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這話什麼意思?!
衆人聽得此語,皆是神色驚詫的看向那,嬌容霜意盡散,忽然變得溫柔的凌雨憐,心中波瀾潮涌:難道說,他們認識?
此時此刻,那被玄陣鎮壓於當場的凌樂謠、蕭銘等人,也是有些困惑的望着此景,似不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在他們驚愕間,凌雨憐則似清眸微顫,神色有些難信的,主動踏掠之葉涼的身前,顫語道:“你...真的是...”
“嗯。”葉涼未讓其說完,便直接點首打斷。
他伸過手,對着那凌雨憐點頭示意。
看得此景,凌雨憐下意識便伸出手,於他之手,相握於一處。
“吼...嗡...”
這一握,一道似只可她與葉涼所聞的悠悠龍吟,陡然順着葉涼的玄手,傳蕩於她的玄手之上,蕩盡她那冰寂了似百載的心房之中。
蕩得她將那,似只有她可見的金訣神紋,盡收眼底。
“是你...”
凌雨憐感受着這熟悉的一切,望着他額間那,唯她可見的神紋,眸含清淚的伸出玉手,撫上葉涼的面頰,顫聲而語:“真的是你...”
曾幾何時,葉帝古城,春風柳、桃花飄,她於皇城之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手把手傳他玄陣之能,教他玄陣之法。
以間接的習慣了這個人,愛上了這座城。
如今再遇此人,心潮終難平。
“嗯...”
葉涼輕點首後,他放開凌雨憐的手,伸過擦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淡笑道:“父親言過,不能讓我惹你生氣...”
“如今,卻是惹得你哭淚。想來,若是父親在此,定要責怪我了。”
他說的輕平,好似一切還似如當年。
聞言,凌雨憐微微收斂心緒,看向葉涼道:“有回去過麼?”
“有許多事未明,所以,還未回去。”葉涼道。
“嗯,我明白。”
凌雨憐輕頷首。
其實,她在得知,五帝子未死,還活於擎皇宮的時候,就第一時辰,趕去擎皇宮,看過那所謂的五帝子元燼。
雖然葉擎天有言,元燼因傷而忘卻了一些事,但她依舊覺得,元燼的身上,似乎少了當年她所熟識之感。
也因此,歸來的她,失落了許久。
可今天,當得凌雨憐見到葉涼,明其身份時,她卻真真切切的在他的身上,找回了當年所熟悉之感。
也是此種感覺,讓她無需再度追問、詢查,便可篤定,眼前的葉涼,正是她雖未言出半點,卻掛憂了百載之人。
“嗯...”
葉涼似不願在此事上糾纏,他扯語道:“你呢,可有回過那裡,去看看?”
“沒有了。”凌雨憐道。
“一直都沒去麼?”
葉涼似有些訝異。
“嗯。”
凌雨憐道:“你走後,便再未去過。”
的確,至從葉涼(離)去,瑤止(爲)帝,她便再未踏足過葉帝城,這其中,恨瑤止是一個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是她害怕去了葉帝城,憶起往昔點滴。
所以,若要用一言,來形容於凌雨憐,那便是:因爲一個人,愛上了一座城,也因爲這個人,害怕了一座城。
“這樣麼...”
葉涼自然也知道,凌雨憐或是因爲他,才未去葉帝城,但他卻並未往深層次想。
他僅是由心淡笑:“無礙,待得以後,我親自帶你共回葉帝城。”
“好。”
凌雨憐溫柔似水的應道。
“這...”
衆人看得此景,有些目瞪口呆:堂堂千雨幻尊,巔峰強者,竟然那麼聽葉涼的話?
一旁,那蕭銘、凌樂謠等人,也是雙目大睜,神色難信的望着那,在外人面前,爲人所畏懼,可在葉涼麪前,縱使嚴肅,都不失溫柔的凌雨憐,心中震顫。
似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場或只有那,知曉葉涼身份的淺笙、言禹等人,似看出了幾分端倪。
而就在他們心緒各異間,葉涼也是再度主動出言:“此間之事,能交給我處理麼?”
“你說了算。”凌雨憐直接答允。
以令得那衆人面色再驚,心潮再翻:這...這就讓葉涼做主了?
與此同時,凌樂謠眼看得凌雨憐竟然要反幫葉涼,也是不由大急:“雨憐姑母...”
“你的事,回族內我再與你追究,現在你閉嘴。”凌雨憐嬌容瞬間寒霜,直言打斷。
這倒並非僅僅因爲,她偏袒葉涼,而是她在知曉葉涼的身份後,更爲清楚的明白,凌樂謠在欺騙她。
畢竟,她瞭解葉涼的性子,他是絕對不會做那些事的人。
如此喝退凌樂謠,凌雨憐直接看向葉涼,眸如盈水,溫柔而語:“想如何,你便去做,縱使錯了,也有我。”
嘶...
這是典型的,做你想做的,錯了算我的啊。
衆人聽着凌雨憐這偏袒到極致的言語,不由齊齊倒吸了口涼氣,心起波瀾:這葉涼和凌雨憐究竟是什麼關係?竟然忽然讓凌雨憐有如此轉變?
顯然,此時此刻,他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而不會傻傻的認爲,真的是那所謂的桃花之陣,才讓凌雨憐態度發生變化的。
“謝了。”
葉涼心頭微暖,道。
“與我,你便無需此言了。”
凌雨憐如水般柔笑:“去吧。”
其實,一直以來,凌雨憐與葉涼的關係就很微妙,從本質上說,凌雨憐是教葉涼玄陣的導師,算半個師父。
而從個人情感來說,葉涼視凌雨憐爲姐姐,凌雨憐則待他如弟如徒,更如...一種給她帶來不一樣心緒、情感的獨一無二之人。
只是她從未言出,更爲點出,一切就似如尋常那般,微妙而行。
以至於,連得她自身都不明白,葉涼於她,究竟是什麼,她只知道,她在乎他,非常在乎...
如此而已。
“嗯。”
葉涼點了點頭後。
他終是未有遲疑,緩緩轉身,朝着那鬼夜靈族、蒼風鷹族之人,凝望而去。
這一望,直接望得他們,身心一震,恐懼之意於心升騰。
而在他們複雜、微懼的目光下,葉涼率先走至那董子昂的身前,於董子昂的身前靜站而立,凝視於他久久未言。
良久之後,在葉涼這目光下,備受煎熬的董子昂,終是有些承受不住,鬢角冒汗的吐語道:“葉涼,你究竟...”
“啊!”
他那話語剛說至一半,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之聲,直接於取代了他後面的言語,傳蕩於九霄蒼穹。
循聲望去,那站於董子昂身前的葉涼,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染血的輕劍。
而隨着此輕劍的顯現,那董子昂的胸膛之上,則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顯然此傷,爲葉涼那一劍所致。
“叮...”
在衆人目光下,葉涼邊緩緩舉起那輕劍,手指輕撥於那,渾然天成的輕劍劍身之上,邊看都不看董子昂,凝望着染血劍身,平靜道:“你是不是很奇怪...”
“爲什麼,會一切沒有按照你想象的來?爲什麼,我最怕的千雨幻尊,非但沒殺了我,還成了我‘幫兇’?”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董子昂咬着牙,忍着痛。
聞言,葉涼不悲不喜的平靜道:“到現在,還在嘴硬是麼?”
他凝望着輕劍,再度輕撥劍身,撥得那血落、劍身吟,道:“實話告訴你吧,在墓府之內,我是故意在你面前言,我怕凌雨憐的。”
“因爲我知道,凌家之人,定不會甘心,他們一定會向主家求援,請來主家之人,鎮壓紫虛一族,擒殺於我。所以,我故意放出此消息,好讓你傳遞給凌家,喊來凌雨憐...”
他緩緩擡頭,看向那有些氣怒的董子昂,神色平靜道:“也就是說,凌家之人,我都怕,獨獨不怕凌雨憐,你...”
“明白麼?”
“葉涼,你...噗...”董子昂似被他這一語,氣的怒急攻心,吐血而出。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自己非但未害得葉涼,反倒還中計,反幫了葉涼。
“不過,你也應該慶幸...”
葉涼似並未在乎他的吐血,平淡的繼續道:“也是因爲凌雨憐的存在,我纔沒陷害你,否則的話,單憑此點,我便有能力,讓凌家的人,記恨上你...”
“以及...”
他目光掃過那,神色難看的洵澤等人:“你整個蒼風鷹族。”
的確,葉涼此言是實話,畢竟,眼下的情況,很明顯,董子昂是給了凌樂謠錯誤的消息了。
那麼,葉涼如果要害董子昂,只要在衆人面前,假裝和董子昂關係好,讓凌樂謠等人誤會,這一切都是董子昂和他布的局,是董子昂故意透錯誤消息給凌樂謠等人的。
那凌樂謠、蕭銘等人必然恨董子昂,間接地以恨上整個蒼風鷹族都不是沒可能。
所以,當葉涼吐出此語時,同樣能想通此點的在場衆人,心中皆是冒出了一個念頭:此子妖孽、恐怖,心機無雙,以後,絕不能惹。
連得那最恨葉涼的柴通、凌樂謠等人,此時都是背脊冒汗。
尤其是凌樂謠等凌家人,更是心中忌憚,因爲他們明白,葉涼之所以沒那麼做,完全是看在凌雨憐的面子上,才大發慈悲,未腹黑的給凌家惹上蒼風鷹族。
與此同時,洵澤看着那葉涼,也彷如望着一個難測的恐怖深淵般,心中不適:“真是好一個心機詭秘的小子。”
“他若不死,他朝天地尊位,必有他一席之地。”
想及此,他努力平撫心緒,道:“葉涼,既然子昂,間接幫了你,那你可否看在此,以及我蒼風鷹族的薄面上,揭過此事,放過他...”
他退讓保證:“我可以此保證,從此以後,我蒼風鷹族,再不追究此事,如何?”
“蒼風鷹族的薄面?”葉涼白皙的面頰浮現一抹弧度後。
唰...
他眼眸猛地一凜,一劍斬下了那董子昂的左臂,並於那斷臂濺出來的血雨,以及董子昂的哀嚎聲中,看向神色難看的洵澤,語調微冷:“你覺得...”
“你們配讓我給顏面麼?”
還有兩更。放心,再晚,熬夜到天亮,我都寫好,傳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