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無品!?
君震天、琴沁二人聞言面色微變,心中下意識的有幾分波瀾微蕩。
要知道,剛纔單猛可是說過她的事蹟了,如此能力,怎可能是無品。
想及此,君震天似微微皺眉道:“姑娘可是在開玩笑?”
“並未。”
淡淡吐出二字,那靜幽女子看向那似有些不悅的君震天,道:“在下自幼從師學丹玄一道,深知此道玄妙浩瀚,自身所學,僅爲冰山一角。”
“因此,實在不敢輕易評定自身,所以還望王爺見諒。”
她這明明是解釋以令君震天諒解之語,卻依舊透着幾分藥師的清傲,無半點低卑之感。
“原來如此。”
君震天點了點首,道:“那不知姑娘境界可否告之?”
在他看來,如果能知道玄力境界,那丹藥一途應當亦能有個大致評判了。
清幽女子聽得他的問語,直接周身玄力溢散,似毫不掩飾的讓君震天幾人,得以看清她的境界。
“這...”
君震天看得她那周身的溢散玄力,亦是眉頭微皺,眼眸裡透出幾分失望:竟然只是玄君?
要知道,身爲聖者的端木翁都於葉涼之毒無可奈何,他又如何能信,這玄君境界的女子,能夠於葉涼之毒有解決之法?
如此豈非是在說,她這區區玄君在丹藥醫道上,已然超越端木翁了?
這着實令人難以相信。
似是看出了君震天的失望,清幽女子螓首輕擡,玉面不悲不喜道:“玄君之境,並不代表醫術便低人一籌。”
“就似,之前在外面試探我實力的那些人,他們的境界無不是高於我,但論醫術卻無一人能勝過我。”
那平靜的話語之中,透着幾分清傲。
面對她這言語,君震天還未開口,那在一旁觀察了良久的琴沁,率先問語道:“姑娘言之有理,只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姓名。”
“以及師承何人?”
“我叫瑾畫。”清幽女子淡漠道:“家師途不歸。”
什麼!途不歸!?
心頭微微一震,君震天面色看似平靜,下意識的問語道:“你的師父是不入神醫,途不歸!?”
途不歸,號稱不入神醫,其醫術超絕,凡經他手所救者,無一不活,是以活了不入陰冥,得以不入神醫。
且其喜愛雲遊天下,清野隱於各處,得以默默懸壺濟世,是個仁善,並與端木翁齊名,但醫術似乎更爲玄絕的醫師。
“是的。”瑾畫輕吐語。
聞言,琴沁清眸微動,似試探般的問語道:“據傳,途不歸老先生,壽命已至,早已仙逝,不知可否是真?”
“是真。”瑾畫道。
“那倒當真是可惜了。”
琴沁似有着幾分惋惜的說了一語後,她似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王府之上,有着你師父以前的好友,想來,你見了會頗爲高興。”
“你稍待片許,我這邊去將他喊來。”
說着,她亦是不顧瑾畫要不要見,便轉身離去,似去尋人去了。
待得片許之後,琴沁直接帶着那端木翁來得了大殿之上。
入得殿內,那端木翁看得眼前人兒,亦是直接一愣,下意識的詫異吐語:“瑾畫?”
於他的訝異之語,瑾畫玉面依舊平靜如水,僅是朝着端木翁微微施了一禮,似回語般的喊道:“翁老。”
琴沁看得瑾畫能夠將端木翁認出,那清眸之中的警惕散了些許:沒想到,她還真的認識翁老,如此應當未誆騙我等了。
與此同時,端木翁聽得於瑾畫的施禮喊語,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笑語道:“真沒想到,老夫還能於有生之年,再見到途兄的高徒。”
說着,他看向那面無波瀾的瑾畫,問道:“瑾畫,亦是爲解毒之事而來?”
“是的。”瑾畫輕語道:“雲遊路過,知有奇毒,特來一試,看看能否解毒救人。”
“你這性子倒是於你師父一般,好助人、熱心腸。”
端木翁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便隨老夫去看看吧,老夫亦可瞧瞧,你這娃兒學到你師父幾分本領了。”
“麻煩翁老了。”
瑾畫面無波瀾的平靜吐語。
“走吧。”
端木翁看了眼那似在凝神思索的琴沁與君震天,再未猶疑,直接便帶着瑾畫朝着念涼院行去。
...
片許之後,念涼院古房之內。
此刻的瑾畫正端坐於牀榻之旁,對着葉涼各種凝神以觀,得以查看他的毒傷。
良久,她纔是緩緩停下動作,轉而看向那一旁的琴沁幾人,道:“你等先出去吧。”
說着,她不顧琴沁等人的訝異,直言道:“我現在要對他施針,不能有旁人在場干擾。”
“你有辦法救涼兒?”君震天面頰之上,似有着幾分喜色浮現。
“試試吧。”
輕語一言,瑾畫不待君震天等人開口,再度下起了逐客令:“無論如何,我現在要對他施針以救,而未免這過程出現半點差池。”
“你等必須先出去,並且不能讓外人來打擾。”
那話語輕平卻透着無比肅然之感。
面對她的話語,琴沁凝視了她的側顏良久,終是意味深長的吐了一語:“希望你當真能救的了他。”
話落,她亦是不帶半點猶豫,便直接轉身走出了房內。
有了琴沁的帶頭離去,那君震天、端木翁以及單猛亦是紛紛退離了房內,得以使得瑾畫獨自施針救人。
待得他們盡皆離去,瑾畫看得那蒼白的面頰之上虛汗遍佈,暗咬着牙,閉眸忍痛的葉涼,清眸之中掠過一抹,隱晦的漣漪後。
她不再猶疑,直接取出一放有醫藥之物的木箱,並從那木箱之中,拿出一卷放着銀針的布卷,將其放於牀榻之上攤開,露出那一根根的銀針。
而後,瑾畫分別取出那些銀針,十分精準而輕妙的一針又一針,插施在葉涼那身軀之上。
如此反覆凝神以治,僅僅片許,葉涼的身軀乃至於頭顱之上,便已然多了不少明晃晃的銀針。
呼...
隨着時辰的一點一滴推移,當瑾畫將手中那最後一根銀針施畢後,她亦是重重的鬆了口氣。
那不知不覺間,她那粉嫩額間,都已然有着剔透的汗液,輕冒而出,顆顆點綴。
感受於此,她伸出手擦拭去額間汗水,心中波瀾微起:“真沒想到,就這般幾針都會令得我感到疲累。”
“看來境界束縛了,精神果然亦被束縛了。”
想及此,瑾畫略作調息,心緒微平,手中便直接又是一根銀針,憑空顯現。
其實,與其說是銀針,不如說是金針,其通體金漆澆鑄,且還有着詭異的銘文刻畫,似與那銀針,有着天壤之別。
緊接着,瑾畫看向那受邪毒影響,已然神識有些模糊,閉眸不爭的葉涼,眼眸微閃:差不多,是時候了。
一念於此,她無半點猶疑,直接拿着金針,對着那葉涼身上一處重要大穴。
刺針而去。
吼!
伴隨着這金針的刺入肌膚,葉涼那一直平靜無波瀾的胸膛之上,陡然隱現出一道幽幽金色龍紋,龍紋玄妙浩瀚,透着幾分亙古之韻。
夾着一道悠遠而浩渺萬分的天威龍吟。
“這...”
瑾畫耳畔聽着那悠悠龍吟,眼眸看得葉涼那胸膛之上,被她以金針逼出的金色龍紋,柔心一顫:果然是九轉金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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