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過年

愛情這東西,真的很奇怪,有一見鍾情的,也有苦追不得的,有你愛我,我愛他,他卻愛別人的。愛情真的要講緣分的,有的大齡女青年三十多了還沒找對象,家裡急得恨不能跟她斷絕關係,可沒想到忽然間就領回家來一個,肚子裡還懷着一個,倆事一起解決了,這就是緣分,緣分到了擋都擋不住。

王俊才和劉曉婷就是有緣分,本來王俊纔回絕了劉曉婷一次,很可能錯過愛情的,誰想到很快又再次碰面,而且還是在那樣一個場合,兩次見面直接就俘獲了女孩的芳心。王俊才和黑三也算是有緣分,當然他倆的緣分不是愛情,兩次碰面由仇人變成未來的朋友,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識。茫茫人海中能夠相識就是一種緣分,甭管它是好事還是壞事,有句話說的經典:緣,妙不可言!

王俊才和劉曉婷短短一天的約會,兩人就迅速確立了戀愛關係,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把他兩人的心刮到一起。自此以後,王俊才隔三差五就去劉曉婷家吃飯,曉婷在家就陪曉婷玩,曉婷去上學,就幫着王阿姨做家務,陪着未來的丈母孃說話。春節到了,江東酒精廠是連續運轉的企業,二十四小時不停,春節也一樣。不過王俊纔等學生不在一線值班,所以放了五天的假。王阿姨沒有讓王俊纔給她買節日禮物,反而把家裡別人送的用不了的菸酒牛奶等禮品,斂和了十幾樣讓王俊才帶給他的父母,王俊才本想拒絕,但看到王阿姨裝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他就不敢了,這麼多東西,加上今年工廠發的魚肉米麪等福利,坐公交車是不行了,於是打了一輛黃面的,後座塞的滿滿的回了家。

到家後母親一邊幫着往下搬東西,一邊唸叨怎麼買了這多東西回來,進門拾掇完坐下,王俊才喝了口水才把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和老媽彙報了一遍。原來近一個月王俊纔沒有回家,家裡又沒有電話,再說他和劉曉婷發展太快了,半月前還沒有徵兆也沒啥可說的。老媽生了王俊才弟兄四個,今年六十了,就剩下幺兒一個人沒成家,雖說王俊才年齡還不算太大不着急,總是一個事在心裡掛掛着,這次兒子爭氣自己就把事解決了,還找了個這麼好的女孩,又有這麼好的家庭,可把老媽樂壞了,趕緊跑出門去把在外面下棋的老爸叫了回來。老爸年底剛退休,還不大適應,正好學校放寒假,還感覺不出來,估計開學就有的受了。

老爸回來,老媽就去做飯了,老爸別看不當官,可能性格的關係經常繃着臉,王俊才弟兄們都有點怕他,不過這回看到王俊才臉上倒有了笑模樣,他對王俊才說道:“聽你媽說,你找了個女朋友,還是你們廠廠長的女兒,你給我仔細講講。”王俊才就把情況大略給老爸彙報了一遍,老爸提出了擔心:“咱家和人家比,有點差距,我擔心你娶了當官的女兒將來會受委屈。”王俊才答道:“爸,你放心吧,通過我的接觸,我感覺得到她們家對我的態度,我沒有一點被歧視的感覺,相反,我很明顯地感受到她們家人對我的熱情。她爸對我也很好,過了年準備讓我進一個新車間的籌備組,先給我掛個助理的名,一旦籌建完畢,就會提拔我。”老爸點頭說道:“路是你自己走出來的,有這麼一個大靠山幫你,我爲就放心了。不過我提醒你,千萬不要覺得自己成了廠長的女婿,就驕傲自滿,到處炫耀,也不要瞧不起人,脫離基層,要腳踏實地,學會夾着尾巴做人。”王俊才鄭重地答應了下來。

一會,飯好了,吃完飯就各自歇息了。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十點左右,王俊才的三個哥哥領着媳婦孩子都來了,三個哥嫂都不在父母身邊住,晚上家裡住不開這麼多人,所以把年夜飯改到中午吃,這樣晚上吃完餃子各自回家就行了。都回來了掌勺的就換成了大哥,忙忙活活十二點整,整出一大桌菜,大家圍坐在一起,弟兄四個先給父母敬酒,祝二老健康長壽,接着弟兄四個一起幹杯,互相祝願工作順利,身體健康。老大在稅務局工作,目前算是個小科長,聽說了老四找了個廠長的閨女做女朋友,直誇老四好命,一定要好好把握,會少走不少彎路,又給老四講了很多社會上人和人相處的學問。二哥三哥都在工廠上班,都是普通工人,也期盼着老四能夠早日成家立業。一家人邊吃邊喝,其樂融融,最高興的莫過老爸老媽了,看着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四個兒子,想着老時光的辛苦,看着現在的美好,感慨萬千。不知不覺間,弟兄四個每人喝了差不多一斤白酒了,老媽看喝的不少了,就讓大孫子把酒都收走了。老三和老四年齡接近,平時哥倆關係最好,笑着對老四說:“行啊老四,這上班每半年酒量漲不少,平時沒少喝吧。”老四喝的快到量了不過還沒醉,吹牛道:“那是,你不看看我去的什麼單位,酒精廠,酒都是酒精兌的。上下班每天來回四遍經過酒精車間,薰也薰出酒量來了。”大家都哈哈大笑。

晚上,吃完水餃,三個哥哥都走了,王俊纔去外面放完爆竹,回來陪爸媽看電視。白天烏央烏央的人,晚上一下靜下來,顯得有點冷清,爸媽都老了,現在還行,再過兩年身邊就不能離人了。王俊才暗暗決定結了婚分了房子,一定把父母接到一起住。

第二天大年初一,弟兄們又回來了,房子裡又熱鬧起來,王俊纔給了兩個侄子一個侄女每人十塊錢壓歲錢。然後跟着三個哥哥挨家挨戶給鄰居長輩拜年,轉了一圈,回來吃完飯,下午就自由活動了,各自找自己要好的同學發小大牌喝酒去了。

年初二一般都是女兒回孃家的日子,由於王俊纔沒有姐妹,沒女婿上門。他的姥姥姥爺都故去了,所以王俊才和他爸媽也沒地去,三個人在家裡熬了一天。初三開始,陸續有親戚來串門了,家裡才熱鬧了起來。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假期刷的一下就快過完了。到了初五,中午吃過飯,老媽就給王俊才準備好了一大堆吃的喝的,另外還給他未來的丈母孃準備了一些小米豆子地瓜乾等土產,來而不往非禮也,城裡人不缺吃穿,還就喜歡這些土特產,老媽叮囑他別忘了給人家帶好。王俊才家在農村,是不好打車的,巧的是鄰居家一個哥哥是給領導開車的,過年開了車回來,正好把王俊才捎回單位。

王俊纔不知道劉曉婷家裡有沒有人,過年也沒處打電話,就讓鄰居大哥送他到了單身宿舍。送別大哥後,王俊才跑到自己的辦公室,要了個總機轉的外線給劉曉婷家裡打了電話確定有人。就又跑回單身宿舍,找朋友借了一個騎行車,把東西都捆到車上,騎車向職工宿舍而去。進了家門,王阿姨和劉曉婷在家,王俊才問了阿姨和曉婷好,就把東西陸陸續續搬進儲藏間放好,劉曉婷也幫着拿了一些,搬完看王俊才一頭汗,趕緊拿毛巾讓王俊才洗臉擦乾。王俊才轉達了父母對王阿姨和劉叔叔的問候,王阿姨謝過就去做飯了,留王俊才和劉曉婷在客廳說話。有阿姨在,他倆都不敢放的太開,王俊才從外衣的內口袋裡拿出給劉曉婷特地買的絲巾,送給她作爲新年禮物,劉曉婷接過來很高興,她跑回屋放下,然後拿了一隻鋼筆送給王俊才,王俊才愉快的收下。兩個人不敢大聲講話,就這麼含情脈脈的相互看着,眼神中充滿了柔情蜜意。

吃完飯,王俊才和劉曉婷又陪着王阿姨去外面跑了半小時的步,送她們回到樓下沒上樓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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