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蕩的霸道之語,彷如滾滾雷霆,在此地響徹而起,傳至雲霄山巔。
嘭!
下一剎,毫無半點預兆,那區區凝丹境的麒幕在這股恐怖的天地威壓下,似揹負了一座大山一般,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整個人狼狽的趴在地點,半點都是動彈不得。
“好強悍的天地威壓。”
棋閩、陸東嶸等棋宗之人,感受到這一股非凡的浩蕩之力,臉面微變。
尤其是陸東嶸、孟廣粱等人,在這股力量下,心中竟然生出螻蟻之感,令得他們雙腳都是有幾分微顫。
好一會兒,才硬生生的將這股來自心底的畏懼,遏制下來。
與他們不同,那之前還怒意心死的周薇、南凌禹等人則是非但沒感受到懼意,反倒連身上來自曹臻的威壓都是消散了。
而後,他們齊刷刷的朝着那一旁的殿門看去,看得那隨着從臺階走上,漸漸顯露出真身的身影。
“葉...葉涼!”
下一刻,周薇、南凌禹等人齊刷刷的面露驚愕之色。
待得驚愕過後,他們的臉頰之上,紛紛露出溢於言表的欣喜之情:那個他們一直等待,一直相信未死的人,終於,回來了!
“他竟然沒死!?”
棋閩、陸東嶸等人面露訝異之色。
甚至連得那坐於石物之上,頗爲倨傲冷意的曹臻,看得葉涼的出現,眼眸裡都是掠過了一絲訝異之色。
在衆人的注目之下,葉涼亦是腳步輕踏,氣息內斂,緩緩走至周薇面前,將那還保持着被壓彎腰,有些驚愕的周薇扶起後。
他柔語道:“抱歉,我...回來了。”
僅這幾字,卻是令得那要強任性的周薇,素手緊揪,眼眶泛着紅意,似有着晶瑩的淚水,要決堤而出。
她忍着這段時日,一直壓抑的酸楚,拼命的擠出了一抹笑顏:“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她一直守着竈房,便是因爲,她堅信,他總有一日,會歸來!
如今,終於等到了。
一旁,那看着的唐依萱、蘇恆清等人無一人上前多言半句,他們皆是很有默契的將這一點時間,留給了二人。
哪怕是日夜思念葉涼這弟弟的葉蓿凝,都聰慧的忍着心頭激盪,未輕易上前。
不是他們不想葉涼,實在是他們明白,這一年來,周薇對竈房的付出太多了。
明明有機會去很多好的勢力,甚至是那超越囚荒閣,洛水門首屈一指的勢力都是對她有所邀請,可面對如此多的誘惑,周薇都是拒絕了。
並且,這一年多來,她除了修煉,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是打理竈房之上。
她只希望,待得有朝一日,葉涼歸來,能夠看到一個最好的竈房。
此等種種,被這平日裡任性隨心的丫頭,一肩扛起,他們又怎能不心生憐惜?
“唉...”
葉涼看得她那稚氣不再,換上一絲疲憊成熟的俏臉,亦是心生感嘆。
而後,他伸出手擦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道:“爲何,不用我給你的玄傀。”
在他看來,以恭羊封之力,足可解眼前之危。
周薇感受到葉涼的溫柔,滿足而柔笑道:“我怕,每次看到那玄傀,都會憶起,那一天,你我所面臨的生死之景。”
“會想起,你是如何犧牲自己,救了我之舉!”
她美眸迷離,帶着點點自責的悲涼:“會想起,我不想想起,卻又忍不住不想起的你!那我無法保護好的你!”
“倒是個傻丫頭。”
葉涼笑着擦拭去她再度溢出的淚水,道:“我是個男人,應該是我保護你,纔對。”
“就是就是。”
悠悠的熟悉銀鈴之聲響起。
那一旁的古殿殿頂,一名看似嬌俏可愛的小女孩,着一襲清粉素裙,坐於邊緣。
她輕蕩着青白的素腳,邊嘴中吃食着果子,邊點首而語:“雖然小葉子不強,但是保護女孩子...”
“可是男孩的職責,是應該讓他來的。”
那看似肅然的話語,從她那可愛的嬌軀裡發出,倒是顯得有幾分古怪的韻味。
聞言,葉涼苦笑搖了搖頭,還未出語,那蘇恆清便是跨前一步,訝異道:“壞丫頭!?你也沒死?太好了。”
“嘣。”
直接將那手中吃得一半的果子,扔到了蘇恆清的頭上,言鳶似個小大人般的教訓,道:“什麼壞丫頭,要叫鳶姐!知道嗎!?”
邊說,她邊不滿的撇了撇嘴道:“還有,你鳶姐那麼厲害,是那麼容易死的嗎?真是...”
蘇恆清聽得她的話語,亦是無奈的摸了摸那被擊中的頭,笑着說不出話來:果然,這丫頭的本性,還是沒改,看來以後這洛水門沒得安寧了。
就在他心念剛起間,陸東嶸踏步而出,指着殿頂的言鳶,喝語道:“哪裡來的野丫頭,竟敢擅闖我洛水門,還如此不恭敬的坐於殿頂。”
“你該當何罪!?”
那喝語正義凜然,倒還真有點好人的韻味。
隨着陸東嶸的這一聲喝語響起,葉涼亦是在安慰完周薇後,他緩轉過身,看向棋閩等人,感慨道:“我倒是差點,把你們給忘了。”
被他這目光盯的毛骨悚然,陸東嶸下意識的退至棋閩身旁,強撐着底氣,道:“葉涼,你想做什麼!?”
“這我似乎說過了。”
葉涼白皙的脣角,扯出一抹冰寒的弧度,一字一頓道:“打野狗!”
臉面陡然一變,陸東嶸和孟廣粱齊刷刷的踏前一步,道:“葉涼,你這是將我們棋宗之人,皆是比喻成野狗嗎?”
那一語,亦是再度將整個棋宗給拖了什麼。
葉涼聞言亦是忍不住搖頭,感慨道:“你們還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萬年不變的小伎倆。”
“你什麼意思!?”
陸東嶸故作不解的喝語。
“我的意思是...”
葉涼話語微微一頓後,他雙眸陡然一凜,手中隨意一揮,喝語道:“你們兩個,連狗都不如!”
轟!
隨着此語落下,他那隨意揮出的手,裹挾着一股浩蕩天地之力,將陸東嶸和孟廣粱二人,直接給轟飛了出去。
重重的落於地間,震起點點塵土,吐出星點血跡,昏厥而去。
嘶...
看得這一幕,棋閩等棋宗之人,乃至於那在場圍觀之人,皆是齊刷刷的倒吸了口涼氣:只隨意一擊,便解決了兩名凝丹境,這是什麼層次的怪物!?
眼看得葉涼一招解決二人,棋閩臉面陰沉,咬牙道:“葉涼,你這是要與我棋宗結死仇!?”
“不,你錯了。”
葉涼正說了一語讓棋閩鬆氣的話語時,他又補充了一句,令得棋閩臉面更爲鐵青的話:“你棋宗,還不夠資格與我結仇。”
“葉涼,你未免太狂妄了!”
雖然不知葉涼究竟實力如何,但這畢竟關於棋宗顏面,棋閩怎可能輕易服軟,更何況他可不信短短一年,葉涼能進步到完全碾壓自己的地步。
“不錯,葉涼,這裡還有曹臻師兄在,容不得你放肆!”
那被壓於地間的麒幕,咬牙切齒的喊語道。
“當真是聒噪啊!”
感嘆一語,葉涼猛地一腳踢在了麒幕的胸膛之上,令得他整個人吐血而飛,重重的轟入了一旁的假山之內。
而後,葉涼看都不看那被塵埃包裹不見的麒幕,踏前一步,霸道而語:“今日,我非但要放肆。”
“我還要徹底,廢了你們棋宗!讓洛水門,再不復棋宗之名!”
“誰敢阻我,我一律誅之!”
顯然,棋宗的咄咄逼人,和麒幕的那一未打的巴掌,徹底激怒了葉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