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丘沙。
隨着葉涼此語的吐出,那此地衆人,皆是面色一變,驚駭而語:“什麼?!黑骨族?鄭廉是黑骨族的人?這怎麼會...”
由於,黑骨族的人,當年曾被席涯於蠻荒中斬殺,因而,蠻荒之中,有些人,是知道此族的。
“二少所言...”
而在衆人驚訝間,那古岢也是眸中泛過了一縷訝異之色的看向鄭廉,對着葉涼問道:“可是真?”
“哼,此事非同小可,二少既敢如此言,那必然是真。”木馗生直接冷哼。
顯然,經過剛纔一事,他對葉涼,頗有好感,從而對其頗爲信任。
“不...不是...”
鄭廉眼見得木馗生偏向葉涼,不由急急出語道:“在下,絕不是黑骨族之人,還望二少爺,以及木前輩、古前輩明察啊。”
聞言,葉涼似不悲不喜的看向鄭廉,道:“是也不是,只要搜一搜,你的隨身之物,便知道了。”
他相信,鄭廉若是黑骨族的狗腿子,其身上,定然有着和黑骨族有關的東西,或者是聯繫黑骨族之物。
“不用搜物。”
木馗生血眸妖冶的俯視向鄭廉,道:“只要讓本君,以血羅搜魂法,於他的神識一搜,本君便能知曉,他究竟有沒有暗中投靠黑骨族了。”
聽得此語,鄭廉面頰瞬間變得煞白,他可是清楚,木馗生的強悍,所以若木馗生當真要‘對付’他,那他必露餡。
想及此,他不敢再心存僥倖,直接鑽入地底,欲藉助靈寶,逃竄而去。
而鄭廉這一逃,也是有些不打自招的意味了。
“哼。”
木馗生眼看得鄭廉遁地逃跑,直接神色不屑的冷哼一聲道:“在本君面前,還想跑?”
他說着,那妖冶的血眸,瞬間便是鎖定了一處地域,並直接揮劍而出。
“唰...噗嗤...”
下一剎,那血劍斜刺在沙丘之上,直接令得那一片沙丘,化成了一方血色。
“嘭...”
緊接着,在這血玄之力的壓迫下,那逃遁而去的鄭廉,似如遭重創般,硬生生的被轟出了沙丘之中,狼狽墜地...
吐血而去。
“唰唰...”
隨着鄭廉的傷敗而出,那魅月與寒霆不等他反應,便迅速的掠身而下,來到他的身旁,並直接出手,將其擒扣而住,令其難以再掙扎、逃離。
其中那魅月,更是心中氣怒般的狠語道:“狗賊,竟敢投靠外族,你其罪當誅!”
聞言,鄭廉不由面色陡變,對着葉涼三人,求語道:“二少爺饒命,木前輩饒命...在下只是一時利慾薰心,纔會做下錯事...”
“還請二少爺、木前輩、古前輩,給我一次機會啊...”
此時的他,是真的怕了,畢竟,眼下的情況,他是絕對逃不了,只能當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你放心...”
葉涼踏立於半空,神色平靜的看着鄭廉道:“我不會殺你,我只是會將你交給大哥處理。”
席皇?
鄭廉聽得此語,面色瞬間煞白:“不...我不要去見席皇,求求你,二少爺,放過我,放過我吧...”
顯然,席涯於蠻荒衆人的心中,非但是無上的存在,也是令得他們敬懼的存在,因而,他非常害怕見到席涯。
只可惜,葉涼根本未理會於他,僅是對着寒霆揮了揮手,便是讓寒霆強行將其帶離了此地,朝着島嶼歸去。
待得寒霆二人離去,古岢似以欣賞般的目光,看向葉涼,道:“不愧是席皇義弟,此眼力,當真過人。”
顯然,他是認爲,葉涼察覺出了一些細節上的東西,所以才能辨出鄭廉的身份,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當葉涼在斬斷鄭廉玄手時,有察覺到鄭廉那血肉裡的一縷黑骨族氣味,雖然這氣味很淺,且很快消散了,但偏偏就是被其敏感的察覺到了。
因而,才發生了接下去的這些事。
不過雖是如此,葉涼還是謙遜道:“其實,只是僥倖一試,也未料到當真會試出問題。”
“有能耐便是有能耐,無僥倖不僥倖。”木馗生神色孤傲的直言道:“好生努力,本君相信,你將會是第二個席皇。”
“哈哈,老夫亦如此認爲。”古岢朗笑道。
於二人的真性情之言,葉涼似有些無奈的搖頭淡笑了一許後,他便轉語而過,以與二人告辭,好帶着琴沁回島嶼治傷。
對此,古岢二人自然未有攔阻,以讓葉涼儘管離去,他們會處理眼下‘殘局’。
因而,葉涼感謝一語後,便再無遲疑,直接於魅月的陪同下,帶着琴沁掠身離去,朝着島嶼歸去。
...
翌日。
葉涼所居住的那院落之中。
此時的葉涼,正於那院落內,以蒲扇扇着藥罐,那模樣顯然是在煎藥。
而就在此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陡然於房門處響蕩而起,循聲望去,那嬌容有那麼幾分浮白的琴沁,正於那...
她手輕扶着房門,清眸似有些難信般,凝望着葉涼的側顏,久久難移。
對此,那感受到視線注視的葉涼,再微擡首的瞥了她一眼後,便繼續用心煎熬,道:“你醒了。”
“嗯。”
琴沁輕應了語後,她緩緩邁步而出,來到那葉涼的身旁,目光溫柔的凝看着葉涼,道:“謝謝,葉涼。”
剛纔甦醒後,那在屋內收拾東西的婢女,也是告訴了她,事情的經過,以及是葉涼在替她治療、照顧於她的事。
所以,心有暖意,且已然知道葉涼和席涯關係,明白真相的琴沁,出言感謝。
“你我二人之間,又何須言謝...”
葉涼悠悠一語後,他直起身,看向琴沁,灑然而笑道:“更何況,若非爲我,你也不會陷入險境,所以,真的要謝,也應當是我謝你,而非你謝我。”
聞言,琴沁那透着幾分清絕之韻的嬌容,泛起了一抹清淺的柔笑道:“許久未見,你倒是變了不少。”
“是麼?”葉涼隨口反問一語後,他繼續回過身,彎腰煎藥道:“那是...變得好了,還是不好了...”
“挺好。”琴沁柔語道:“比以前心態好了許多,也成熟了許多。”
她本想說,葉涼比以前也看似陽光了些,但想到了白洛水之事,她怕,葉涼是那種,表面春風滿面,內心荒草叢生的情況,所以,未如此言語。
“如此說來,我又變優秀了...”葉涼似自戀道。
“你還當真不客氣。”琴沁柔笑道。
“偶爾,也得不客氣一回。”
葉涼打趣般的言語一許後,他專心用蒲扇,扇着那火,道:“好了,你先過去坐會,藥馬上就好了。”
“嗯。”琴沁輕應了一語後,她輕擡玉腳,以緩步踏至那院中的石桌旁,落座而下,以等待着葉涼的藥。
她等着,似有些無聊般,忽然對着那煎藥的葉涼道:“葉涼,能和我說說,我們分別後的所有事麼。”
畢竟,她雖有從那婢女瞭解一些,但終究不全,而且,婢女所言和葉涼所言,她自然是更信,也更想聽葉涼所言。
面對琴沁的請求,葉涼倒似已然釋懷般,未有隱瞞,也未有心中介懷的直接出語,將之前發生的一切,都一點一滴的告訴了琴沁...
甚至,連離開琴沁後,所經歷的事,都和她說了。
良久之後。
待得葉涼說完,琴沁纔是有些心疼般的柔語道:“沒想到,你經歷了,那麼多事...而我卻,都未能陪在你的身邊。”
於此,葉涼邊拿起那煎好的藥,倒進那瓷碗裡,邊平靜道:“別亂想了,身爲我的最好的兄弟,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他垂着首,緩緩倒着藥水,道:“更何況,修玄之途,本就需要我們自身,去克服各種各樣的坎坷、困難,才能達至巔峰。”
琴沁似未料到如今的葉涼,想的那般通透,不由面露欣慰的柔笑,道:“你的確,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只不過...”
她話鋒微轉,似眸中透出了幾縷擔憂:“你真的打算,就此放棄白洛水了麼。”
聽此,葉涼那拿着藥罐,倒藥的手,似難得的一滯後,他迅速回過神,道:“以後,她的事,便無需與我說了。”
面對他的言語,已然察覺到他玄手一滯的琴沁,卻是清眸泛起縷縷波瀾,柔語呢喃:“其實,你的心中還有她,對麼...”
“早晚會沒的。”葉涼平靜的間接答語。
琴沁聽得此語,難得似如青蔥的少女般,神色稍有掙扎的輕咬了咬粉脣後,對着葉涼,道:“葉涼,其實你誤會洛水了...”
“她那麼做,是有苦衷的。”
...
有點卡文,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