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狠厲之語,裹挾着鐵血的殺伐之意,於整個寨內悠悠傳蕩,震的那所有人心中微蕩,一個個皆是似帶着幾分驚愕的看着這如煞神般降臨的男子。
那一刻,少年負劍而立,塵埃、木屑蕩於其後,如無上劍芒,睥睨八方。
那一瞬,十七與言鳶的兩道略顯稚嫩的身影,透過塵土,出現於少年的左右,似如跟隨於神皇左右的僕童,與神皇威臨,滅殺四方!
與此同時,那寨內最上方的鐵子詡那似如鳳眸般妖魅的眼神微眯,提着酒杯,緊緊的注視着這陡然出現的少年,警惕之意微涌。
“哪來的混小子,敢到我們鐵雲寨來撒野。”
似是有一名面容精瘦,看似輕佻的匪寇率先反應而過,其罵語一句後。
他搖晃着身子,大大咧咧的走至葉涼的身旁,帶着微醺的醉酒之意,邊伸出手朝着葉涼扒拉而去,邊罵咧道:“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就在他那手要觸及葉涼的手臂之時,葉涼陡然轉頭,目光凌冽的吐出一字:“滾!”
嘭!
僅這一字,那男子便是受到了什麼恐怖的轟襲之力一般,整個人倒射而出,直接撞斷了那擺放與兩側的粗木桌後。
他狠狠的撞擊在了那實木粗柱之時,撞的那整個人都是如一隻縮着的蝦,腰身弓於木柱之內,雙手雙腳狼狽的耷拉於外。
那無邊的裂紋,亦是於他所撞之處,蔓延而開。
嘶...
僅一句喊喝之語,便震敗了凝丹三步的鄒布?這實力,簡直和寨主副寨主一般了吧?
那在場的匪寇看得此景,亦是心中齊齊的倒吸了口涼氣,一個個眼眉大睜,帶着幾分驚懼的望向葉涼。
看得這一幕,那鐵雲諍終是忍受不住,他端坐於座椅之上,一腳踏在蘇婉婷的背部,一手摟抱着那戚晴蓉,泛光的黑眸,死死的盯着葉涼:“小子,本寨主不殺無名之人。”
“說,你是誰!?”
他雖豪邁大咧,但還未蠢到不清楚對方身份便隨意動手,導致給鐵雲寨招來無邊的禍端。
所以,在鐵雲諍看來,葉涼年紀輕輕有如此實力,極有可能有極強的勢力,需得試探一番以防萬一。
“呵...”
似是看穿鐵雲諍心中忌憚,葉涼白皙的面頰扯出一抹譏諷的弧度,冷笑道:“還以爲,是多有種的男人。”
“原來也只有在欺負女人的時候,才那般鐵血果斷,而在面對敵人的時候,卻猶如一個娘們兒...”
話語微頓,他那面頰之上浮現一抹戲虐的嘲諷:“貪生怕死,畏首畏尾!”
轟!
浩蕩的玄力由其身陡然席捲而出,鐵雲諍深眸之中厲芒乍現,怒語道:“你找死!”
唰!
伴隨着這三字的落下,他那腳以蘇婉婷的身子爲地,狠踏其背,飛掠而出,朝着那葉涼霸烈的轟拳而去。
“你當真該死!”
深眸瞬間將蘇婉婷那被踏的吐血、近乎斷骨的模樣收入其中,葉涼咬牙吐了一語後。
他雙拳捏的‘咯咯’作響,那黑曜石般的雙眸,瞬間布上縷縷怒意的血絲:“我要你的命!”
嗡!
當得他嘴中擠出此語,葉涼那緊握的玄拳,金漆瞬間澆鑄而上,嗡鳴顫抖而起,似連周遭的空間,都因此微微震顫。
而後,他無半點猶疑,對着那轟拳而來的鐵雲諍便是硬憾而去。
那飛掠於半空的鐵雲諍,看得葉涼竟敢不退不避轟拳而來,眼眸厲色更顯,狠語道:“小子,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說着,他那所轟的玄拳,玄力奔騰而出,更爲用勁的朝着葉涼轟擊而去。
嘭!
下一刻,兩拳相擊,那鐵雲諍連瞳孔都來不及一縮,便是感受到了一股暴戾的玄力從葉涼的玄拳之上,轟蕩而出,狂猛的轟在他那玄拳之上。
轟的他整個人都是倒射而回,狠狠的撞在那木椅之上,翻滾於地。
“嘶...他竟然把副寨主,一拳轟敗了!?”
眼看得鐵雲諍被一拳狼狽轟退,那在場匪寇皆是齊齊倒吸了口涼氣,那看向葉涼的目光驚懼之意更增。
有些原本還欲表現一番的匪寇,更是將那悸動的心按下,不敢亂動。
在他們看來,眼前的葉涼已然完全超乎了他們可戰的範圍了,或許,整個寨內,只有那最深不可測的鐵子詡,有希望了。
‘咳咳...’
輕咳出幾縷血水,鐵雲諍那被碎木半蓋的身子緩緩支起,帶落點點碎木後。
他伸出手擦拭去嘴角流淌的殷紅鮮血,帶着幾分興奮的目光,看向葉涼:“怪不得,能夠將我那無用的老爹殺死。”
“原來,你這小子,都達到死府初期了。”
呼...原來只是死府初期。
那在場的匪寇,聽得鐵雲諍此語,齊齊鬆了口氣,那看向好似個沒事人般,正在悠哉飲酒的鐵子詡的目光,充滿了安全感。
他們清楚鐵子詡的實力,憑死府初期,絕對贏不了他。
所以,在他們看來,這場戰鬥,他們鐵雲寨贏定了。
“在我的眼中,你和你那廢物老爹,沒有區別。”
冰冷的吐了一語,葉涼周身玄力盪漾,長袍輕鼓,殺機凌然:“都一樣得死!”
“哈哈哈...”
肆意的笑了一聲,鐵雲諍徹底站穩身形,邊踏步而出,邊說道:“葉涼,我承認,若論單打獨鬥,我這死府初期,或許還不是你的對手。”
“不過...”
話語微頓,他於那蘇婉婷的身子前站定,再度一腳踩踏而上,傲然道:“你當真以爲,我們將你引來此地,便什麼準備都不做麼?”
說着,他不顧葉涼的怒目,猛地一揮袖袍,將一道土色的符紙扔掠而出。
嗡!
符紙飄掠,似如有靈,直接飄蕩到了那整個寨子的中央上空,緊接着,那土符散發出了一道濃郁的厚重玄光。
那光芒彷如詭異的玄線,四散而溢,朝着那頂部的四周蔓延而去。
“咚咚...”
與此同時,那本還安靜空蕩的頂部四周,陡然憑空亮起了一道又一道,好似火苗般的土色玄光,那些玄火搖曳,似與那火符散發的玄線連接成一處。
勾勒成一道大型的玄陣。
嗡!
當得那所有的土色玄火都與那厚重土符連成之時,一股彷可承蒼穹之力,萬海之水的浩渺玄韻,陡然於那勾勒而成的玄陣之中,波盪而起。
那玄波一圈又一圈,似帶着一股厚土沉重之感,帶起點點幻象。
霎時間,那入目所望之處,有着道道崇山峻嶺浮現於陣中,似透着勃勃生機,又似透着洪荒凶煞,亦或是那荒山寂寥。
玄妙莫測。
鐵雲諍看得那徹底成形的大陣,那還算俊逸的臉頰之上,露出戲虐的得意之色:“葉涼,這三山玄土陣,是我等爲迎接你的到來,特意爲你準備的。”
“此陣一落,猶如那大地的五湖山川,齊鎮而下,所具之威連死府巔峰者,都可鎮壓致死,哪怕是玄君都難以輕脫,現在...”
話語微頓,他嘴角輕挑而起,邪異而笑:“我看你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