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那一刻,葉涼手持玄槍,任憑那清風,帶着那朦朧煙雨,吹拂於身,吹得那髮絲飄蕩,長袍盡鼓的站立於那火雲之上。
似如那絕世強者,許諾歸來...
攜她歸去結親。
那一瞬,衆人齊齊凝眸着蒼穹之上的葉涼,望着他那看似單薄,卻似可擎天立地的身影,眸起波瀾。
他們並不知,葉涼的那一語,究竟是和誰言,又究竟是何意。他們只知道,這一語,他們或會與那真正的女主角般,銘記於心...
永生難忘!
“哇塞,葉涼大人這模樣,真帥氣。”
古殿外,一名生得嬌俏可愛的原清曲教,現東脈洛水門的女弟子,眼眸透着濃濃的迷戀、愛慕之色,凝看着半空中,似如披甲而歸的葉涼,自戀道:“好的葉涼,我願意...”
“我等你。”
‘噗嗤...’
一旁,那杜蓉兒聽得她此語,不由伸出手戳了她的蔥首一下,道:“你就別自戀了,人家纔不是和你說的。”
“我覺得,就是。你看,葉涼大人的方向,朝我這是最準的。”那嬌俏女子看向好似與自身,遙遙相對的葉涼,道。
的確,雖然葉涼是朝着白洛水的方向投眸,但由於距離原因,衆人看不出,他究竟是投眸於具體何人,只能大致知道,他看得是大殿方向。
所以,她若要這麼說,還真的可以。
“行了,你就別自戀了。”
杜蓉兒直言道:“我覺得,就算要看,亦是看淺笙姐姐,或者阿璃姐姐...”
“畢竟...”
她轉眸看向那,雖依舊擡首,但玉面之上,已然由緊張,化爲展顏而笑的淺笙二人,語調裡有着幾分羨慕:“葉涼大人,和淺笙姐、阿璃姐,的確很好呢。”
“我不管我不管,就是我就是我。”那嬌俏女子道。
衆人聽得杜蓉兒二人的談笑之語,不由紛紛被逗的心中樂了些許,那本還有些古怪的氣氛,亦是因此而化散了不少。
甚至,連一旁那本覺得,葉涼此語是和白洛水所言的葉擎天,都因她們的打趣之語,而稍稍放下了戒心。
他凝瞥了眼身旁,那嬌容似與往昔般,平靜無波瀾的白洛水,心語而起:“或許,是本皇多想了吧,他並非是與洛水言語,不過...”
“饒是如此,他...”
葉擎天緩緩擡首,暗金色深眸深處,掠過一縷殺芒:還是得死!
就在他心起殺念間,那清寒的玉面,看似平靜的白洛水,心湖處,卻是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點點心淚不住墜落其中:“此生,能聽你此語,爲師...”
“餘生足矣...”
她知道,他終究銘心於她,銘記於初心,所以,她相信,或早或晚,他終究會來。
無論那時,他是身穿大紅喜袍,神采依舊的少年郎,還是那身披血色戰甲,風霜滿身的玄天帝,他一定會來...
會帶着那漫天白玫瑰,前來娶她爲妻,迎她爲後。
一旁,黑蘿看得此景,似老懷安慰般,與白洛水傳音,道:“還好,這小子,總算開了竅,你的付出終究,未白費。”
說着,她蒼眸凝望着葉涼那身影,清潤的臉上浮現一抹善意的壞笑:“說真的,老身我現在,倒有些期待,你無法那麼快查出真相...”
“然後,十載之約至時,涼兒身披血甲,負玄劍,帶着漫天玫瑰,替你踏宮搶親,來奪你爲妻的那一幕了。”
“我不會努力在那之前,查出真相,不讓他爲我行此麻煩之事的。”白洛水善解人意道。
“老身,倒是覺得,這是他應該做的,畢竟,你等了他百載,付出了那麼多,讓這小子爲你做一次轟烈之事,又有何關係。”
黑蘿似有擔憂的傳音道:“不過,洛水,你倒是有沒有想過,萬一,你當真不能在十年結親時,查出真相,完成一切,那你到時,打算怎麼辦?”
白洛水清寒的玉面,浮現一抹絕美的淺笑:“他若來,不論正邪,不論罵名,我都會與君共赴。”
“他若不來,結親之日,我便赴黃泉之下,彼河之畔,守着他...”
唉...癡兒...
黑蘿知曉她早已做好最壞的打算,心中感慨,寬慰道:“放心吧,他會來的。”
與此同時,瑾畫耳畔傳蕩着葉涼此語,那凝望着葉涼的水眸之中,劃過一縷哀色:原來,此生,你愛的已不再是我。
恨的...
她嬌容似笑非笑:纔是我...
蒼穹之上,葉涼並不知衆人所想,他僅是在吐出這,經歷了幻境,萬世輪轉的本心之語後,便是緩緩轉身,朝着那地間的影九、黒血等人看去。
旋即,他那透散着煌煌金紋的深眸,先是緩緩投落於那被十五道銅人玄傀圍攻,得以拖住身形的影八身上,神色平靜卻透着濃濃的殺意:“剛纔...”
“便是你的毒殺,那便先殺你!”
吼...唰...
此語一落,葉涼那周身血龍騰轉嗡鳴間,直接化爲一道血色殘影,對着那影八,襲掠而去。
這是...
影八正被那十五道銅人玄傀,纏得有些不勝其煩,卻忽然感覺到了背脊之後,有着一股冰寒、悚人的寒意瞬間升騰而起:是殺意!
刺骨的殺意!
感受於此,他迅速轉身,似以做防備。
啪...
然而,影八終究還是反應慢了些許,當得他轉身之時,那葉涼便已然射掠至他的身前,並伸出那血甲輕覆的玄手,狠狠地扣住了他的脖頸。
“說!”
葉涼神色冰冷的凝視着影八,語調嘶沉:“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
“混賬,同爲下位神皇,我還怕你不成!”影八怒罵一語,便欲以玄力掙脫葉涼的束縛。
只不過,當得他那體內玄力剛調轉而起,便是直接被葉涼體軀之上的玄力,給死死地鎮了回去。
“這怎麼可能!”
影八感受到玄力被鎮,整個人都是愣在了那裡。
要知道,他晉入神皇可是不久,按理說絕非葉涼這等剛剛踏入神皇的可比的,但眼下的情景,葉涼非但匹敵與他,還碾壓於他。
他如何能不驚?
“我再問一遍...”
葉涼凝視着影八那震驚難信的神色,手中漸漸用勁:“說,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我死都不會告訴你的...”影八面色漲紅,額間青筋暴起。
“死?”
葉涼輕輕搖頭:“死對你來說,太奢侈。”
話落,他不顧影八色變,左手直接放開銘蒼槍,並抓握住了影八的右手,以將影八的右手,硬生生的給掰扯了下來。
“啊!”
右手硬生生的被扯斷而去,影八痛苦無比的哀嚎而起。
“好...好狠...”
四周衆人,看得影八那右手帶着那淋漓鮮血,扯斷於地,聽着他那撕心裂肺的淒厲嚎語,不由皆是面露恐懼的舔了舔乾涸嘴脣。
“我再說一遍...”
葉涼隨手將那右手被斷,玄脈被他盡毀的影八,扔於地間,神色平靜:“是誰,派你來殺我的。”
“狗賊,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影八抱着右臂,於地間痛苦翻滾。
唰...嘭...
猛地閃身上前,一腳踩在影八的胸膛之上,葉涼眼眸寒芒涌動:“你來襲殺於我,將我師兄,害得不知生死,你還好意思,罵我是狗賊?”
他再度擡腳而起,狠震於影八的胸膛之上,震得影八胸膛骨骼盡斷,口中吐血,面透狠色:“既然,你說我是狗賊,那麼我今天,便當一次狗賊給你看!”
話落,他隨手將銘蒼槍召於玄手之上,便是對着影八的體軀,刺掠而去:“今天,我便讓你看,我葉涼當狗賊時,是如何殺人的!”
唰...噗嗤...
伴隨着此語從葉涼的嘴中吐出,他那手中銘蒼槍直接於影八的胸膛之上,刺出一個血窟窿,溢出無數鮮血。
不過,這僅僅是開始,接下去,葉涼便如提線木偶般,重複着那刺槍、提槍的動作,以硬生生於影八的體軀之上。
刺出了無數個血窟窿,得以將影八活生生的給刺了死。
“咕嚕...”
待得那刺槍之聲落下,衆人看得那渾身鮮血濺染,雙目大睜,似死不瞑目般,慘死於地間的影八,不由皆是畏懼的嚥了口唾沫:好...好殘忍...
他們似怎麼都未想到,眼前這看似青俊、平和的葉涼,動起手來,會如此狠辣。
可他們卻不知,葉涼於心魔劫中,不知經歷了多少生死,那心被錘鍊、打磨的沉穩同時,亦已然變得看淡生死,殘橫、平和皆可輕易轉變了。
“你很不錯。”
葉涼任憑那殷紅的鮮血,順着槍尖滴落於地,神色平靜的看着那已然斷氣的影八:“很有骨氣的,死都未說出是誰。”
這...是他不說麼?
黒血、影九以及影六等人額間淌汗:是你根本沒給他機會說啊。
“現在...”
葉涼緩緩轉首,凝看向那影九:“該輪到你了。”
不好!
影九面色陡變,下意識便欲抽身逃離。
想走?
葉涼眼眸一閃,身形瞬間掠至那轉身,欲離去的影八身前。
而後,他手中銘蒼槍直接如一抹冰寒的流光,劃破長空,狠狠地刺在了影九的脖頸之上,並帶着那淋漓的鮮血,洞穿而去。
‘啪嗒...’
殷紅的鮮血順着那冰寒的槍尖,滴落於地,影九感受着喉間的冷意,神色難信的看着眼前的葉涼,嘴中含血顫語:“你...你...”
面對他的斷續之語,葉涼神色平靜:“你很幸運,能夠免受折磨的安心上路。”
旋即,他手中銘蒼槍一震,直接以玄煞將影九體內的生息盡泯後,他抽出那銘蒼槍,轉而看向那黒血、影六等人,語調平卻寒:“不過...”
“你們,就沒那麼幸運了。”
“你...你別亂來...”影六驚恐的看着那不顧影九屍身倒地,朝着他緩緩行來的葉涼,顫語道:“這裡是春風城,你不能隨便殺人...”
“我從來沒說過,我要殺你。”葉涼平靜道。
聞言,那影六非但沒有消除恐懼,反倒雙目大睜,更爲害怕的邊於地間拖着身子後退,邊顫抖着身子,道:“你...你是要讓我生不如死...”
“我也沒想要讓你生不如死。”葉涼看着他面色煞白,額間淌汗的倒退模樣,緩緩靠近:“我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
“我...我不知道...”
“嗯?”
“我...我...”
“嗯?”
...
如此重複了幾許,那影六看着無論他怎麼挪移身子,都始終緊跟着他,併發出問語的葉涼,終是心理崩潰,道:“我說...我說...”
“是...是...是擎...”
似乎,還欠着六更。努力調整,準備開始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