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6章 諾言而已
“呵呵，本皇子也重申一次，這份契約內容，我不會答應。”
一氣皇者笑意一點一點的收起，恢復漠然之色：“或許老夫曾經欠了你一點人情，但只夠讓老夫幫你煉一次器而已！如果六皇子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
其神情間流溢着不悅之色。
蘇羽一副處驚不變的神情，道：“我固然不會答應那份契約，但會讓你得到更想要的東西。”
嘩啦——
滿屋瞬間金燦燦一片，金光逼人。
一截十丈長的繞燒着金色火焰的神竹出現在石室內。
大皇子和五皇子均是怔住，一下子竟是沒認出這是何物。
然而，雙目失明的一氣皇者，兩隻眼睛卻似恢復般，爆射滿天精光：“金炎禁木！這麼大一截？”
比之上次手臂長的一截，眼下這截足有一千倍之多！
“說錯了，應該是萬年年份的金炎禁木。”蘇羽語波不驚：“金炎禁木或許還殘存有，但超越萬年年份的，相信只有我這裡有，其中原因你應該明白。”
他望了眼對方胸口的貼身法寶，風輕雲淡一笑。
一氣皇者怦然心動。
的確，真正的金炎禁木都有壽命限制，往往不到千年就枯萎。
萬年年份的絕無僅有，煉製出的法寶，辟邪可魔的效果也超出普通金炎禁木數倍。
眼望如此多的金炎禁木，他滿眸熾熱。
唯有煉器大師才知曉這十丈長的金炎禁木價值幾何，那是無價之寶！
隨便一寸煉製出的法寶都價值連城。
眼下十丈，足以煉製出上百件小型法寶，收穫無法想象的龐大財富。
但冷靜下來，一氣皇者眼中精光漸漸斂去，有些難以割捨的嘆息：“老夫不得不承認，六皇子給老夫帶來了生平不多見的驚喜，但很可惜，與這份契約帶來的好處相比，微不足道。”
控制三星文明區域所有臉器行業，帶來的暴利根本無法用數字來統計。
蘇羽一臉的平淡，淡然道：“本皇子既然有備而來，自然不會無的放矢，這截金炎禁木只不過是樣品而已，我手中還有一萬根這樣的金炎禁木。”
啪——
一氣皇者駭然大驚，蒼老的身軀有如獵豹豁然起身，將身前的案几撞翻在地。
珍貴的鳳羽靈茶流溢滿地，散發驚人的神氣、
“一……一萬根？”一氣皇者嘴脣哆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蘇羽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佛珠手鍊，其中一顆佛珠明亮起來：“皇者可以靈魂探入裡面看看。”
帶着深深期待，他放入一絲靈魂探查那顆佛珠空間，入目的是一根尚未開切的完整的萬年年份金炎禁木，足有十萬丈之長！
隨後佛珠空間關閉，一雙沉着而深邃的眼眸，靜靜盯着他：“如何？”
一氣皇者心情激動之極，這等天地珍奇神物，即便掌握三星文明的煉器行業，也未必能得到與之等價之物。
他心中搖擺，大皇子見狀頓覺不妙，道：“皇者，條件還可以再談。”
一氣皇者心中又生幾分坐地起價的注意，爲難的看了看蘇羽：“你看這……”
蘇羽心底冷笑，他纔不會慣一氣皇者的壞毛病，雙手抱在腦後，身子往後一仰：“我的籌碼只有這麼多。”
“不過……”他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還請皇者考慮清楚兩者的風險。”
“在下的金炎禁木是真真切切擺在眼前的，而他們的許諾，呵呵，僅僅是許諾而已，皇者活了無數年該明白，約束力再強的契約也有限度吧？皇室人才濟濟，你確定區區靈魂簽約，就一定能迫使大皇子低頭認命，兌現諾言？”
一氣皇者如何不知？天道法則無數，未嘗沒有專門剋制契約的法則。
就算沒有，倘若大皇子成爲國君後，命人暗殺、截殺或者搶奪這份契約，他又能奈其如何？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大皇子成功登基國君之位，並真的冒天下之大不韙，兌現承諾，你又真的確定那些文明足夠安全嗎？屍族崛起，肆虐周遭文明已不是秘密，以那些文明的力量，未必能抗住來勢洶洶的屍族。”
蘇羽坐起身，直勾勾盯着對方的眼睛：“你寧願冒着這麼大的風險，也不要近在眼前的天大收穫嗎？”
一氣皇者蒼老身軀晃了晃。
的確，後者的條件固然誘人，但變故實在太多太多，尤其是最後一點，屍族！
他已有耳聞，邊緣的文明陸續出現了屍族的蹤影，其中一些文明更是被屍族佔據。
屍族之患愈演愈烈，誰也吃不準大禹皇朝之外的文明何時被佔。
他被蘇羽的一番話徹底觸動，當然，前提是蘇羽能夠拿出不遜色於契約收益的東西，譬如那根十萬丈之巨的金炎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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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暗道不好，忙道：“皇者，請不要聽信六皇子一面之詞，我以信譽擔保……”
一氣皇者卻心意已定，道：“呵呵，承蒙大皇子和五皇子錯看，多次拜訪，但老夫恐無力擔負兩位皇子賦予的重任，你們請回吧。”
“送客！”他絲毫都不再客氣。
石門開啓，掌櫃在外恭候。
大皇子面色陰沉如水，滿眸冰冷的盯視蘇羽，五皇子也恨得牙癢癢。
蘇羽是天生與他們做對的不成？眼看要成功，卻偏偏橫插一腳！
“一氣皇者，你的選擇本皇子記住了，希望日後不要後悔。”大皇子好話說盡，此時此刻，再無任何迴旋餘地就語出威脅。
一氣皇者呵呵笑道：“恭送皇子。”
“哼！”大皇子三人灰頭土臉而去，心中之氣怒可想而知。
待石門重新關上，蘇羽再度一揮手，又出現上百根十丈之長的金炎禁木，道：“這些是定金，等你召集足夠的人手之後，再給一半，若幫助皇妹奪取皇位，最後再給一半。”
“呵呵，理應如此，理應……等等，皇妹，你，你是替如塵公主招兵買馬？”一氣皇者愣在當場。
微微一頷首，蘇羽並不否認。
一氣皇者簡直無法理喻蘇羽的想法，驚訝道：“爲了如塵公主，你願意犧牲這樣巨大的代價？實不相瞞，以六皇子如今的名聲，再有老夫相助，當上國君綽綽有餘，何必要給他人做嫁衣？”
蘇羽淡淡一笑：“無它，諾言而已。”
這……他還是覺得匪夷所思，但蘇羽堅持的話，他也無所謂。
不論誰當上皇者，與他都沒關係。
“兩日後，我帶人來六皇子府。”
“好！”蘇羽就此離開，並未特意叮囑一氣皇者要全力以赴。
而今的他選擇了與大皇子對立的立場，還敢不竭盡全力？
否則大皇子登基國君之日，就是一氣器盟滅亡之時。
忙碌大半日，蘇羽回到六皇子府邸。
如塵公主和無痕皇者翹首以待，見蘇羽兩手空空歸來，頓有不好的感覺。
她們有些失望，卻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因爲她們本就沒有抱太大的期望。
“如何？”出於禮貌，無痕皇者還是上前迎接，關切詢問道。
搖了搖頭，蘇羽道：“過兩日再看分曉。”
一氣皇者能夠聚集多少人還是未知數，沒有把握前，他也不變妄加肯定。
“這樣啊，沒事，沒事……”無痕皇者心中苦笑，怎麼可能沒事呢？三日後就是大禹遺蹟開啓之時，僅憑他們一點人數能幹什麼？
如塵公主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潑，見蘇羽來了才強打精神：“沒事的，你盡力了，國運爭奪未到最後一刻，誰也說不準結局會如何。”“你有這樣的心態就好。”蘇羽讚許一聲：“你們好好調整一下心態吧，我先回府。”
誰料剛準備離開公主府，卻傳來值班守衛的彙報：“公主殿下，二皇子前來拜訪。”
“他來幹什麼？”如塵公主有些意外，正直國運爭奪前夕，平素不登門的二皇子突然拜訪必有深意。
“請他進來。”
蘇羽腳步一頓，所幸沒有離開。
噠噠——
二皇子不疾不徐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相隔老遠他就溫朗而笑：“皇妹近來可好啊，聽說你得到了灰袍皇者的單獨召見，可着實讓皇兄羨慕不已啊。”
他說笑着，冷不丁發現蘇羽在場，臉色頓時沉了一下，鼻孔一哼，將其給無視掉，來到如塵公主面前。
如塵公主請他坐下，寒暄幾句後就有些不耐煩的道：“皇兄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就直說吧。”
聽出如塵公主心情不佳，他也就不再繞圈子，道：“呵呵，皇兄今日來是給皇妹一份天大機遇的。”
如塵公主眉毛揚了揚，奇怪道：“說來聽聽。”
“呵呵，明人不說暗話，皇兄得知皇妹暗中招募了二十餘人，協助奪取國運，可有此事？”
如塵公主臉色微變，卻也不是太驚奇。
時到今日，大家的底牌都已經暴露出來，認真探查的話不是秘密。
“是，這與二皇兄說的天大機遇有關係麼？”
“呵呵，自然有關。”二皇子滿面春風：“相信皇妹也打聽到了，皇兄有兩位封王支持，目前有八十一名年輕一輩的巔峰霸主協助我奪取國運，但相較於大皇兄而言，還差了許多。”
“所以，我想借皇妹的二十人一用。”二皇子道：“反正區區二十人，皇妹也不可能得到儲君之位，不如割讓給我，若我成功爭奪到儲君，我可以許諾，等我登基之日，便給皇妹賜下兩座封地面積的封地，如何？”
聽到這裡，不止如塵公主，無痕皇者臉色也難看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