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離,你胡說什麼!?這繡圖如果是你所繡,那你爲什麼還一副沒看到過的模樣,上前摸,上前讚賞?”葉素瀟不甘心的說道。
“老夫自己繡的繡圖,讚賞一番,又何足爲奇?”
詭離老人說道:“何況,有人膽敢冒用老夫的名頭,老夫自然要配合配合,看看某人的這一齣戲,究竟能唱到什麼時候!”
“你!”
“夠了!”
猛地沉聲以喝,葉烈臉不側移,怒喝道:“還不給我滾下去。”
“祖父…”
啪!
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葉素瀟的玉面之上,葉烈怒目而視,道:“滾下去。”
葉素瀟眼眶之中霧氣升騰,捂着那彤紅的臉頰,再不敢撒嬌半點,直接委屈的走到了下方,似垂首等待着懲罰。
旋即,葉烈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道:“從今日起,你給我入寒山樓閉門思過,無我的命令,不能踏出寒山樓半步,否則,格殺勿論!”
那冰寒的話語,在這大殿之內傳蕩,震顫着葉素瀟以及衆人的心房。
“格…格殺勿論。”葉素瀟美眸失神,呢喃出語。
“至於你!”
目光直接投向穆恪,葉烈沉語道:“你一次又一次,暗害他人,慫恿教壞素瀟,那種種過錯,本王本應直接將你就地正法,但念在你父親南雲王的面子上,本王姑且饒你一命。”
話鋒一轉,他怒道:“不過,從今日起,你再也不能踏進北涼王府半步,你與素瀟的婚約,更永不可能!”
臉色一變,穆恪知曉一旦自己不能踏入北涼王府,那一切就完了,如此他怎可甘願。
然而,還不待他出言反駁,那葉烈便猛地一揮袖袍,道:“來人,把穆恪世子,請出北涼王府。”
“諾!”
一羣甲冑護衛快步走到了穆恪身旁,那爲首之人手按腰間長刀,面無表情道:“走吧。”
要知道,此間之事,他們在殿外也聽得清清楚楚,所以對這個心腸歹毒、厚顏無恥的南雲王小世子,他們也是心頭厭惡。
“父親。”
看到這一幕,那葉鴻那還坐得住,當即也是站起身,想要出言維護。
只不過,他接下去的話,還未出口,那葉烈便是直接冷語道:“你身爲父親,小輩胡爲,不但不做以教導,反倒助紂爲虐,放任胡爲,導致今日之禍端。”
“故,削去你在血賁軍的身份,禁足王府一年,以儆效尤,希望你好自爲之。”
對於這個王府現今的頂樑柱,葉烈也是竟然做到了退讓與維護,並未嚴懲。
可是,這一切在葉鴻的心裡卻並非如此,他那心中的恨意,在此次的受罰之中,瘋狂的滋生,那殺意更是高漲。
旋即,他按捺着心中殺意,狀似恭敬的拱手道:“孩兒遵命。”
“哼。”
輕瞥其一眼,葉烈對着那羣護衛,沉聲道:“還不將穆恪請出王府,將葉素瀟帶往寒山樓!”
“諾!”
猛地拱手,那羣護衛再無猶疑,直接將那生氣帶着僕從拂袖而走的穆恪請離了北涼王府,並且將那哭鬧掙扎的葉素瀟,強行的拉去了那寒山樓。
這一次,沒有人敢出言阻攔、辯駁,無論是南雲王府來的僕從,還是葉楚南,他們都清楚,這事葉烈正在氣頭上,此時上前阻攔。
非但不會氣到效果,還會反激怒葉烈,導致懲處更重。
所以,他們皆是憋着未語,等待着日後的‘反擊’。
隨着葉素瀟、穆恪被押下去,葉鴻受懲處,在場衆人也是紛紛反應過來,對葉涼投去讚賞的目光。
尤其是素忻、上官宗鈞、蘇容川等人,他們一個個都是精明之輩,自然能夠看出其中端倪,所以,當下對葉涼也是欣賞不已。
畢竟,這世間不缺聰明的人,也不缺大膽的人,可是若是兩者結合的人,那就算得上稀缺了。
而葉涼那心思縝密、步步爲營,佈局之精妙,將這一切都籌謀其中,胸有成竹顯然就是聰明的表現,再加上那敢於對峙葉紅霞、葉鴻這等強者。
不懼南雲王府的威名,這更是膽魄俱佳,鋒芒盡張。
這可就是有勇有謀的表現,如此聰慧之子,他們不欣賞,都是不行。
中央坐案之上,葉烈也是恍然全局後,看向那葉紅霞,道:“你與雲開,這些時日,若無其它事,就不要離開王府了,好好閉門思過,順便備些禮,到時向涼兒道歉。”
“是。”
雖然明明是卓雲開被打成了重傷,可是葉紅霞就算心有怨言,也只能應允下來。
她不傻,現在的情況,葉涼得勢,如果再當面就撕破臉,那吃苦的就只有她自己了。
所以,她也是暫且忍下,待得日後,再圖其他!
看葉紅霞乖巧點頭,葉烈轉而看向葉涼,和顏悅色的問道:“涼兒,祖父如此懲處,可還滿意?”
現在的他,可是真的不敢得罪這位小祖宗。
畢竟,除去此事葉涼的出發點是好的、並沒錯,不說。就單單葉涼表現出的驚人變化,以及素忻對葉涼的喜愛,也足以他對葉涼另眼相待。
所以,面對這個很可能就是第二個葉蒼玄,讓他喜都來不及的孫兒,他也是語氣和善到了令人訝異的程度。
那還有剛纔那半點北涼王的威嚴。
葉涼瞥了他那模樣,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輕了點。”
聞言,那葉烈剛欲開口,卻聽得葉涼繼續道:“不過,這萬壽無疆圖的當事人不是我,是我母親,畢竟這繡圖是她繡的,所以,只要我母親滿意就好了,我無所謂。”
反正,他的目的已然達到,至於別的,在他眼中,只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點綴’罷了。
畢竟,葉涼可不信,葉烈會直接將穆恪和葉素瀟他們殺了,既然不能殺了,那所謂的懲處,也就那樣了。
聽得葉涼這話,葉烈難得的對着這素來不喜的兒媳婦,露出了笑顏,道:“希柔,你對爲父如此處理此事,可還滿意?”
蘇希柔有些受寵若驚的站起身,施禮道:“父親,希柔滿意,一切願聽憑父親做主。”
“嗯。”
葉烈點了點頭,對蘇希柔倒是順眼了許多。
那往日的偏見,也是因今日的繡圖之事,以及葉涼的蛻變,開始有所改變。
“老頭,你除了這,就沒什麼和我母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