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薇、葉蓿凝等人聽得她這般言語,亦是難以置信的齊齊踏前,道:“什麼!?這名帝子殺了他的父親葉南天?還搶了他姐爲妻?”
如此,豈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之舉?
咯咯!
拳頭下意識的緊握而起,葉涼深邃的黑眸之中掠過一絲兇芒:原來,這所謂的辛秘,便是這滔天冤案!
感受到他似有波瀾,黑蘿眉頭微皺,道:“涼兒,你怎麼了?”
被她這一問,眼眸瞬間恢復清明,葉涼搖了搖頭,道:“無事,我只不過有些無法相信,此等忠善之人,竟然會做這種事。”
“唉,你之所想,便是門主所想。”
黑蘿感慨道:“當年門主爲此事,斬殺了不少胡言之人,後來還是女帝瑤止與擎皇出面纔將她給勉強壓下。”
“從此以後,這事在瑤止和擎皇的干涉下,也變成了辛秘,不爲外人所道,不爲外人所知。”
那話語之中倒是有着幾分悲涼惋惜。
“可是,不是據傳葉帝葉南天是被偷襲而死的嗎?還有那搶的姐姐又是誰啊?”周薇似有些好奇問語。
“葉南天被偷襲而死,此事不假,但據知情者所言,偷襲葉南天之人便與這帝子有關。”黑蘿道。
葉涼聞言拳頭微握道:“我若記得沒錯,當年葉帝被偷襲之時,擎皇也在場,難道他對此事就未發表什麼看法?”
黑蘿搖了搖螓首,道:“知情人傳出此言之時,擎皇亦在場,而就是他當時的默然不語,才讓人覺得他是默認了。”
“只不過,良善的他礙於所行之人是自己的侄兒,不好意思當面揭穿罷了。”
又是沉默未行事麼!?
葉涼回念起踏宮搶親那一日,葉擎天的漠視不助,他牙關暗咬:皇叔,你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是真良善,還是假良善!?
有時候,沉默卻更能害死一個人,這一點在葉擎天的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
一念至此,他亦是下意識的吐語道:“公道自在人心,總有一日,真相會大白的。”
似被葉涼這沒來由的一語說的一愣,黑蘿、周薇等人亦是齊刷刷的朝其看去,似不明白素來正直的葉涼,怎會忽然爲這無道帝子講話了。
看得這一幕,葉蓿凝也是笑語着,化解尷尬道:“涼兒說的也有道理,這些事,孰是孰非,也說不清,畢竟,真相只有在場之人知道罷了。”
“嗯,也對。”周薇點了點螓首,看向黑蘿道:“那蘿奶奶,這帝子搶的姐姐是誰啊?”
在她的問語之下,黑蘿在衆人的注視之中再度走出幾步,凝望天際,吐語而出:“葉帝之女,千府帝國之尊,女帝瑤止!”
什麼!?他搶的竟然是瑤止?
周薇、蘇恆清等人亦是心頭駭然,滿臉的難以置信。
好一會兒,蘇恆清才率先反應而過,眉頭緊皺,道:“可是,我聽說女帝瑤止所嫁之人是死寂大帝聶行狂,難道...”
“這帝子敢與聶行狂爭鋒搶妻?”
他望着黑蘿,心頭波瀾連連:那可是真正的無雙強者啊,要是如此,那也太膽大了吧。
感受到衆人注目,黑蘿點首而道:“不錯,他正是與聶行狂來了場爭鋒,也是那場爭鋒,導致這帝子傷隕沉睡,死寂大帝聶行狂負傷不治而隕。”
笑話,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葉涼心頭泛起一陣嘲諷之意:當年所戰,我所力敵,卻並非聶行狂的對手,可以說,若非聶行狂手下留情,我早已敗落,又談何能力,讓他重傷隕落?
在他心念波瀾間,周薇黛眉一蹙,道:“此事是真的嗎?要知道,聶行狂可是與葉帝齊名,且成名已久的強者,他怎麼會不是那名帝子的對手?”
“其間之事,我不知,只聽得那名帝子用了別的手段,得以加害到了聶行狂,導致如此,至於所謂真假...”
黑蘿話鋒一轉,道:“我只知,此事爲女帝瑤止親口所傳,也是她親自禁止再傳,想來,應當是真的。”
瑤止!!!
葉涼雙拳緊捏,牙關暗咬,眼眸之中銀芒浮現:你當真是我的好姐姐!
周薇聽得黑蘿之語,亦是瞭然般的輕點螓首:“原來是這般,真沒想到,這帝子最後竟然會變成這樣,不顧倫常,連自己的親姐姐都搶。”
“瑤止並非是我的親姐姐!”葉涼下意識的道。
此言一處,黑蘿等人亦是齊刷刷的將目光投落於他身,似驚愕的看向他。
看得這一幕,葉涼亦是知曉言語有誤,道:“抱歉,這名字一樣,所以有些代入感,導致情急說錯了話,我只是想說,瑤止並非那名帝子的親姐姐。”
“哦,原來如此。”
周薇下意識的點了點螓首,道:“對於這事,我也聽祖父說過,說瑤止一開始傳是葉帝養女,是後來在擎皇的正名下,才得知她爲葉帝的真正女兒的。”
“嗯。”上官璃看向葉涼嬌美而笑:“看來,小涼是隻知之前,不知之後了。”
我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葉涼心頭暗恨一語後,他平撫去波瀾,表面聲色不動,道:“或許,是吧。”
“好了,該知道的,也都說給你們聽了。”黑蘿看向葉涼道:“這就是爲何我以爲涼兒不拜師,是因爲那名帝子名聲不好的原因。”
她勸語道:“涼兒,其實此帝子之事與你並不會有多大的關聯,如今的他重傷昏迷於擎皇宮,與你不會有多少影響。”
“所以,你大可安心的拜門主爲師,門主雖表面冰冷,實則心善不會計較太多的。”
又是說我昏迷於擎皇宮!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涼眉頭深鎖,看向黑蘿道:“黑老,你說的這些師...神尊她都知道是麼?”
黑蘿聽得他喊出‘師’字,還以爲他心有鬆動,急忙點頭道:“是的,她都知道,不過,她對那帝子卻無半點理由拿命信之。”
“非但如此,但凡有人敢與她面前說那帝子半點不是,那素來冷若冰霜的神尊,便會如逆鱗被觸般,發出雷霆震怒,斬傷(殺)胡言之人。”
她感慨道:“在此事上,連擎皇都無可奈何。”
周薇聞言亦是不由呢喃道:“神尊對這帝子,還真是好啊,都讓我有種用情至深的錯覺了。”
邊說,她邊打趣的否定道:“不過,他們是師徒,又怎麼可能嘛,肯定就是這師徒的感情比較好吧。”
對於二人的言語,葉涼黑眸掠過一抹眷戀與暖潮:師父,至始至終,除了父母,只有你爲我敢與天下爲敵,哪怕負了天下,你也信我,爲我以命待之!
如此,我怎可負你!?
世人常言不負如來不負卿,可於我而言,卻是不負洛水不負師!
一念至此,他低頭凝望着那不知何時拿於手中綠葉片刻後。
葉涼再無猶豫,轉身便是朝着院門外走去:師父,你等我,我立刻便來告知你一切,來讓你知這一切的真相,來讓你明你所堅持的一切都是對的。
來讓你曉,我那欠你一世情/愛之心,來彌補我愚笨而錯過的情,錯過的你。
他步履匆急,黑眸堅毅:白洛水,你等着我,我回來了!
看得葉涼忽然離去的模樣,周薇一愣,道:“葉涼,你去哪?”
“三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