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瑾打斷完李瑩雪的話後，猝不及防伸出雙手。
李瑩雪臉色一變，知道她要幹什麼，但是已經來不及，她伸手去抓扶手，才知道自己已經被離少瑾逼的，離可以抓的地方那麼遠。
李瑩雪大叫兩聲，直接就滾下樓。
李存善和顧夢就在下面呢，聽見喊聲，二人同時擡頭，然後顧夢就看見了如土豆一樣往下滾動的李瑩雪。
顧夢嚇得張大了嘴：“瑩雪。”
李存善也急着去接人。
可是這變故太快了，等他們大腦指揮行動，李瑩雪已經之際摔在最底下，好在有顧夢的腿擋一下，她纔沒磕到頭。
但是顯然，腿不能動，疼的撕心裂肺，這次是真的受重傷了。
李瑩雪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李少瑾，你不得好死……”
李少瑾在陽光的陰影裡勾脣冷笑，放心吧，比她那時候樓層低，不會死人的。
……
……
住院部的特護病房前，站着幾個醫生和護士，他們的神色都十分莊重，看着前方，目光尊敬。
“老院長好。”
“老院長好。”
“老院長……”
李存善揮揮手道：“同志們費心了……”乾咳兩聲，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是啊，他又來了，因爲這次李少瑾把李瑩雪推下樓，李瑩雪腿骨折了。
才幾個月前的事，現在角色一調換，他家又出事了。
要怎麼跟別人說？
真是氣死了。
李存善要進屋了，其他大夫包括主治醫生都離去了，可是突然，一個小護士跳到眼前，道：“李老，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存善有威望，在醫院或者醫學界，也有權利，地位很高。
經常能碰見搭訕的，尤其是學醫的人，但是這麼冒失的很少見。
對方是小姑娘，李存善也不好意思說人家沒禮貌。
硬擠出笑道：“什麼事？”
小護士道：“李老，您說之前您的大孫女在樓梯上摔下來了，現在小孫女也被摔下來，那我不由得懷疑，你們家的樓梯是不是哪裡壞了？”
李存善：“……”
“樓梯沒壞，是他們不小心。”
小護士眼睛一亮道：“那就更玄了，李老，是不是你們家樓梯那裡風水不好，或者有什麼邪門的東西？我認得驅邪改風水的，很靈的，李老您要不要給房子看一看？”
小丫頭說的認真，眼睛閃亮亮的帶着討好。
李存善：“……”
……
……
好不容易擺脫了小護士，李存善走近病房。
病房裡，李瑩雪正在痛哭，應該是因爲傷口，這次是真的摔壞了，肌肉有撕裂傷，左腿小腿骨折。
李佳明和顧夢在一旁安慰着。
李少瑾也在，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吃橘子。
李存善：“……”
這種事實，李存善本來應該安慰李瑩雪，但是看着李少瑾悠閒的樣子，那些安慰的話他都不好意思說了。
是不能說，說了老大又要發瘋。
李存善黑着臉道：“不是打了止疼針了？別喊了，喊的外面都聽見了，以爲你怎麼樣了。”
李瑩雪氣得嘴巴發苦，但是還不敢發脾氣，哭着道：“爺，我現在受傷了，是被李少瑾推下來的，骨折了，不是小傷。”
李少瑾那邊含糊不清道：“我也受過傷啊，也是你推的，我也沒大喊大叫啊，學着點，不要太嬌氣了。”
李存善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道：“你姐之前就沒像你這樣，你們真是要氣死我。”
李瑩雪一看，喊叫是不可能獲得李存善的同情了，收了哭聲道：“那爺爺，我不哭，但是您總要住持個公道吧？”
李存善看着李佳明道：“你就是個廢物。”
李佳明：“……”
主持公道又跟他什麼關係，幹什麼來罵他？
李存善繼續道：“工作工作做不好，孩子孩子管不好，你就是個廢物，沒有你，就沒有今天這些事。”
“你就是個廢物，我懷疑生你的時候抱錯了。”
李佳明低下頭，行吧，都是他的錯。
李瑩雪要的公道，可不是怪李佳明啊。
顧夢這時候忍不住了，道：“爸，我知道您對我非常失望，但是也要講點道理，李少瑾故意推李瑩雪下樓，她是謀殺，這件事不能這麼算了，您若是不管，我們就報警。”
李少瑾吃着橘子的嘴，呸的一聲吐出一個核。
李存善好笑的看着顧夢：“報警？你想鬧到警察局去丟我的臉？”
李存善爲什麼能留着滾夢到現在，是爲了面子，爲什麼要給李少瑾那麼多的錢，也是爲了面子。
能讓顧夢去警察局鬧？
他那銳利的眼睛一瞪人，要比尖刀還鋒利。
顧夢嚇得一縮脖子，隨後支支吾吾道：“那就這麼算了？李少瑾可是故意把瑩雪推下去的，這要是有個是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李存善道：“你也知道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你沒看李佳明都不敢出聲嗎？現在輪到你們了，知道後怕了，知道三長兩短了，當初李瑩雪推李少瑾下樓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報警，什麼話都不說啊？”
李佳明：“……”
不說話也有錯了。
李少瑾吃完了一個橘子，滿意的拍着肚子。
顧夢看了一眼，氣得眼睛通紅，可是面對李存善的強勢，她再也沒敢說什麼。
李佳明還是低着頭，他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屋子裡一下子靜謐的猝不及防。
李存善嘆口氣道：“我就是做了孽，養出李佳明這個廢物。”
隨後看着顧夢和李瑩雪道：“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今後李少瑾和李瑩雪，不可以單獨在一個地方，等李瑩雪畢業了，趕緊離開市裡，誰也不許再作了，再給我惹事，告訴你們，我寧可不要你們了，誰都不會有好結果。”
最後她受傷了，還是要她離開市裡，李少瑾給男生買房子呢，簡直沒天理。
李瑩雪氣的嗚嗚嗚哭。
李佳明兩口子當然還是很老實。
李少瑾看着這一切，眼珠一轉，小手又摸上一個橘子，開始剝桔子吃。
李存善倏然回頭，瞪着眼睛道：“還有李少瑾，你現在也越來越不聽話了，不許再給我惹禍。”
已經報了推下樓的仇，接下里的，就是第三者上線，她要退居二線，當然不會當面惹禍了。
李少瑾舉起橘瓣拿給李存善：“爺爺吃嗎？甜口的。”
氣得要發瘋的李存善：“……”
……
……
冬天晚上黑得快，醫院外面的走廊裡，很快就沒有嘈雜的聲音了。
李瑩雪晚上需要人看護，所以病房裡在決定誰晚上留下來。
因爲顧夢晚上失眠，不能換牀，所以她想讓李佳明留下來。
李佳明也不會照顧病人，二人商議着，一回頭，看見坐在椅子上李少瑾。
李存善早都走了，但是她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