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飼劍……”蘇銘想了想,卻是有些猶豫了。
這倒確實是劍修的速成法門,只不過……蘇銘有些拿捏不準這法門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蘇銘深吸了口氣,就那麼死死的看着這血袍男子的殘軀。
“既然以身飼劍這麼厲害,血劍門爲什麼會淪落到這個程度!”
血袍男子沉默了,他直勾勾的看着蘇銘,頓時沉默了。
“雖然這聽上去很美好,但恕我直言,估計這風險是很大的吧……我很難相信你這法門。”
說着,蘇銘搖了搖頭,已經準備退出意識空間了,而這血袍男子最後的意識殘軀馬上就會消散了。
“留步!”
血袍男子的殘軀突然間就跪下了,蘇銘愣住了。
這麼一個男人,一個紫府境的劍修,想當年也是叱吒江東域的存在,如今就這樣,跪在自己的身前?!
“先前……呵呵,我的確是對公子藏拙了。”血袍男子苦澀一笑,“這血劍門的以身飼劍之法,雖然速成,但風險同樣是有的!那就是……會出現心魔!”
“速成越快,心魔越強!但是這心魔,短期內是不發作的,只有在速成到達紫府的時候,心魔纔會爆發,這個過程越快,紫府時候爆發的心魔,也是越發強的!”
“爆發心魔後的劍修,不僅僅要和要誅殺血修的名門正派拼個你死我活,還要抵抗那心魔的入侵!不過也有放棄心魔侵體的,但他們……都變成了劍魔,雖然力量更強,但意識已經淪爲了心魔的附庸……已經很不正常了。”
“實際上,當年那些名門正派圍剿我們血劍門,其原因並非是我們暴露了蹤跡,而是我血劍門一個心魔奪舍的劍修,出去殺人被他們抓住了,從而鎖定了血劍門,而因此,我們血劍門也被大力清除了!”
蘇銘深吸了口氣,“果然如此!”
“既然如此,你們爲什麼要選擇這條路?!”
血袍男子不說話了,閉上了眼睛後,臉上突然間露出仇恨的情緒,突然間睜開了眼睛,“因爲恨啊!你以爲加入我們血劍門的劍修,都是心甘情願淪爲劍魔的嗎?!”
“他們哪一個,不是這名門正派犯下罪孽的受害者,如那清心宗,她宗中一女修和凡人通婚,他們生下的孩子被清心宗通緝,活得是生不如死,而那孩子的母親也被打死在清心宗的絕情崖下,他父親也被逼死了……”
“這孩子需要力量,而我們血劍門正好擁有這種速成的法門!不過你以爲我們血劍門害了這孩子嗎?!不,你不懂,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知道!這孩子是有多麼渴望報仇!”
“啊,報仇……哈哈哈哈!”血袍男子臉上有着一抹絕望後的決然,咬牙切齒道:“我血劍門哪一個人,不是身負血海深仇……你不懂,淪爲劍魔,那也是以後的事情,而當下,我們需要的就是報仇,就是殺光那些罪孽深重的混賬!”
“他們,不是魔,但他們,比魔……還可怕,還要壞,壞的太徹底!”
血袍男子決然道:“這下你明白了嗎……哈哈哈,心魔……那很可怕,我們都會淪爲魔,可是……淪爲魔之前,能把那些仇人都殺光,殺光,全部殺光,哈哈哈,那也是很值得的啊!此生也值了,嗚嗚嗚……”
他哭了起來,蘇銘深吸了口氣,他懂了,他徹底明白了……
“以身飼劍,我可修!”蘇銘突然間道:“你血劍門傳承,不會斷!”
血袍男子愕然的看着蘇銘:“你瘋了?!”
蘇銘:“……”
“會變成魔的,你知道什麼是魔嗎?那是一種怪物,雖然長得和人一樣,但性情暴戾,喜怒無常,就好像是野獸化的人類,而且負面情緒會左右你的一切……”血袍男子恐懼般的道。
“……”蘇銘突然間決然道:“你剛纔不是鼓吹那麼多修魔的好處嗎?!”
“可是……我後悔了,我後悔了!”血袍男子哭了起來,“我真後悔了啊,你是個好苗子,學劍的好苗子……你爲啥要學以身飼劍啊,氣變境你要修煉也是很快的啊,你很快就可以到紫府,雖然以身飼劍你學了以後,到紫府更快……”
“但到時候的心魔一旦發作,也是滅絕性的啊……到時候整個江東域的武者,都會聯合起來殺了你的!”血袍男子愕然。
蘇銘不說話了,而他的氣息也是更加的決然。
“但是我時間沒那麼多了……我等不到以後,如果我現在不速成,我現在就會死!”蘇銘目光是幽然的,他看着血袍男子的眼睛道:“我可以學!”
“你想學啊……”血袍男子看着蘇銘,到底還是有些遲疑了,他揮手,一道血色玉簡揮手而出,而他整個人的身體也越發的消散了,“這就是以身飼劍的法門,但不是上中下三等,此爲極品,曾經只有血劍門宗主親傳弟子纔可修煉!”
“這極品以身飼劍法,修煉速度更快,但到紫府後,心魔劫是更厲害的!不過它還有另外一個特性,那就是,人劍合一的速度更快!”
血袍男子身軀到了消散的最後,只剩下一個上軀了,他苦澀一笑,“三百年了,我的生命就這樣走到了盡頭,我能託你一件事嗎?”
蘇銘:“……”
“數十年前,曾經有一個青年來到過這裡,那時候我同樣傳了他血劍門以身飼劍之法,他說他變厲害了以後就會回來看我,你出去後,可以幫我打聽一下,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想知道他爲什麼沒有來看我……”
“他說好過來看我的,哪怕是再來說說話的,他都沒有再來過……他拿到以身飼劍的法門就消失了,幾十年,差不多有五十多年,他都沒有出現過,我想他可能是突破到紫府了吧,然後遭遇到心魔劫……”
“我是很擔心他的……你出去後,如果能得到他的消息,就在心裡默唸一聲,如果天地有靈的話,或許我是會知道的!”
“他叫什麼?”蘇銘問道。
“程前!五十多年前,他二十多歲,是個劍修,他學會以身飼劍之法後,差不多會很厲害的,不至於闖不出名氣,你可以幫我打聽一下!”
蘇銘訝然,“你說程前前輩?哦,口誤了,你說程前?!”
“你知道他?”血袍男子馬上要消失了,但聽到蘇銘的話,突然間愣住了,隨即整個人快要瘋狂了,“快給我說說,他怎麼樣了?”
“他……”蘇銘震驚道:“他可是後來成爲了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劍修,江東域都盛傳他有一個很厲害的師父,不然怎麼可能教出他這樣的劍修弟子……然後所有人都狂傳,他師父是陰陽境高人!”
陰陽境高人!
“哈哈哈!”血袍男子聽到這話以後,突然間就大笑了起來。
“我真厲害!”血袍男子笑了,“他們說我是陰陽鏡,哈哈!”
“那後來呢?”血袍男子問道。
“後來程前就失蹤了,有人說,他可能發現了這片天地間的奧秘,於是就去那奧秘之地了,之後他再也沒有出現,後來有人說,他可能變得非常非常厲害,然後又去了一個很不可思議的地方……江東域對他來說,很是渺小,就是個彈丸之地!”
“這樣啊……”血袍男子很失落,“他沒事就好了,可是他說好來看我跟我說說話的。”
“不是啊,程前說過他有個心願要完成,但就在他計劃退隱江湖,要完成心願的時候,那個可能牽扯天下蒼生安危的事情出現了,就是那個奧秘之地,那個地方如果不穩定,可能天下蒼生的安全都要受到影響!”
“程前就去了那裡,他說,哪怕他死了,天下蒼生也不可遭難!而他如果不死,回來以後他就會去完成那個心願!”
蘇銘斬釘截鐵道。
“真好!”血袍男子笑了,“哈哈哈,我果然沒有看錯這個人!真是好樣的!我血劍門本來就不是什麼歪門邪道,哼,天下蒼生,我們也是要拯救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好樣的!我泉下也有知了!”突然間,血袍男子身形完全消散了,連一縷風一縷塵沙都找不到他的蹤跡。
而就在他走後,蘇銘的目光也陰沉了下來。
程前蘇銘知道嗎,他是知道的!
但絕不是蘇銘告訴血袍男子的這樣,真正的程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劍魔,他就是雪月馬匪的老大,正是此人,組建了這支馬匪,讓的江東域乃至東江行省,都受到了一場生靈塗炭,萬民可以說是遭殃的!
直接或間接的,就有百萬黎民死於此人之手,而他更不可能是什麼心繫蒼生安危的俠者,他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頭罷了!
只不過,血袍男子看起來人是不錯的,他又是彌留之際,蘇銘不願意說這個大實話!
何必呢!
“我理解你爲什麼要騙我。”突然間,血袍男子的殘軀又出現了,而剛纔,他雖然消逝了,但看起來,真正的情況絕不是這個樣子的。
蘇銘看着血袍男子,嘆了口氣,“我只是不想你太難受。”
“其實我早已經猜出來了。”血袍男子幽然的嘆了口氣,“修煉以身飼劍的,怎麼可能成爲那種拯救天下蒼生的人……能不淪落爲魔,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他現在……還活着嗎?”血袍男子問道。
蘇銘:“……”
他是沒有說話的,不過他相信,血袍男子其實心裡已經有答案了,而這個答案,都到了這一步了,還有必要說出來嗎?
“我希望你,能活下去……”血袍男子突然間道,而他看着自己的身體,“我現在纔是要消失了……”
“我到底還是捨不得走啊,這個美麗可愛的世界……”血袍男子嗚嗚的哭了起來,可他的身體還是飛快的消散着……
蘇銘是沒有辦法的,他只能眼看着血袍男子就這樣消失,但他也知道,肉身已經死去了,靈魂體也變成了這個樣子,能夠早日捨去執念輪迴轉生,是一個多好的結局。
血袍男子走後,蘇銘嘆了口氣,在此人走前,怎麼離開這裡的辦法,蘇銘也是知道了,他都告訴蘇銘了。
而蘇銘現在是非常虛弱的,他的身體傷勢還是非常非常之重的,以身飼劍的辦法,他現在還不能夠去修煉的!
蘇銘現在就可以走的,這外面,仍然是有着雪月馬匪的密藏,如果能夠進入那裡,應該是可以得到大批量的寶物的,那些寶物中肯定是有着丹藥那些的,修復自己的身體,應該是不成什麼問題的!
但他現在是遲疑的,因爲他看到了那一扇門,那一扇門後面,就是那個神秘的種族,可那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種族呢?
蘇銘是好奇的。
他伸出手,想要打開那扇門,而他發現,那一扇門,似乎是沒有鎖的。
是可以打開的!
也就是說,只要用手握住那一扇門,然後一拉,門就會被打開,可是他遲疑了,這門後到底是有着什麼,他是拿捏不住的。
他想了想,還是選擇了放棄,最終,蘇銘還是拖着這一具殘軀之體,順着那血袍男子指引的方向,從一條密道離開了這裡。
他不知道的是,當他離開此地之後,那門突然間開了,一片虛無的黑暗中,有着一道八角形詛咒印記的男子出現了,這男子全身都穿着黑袍,臉部也是一片的烏黑模糊,但他的額頭中心,那詛咒印記不斷的旋轉着,散發着怨毒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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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岸後的蘇銘,迅速的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他抓緊時間盤膝坐下,動用真氣修復着自己的身體。
“哇”的一聲,蘇銘咳出了一口鮮血,他臉色是煞白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裡一片的虛弱,不時傳出令人心悸的氣息,心脈受損!
尤其是他丹田之處的九劫劍,劍身之上更是有着密密麻麻的劍痕,蘇銘面色大變,只差再多一絲劍痕,這九劫劍就會頃刻間碎裂掉,而劍命就是他的命,他的命就是劍的命。
一旦九劫劍碎裂掉,蘇銘也會死。
上一次他有東江總督的分身護佑,這一次可是沒有的!
想到這裡,蘇銘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是陰沉的,慎重,現在的局勢一定要慎重,否則,自己就差一步就萬劫不復!
而自己絕不能死在這裡,還有三個月就是亂葬崗之戰了,如果自己回不去,穆羅她們一定是會去的!
赴死……!
蘇銘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哇的一下揪心的疼,蘇銘嘴角滲出了一滴鮮血,他心是疼痛的,真的要看穆羅她們去送死嗎?
她們是很強,鍾離是血靈體,穆羅是冰靈體,牛小蠻是蠻靈體,這三個人不是八品體質就是九品體質,假以時日一定是這東江行省的大地上,非常厲害的武者!
但是,時間太短了!
三個月的時間,八品體質和九品體質,又能做些什麼!
想到這裡,蘇銘的目光是陰沉無比的,前世他是修煉過的,他知道,不管你是多麼逆天的天才,你都別想在三個月內,從氣變境二三變的程度,到達九變!
二三變只不過是普通真氣煉體,九變可就不是普通真氣煉體了,那是近乎於半步紫府的紫氣!
可以說,氣變境九變,那就是半步紫府!
紫府之下,堪稱是無敵,甚至是擁有着僞紫氣的武者,因爲這個階段的武者,所擁有的真氣已經開始向紫氣轉化了!
到時候穆羅她們,撐死到達氣變境六變,或者說運氣好的話,會到七變,至於再高,那不可能!
因爲……資源!
殺戮峰的弟子,根本就沒有資源!
強如李牧,他雖然是陰陽境強者,但在江東武府和周沉的高壓,以及東江總督府的不支持下,能夠維持殺戮峰依然存在,以及穆羅、鍾離她們能不被殺戮,就已經是盡力之舉!
至於再高,那不可能!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殺戮峰的弟子,到時候是要和重劍峰的弟子,在亂葬崗是決一死戰的,那已經不是赴死,而是求死!
蘇銘目光越發的陰沉,自己不能沒有力量,這種時候哪怕是自己上,他都不會選擇讓鍾離和穆羅她們上,前一世的自己,就是沒有保護穆羅她們……這一次,難道轉世重修,都硬是要看着悲劇和災難的發生嗎?
如果是這樣,他即使百死焚身,都不會選擇原諒自己!
“啊!”蘇銘的眼眶已經通紅,沒有人能夠發現,此時的他,渾身上下不知爲何,也不知何時開始,開始有着血色的氣流護體瀰漫而出,猶如漲潮般的霧氣一樣洶涌!
這種血色的氣流是非常血腥的,看上去就好像是血氣一般!
而他的目光,也變得一片的血紅!
此時的蘇銘,整個人已經氣質大變,一身的黑袍,腰間掛着一把血色的魔劍,雙眼更是通紅的,絕不是情緒激化的那種血紅,而是瘋狂之血紅,看上去,就猶如一尊魔頭!
蘇銘甚至不知道,血劍真解和以身飼劍,就在這個時候,兩門功法居然奇蹟般的開始融合了,而他的九劫劍第二劫,更是悄然間發生了變化!
他腦海處的以身飼劍已經消失了,而血劍真解這門功法,本來是分爲九層的,每一層都是有着一把血色的劍的,但現在開始,這些圖形已經變化了。
血劍真解第一層的血劍,是一把,而到第九層,是有着三、四、五……直至第九,這種層次的遞進的!
而並不是光禿禿的血劍,第一層到第九層,不只是血劍的數量發生了變化,其背景也是變化的,下三層的血劍,是置身於一個血色的小河旁,中三層的血劍,是置身於血色湖泊旁的!
而上三層的血劍,是置身於一片血色的霧中,這霧似乎是無窮無盡的,也似乎是無邊無際的!
哪怕是前世已經修煉到劍道巔峰的蘇銘,在看到這新的血劍真解的時候,不禁也是恍惚了起來,心神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進去,這比前一世的血劍真解,是要強了太多太多的。
而蘇銘不知覺間,在看着這血劍真解的時候,他是注意不到,自己的眼睛裡的那種深紅越來越濃郁,而自己的頭髮,更是一絲一絲的開始變白。
血紅之眸,白色之發,蒼白的臉頰!
這就是現在蘇銘的樣子!
突然間,他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他看向了那血色的小河,他看到了那裡面的倒影,血河裡的自己,雙眼是那樣的深紅,頭髮又是那樣的蒼白,他哇的一聲咳出了一口血,整個人頓時癱倒在了地上。
他感受到自己生機的消逝,他心神是越來越疲憊的,但他發現,自己指間的這絲血色的鋒利氣流,卻是氣息越發厚重了。
這是劍氣!
但準確的說,這又不是劍氣,這只不過是血劍真解的真氣,但由於這門劍法實在太厲害,所以修煉出的真氣,便是僞劍氣了!
以壽命爲代價,換取血劍氣,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但註定要韶華早逝……蘇銘深吸了一口氣,要想改變這結局,就必須瘋狂的修煉,因爲修煉就是逆天改命。
每提升一個大境界,都是可以增長壽命的!
而且這世界上,是有着增加壽命的丹藥寶物的,那就去搶!
“這裡有個洞穴,哈哈,正好把這小娘們按了,啊哈哈哈!”
正在這時,幾個男子抱着一個女子走了進來。
“哼,這女人真是不自量力,區區一個人就敢來這裡,這就是給我們送上來的菜,哈哈哈,今天晚上就讓這小娘們知道知道做女人有多美,哈哈!”
但突然間,這幾個男子看到了蘇銘。
“哪裡來的廢物東西,敢在這裡!還不快滾!”一個黑衣武修突然間冷笑道,當看到蘇銘身上的武道氣息很弱,幾乎沒有什麼武道氣息,他身上只有着淡淡的血腥氣後,便是怒斥道。
一看就是個修煉的不知道什麼歪門邪道的廢物武修!
蘇銘沒有說話,他擡起頭看向了這幾個人一眼,當看到他們一副邪惡的笑容,看着懷裡抱着的那個美麗女子後,這幾個人頓時不善的罵道:“草擬嗎的,這是你該看的嗎,還不快滾!”
這女人嘴脣囁嚅着:“師兄,我一直當你是我哥哥,你爲什麼……會襲擊我……”她意識還是未甦醒的,但通過這囈語,蘇銘大概是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這幾個人,簡直就是人渣,竟然是宗門中的師兄弟,把自己的小師妹給抓住了,甚至要把她帶到這裡來凌辱她!
“哼,你聽到了?!”那黑衣武修,頓時臉黑了下來,當看到蘇銘若有所思的樣子後,此人便是冷笑道:“現在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我……未央宗……師尊可是雲華真人,師兄,我回去,要讓師尊……”這女子嘴裡又說着囈語。
“未央宗,這不是附近未央域的勢力麼!”蘇銘冷笑道,“想不到你們在未央域幹這件事,居然是把這丫頭帶到這裡來!”
“都讓你知道了!”黑衣武修臉色頓時無比之黑,面色猙獰道:“先殺這廢物東西,殺了他後,這女人還不是任我們掌控!”
“動手!”
頓時幾個武修就衝了上來,其中一人,舉起拳頭就朝着蘇銘的臉龐打了下來,這一拳,正對着他的鼻樑骨,“啊!”那武修的拳頭上是帶着火焰的,他全身的血氣是非常強盛的,這拳頭出了以後,是要打死一隻蠻牛的!
蘇銘啪的一下就是一條腿飛踹了過去,轟的一下,這一條腿可不是隨便出的,那帶動着的真氣流,讓的空氣都震動了,而另一名弟子的膝蓋,也朝着他的後腰頂了過來!
他這在空中飛踹的腿,猛地一個迴旋,強大的迴旋力,讓的另一條腿也是飛速的旋轉了起來,又是一個鞭腿,啪的一下將那想要拿膝蓋,頂擊蘇銘後腰的武修踹飛了出去!
咣的連續兩聲,那兩個武修都被蘇銘踹飛了出去,但第三個武修唰的一下,伸出一把匕首,插進了蘇銘的腰部,頓時鮮血汩汩的流出!
“哈哈哈,死吧!”那第三個武修,用力將匕首朝着蘇銘的腰部就是狠狠的插了進去!
被踹飛的兩個武修,捂着胸口爬了起來,看着蘇銘哈哈的笑了起來,因爲在他們眼裡,現在的蘇銘已經呆住了,是因爲劇烈的疼痛嗎?
“腰部可以說就是武者的力量所在,現在你已經廢了,哈哈!”那用匕首捅蘇銘腰部武修笑了起來,但他突然間愣住了,因爲他發現蘇銘並沒有理他,而是愣愣的看着自己腰部匕首捅的那裡,所流出的鮮血!
而這些鮮血,流出以後,是沒有繼續流的,而是和蘇銘身上的血色真氣融合了。
他突然間明白了。
以身飼劍!
自己之前觀想血劍真解的時候,那是用心神和壽命,以極品的手段去以身飼劍,但是極品的手段裡面自然是飽含了所有的手段的,如這下等的用自身鮮血飼養劍靈的手段,自然也是包括的!
而在這鮮血不斷融入那血色真氣後,蘇銘都沒有拔劍出鞘,而是突然間兩指一劃,唰的一下,那用匕首捅自己的武修,已經是腦袋落地了!
那兩個向着蘇銘走來的武者則是愣住了!
蘇銘目光冰冷的看了那二人一眼,那二人面面相覷,隨即怒吼一聲,便是朝着他再次衝了過來,他目光越冷,手指一劃,頓時那兩個武修腦袋落地了,而他們的無頭身體還是瘋狂的跑了過來。
但跑到蘇銘身前時候,這兩個身體則突然間倒地了。
而那個抱着暈倒女人的黑衣男子,目光則是越發之冷,他慢慢的放下了那女人,而是道:“你今天必死無疑,知道嗎?!”
“你知道他們幾個是什麼勢力的弟子吧?”那黑衣男子反問道。
而蘇銘之前就知道的,他冷笑道:“我們乃是未央宗的弟子!而你們江東域,就算是那江東武府,面對我們未央宗,也不過就是一個小拇指頭罷了!知道不!”
“而他們幾個,更不是未央宗的外門弟子,而是內門弟子!”
“現在……你殺了他們,等我回去以後,未央宗絕對會宰了你的!你怕不怕,哈哈哈!”這黑衣男子突然間道:“尤其是我師尊,他是紫府境第二境,怕不怕!”
但突然間,他愣住了,因爲他發現,自己身前有着一道血線飆射出去了,而他的腦袋,更可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看着那個人。
他的腦袋被切掉了。
咕嚕嚕,這個黑衣武修的腦袋徹底的被蘇銘一劍砍掉,而蘇銘的臉色是陰沉的。
因爲他看到,這黑衣武修的身上,是有着一個玉牌掉落了。
“就是你殺了我的弟子?!”那玉牌掉落在地上後,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人,目光陰沉的看了過來,這是一道幻影,他死死的看着蘇銘,要記住他的樣子,拳頭是緊緊的攥緊的。
而他的目光,在看向這地方那些個武修時候,又是悲痛欲絕的,“你殺了他們,你殺了他們……他們,可都是我未央宗的青年俊秀啊……”
“青年俊秀……呵呵,也會幹出那等苟且之事!我不過是一個過路人,撞見你弟子這苟且之事,他們就要殺我,我不過是反殺而已!”
蘇銘冷笑道,他對此是不屑一顧的。
而在看向那昏睡的女子後,這黑衣中年人臉色是陰沉的,他大概是明白怎麼回事了,噌的一下,他手指一劃,那昏睡的女子脖子上猛地有着一道血線劃過,她死了!
被一指封喉!
“你瘋了?!”蘇銘愣住了,這未央宗的人,怎麼突然做這種自相殘殺之舉!
“你這江東域的廢物,看見我未央宗的女弟子,意圖不軌,還殺我弟子,此事,我未央宗記下了,只要你出江東域,必然不得好死!”
那黑衣中年人目光陰沉無比,說到最後,更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旋即嘲諷的看了蘇銘一眼,手指一擡,那碎掉的玉牌裡更是有着一道紅光激射而出,瞬間鑽入了蘇銘的身體。
“我可以感應你的位置了,哈哈哈哈!”
而這黑衣中年人的身影也徹底的消散了,蘇銘死死的看着他離去之後,目光也是無比的陰沉。
這未央宗的人,要陷害自己,這女人的事情,最後估計是要被栽贓嫁禍到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