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葉涼的應允,楊佑榮微微拱了拱手,道:“葉涼少爺,據我所知,和伍廣輝傳遞這謠言之人是途徑此地的販夫走卒,伍廣輝並不知曉姓名,所以才說不出來。”
那本來心中已然有些動搖的伍廣輝,聽得此語,似抓到救命稻草般,點頭附和道:“對對,是販夫走卒,是販夫走卒。”
“哦,原來是販夫走卒。”
瞭然的點了點頭,葉涼臉色頓沉,喝道:“那剛纔,你又爲何不說!?”
被他問的打了個激靈,伍廣輝有些結巴道:“剛...剛纔我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未說。”
“原來是這樣。”
狀似明瞭的神情,葉涼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將你吊上城門樓了。”
聽得此語,伍廣輝和楊佑榮皆是重重的鬆了口氣,只不過,他們的氣還未鬆完,一句冷到他們心中的話語,便從葉涼的嘴中傳了出來。
只見得,葉涼不知從何處,拿來一張弓箭,而後,他眼中殺機四溢道:“那就由我,直接送你去黃泉!”
唰。
語落,弓箭出。
下一剎,那一根利箭,裹挾着金色的玄力,瞬間割裂長空,朝着那伍廣輝射掠而去。
鐺!
緊接着,那道箭矢在一瞬間,便洞穿了伍廣輝的胸膛,重重的釘在了遠處一民宅的牆體之上。
箭身顫抖,其上溫熱的鮮血滴落於雪地。
他...他竟然直接動手殺了伍廣輝?
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幕,那在場衆人包括楊佑榮在內,都是心神震盪,似沒有想到,這在前一刻,還對他們加以笑顏的葉涼。
在這一刻,竟然就直接動手將伍廣輝殺了。
殺的乾淨利落,毫不留情。
啪嗒啪嗒。
殷紅的鮮血在胸膛之上蔓延,而後順勢滴落於地間,那伍廣輝似有些無法相信的低頭看着那已然被洞穿的胸膛。
旋即,他擡起頭,伸手指着葉涼,道:“你…你爲何…”
殺我。
那後面二字,他還未徹底吐出,整個身體便是徹底支撐不住,重重的向後傾倒而去,跌落於地間。
震起點點積雪。
面對着他這臨死前的質問,葉涼猛地一拍桌案,拿起一張紙張,喝道:“汝等賊子,收他人錢財,並與他人通信的證物,我都已然得到,竟還敢在我面前狡辯。”
“如此膽大妄爲的賊子,若不殺之,何以平我恨!”
那話語裡對伍廣輝的恨意,連衆人都是心悸。
嘭。
隨其話落,那袁盛從一旁走出,一揮手後,其身後的數名血賁軍,將一個箱子搬到了廣場中央,箱子打開,裡面皆是不少的錢財和一些伍廣輝根本不應該有的珍寶。
旋即,袁盛跨前一步,正義凜然道:“這是我們在伍廣輝家搜出來的贓物,也就是別人讓他污衊蓿凝小姐而給的錢財。”
緩緩從懷中拿出一封古舊信紙,他對着那依舊處於震顫中的衆人,道:“而我手上的紙張和葉涼少爺手上的紙張,便是我們在他家搜出來,他與對方達成約定以及通信的證據。”
“甚至,連他的妻子都是承認了此事的真相,可是在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之下,葉涼少爺給了他數次機會,他竟然還不知悔改,胡編亂造,如此之人,你們說,該不該殺!?”
他也是說的頗爲激昂,似要調動衆人情緒。
果然,那聽完他的話,瞭解了‘真相’的衆人,反應過來後,紛紛揮手喝語:“該殺,該殺!”
而聽得這羣情之語,那廣場中央伍廣輝的同伴,一個個終是開始發起抖來,那心理防線已經瀕臨崩潰。
看得這一幕,那楊佑榮等人面色瞬間煞白,心頭不住顫聲道:“完了,完了。”
“這葉涼,倒的確機敏,竟然用一張假的紙張來矇混。”
一旁那南雲王府的家僕裡一名管事,心中波瀾微起,但終是沒有出言,畢竟,他們一旦出來拆穿這信是假的,那就相當於承認此事與他們有關。
如此之事,他自然不會做。
臺上,葉涼看得眼前一幕,嘴角露出一抹不露痕跡的笑意,心中低語:“前事做足,終於可以開始收網了。”
他很清楚,手上的紙張是假的,只有那錢財是真的,現在的他,只不過是在誅心,誅伍廣輝身邊那羣同伴的心。
畢竟,如此真真假假的變幻間,伍廣輝的那羣本就心虛的同伴,自然不會往深處想就會相信了。
何況,就算他們現在想問,也問不到了,伍廣輝已經死了,這封信是真是假,完全就是葉涼說的算了。
旋即,他緩緩站起身,看向那已然瑟瑟發抖的伍廣輝同夥,道:“現在,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說出指使你們做這件事的是誰,我還能饒你們一命。”
“否則,就死!”
此語一處,那伍廣輝的同伴們,終是沒有半點猶豫,一個個紛紛出言,將矛頭指向了楊佑榮等酒樓之人,以及那始終在一旁,面無懼意的南雲王府之人。
要知道,他們本來都以爲必死了,畢竟,葉涼都有證據了,想殺他們還不是片刻之事?
可是,葉涼竟然說再給他們一次機會,這下他們哪還能不說。
畢竟,這可是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只不過,若是他們知道,這完全是葉涼詐他們,以讓他們在衆人面前親口說出真相的話,他們也不知道會如何想。
滿意的看着這一切,葉涼看向那楊佑榮等人,道:“楊掌櫃,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我…我…”
楊佑榮瞥了那南雲王府的人,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你們就下去陪李盛濤吧。”
輕揮了揮手,示意血賁軍上前,葉涼說道:“將楊佑榮等酒樓的一干人等,統統斬了,以儆效尤。”
“我說,我說!”
這回,還不等血賁軍動手,人羣裡便是有着一名酒樓小廝站出來說道:“葉涼少爺,小人願說,小人願說。”
說着,他伸手指向那南雲王府僕從道:“是他們,都是他們,是他們和穆恪少…哦不,穆恪讓我們散播的謠言。”
聞言,那楊佑榮臉色一變,喝道:“方誠,你瘋了麼,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