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易青塵眼看得葉涼破去他的劍招,並一劍反殺而來,孤傲之色依舊的冷哼一聲後。
他似半點未將這一劍,放於眼中般,緩緩提起那手中青光耀眼的玄劍,對其輕平的一劍硬憾而去。
顯然,在葉涼敗去他的劍招後,易青塵的傲意被激發而出,令得他明明可出劍招而不出,只選擇了普普通通的樸實一劍。
以宣告衆人,他一樣可破去葉涼的劍招,而且是比葉涼更厲害的破去。
然而,當得易青塵這輕平的一劍,劈砍在那一道掠至的彼河劍光之上時,他終是後悔了自己的孤傲、自負。
‘鐺!’
下一剎,劍光轟蕩於青劍之上,一股恐怖的劍力,裹挾着那澎湃的劍氣,如海潮般瞬間爆發而開,卷蕩而起,以將易青塵整個人都是吞噬...
淹沒而入。
衆人看得那一瞬間,劍光漫天,劍氣凌冽,充斥、籠罩整個戰臺的恐怖場景,不由心生驚蕩:“竟然,能夠在擋下如此兇厲的煙雨一劍後,還能發揮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他們眼眸震顫:“這...究竟是什麼劍法!”
人羣裡,瞿靈怡凝觀着此景,好不容易平撫下的心緒,不由再度波瀾而起:他竟然,連當初小涼所感悟出的彼河劍法,都學會了?
那瞿茵茵、趙舒涵等人亦是在此時眼眸微閃,似覺此劍法,有那麼幾分熟識。
與此同時,顏澈看得這一幕,不由傳音道:“葉涼他在劍道一途,的確是驚才絕豔、非凡無雙,以此劍心,他若能達至鬥天之境,成就或不會低於當年的葉帝。”
“只是...”
他眉頭微皺,凝望着那葉涼手中,似隱約透着一縷妖冶邪紅的彼河劍:“不知爲何,他如今出劍,似乎多了一縷詭異的妖邪煞氣...”
“或許,是因爲彼河劍。”白洛水輕擡螓首,凝望着。
“彼河劍?”
顏澈微微一愣,他本還以爲是葉涼的心性,而導致。
“嗯。”
白洛水不露痕跡的輕頷首,眸起波瀾:“從之前我與葉飭前輩的接觸談語,以及上一次,他與我等所言看,我懷疑,這葉族存亡,或許與這彼河劍有關。”
“你的意思是,這彼河劍會影響葉族的存亡,還是...”顏澈猜測道:“葉族的滅亡,會是此劍所成?”
“我不知。”
白洛水琉璃美眸之中,倒映着持劍而立的葉涼:“但我的感覺,若不差的話,那這彼河劍中,定藏着什麼辛秘。”
一個恐怖、深幽,可影響葉族存亡的辛秘。
...
就在二人談語間,戰臺之上的劍光,已然漸漸散去,那被劍光淹沒的易青塵亦是於那劍光之中,緩緩顯現而出。
“嘶...”
這一顯,直接顯得衆人,面色一變,瞳孔一縮,並齊齊的倒吸了口涼氣。
只見得,在那戰臺之上,易青塵的身影,已然被那劍光洪流,衝得後退了數十步,且其身前身後,皆是有着或深或淺的深壑。
顯然亦都是那劍光洪流,轟卷而至。
至於其人,亦完全不復之前的飄逸、灑然之態,其體軀外,衣袍盡碎、劍痕肆虐,無數殷紅的鮮血,溢散而出,斑駁於身。
那整個人塵與血混染間,顯然頗爲狼狽。
“他竟然,將易青塵戰傷到此等地步?”
衆人望着那似保持着持劍格擋之態,模樣狼狽的易青塵,不由皆是神色震驚,心中激盪。
他們有想過,葉涼這一劍,或許會傷到易青塵,但是,卻沒有想過,葉涼的這一劍,能把易青塵傷成這般。
戰臺之上,易青塵凝望着那鮮血溢散的虎口,任憑那鮮血順着玄手滴淌於地,冷語而吐:“沒想到,你的玄技,竟然還可融煉我的力量,反傷於我。”
“看來...”
他深邃的黑眸裡,泛起了點點寒意:“我還當真是小瞧你了。”
可以說,他之所以會敗的那麼慘,就是因爲他的自負、輕敵。
“嗯。”
葉涼神色淡漠:“我也高看你了。”
“呵呵...”
易青塵冷笑着,將格擋於身前的輕劍,緩緩放下後。
他緩緩擡起首,倒映着葉涼的眼眸裡,點點寒意,漸漸騰盛:“看來,我若不把你從那高處,給拉下來,摔你個半死不活,你是不會認清現實了。”
“也好。”
他道:“既然是我不小心,把你推至高處的,那麼,就由我親手,把你從那神壇之上,給狠狠地拉下來吧。”
易青塵本就因此次輕敵,導致敗傷之事,而有些騰怒,現在葉涼再來這一輕蔑之語,可算是徹底勾起了他心中怒火,令得他漸漸失去了自身原有的冷靜。
只想,速斬葉涼,挽回顏面。
“你...”
葉涼俯視着易青塵,面無波瀾,語調輕平:“配麼?”
“呵呵呵...”
面頰之上悚人的笑意,漸漸瀰漫而開,易青塵將那染血的輕劍放於眼前,垂首而觀的寒笑呢喃:“你馬上,就會知道,我配不配了。”
旋即,他伸過手,摸了摸那冰寒的劍身,道:“本來,我是想留着這一招,來對付燕敗天的,不過現在...”
他緩緩擡首,嘴角掀起一抹猙獰的笑意:“我便先拿來,抹殺你這個令我討厭的臭蟲吧。”
說着,他竟是棄劍一般,直接將手中的青玄劍,朝着那半空之上拋去,並手中印法迅結而起,凌冽吐語:“神劍青玄...”
“靈鸞現!”
嗡...轟...
伴隨着易青塵這一語的吐出,那拋掠旋轉於半空的青玄劍,陡然穩頓住了劍身,凝滯於空,而後,那青劍劍身之內,忽然有着如潮般青色的火炎,卷蕩而出。
那火炎漫天,瞬間遍籠罩了半片蒼穹,似將那半片蒼穹都是灼燒成了青色。
唳!
就在這詭異的青色火炎,肆虐於空之時,一道似如亙古所傳,縹緲如仙的悠悠鳥鳴,陡然於那青玄之劍中,傳蕩而出。
緊接着,一頭彷如活物,似如天鳳,但渾身卻是碧青之色的飛禽,於那劍身周遭,凝聚而起,仰天而鳴。
“這是...”
衆人看得那羽翼玄妙,生機盡展,渾身透散着高貴、浩瀚之韻的仙禽,不由面色微變,失聲吐語:“是青玄劍的本命劍靈,青鸞神鳥!”
傳言,這青玄劍便是以一頭青鸞的魂血、骨肉,凝鍊、鍛造而成。
人羣當中,葉宗武眉頭微皺,神色微凝:“沒想到,此子竟然能易青塵逼到此等地步。”
他清楚,易青塵雖然絕世,天賦妖孽,但在此等層次,喚出青鸞神魂,進行戰鬥,代價還是頗大的。
可以說,其從施展出這一招起,易青塵或許就喪失了接下去與燕敗天一戰的資格了。
“易青塵這是對那小子,動了必殺之心了。”
洪霄看得易青塵那眼眸怒殺之意,籠罩其中的模樣,道。
的確,如今的易青塵,腦海之中,只有一個念頭,誅殺葉涼,洗刷恥辱。
至於敗燕敗天之事,已被其惱怒的拋至腦後。
戰臺之處,易青塵看得那凝現於空的青鸞之魂,眼眸透着無邊毒芒的看向葉涼,道:“小子,這一次,有本事,你也擋了!”
話落,他任憑周身長袍激盪的手中印法迅結而起,凌冽吐語:“去!”
唳!
當得這一字於易青塵的嘴中吐出之時,那彷如活物的青鸞之魂,陡然仰天長吟一聲後,直接張開了那似可遮天蔽日的羽翼,撲騰而起。
帶着那燒的空間都是捲曲的青色火炎,對着那葉涼襲殺而去。
似欲將葉涼拖入那火炎之地,共隕爲魂!
“呼...看來,是當真想要取我的命了。”
葉涼望着那似可肆虐蒼穹的青鸞,襲掠而來,感受着那由心而騰的致命之意,微微吐出一口濁氣,感慨一語後。
他手中一放,任憑那彼河劍自動重歸於背後,深邃的黑眸,騰起點點太虛之韻,語調微沉:“既然如此...”
“我便以你,來試一試,我最近所感悟出的太虛之道吧。”
話落,他體內九轉金訣運轉而起間,那被黑煞包裹,變去本來面貌的大日金弓,直接凝現於玄手之中,嗡鳴而顫。
看得這一幕,那瞿靈怡、洪霄以及那趙舒涵等幾人,不由眉頭微皺:這弓...
唰...
就在她們心起波瀾間,金弓顯現的葉涼,直接於半空之中,一個騰轉後,便是拉弓而起,凝聚出一支以黑色玄煞包裹,面貌大改的不滅金箭。
緊接着,他無半點猶疑,心念微動間,體內便是有着幾縷太虛之力,升騰而起,並順着他的玄手,一縷接着一縷的融入於那金箭之中。
嗡...
伴隨着這些太虛之力的漸漸融入,那本就有些嗡鳴震顫的不滅金箭,更是劇烈的晃顫起來,似有些抗拒,又似是有些撐持不住這兩股力量的相融。
咔...
果然,當得葉涼將體內凝聚而出的太虛之力,融入一半時,那金箭便似是有些抗持不住般,裂出了一道裂紋。
看得此景,葉涼瞬間停止了那太虛之力融入:“看來,以我如今的境界,這麼幾縷太虛之力的融入,已經是極限了。”
“再下去,這太虛之力和金訣之力,所融成的金箭,我或許便無法控制,要自潰而去了。”
這些時日/裡,他對太虛之道,忽然有着一種感悟,那便是可將此太虛之力,蘊納於蒼天萬道之中。
所以眼下,他便嘗試着,將太虛之力,融於不滅金箭之中,使得這恐怖玄妙的太虛之力與霸道、浩瀚的金訣之力,融於一處,
得以產生一股,更爲無匹的力量。
而從眼下的情形看,雖然他只融了幾縷,但亦代表着,他成功了。
當然,葉涼敢這麼做,冒險是其一,其二亦是因爲,這兩天裡,他已然有過小嚐試,取得過效果,纔敢在眼下要命的戰局之中,冒險一搏。
“唳...”
正當葉涼心念微動間,那襲掠至一半的青鸞似是感受到威脅般,仰天長鳴一聲,便是更爲兇戾的對着葉涼,射掠而來,欲將葉涼,速殺而去。
可是它卻不知,葉涼這融力而入,看似慢,實則就在一瞬,所以,等它這青鸞之魂,感受到威脅,再迅速應對之時,其實已然太遲了。
果然,當得葉涼看得那更爲兇烈的撲殺而來的青鸞時,直接神色冰冷,道:“反應過來了麼...”
“可惜,晚了!”
話落,他手中弓弦拉至極致後,便是直接放開那黑色玄煞包裹,太虛之力騰繞於外的不滅金箭,令其對着那下方掠來的青鸞之魂,射掠而去。
“這是...”
瞿靈怡、趙舒涵以及洪霄等人看得那詭妙射出的一箭,不由面色一變:不滅金箭!?
同刻,那瞿茵茵更是玉眸大瞪,直接伸出玉手指着半空之上的葉涼處,激動道:“不滅金箭,是傳說中的不滅金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