府新的內門弟子!”王君臉上露出笑意。
“好!那很好嘛,我們江東武府本可就是一脈相承,我看搞分裂就沒有意思嘛。”李牧擺了擺手,“王君師侄,你慢慢和我徒兒們交接吧,嚴格來說,你們還是一輩人哦,好好聊哦,不許打架啊,老頭子我就在這裡散步呢。”
王君臉色徹底拉了下來,但還是沒脾氣的拱了拱手,“小師叔你逛吧,我們不會打架的,我們會和睦!相處!”
他一字一句的殺意念了出來,但蘇銘無所謂了,他直接撇過王君,看見了在這羣手持巨劍,好像是押送隊伍一般的陣仗,看見有着一羣淬體境的外門弟子,駕駛着一隊馬車,朝着主峰已經是駛來。 www⊙ тTk án⊙ c o
最前面的是幾個大箱子,上面寫着內門弟子資源,而後面的馬車上,載着的有幾十個工匠,還有着的,就是巨大的圓木等建造木材了。
當然還有一些石頭。
除此之外,在幾輛馬車上,更是拉着有大箱子的,這些大箱子上,更是有着銀的字樣,顯然這都是藏寶箱,裡面是裝着鉅額銀兩的。
“來人啊,卸貨。”王君揮手道,旋即這些外門弟子,就把馬車上裝着的東西都往下拆,蘇銘和鍾離等人一下臉色陰沉了,因爲相比於他們留下的工匠相比,這裡居然大部分都是木材,沒有什麼石料,更加沒有鐵!
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如果按照這種辦法制造出的建築,全部都會是木製建築,一把火都能燒得乾乾淨淨!
而王君等人在離去前,更是嘴角抿起了一道陰狠的弧度,蘇銘,我看你們這羣殺戮一脈的廢物怎麼應付這個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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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工匠都是些淬體境修爲很低的武者,不過他們的建造經驗是豐富的,都是江東域成熟的建築工匠,而這裡放置的很多圓木,更正好都是非常容易點燃的。
鍾離她們自然是不懂的,牛小蠻當然也不懂這件事,只有蘇銘看出來了。
王君此人蔫壞!
蘇銘深吸了一口氣,面色陰沉,他知道王君這些重劍一脈的弟子,到底要打什麼包袱,不過他沒有說什麼,因爲他心裡其實是有辦法的。
這些圓木,的確是很容易點燃的,而王君的意思,似乎更是讓他們做木製建築。
而就算是做木製建築,這裡的材料,來做主峰也是不夠的。
得知了這個消息後的牛小蠻、李牧等人都是面色陰沉,但都沒有說什麼。
好在,他們是留下大箱子的,這裡面都是銀兩。
蘇銘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大箱子,面色頓時陰沉無比,雙目都是血紅,因爲重劍一脈的癟犢子,送來的銀兩雖然不少,但全部都是一點點的碎銀子,這根本就沒有個準確的量,這樣的銀兩,工匠是很難支付的。
內門弟子的衣服和令牌,倒是沒有打什麼折扣,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
在點清楚現實後,蘇銘沉聲道:“大家怎麼看!”
李牧老頭臉色陰沉,沒說什麼話,穆羅等人都和蘇銘一樣,目光看向了李牧老頭,只見後者,他是沒有表態的!
到最後,李牧道:“這是吃定我殺戮一脈的,這是找死啊!”
“打回去!”鍾離突然間道,她站了起來,抄起了傢伙,看向了江東武府大門的方向,冷聲道:“我們再幹他一次!真是欺人太甚!”
不過穆羅道:“不妥,大師姐!我們昨天才大鬧了江東武府,昨天我們是佔理的,今天如果我們去,其實不佔理。這一次的裡子不說了,肯定有問題,而面子上,他們其實是過去了的。”
“那你說怎麼辦,就這麼堆東西,能建設好主峰?”鍾離寒聲道。
“大家不要着急!”蘇銘突然間道,“我有了一個好主意,我們其實可以做一個木製的建築羣。”
木製建築羣?!
鍾離等人看向蘇銘,都懷疑他是不是瘋了,但蘇銘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正常,隨即道:“我們可以處理這些木頭,我們需要水火的力量,加上冷油,把這些木頭封起來,讓它不可燃不就行了麼。”
“不過這種事,我們這些人是很難做的,我看不如就僱請大量的凡人吧,那不是有碎銀子嗎?呵呵,王君這幫子傻叉以爲我們沒有辦法結算工錢,但如果我們請來凡人,按每個人頭髮錢呢,這些碎銀子還不用我們找零了。”
“這些工匠還是有些高端了,而且要在短期內迅速的建造好一個木製建築羣,光是要這些工匠也不行,必須得依靠凡人的力量。”
蘇銘沉聲道。
聞言,鍾離等其他人都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蘇銘繼續道:“凡人總是有的,而他們地位並不高,甚至還處於流離失所和飢寒交迫中!現在雖然是早春,但也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俗話說的好,是有返春寒的!”
“我們只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打出佈施的名義,用這些碎銀子又能發工錢,又能施粥,這肯定是能吸引大批量凡人前來,我們可以請他們爲我們砍木頭,切石頭,然後再用蘸冷油的方式,處理好這些木頭石頭……總的來說,成千凡人的力量,肯定是比這幾十個淬體境的工匠強的。”
“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鍾離突然間道,而她這種後知後覺的樣子,也讓牛小蠻愕然不已,“大師姐,你可不能馬後炮啊。”
砰!
大師姐鍾離直接一個彈崩敲在了牛小蠻的頭頂,讓他吃痛的叫了一聲,再也不敢插話了,而蘇銘則是繼續道:“我馬上下山組織凡人!”
隨即,蘇銘直接是下山了。
“大傢伙是不是又冷又餓啊,我知道一個地方,管吃管住還管發棉襖,大家跟我走啊!”
“你們不知道嗎,就在江東武府斜對面,有個地方,管吃管住,對,還發棉襖!”
“這裡好冷啊兄弟,你不去個地方嗎,那個地方收留我們凡人呢,還管吃住,也發棉襖。”
蘇銘一個招呼,頓時一羣凡人,迅速的變成了一大羣,最後一大羣生生是變成了一汪人海,朝着殺戮一脈的主峰就躥了上來。
而數千人的口糧,蘇銘則是拿着奪寶樓的金卡,迅速的採購了一大批的糧食,而這些糧食,則是由這些凡人一人背一袋的,就上了山。
至於棉襖,蘇銘則是讓多寶樓去做了,他吩咐這是要做一千多套的,大小尺寸都要有的,還要分出男女,老幼!
之後的事情,似乎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在蘇銘這種管吃管住管發棉襖的超級福利下,數千凡人們,幹活那是非常賣力的,在那裡緊鑼密鼓的幹了起來。
而李牧本身就沒事,他則是監工了起來。
這段時間,鍾離和牛小蠻等人其實是想要修煉的,但數千凡人和幾十個工匠的配合,實在是每一天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終於他們忍不住了,也加入了築造大軍。
而蘇銘這段時間也沒修煉,都這功夫了,誰還管的上修煉呢,着急蓋房子呢。
他非常賣力的指揮着,更是時不時的繪畫着圖紙,對整個建築羣的走向要精準把握。
就這樣,一天兩天……最後半個月過去了,整個木製建築羣,似乎已經初成規模了,但就在這種令人喜悅的情況下,也帶來了一場危機。
沒錢了!
重劍一脈當初送來的錢,已經花完了,而沒有錢,就不能買糧食,就不能再管這些凡人的飯,當初承諾的也沒辦法兌現了,而他們甚至還欠了這些凡人好幾天的俸祿,這已經是鬧的民怨沸騰了,好幾個工頭叫嚷着,鼓動人們離開,要不是鍾離幾次用大師姐的身份承諾了,恐怕數千凡人已經跑完了!
沒有錢了!
蘇銘大晚上坐在主峰的一個大石頭上,一個人對着月亮發呆,突然間一道聲音響了起來,很是幽怨的。
“怎麼了,愁錢啊?”
穆羅冷冰冰的,穿着一襲白色裙子的她,宛若天上仙女,但蘇銘現在是顧不上的,他匆匆回頭看了穆羅一眼,便是無奈道:“可不是麼,沒錢連糧食都買不下,當初我說好管吃管住的,但沒想到工期乾的不快不說,就那點錢也是用的太快了。”
砰的一聲,穆羅把一串東西扔到了石頭上,這道清脆的聲音,讓的蘇銘都是心裡一緊,隨即穆羅就走了。
穆羅走了後,蘇銘拿起那串東西,看了一會後,突然間驚嚇道:“我靠,千年瑪瑙啊!這得多少錢啊,這是嫁妝啊!在大周王朝,這千年瑪瑙都是豪門世家的大小姐出嫁的嫁妝啊。穆羅這丫頭什麼身份啊……”
而手裡緊緊捏着這串瑪瑙,蘇銘心裡也是糾結的,他還是想着,這禮物太貴重了,如果穆羅拿着自己的嫁妝,讓他去籌措糧餉的話,那這怎麼好意思,他下意識的就跳下了大石頭,朝着穆羅的方向追了過去。
但感知到蘇銘追自己,穆羅本來是走着,馬上就跑了起來,更是很快就沒影了。
不得已,蘇銘退了回去。
“恢復供糧食,發糧錢了!”
蘇銘站在大石頭上喊了起來,而穆羅昨天的那串千年瑪瑙,自然是換了錢的,不過蘇銘沒有售賣,而是典當,他會先典當在那裡,等自己緩過這陣子,手裡頭寬裕了着,就把穆羅的瑪瑙贖回來。
雖然這是不是嫁妝,他也不知道,但他直覺是,而穆羅自從那天之後,居然沒有解釋過這件事!
在之後的幾天,鍾離找過他,坦然道:“沒錢。”
隨即鍾離就走了,而這也讓蘇銘很是無奈,牛小蠻則是說:“我有力氣啊大哥!我去賣力氣!”
蘇銘則是更加哭笑不得了。
至於李牧老頭,則是戴着一個草帽,整天在工地上竄悠着,指揮着這些凡人施工。
“他嗎的,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讓凡人來幹,尤其是這些活,其實凡人也可以做的,本來計劃着看這些殺戮一脈廢物的笑話呢,沒想到還真讓他們幹成了。”
在草叢裡,幾個重劍一脈弟子迅速偷偷溜去。
而又過了半個月,通過衆人又是幾次的集資,直到鍾離把自己愛吃的大雞腿都交了出來,木製建築羣的第一期工程,這個事實其實才勉強完工了。
完工後的殺戮一脈主峰,是一個標準的六九式長方形建築。
兩邊是六,長度是九,當然這只是一期,而且是比例,在六的中間,是一條中軸線,就是在這條線上,蘇銘讓工匠建立了建築物的整體線,至於這建築羣,則是隻開了一個門,那就是大門。
進入大門內,是沿排的燈火,這些燈火中,竟然是存在着一條河的,難以想象,蘇銘竟然命令凡人在主峰上建造了一條大河,這河流每天的水通過大水車,循環轉到了建築羣之中,形成猶如十里長河式的城內河。
順着河流往內走,是幾個大殿,在大殿左右,則是中型殿,這就是議事殿,執法殿,修煉殿等,如今的建築羣,可以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了。
不過蘇銘他們,也沒有要跟江東武府比的準備,而在他們建造好了這建築羣後,本來要和李牧說的,卻發現李牧站在建築羣的門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居然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蘇銘等人插不上話,於是站在不遠不近處等着,良久後,才聽得李牧老頭眼眶裡的淚水終於是滾落了出來。
“靈堂在哪裡?”
他問道!
蘇銘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眶也紅了,他領着衆人朝着建築羣某處走了過去,李牧老頭等人都是跟上,當衆人踏進了一座大殿後,便是被這大殿上擺放着的一排排空白靈位震驚住了。
但下一刻,無窮無盡的悔恨和遺憾,涌上鍾離等人的心頭,而蘇銘等人感情到底還不是很深刻,但鍾離就不一樣了,鍾離每一次一想起李洛對她好的樣子,她心裡就有一把鋼刀在扎着,她的心在滴血。
突然間,鍾離就跪了下來,眼淚簌簌的掉落了下來。
“大師兄,我想你了……”
蘇銘沉默了。
牛小蠻沉默了。
穆羅也沉默了。
李牧老頭更是不知道說什麼好,片刻後,他雙手顫抖着,聲音更是有着無窮無盡的憤怒,他道:“從明天開始,我親自教你們修煉,這半年後的亂葬崗之戰,我要重劍一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