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眼看得那鐵午骨暴虐的轟拳逼近,葉涼那玄拳之上火紅的玄力,瞬間席捲而出,似帶着滾燙的岩漿,翻滾其上。
那玄力岩漿,滴落於地,連那石板,都是被融化開去。
那蘊含之力,令得那史鵬濤等人心悸無比。
玄拳已成,葉涼看得那轟至面前的鐵午骨,無半點猶疑,陡然踏前一步,喝語道:“真陽殘拳!”
轟!
下一刻,那炙熱的火舌瞬間從葉涼那玄拳之上迸發開來,彷如狂猛的兇獸,狠狠的衝撞在那鐵午骨的玄拳之上,轟得他那玄拳,當場屏障蹦碎。
轟隆...
而後,那餘勁之力,更是震得鐵午骨的右手,衣袍攪碎成沫,骨骼寸寸斷裂,整個人直接倒射而出,再度撞在了那牆壁之上。
直接震的那牆壁塌陷,倒壓在他那老骨頭身軀之上。
一時間,碎石掉落、塵埃無盡飛揚,似將那鐵午骨都埋葬於其中。
嘶...
一招!?真正的正面一招,硬憾敗敵!?
那史鵬濤等人看得這一幕,皆是齊齊的倒吸了口涼氣,那大睜的雙眸之中,更是有着難以置信之色。
要知道,這鐵午骨素日裡在他們的眼中,可以算是至強一般的存在。
可是眼下,竟然在葉涼的手中,連一招都走不過,這着實,太恐怖了。
此時此刻,那史鵬濤等人看向葉涼的目光,終是出現了真正的畏懼。
他們清楚,若是鐵午骨真的敗了,或許今天,將會是他們的末路。
‘咳咳。’
就在他們心頭波瀾連連間,一道輕咳之聲,亦是陡然從那大堂之內傳出。
循聲望去,那散去的塵埃之中,鐵午骨那被壓在碎石堆中,遍體鱗傷,右臂鮮血瀰漫,彷如耷拉着一般,已然被灰與血籠罩的狼狽身影,亦是顯現而出。
他艱難的以左手撐地,從那石堆之中起身,帶着幾分不甘與悲慼,看向葉涼,帶血吐語:“沒想到,才短短几年...”
“你便從什麼都不會的廢材,踏入了死府之境...咳咳...”
陡然咳出了縷縷鮮血,他似有感慨道:“這一次,老夫輸的心服口服。”
一語至此,他拖着那傷重的殘軀,一步一踏的緩緩走至葉涼二人的身前。
嘭!
緊接着,鐵午骨不顧葉涼和葉蓿凝的警惕、衆人的驚異,他陡然跪下了身。
看得這一幕,那史鵬濤等人皆是驚愕的呆愣在了那裡:怎麼回事!?這骨老是被打傻了麼?怎麼對葉涼他們跪下了?
在他們驚愕間,鐵午骨不顧右手的垂蕩,陡然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道:“小少爺這一拳,打醒了老夫。”
“老夫不奢求小少爺原諒,只求小少爺在老夫臨死前,能容老夫去蒼玄少主墳前磕幾個頭,以認己當年過錯,還那當年少主寬宏不殺之恩!”
嘭嘭...
隨着這一語說完,他再度垂頭磕拜了起來,那每一下都磕的極重,磕的頭皮都是破裂,有着鮮血溢散而出。
沾染於地。
看得那本就頗爲良善的葉蓿凝黛眉微蹙,心有不忍。
與此同時,葉涼凝視着鐵午骨那好似真心悔過,死磕不停的模樣,亦不言答允不答允,僅是吐語而問:“說,你爲何在此?你等究竟有何圖謀?”
面對葉涼的質問,鐵午骨暫停磕首,擡起額間那血肉模糊的頭,對着他坦誠相告道:“當年,我因錯被蒼玄少主逐出北涼。”
“後來,那葉鴻找到我,並蠱惑於我,加入他的麾下,讓我休養生息,潛伏伺機以待...”
呵...
葉涼白皙的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葉鴻,果然,此事又是與你有關!
在他微微瞭然間,那鐵午骨再度說了一些後,繼續說道:“直到數載前,他派我來此地,命我幫助史鵬濤,看守蘇家,說是到得以後,或當有用。”
“亦是從那時起,我才脫離隱居,來得的此地。”
說及此,他對着葉涼再度叩首道:“小少爺,屬下說的句句屬實,望少爺明察。”
葉鴻!!!
葉涼聽完他這敘述之語,那雙拳下意識的緊捏而起,眼眸之中更是金紋微顯:我當真未料到,你心機深重到此等境地。
竟然,連我母一族,你都謀劃至此,欲爲他朝行事,做準備!
心中徹底瞭然,他那心中亦是殺機蔓延而起:“我真是小看你這豬狗不如的畜生了!”
現在的葉涼亦是明白,葉鴻是在幾年前他去洛水門後,便開始提防他了。
所以,葉鴻纔派得鐵午骨等人前來,爲的就是以後行事,多一個對付北涼王府以及葉涼的方法。
其眼觀深遠、心機歹毒,倒是出乎了葉涼的預料。
想來,若不是此次他誤打誤撞來了此地,那或許當真以後爆發此事,他才能後知後覺所知,而若是那般,一切便當真晚了。
想及此,葉涼那看向史鵬濤的目光,銀芒乍起:“你等助紂爲虐,替那六親不認的畜生,幹此等卑劣勾當...”
“當真該死!”
於他來說,本就對史家恨意深重,如今知道葉鴻圖謀,更是怒意難忍,殺機高漲。
嘭!
史鵬濤感受到葉涼的殺機,無半點猶疑便是跪倒了下來,哭訴求饒道:“葉涼少爺,我是被逼的,是葉鴻他一定要我在此看守蘇家...”
“否則,他就要我全家的命啊!?”
顯然,爲了保命,他亦是什麼都不管,先將責任往葉鴻身上推了。
呵...
葉涼望着史鵬濤那求饒之態,嘴角森冷而翹後,他跨前一步,殺意於身而散,死死的盯着史鵬濤,一字一頓道:“那你告訴我...”
“要取我外祖母首級,也是他逼你的麼!?”
咚...
這一語,亦是說的那求饒的史鵬濤面色一變,結巴難語:“這...這...”
其實這是鐵午骨所言,可是,鐵午骨如今‘醒悟’的比他快,他說出去,葉涼或也不會信。
更何況,他亦怕鐵午骨的報復。
所以,這一時難以言語。
“爹,你在做什麼呢?”
就在史鵬濤面色陰晴變幻,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那好不容易恢復傷勢的史崇山亦是被人擡了過來,朝其問語。
只不過這問語才落,史崇山便看得了葉涼的那道熟悉身影。
旋即,他面色驟變,恨意潮涌的連形勢都未看清,便對着葉涼喊語道:“爹,是他,就是他傷的我!”
“快,爹替我報仇。”
他面目猙獰的在那竹木牀上晃動着身子,喊語道:“我要親眼看着這小子斷手斷腳,割捨刺目...”
“我要他,生不如死!”
啪!
問語,那史鵬濤終是忍受不住,猛地起身,踏步而過,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他的面頰之上,怒語道:“逆子,給我閉嘴!”
眼看得那史崇山被這一巴掌甩的愣神,葉涼似完全不吃這苦肉計般,無情吐語:“你來的正好,我哥因你,而斷了四肢。”
“現在...”
話語微頓,他眼眸陡然一凜,震聲道:“我便用你,還有你府上所有人的命,來還這筆賬!”
轟!
此語一落,那地上寂靜的彼河劍陡然爆發出無盡的劍氣,那浩蕩玄光劍氣直衝上蒼穹,衝的那蒼穹烏雲滾滾,風雲大作後。
無數的虛劍亦是從那劍身之中席捲、暴射而出,裹挾着無邊的銳芒、匹練的劍氣,朝着那還呆愣的院內衆人襲殺而去。
“噗...噗...啊..”
下一刻,只聽得那虛劍洞穿人身的聲響,以及那僕從哀嚎之聲,此起彼伏的在院落之內傳蕩而起。
帶着那一道接着一道的人影,毫無反抗之力的倒落而下。
生機盡奪。
撕拉!
與此同時,幾道虛劍劍氣,在洞穿了那史鵬濤的身軀之上,亦是直接割裂了那史崇山的脖頸,將其頭顱直接割裂的分落而下。
滾落於地,帶起無數鮮血。
那沾染了血和塵埃的頭顱,眼眸大睜,似連瞳孔都來不及一縮,便被剝奪了性命,更似有些死不瞑目。
眼看得親兒被割首,那受了重傷的史鵬濤,亦是怒意直涌腦門,他對着葉涼瘋狂喝語,道:“狗賊!”
“你殺吾兒,吾要將你碎屍萬段!”
就是現在!
正當葉涼與葉蓿凝的注意力被史鵬濤這憤怒一語吸引而去時,那蟄伏已久的鐵午骨渾濁的眼眸陡然一亮。
啪...
緊接着,他那跪倒在地的身軀,瞬間彈射而出,一把扣住了那近在咫尺,毫無防備的葉蓿凝的雪白脖頸之上。
唰唰!
而後,鐵午骨無半點猶疑,瞬間瞬間閃掠而出,直接退至了那院落大門之處。
“該死的!”
似是未料到這突變,葉涼心頭暗罵一語後,他猛地迴轉過身,朝着那左手扣住葉蓿凝的鐵午骨看去,厲聲吐語道:“鐵午骨,你這個雜碎!”
他現在算是徹底看明,鐵午骨剛纔那根本便是苦肉計,爲的便是放下他們的警惕,好伺機脫逃。
如今機會尋得,鐵午骨亦是瞬間原形畢露了。
“哈哈,葉涼,薑還是老的辣,在老夫面前,你終究是個未長大的娃娃罷了。”鐵午骨得意的朗笑道。
“鐵午骨!”
葉蓿凝雖被挾持,但並未顯出驚懼之態,反倒嬌喝道:“你當真無恥,竟用假悔過,勾起與我父的舊情義,來博得我們的同情,以謀害我們。”
“不不不,我對你父親的情義是真的。”
鐵午骨否認的說了一語後,他不顧葉涼那殺意深重的模樣,伸出舌頭在葉蓿凝那清潤的雪白麪頰之上,舔了一口邪笑道:“畢竟...”
“你父親,將你這麼個小美人,送來給我,讓我享受,來表示對我的歉疚,我又怎能不對他悔過呢?”
那污言穢/語的下/作話語之中,故意扭曲了之前所言、眼前之事,且那羞辱之意,亦是無比深重。
葉涼看得鐵午骨如此輕佻之舉,亦是雙拳捏的‘咯咯’作響,任憑那無數虛劍之影,圍繞在鐵午骨身旁,殺意滕濤道:“老雜碎,放了我姐,否則...”
“我要你的命!”
“嘖嘖...”
面對葉涼的凶煞之語,鐵午骨絲毫不懼的佞笑道:“葉涼小少爺,老朽若是放了她,纔會被你取命吧。”
“我看,你還是乖乖跪下,磕幾個頭,或許老朽心情一好,願不顧性命之危放了她也不一定。”
戲語至此,他那笑意陡然收斂,面色一正,喝語道:“聽得了沒,給老夫跪下!”
顯然,鐵午骨現在是想找回剛纔那磕首之事,所丟的顏面。
“你若是不跪!”
他看向那殺意騰繞,依舊死死盯着他未動半點的葉涼,老臉之上浮現一抹猙獰的邪異:“我便當衆,扒了你姐的衣衫。”
“再當着你的面,要了她,讓她徹底成爲老夫的人!”
說及此,鐵午骨那老臉之上,再度浮現起諂媚而陰邪的笑意,對着那葉涼語調之中,帶着威脅之意,道:“你覺得如何呢?我的...”
“葉涼小少爺...”
感謝多情是病不治要命、三千年之後、(-)的打賞,以及涼涼夜色的1w點打賞,謝謝。今天發的章節裡,有近四千的,也有三千的,所以四章的字數,其實就等於五章了。(關於加更,我默默裝逼的說一句,我也想啊,但是訂閱太低,成績太崩,我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