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說道:“說是你的同學,叫張麗!”
柳寒冰想了半天,纔想起來,是自己的初中同學張麗,在上初中的時候,因爲張麗的家境一般,自己還資助過她,但初中畢業後,基本上就沒什麼聯繫了,後來在同學聚會上,聽說她出國了,怎麼突然聯繫我了?
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但柳寒冰還是接聽了電話,說道:“張麗?聽說你出國了,現在回來了?”
張麗在電話的那頭,似乎有些猶豫,語氣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是…是的,我放假回國看看,明天下午的飛機就要去英國,我這次回國給你帶了一份禮物,想送給你,表達一下過去你對我的幫助,明天上午有時間嗎?”
聽到張麗的話,柳寒冰本想拒絕,但想到畢竟同學一場,回國還能想到自己,還特意爲自己帶了禮物,並且小時候的張麗因爲家境的原因,就有些自卑,現在自己拒絕豈不是有瞧不起她的嫌疑?想到這裡,柳寒冰轉頭看了看將守,說道:“上午十點吧,就在我家附近的太平路上的漫咖啡見,因爲中午我還要趕回家裡處理一些事情。”
張麗聽到高冷的柳寒冰居然答應了自己,於是有些欣喜的說:“好的,明天上午10點,我準時在漫咖啡等你。”
於是柳寒冰就掛了電話,隨即又有些奇怪,她怎麼不給自己打手機,也不問自己的手機號?難道是忘了?柳寒冰隨即搖了搖頭,不願意爲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事費神,於是就繼續陪着將守喝酒去了。
第二天一早,柳寒冰依舊給將守做了一桌豐富的早餐,近一個月的時間相處,將守彷彿也習慣了現在的生活,只是偶爾問問柳寒冰那活了三千年的人有沒有下落,但柳寒冰搖了搖頭,將守也就不再說話了。
在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裡,隨着柳寒冰的講解,將守也明白了很多現代社會的事情和東西,如什麼是電視,什麼是汽車,什麼是手機,什麼是公司等等。
雖然柳寒冰也覺得奇怪,將守似乎對現在這個社會很陌生,甚至手機都不知道是幹什麼的,還得需要柳寒冰爲將守講解,但只以爲將守成長在那個原始森林一般,將守不主動說,柳寒冰自己也不想問,柳寒冰心裡相信,總有一天,將守會對他親口講述過去的一切!
柳大軍每天雖然依舊不滿,但看着女兒那幸福的樣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裡沒事的時候罵幾句將守,解解氣。
待衆人吃過早飯後,柳寒冰對着將守說:“將守,我上午要出去一趟,你在家等我好不好,中午之前我就回來,給你做午飯。”
將守點了點頭,隨即就回二樓的房間休息了。
柳寒冰看了看手錶,快到與張麗約定的時間了,隨即換好衣服,向着門外走去。
柳寒冰依舊是開着自己的紅色法拉利,行駛出柳氏別墅區,但剛剛向太平路轉彎時,突然從駕駛位這一側,一輛大卡車朝着柳寒冰的紅色法拉利飛快的衝過來,一聲巨大的撞車聲響後,柳寒冰只覺得天旋地轉後,就失去了知覺。
柳大軍此時正在柳氏大廈的會議室裡與衆人討論迎戰張家的事情,突然手機電話聲響起,柳大軍拿起電話,但來電號碼自己卻並不認識,隨即直接掛斷,心裡還暗罵着,現在的騷擾電話真多!
但沒過多久,還是那個電話號碼,電話又響起來了,柳大軍點開話筒就準備大罵時突然呆立住了!
還在討論的衆人,看到柳大軍接起電話後呆立住,紛紛投去了疑惑的眼神,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片刻後,似乎電話的那邊說完了,柳大軍對着電話的那頭有些急切的說道:“我馬上趕過去!”隨即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的柳大軍似乎受到了什麼重創一般,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的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雙眼中居然透露出無比頹然又惶恐的神色!
桂叔看到柳大軍瞬間變得如此,立刻明白,一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隨即走到柳大軍身旁關切的問道:“大軍,發生了什麼事!”
似乎聽到有人叫自己,柳大軍茫然的看向桂叔,然後居然緩緩的流下了兩行眼淚,顫顫巍巍的說道:“桂叔,立刻準備車,去醫院,寒…冰出車禍了!”
聽到柳大軍的話,衆人皆是震驚無比!
急忙趕到醫院的柳大軍,趴在病房的牀邊,看着渾身被紗布包裹起來的柳寒冰,柳大軍就是個無情的梟雄,此刻也忍不住,老淚稀里嘩啦的就流下來,還帶着些許哭聲。
而柳大軍身後的桂叔,是一直看着柳寒冰長大的,此刻看着柳寒冰依舊昏迷,渾身就只有緊閉的雙眼露在外面,嘴上還掛着呼氣面罩,桂叔縱是歷經滄桑,此刻也如柳大軍般,老淚縱橫。
柳大軍的手,用力的握起來,手骨因爲肌肉的擠壓,發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
此刻任誰都清楚,這事肯定是張家乾的,張志遠要爲自己的兒子報仇,就設計謀殺柳寒冰!
在柳大軍進入病房之前,醫生就跟柳大軍說明:“好在柳寒冰出車禍時有急救車回醫院路過車禍現場,所以沒有耽誤治療時間,雖然現在人已經被搶救回來,但十有八九,要變成植物人。”
雖然柳大軍極力的哀求醫生,救救自己寶貝女兒,但醫生卻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一個五十歲的男人居然哭的像個孩子那般的無助,醫生心裡雖然也想幫他,但他只是個醫生,不是一個神。
時間不知不覺的到了晚上,柳大軍此刻的悲傷的心情漸漸有了些平復,只是一股濃濃的殺意和決然,掛上了臉龐,他對着桂叔緩緩開口道:“桂叔,立刻讓柳家全部人馬準備戰鬥,派個人去告訴張志遠,後天,我要與他做個了斷!”
桂叔本想說些什麼,但看到柳大軍那殺人的眼神後,心知現在說什麼都無用,自從很久之前那件事發生過後,柳大軍對柳寒冰和柳涵,寶貴的像自己的生命一般,現在柳寒冰變成了這樣,就連自己,也想去找張家拼命,所以沒在多說什麼,轉身向病房外走去,安排接下來的事情了。
柳大軍此刻靜靜的看着處於昏迷的柳寒冰,眼淚不知不覺又流了下來,然後自言自語道:“寒冰,自從你母親和弟弟被不知身份的人殺害,我就對天發誓,絕不會讓你和柳涵再次受到傷害,但沒想到,今天你又差點失去了性命,是父親沒用,父親一定會爲你討回公道,讓張家全部人的性命,來償還他們對你所作的事情,父親發誓!”
說道此處,柳大軍的雙手再次緊緊的握成拳頭。
而在柳氏1號別墅裡,本來在二樓房間裡等待柳寒冰的將守,不知不覺間居然睡着了,當他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將守看着窗外即將升起的月亮,心中疑惑道,柳寒冰去哪裡了,她不是說中午就會回來嗎?現在都已經是晚上了,嗯?怎麼會有點心痛的感覺?多少年的戰爭磨礪,將守對危險,對親近的人遭到危險,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感知。
將守推開房門,慢慢向樓下走去。
在收拾衛生的張媽看到將守下來後,嘴上“咦”了一聲,隨即明白了,將守今天沒陪大小姐出去,但大小姐去哪裡了?張媽這段時間,也習慣了將守與大小姐成雙入對,突然看到將守一個人,心下不禁有些詫異,但也沒說什麼,這幾日的相處,張媽知道將守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就連和大小姐的對話,也只是幾個字。
看到張媽,將守也沒說話,而是一個人坐到了柳寒冰經常陪自己喝酒的位置上,靜靜的坐着,白老虎看到將守一個人從樓上走下來後,就慢悠悠的跟着將守,在將守的腳邊趴下,繼續睡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都已經到凌晨十二點了,不僅柳寒冰沒回來,就連柳大軍也沒回來!將守心裡突然有些空落落,似乎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的感覺,他很奇怪,爲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感覺。
張媽這時看到將守居然一直在餐桌上靜靜的坐着,也不說話,於是走過去,關心的問道:“要不要吃點什麼,我去給您做?”
將守擡頭,淡淡的看了一眼張媽,隨即搖了搖頭,於是繼續安靜的坐着。
而在醫院柳寒冰的病房裡,桂叔安排好一切,就重新推門進入房間。
柳大軍看到桂叔回來,開口道:“怎麼樣了?”
桂叔點了點頭道:“都安排好了,已經把安保公司的人都叫回總部了。張家那邊也有了回覆,同意後天決戰,爲了公平起見,地點選在天海市的郊區喬家的一處工地,雙方各自出一百人。”
柳大軍點了點頭,也就不在說話了。
桂叔看着沉默的柳大軍,想了想,隨即說道:“我想去找趟將守。”
聽到桂叔提到將守,柳大軍無奈嘆息一下,點點頭,也不說話。
桂叔知道柳大軍心裡,瞧不上將守,但也沒辦法解釋,臨出門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柳寒冰,隨後嘆息一聲,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