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內。
聶天仇站於那草坪之上,神色凝看着那烏鷲,盡是震驚。
他着實沒有想到,這和葉擎天謀皮,看似無何大用的烏鷲,竟然是帝尊境的強者!
這着實太出乎他的預料了。
當然,不僅僅是聶天仇,此時那跟隨在他的身後,素來和他一般眼高過頂,沒有將烏鷲放在眼裡的魁梧男子、楊作,以及那面如寒霜的女子、柳苓,都一樣有些震驚。
畢竟,這可是帝尊境,那足足消失萬千載,足可毀天滅地,視諸強如螻蟻的至高境界!
“沒想到,隱藏的最深的,是你。”好一會兒,聶天仇於震驚中回過神來,眼眸深邃而複雜道。
面對他的話語,烏鷲還沒開口,那已然主動彎下腰,替烏鷲倒茶的浮碧,直接嫵媚而笑,道:“其實,深不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讓人開心,讓人爽,不是麼?”
她說的這句話,可算是意蘊萬千,讓得聶天仇三人,浮想聯翩。
不過,幻象的同時,聶天仇也在慶幸,這句話是浮碧說的,而不是烏鷲說的,畢竟,他能夠有興趣探浮碧的深淺,可沒興趣探烏鷲的深淺。
他...是直的,不彎!
而在聶天仇遐想間,那已然收斂起帝尊神韻的烏鷲,直接悠然一笑,道:“浮碧的話,雖然有些俗,但那個理,卻是對的...”
“不過當然,我給不了天仇兄那所謂的爽,只能給天仇兄想要的王位。”
聶天仇聞言收斂起那輕浮的遐想,神色肅然道:“雖然,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如果有心,或許真的能夠做到...”
“但是,很不好意思的告訴你,縱使你能做到,我也沒興趣。”
他說到這,直接轉身而過,打算離開此地,只不過,他剛轉身走了兩步,又似想到了什麼般,停了下來,道:“還有,我勸你別再打瑤止的主意...”
“她現在是我的嫂嫂,你如果敢對她的疆域,起想法,那縱使你再強,我都不會放過你!”
話落,他終是踏步而出,似要離開此地。
對此,烏鷲依舊沒有攔阻,僅是拿起那茶杯,飲了一口,然後在聶天仇即將走離時,吹了吹茶水,悠悠道:“天仇將軍,對一個殺哥仇人,如此忠心...”
“我真不知道,該爲你感到高興呢,還是該爲你感到悲哀呢。”
聶天仇聽得此語,直接頓住了腳步,而後,他雙拳微握,背對着烏鷲,道:“你剛說什麼?誰是殺哥仇人?”
面對他的問語,烏鷲飲着茶,悠然淡笑:“瑤止。”
聶天仇眼眸一閃,然後他忍着怒意道:“烏鷲,雖然我敬畏你的實力,但這並不代表,我能夠縱容你於我面前胡言!”
一直以來,世人都知道,聶行狂很愛瑤止,瑤止和聶行狂的關係也極好,所以,說瑤止殺了聶行狂,那他是絕對不信的。
“呵呵...”
烏鷲笑着道:“我這人,什麼言都會說,偏偏不會說胡言。”
聶天仇眼眸微閃,道:“你可有證據?”
烏鷲笑意依舊:“我不但有證據,還有足夠讓你相信的證人。”
聶天仇轉身而過,神色冰冷的看着他,道:“拿出來,一切,便有的談!”
畢竟,如果烏鷲說的是真的,那麼瑤止便是他,以及整個聶氏的仇人,而這樣一來,無論是他要報仇,還是要奪位,都會順理成章了。
“呵呵...”
烏鷲笑着道:“天仇將軍放心,我烏鷲既然說的出,那便一定能夠證明的人,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請天仇將軍坐下來,好好的商談一下我們的計劃先。”
面對他的話語,聶天仇看似思索了片許,終是踏步而出,來到烏鷲的身前,落座而下,沉語道:“說吧,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的計劃又是什麼。”
烏鷲聞言笑着將一杯茶,推到了聶天仇的身前,道:“喝杯茶,平撫一下。”
聶天仇看了眼茶杯,強忍着心中的焦急,拿起茶杯飲了個乾淨,然後道:“現在,可以說了。”
對此,烏鷲依舊沒有說,而是示意浮碧給聶天仇的茶加滿,然後讓聶天仇繼續喝茶。
如此,反覆了四五次後,聶天仇終是忍不住,一把將茶杯推甩到一旁,然後怒視着他道:“烏鷲,我來不是和你喝茶的,我再問你最後一遍...”
“我哥是怎麼死的,你又打算如何幫助我奪得天下!”
看得此景,那浮碧的嘴角,直接泛過一縷輕蔑,心浮氣躁,終究難成大器。
而於她的輕蔑相比,烏鷲倒是笑意依舊,他緩緩取過另一個杯子,然後不怒不惱的替聶天仇重新倒上。
最後,他纔不慌不忙的淡笑道:“當年,你哥迎娶瑤止之時,在任何一方面,都處於鼎盛的時候,可是,二人才成親沒多久,便忽然暴斃...”
“天仇王爺,便真的不奇怪麼?”
烏鷲在此時,聰明的改了對聶天仇的稱呼,畢竟,聶天仇在瑤止麾下是將軍,可如果是按照當年聶家算,聶天仇可是貨真價實的王。
“瑤止和擎皇都說了,我哥是因爲和白洛水大戰,導致的舊疾復發,不治而亡。”聶天仇冷着臉道。
“這種話,天仇王爺,信麼。”烏鷲笑着道。
“當時有很多證人,以及瑤止提供的證據,族內的人都信了,我又有什麼理由不信。”
聶天仇這話說出來,很明顯是有些表示出,他當時是不想信的,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他也不得不信。
“呵呵,證據可以僞造,證人更可以收買。”烏鷲道。
“你這話說的是沒錯,但是...”聶天仇眼眸凌厲的凝視着烏鷲:“你說的證據呢?”
那證明此事是假的證據呢!
面對聶天仇的質問,烏鷲依舊是一副不慌不忙之態,他淡笑道:“證據,很快天仇王爺,便會知道了...”
“只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一問天仇王爺,倘若這一切是真的,天仇王爺又想不想報仇,想不想奪回屬於你聶氏的一切。”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我非但想報仇,想奪回一切,我還想取瑤止而代之,讓她徹徹底底付出代價!”
聶天仇手緊握着那茶杯,眼眸之中,透散着無盡的寒芒,道。
“也就是說,天仇王爺打算和在下合作了?”烏鷲笑着道。
“如果是真的,那我和你合作。”
聶天仇收斂那寒芒,神色恢復冷漠:“但如果不是真的,那我絕對會讓你們這羣域外的雜碎,付出代價。”
聞言,浮碧的眼眸,瞬間掠過了一縷寒芒,心中升起了一縷殺念。
而烏鷲倒是依舊面帶笑意,好似聶天仇說的根本與他無關一般。
“浮碧,既然天仇王爺要和我們合作了,那你便下去,將那個證人,帶來吧。”烏鷲淡笑着道。
“是。”
浮碧恭敬的應語一聲,便是轉身而過,前去帶那名能夠證明烏鷲所說一切都是真的,可以讓聶天仇相信的所謂證人去了。
看得此景,聶天仇直接往後一靠,神色傲然的等待起來,似還真想看看,究竟是什麼證人,有這麼大的分量,能夠讓他相信烏鷲所言的一切。
對此,烏鷲倒還依舊是那副一切掌控於心的悠然之態。
因爲他清楚,這個證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埋在瑤止身旁多年,被他視爲瑤止身邊,最最重要的棋子。
有此人的話,他相信,聶天仇必信。
而在他們的靜靜等待間,那離開的浮碧,在片許之後,也是重新回到了此地,只不過,此次她的身後,跟了一名身着素黑宮裝,玉面清麗,而透着幾分冷冽的女子。
聶天仇看得此女,不由神色一變: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