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來正看着一頁頁經義文章發愁,突然一聲巨響,嚇得他把書都扔了,正驚疑不定的他,看向旁邊的徐睿。
此時的徐睿早就放下了茶杯,神色平靜的同時,卻也仿若枯石,在袁來眼裡,就是僵硬。
只聽得徐睿喃喃道:“天下的武夫,是否能就此海闊天空,就看那個老匹夫了。”
袁來本來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但這一聽,就像是晴天霹靂,他驚愕的問道:“難道……是那個張老先生?”
在徐睿晉升大賢之前,他就認識了張武,不過兩人性情不怎麼相投,見面多有鬥嘴,好在兩人都是豁達性子,這麼多年也算是交情甚篤。
徐睿早就知道張武想要開闢新天,聽這動靜,看來是時機到了。
此時的折湖橋從中間折斷,碎石四濺,張武站在內河水面之上,氣息卻沒有任何外泄,彷彿一顆老黃石。橋上的黑衣人早就逃到了對岸,和一衆大佬並列。
不過此時所有的人都死死地盯着張武。可是張武卻不喜歡一直被人盯着,身隨拳走,居然直直的衝向了一羣看起來就不好惹的大佬。
其中一個穿着蟒袍的中年人,笑哈哈道:“老匹夫,早就想會會你了,人人都說你是天縱奇才,老子就看不慣你這副瞧不起人的模樣。”說完,這位威震大槊數十年的揚國公就一步上前,氣息勃發,彷彿山崩,連身上的蟒袍都給撐破了,他嘴上輕視,但手上腳上卻半點不含糊,要不然,一位三合三般的武夫,怎會連衣服都給撐破了,很明顯是全力出手,顧不得顏面了。
揚國公馬步扎得極穩,張武毫不在意,一拳轟至,兩人輔一交手,地面就碎開了,往下狠狠一沉,不過,是張武壓着揚國公,把他的身體直接貫到了坑裡。張武拳頭一去即返,回身應付刁鑽的油紙傘。
那宮裝婦人出手極爲狠辣,油紙傘上幽幽的寒光閃爍,得勢不饒人。其他人到還在觀望,不過都是暗暗準備着,因爲婦人境界較低,肯定不是張武的對手。
果然,張武只是變拳爲爪,抓着油紙傘往旁邊狠狠一扔,婦人就身不由己的被甩了出去,張武還抓住機會,狠狠踹了她的屁股。
“老色鬼!我要殺了你!!!”婦人的聲音漸漸飄遠,竟是被甩到天上去,簡直像是在往遠方飛去。
此時,揚國公終於把自己從坑裡拔了出來,臉色有些悻悻,沒再口出狂言。張武的氣息還是那樣,恍若老黃石,而且越發沉寂,但是拳威卻更加深重,毫不停歇的,就往拿算盤的窮酸讀書人衝去。
只見那窮酸書生微微一撥算盤,張武的周身就冒出濃郁的白霧,霧裡有一聲聲慘叫,還有一聲聲意味不明的獸吼。可是張武完全沒有受到干擾,仍然直取窮酸書生。
書生無奈,只得往旁邊的蟒袍男子靠過去。這一位是定國公,見窮酸書生的手段不管用,微微搖頭,也是握拳頂上,兩拳相對,卡擦一聲,定國公面色鉅變,抽身後退,捂着拳頭。神色有些沉重。
只有真正對上了,才能感受出那種無與倫比的力量,彷彿整個大山壓來,卻只凝聚於一個小小的拳頭。
這時候,衆人才注意到,這個身高不到七尺,四肢也並不健碩的老人,居然如一座大山,死死地壓在他們的心上。
帶着三羽冠的中年道人其實是衆人裡最強的一個,因爲他是道家執牛耳的三清門長老。此時的他也明白了,其他人都不是張武的一合之敵,包括還沒出手的幾個。
沒有辦法,中年道人只得出手了。只見他微微張嘴,口中吐出一尊青色的大鼎,三足兩耳,一出現就飛上高空,斜斜地向着張武撞去,張武也沒慌張,只是平靜的一拳轟上,打得青鼎往更高處飛去,卻不曾想,青鼎居然以更快的速度飛回來,彷彿誓要鎮壓張武一般。這時候,張武才面色興奮起來,他微微退了一步,身上的氣息居然微微沸騰了一絲,但隨着張武一步向前,他的氣息再次沉寂下去。
張武的拳頭卻沒沉下,而是由下往上,肌肉虯勁,在和青鼎接觸的一瞬,勁力炸開,青鼎居然發出一聲哀鳴似的聲音,飛回了道人身旁。
而張武身上的氣息,越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