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啊,一年到頭辛苦在外打拼,不就是爲了能夠揣着錢回家過年,孝敬老人,疼愛孩子的。
所以這個舉動,引得大家吵鬧起來,像洪水那樣朝着他包圍而去。
“不要着急,上次收集你們老家的信息,就是爲了給你們買票,每個人都有的。”
王敬雲說完,取出存放在腰包裡面的一沓車票。
“車票,我現在分給你們,我還要去給那邊的女工派呢,在場的都過來領取一下,就當是年底我和你們嫂子結婚發的喜糖了。”
這個喜糖很是具有實在的意義,領的人紛紛送上自己——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早日喜得貴子諸如此類的祝福。
聽得王敬雲又高興又得瑟,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從湖南那邊來的員工領了票,就差沒給王敬雲一個大大的擁抱,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激動之情。
聽了他說,才知道原來今年賺的工資,加上年終獎兩萬塊錢的獎金和自己的積蓄,有了小十萬。
這小十萬,在老家那個地多人少的地方,也能學老闆一樣蓋個氣派的小洋樓。
等再過幾年到了退休的年紀,衣錦還鄉有個好去處,還能在鄉里鄰里之間揚眉吐氣。
真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王敬雲聽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好好幹,公司年收入越多,分給你們的獎金就越多。”
其他人聽了,幹勁十足,也在心裡盤算起來,自己還需要多少存款,能夠蓋上小洋房。
陸安華看着眼前的景象,臉上雖看不出情緒,心底卻被他們幸福笑容所感染,便也跟着表示。
“放假後好好休息,年後回來,給你們每個人發個大的開年紅包。”
大老闆都發話,這額外的獎勵彷彿已經到手,原本安靜的工人,又歡呼了起來。
“謝謝老闆!”
“老闆真是個大好人!”
陸安華不習慣這樣的熱鬧,在衆人歡呼中默默退場,關上門繼續處理文件去了。
最後的文件處理完,工廠大部分工人,也開始陸續放假。
永華傢俱廠的大部分工人放假以後,工廠內清淨了不少,陸安華也因此閒下來,每日處理完相關事宜後,就跑回家黏着葉檀。
這男主外,女主內,葉檀雖說事業也幹得風生水起,但家裡長假裡短的事情,也得她看顧着點。
不然陸安華一貫能用錢解決就不多廢話的作風,用在打理家裡關係裡邊,十次定然有一次會帶來些瑣碎的麻煩。
所以陸安華閒在家裡黏她,她就打發他當司機接送,或是跑腿一些小事,來分擔自己工作和家庭都要兼顧的煩瑣事。
陸安華當然樂在其中,只要待在她身邊,做什麼都不重要。
因此葉檀在收拾要回去的行李時,忍不住調侃他:“隔壁鄰居家養了一隻貓,很像你。”
陸安華幫着她疊衣服,淡淡問:“怎麼說?”
那隻貓通身純白,鼻尖紅紅的,大概只有兩三個月,身形很小。
本是探索新鮮事物的年紀,渾身上下卻寫滿了慵懶氣息。
每次葉檀見它,不是窩在主人懷裡,眯起眼沐浴日光。
就是在主人腳邊趴着舔足,好不快活。
陸安華想了想,認真問道:“那貓更討你喜歡,還是我更討你喜歡。”
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騷話多了以後,造就了葉檀的厚臉皮,她穩住腳步,沒好氣道:“你應該問我,你和貓哪裡像。”
陸安華似乎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本想聽上一個答案直起來的身子,又不着痕跡的靠了回去:“哪裡像?”
葉檀在他旁邊坐下,托起腮看他:“我總覺得貓生來大部分都是骨子裡淡漠的,它們高傲,孤芳自賞,卻很黏親近的人,你說像嗎?”
“貓沒有我愛你。”陸安華平靜的闡述事實。
葉檀挑起眉梢:“好吧,那倒是。”
行李不好收拾,葉檀帶兩個小孩,在這件事上面頗有點選擇困難症。
總想着簡單些,好不容易挑出了這一件東西,睡一覺起來,又覺得不重要,拿掉。
可吃完飯,轉念想着若是需要起來,還要去買。
這一來一回,東西越發多起來,用不上擱置了屬實浪費。
所以這行李收拾了兩三天,都沒有完全收拾完。
葉檀覺得累了,揉着眉心道:“一會你開車,我要去我爸那裡一趟,晚點鼕鼕和鵬鵬就放寒假了,不用早起,準開心死了。”
陸安華聽着,立馬去拿鑰匙,把葉檀的專屬司機這個職務,當得稱職起來。
葉檀這次去,帶了東西,葉大樹也要回南廣,到時候過年也見不了面。
葉大樹坐在自家院子裡頭等她,不知最近爲何喜歡看報,正手指捏着一目十行的看。
葉檀無聲走到他身後,才發現他在報一角刊登的彩票。
“天天看,要是能中獎,我得去廟裡燒香謝謝祖上功德無量了。”
葉大樹驚訝,反應過來收起報紙,笑道:“你這孩子,還拿我打趣上了,不過就是閒來無事看看,屋裡來坐,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新做的梅菜餅,配上醃製的辣白菜,最後來一口火爐子裡熱的燒酒,葉檀想想就舒坦。
只是外頭還有人等,自己吃獨食,會做噩夢的。
便只能拒絕:“不用給我準備了,爸,安華還在外頭等我。”
“安華來了。”葉大樹朝着外頭空看了眼:“怎麼不叫進來坐會。”
“馬上要去接鼕鼕鵬鵬,放寒假要將放在幼兒園的被子餐具都拿回來,我馬上也要走。”
說着這話,葉檀走進屋子裡,一眼就看見角落堆了好多過節的禮品,吃的用的都有。
她心裡明白,這是給自己哥哥葉重山和嫂子準備的。
葉重山呢,雖然不爭氣,整日好吃懶做,又特別遊手好閒,但到底血濃於水,葉大樹心裡很是惦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