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當得淮殤這一語的落下,那仙雲峰的山峰之上,陡然有着十數道天地玄力凝聚而成的玄虛箭矢,顯現而出。
那一根根好似渾然天成的玄虛箭矢,箭頭透着凌冽寒光,箭身則有着道道玄妙銘文繞刻,使得那箭矢既透着無雙玄韻,又透着詭妙的殺伐之意。
令人心悸膽寒。
呼...
偶間或有浮雲輕飄遮掩,使得那藏於浮雲之中的根根凝實箭矢,若隱若現,似如真正的藏芒箭矢一般,絕妙凌厲。
以隨時破雲而出,射掠殺敵。
唰唰...
玄箭成、射掠出。
下一刻,那葉蓿凝、蝶雨等人還未來得及色變、言語什麼,那十數道的恐怖玄虛之箭,便已然射掠而出,朝着葉涼襲殺而去。
只不過,詭異的是,那些玄虛之箭,纔剛射掠而出,便盡皆消失於了蒼穹之上,好似徹底消失於世間一般。
而就在衆人困惑間,那消失的十數道玄虛之箭又陡然顯現而出,只是,這一次出現之地,已然不是在高空,而是在葉涼身前不遠處。
嘭嘭嘭...
緊接着,那十數道玄虛之箭,亦是毫不出預料的,不偏不倚,狠狠的擊打在了葉涼的胸膛之上,打的他身軀震盪、衣衫碎裂。
血霧更是點點濺撒而起,染紅了那身前空間。
浸染了那胸前碎衣。
“葉涼(涼弟)。”
葉蓿凝、琴沁等人眼看得葉涼被那玄箭,傷的鮮血淋漓,那放於袖擺之中的素手,亦是止不住的緊揪而起,心頭波瀾翻騰而蕩。
與此同時,九敖看得葉涼那咬着血牙硬挺,虛汗遍佈於面的痛苦模樣,亦是忍不住關心道:“葉涼,你撐得住嗎?”
“撐...撐...撐得住。”
虛弱的顫聲吐語一言,葉涼忍着那胸膛上傳來的撕心之疼,對着九敖道:“九敖,倘若我待會熬不住。”
“使得九轉金訣自行運轉而起,引得九轉金身自發護體的話,你一定要將我那金訣給鎮下來,不能讓金身出、龍紋現,明白了嗎?”
“可是,如若這般,你的身體會更加羸弱,更加容易受傷。”九敖似有擔憂道。
要知道,金訣被壓制住不用,那葉涼就等於失去了一大護體利器,如此,可能明明能抗下,不會性命之危,都會變成抗不下,而有性命之危了。
“沒事,我能扛得住。”
輕吐一言,葉涼深眸不露痕跡的瞥了眼那烏鷲,虛弱吐語:“總之現在,絕對不能展露出金訣,否則,你我必死。”
他有預感,這神秘的烏鷲若知道,他有金訣加身,絕對會直接動手,將他誅殺。
所以,他只能如此,以如富貴險中求般的方式,來搏一搏此局,看能不能僥倖扛過去,活下來。
“唉...好吧。”九敖感嘆而允。
就在九敖話語剛落時,那烏鷲陡然踏前一步,聲音略顯沙啞,道:“一劫一劫,太過緩慢,那便兩劫一起來吧。”
說着,他猛地一揮手,揮出十數道閃爍着玄光的銀針,沉語道:“下一劫,裂骨針,罰骨裂身!”
唰唰...
伴隨着他這一語的落下,那十數道熒光環繞的銀針,不帶半點猶疑的朝着葉涼,射掠而去。
似與那半空上,再度顯現射掠而出的玄虛箭矢,交相輝映。
入眼於此,那烏鷲看向葉涼的眼眸裡,透出幾分陰翳之色:這一次,我便讓你無所遁形!
噗噗...
下一刻,那十數道被熒光遮掩的銀針,亦是率先射掠至葉涼身前,帶着那沉悶之聲,直直的刺入葉涼的胸膛之上。
銀針入肉,不帶半點血霧。
緊接着,那十數道銀針,便是分別刺掠於葉涼胸膛的各處骨骼上,刺得那金漆點點澆鑄的骨骼,都是有着裂紋顯現,似要碎裂開去。
“不愧是裂骨針,若非我此骨已融於金訣之力,或許真的要被徹底碎裂掉了。”
葉涼任憑虛汗直冒,咬着血牙,忍着這當真可爲裂骨蝕心之疼的苦楚,心頭波瀾而語。
然而,他這心語才起,似感受到什麼的他,那因疼而有些忍的扭曲的慘白麪頰,陡然一變:不好,銀針有毒!
此時此刻,葉涼那軀體之內,射掠於骨骼之上的銀針,正有着詭異的黑毒,溢散而出,似邊裂着骨,邊侵蝕向體內各處,以要激發出什麼一般。
感受着體內毒素四散,引得那金色龍紋似欲顯現護體,葉涼不帶半點猶疑,虛弱的急語道:“九敖,鎮住金訣,封住金身!”
面對葉涼的急語,九敖看得那蒼穹之上,蠢蠢欲動的十數根玄虛箭矢,擔憂道:“可是葉涼...”
“快鎮!”
葉涼感受着那已然要不受他的控制,主動運轉而起的護身金訣,以及那要透體而出的金身龍紋,亦是急聲出語。
聞言,九敖終是不再猶疑,幽黑玄力席捲而出,強行將那金訣鎮壓,將那欲要主動顯現的金身,重新封歸而起。
平臺上,那元燼看得銀針入肉,雖刺的葉涼氣息再度萎靡,但並未鬧出什麼大的變化、動靜,亦是眉頭一皺:難道,烏鷲大人的銀針失效了?
還是說,他真的不是那帝子?可是,他若不是帝子,那究竟是誰呢?
想及此,他趁此時機,看向那面色煞白,已然有些爭持不住的葉涼,道:“葉涼,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你的真實身份。”
“我可饒你不死,否則...”
話語微頓,元燼眼眸陰翳,透着卑劣的邪芒:“非但你要死,等你死後,我還會將與你有關的人,盡皆殺死。”
“讓你的那些親朋好友,都因你一人之過,而踏上死亡的不歸路!”
如此說着,他透薄面具下的臉面,透着瘋狂的猙獰,愈加無恥的逼迫道:“我要讓你所愛的那些親朋,女的盡皆淪落風塵、入得煙花之地,受人欺凌。”
“男的則淪爲卑/賤奴僕,流亡乞丐,生不如死。”
一語至此,元燼眼眸裡透着不甘的陰毒,道:“總之,我要他(她)們所有人,印上那一輩子都抹不去的低/賤烙印!”
被他這陰毒歹惡的話語,徹底激怒,葉涼深眸之上布上了縷縷兇厲的血絲,死死的盯着那元燼,從牙縫裡擠出一語,傳音道:“雜碎,我早晚宰了你!”
要知道,他最在乎的就是身邊的人,元燼現在用他身邊的人,來威脅於他,他又怎能不怒?
更何況,他現在是忌憚元燼等人沒錯,但並不代表,他會當真任由元燼等人胡作非爲,甚至對他的親朋下毒手。
若是那樣的話,葉涼或許還真的會怒到不顧一切,先在琴沁等人的幫助下,戰殺了元燼等人再說了。
“你個畜生,找死!”
元燼看得葉涼非但不說,還冥頑不靈的說出此等怒言,亦是令得他心中惱怒,直接一揮手,道:“老子要讓你生不如死!”
唰唰...
伴隨着此語的落下,那蒼穹之上,一直凝滯未動的玄虛箭矢,終是裹挾着凌冽的勁風,射掠而出,直直的朝着葉涼,襲殺而去。
只不過,這一次,這些玄虛箭矢並未再度洞穿虛空,消失不見,而是頗爲平平無奇的以普通箭矢之態,朝着那葉涼射掠靠近。
似欲就這般,射掠葉涼。
但是那十數根玄虛箭矢的箭頭所指,卻是有些詭異的,齊齊正對葉涼的雙眸,似要將他的雙眸徹底刺瞎、廢去一般。
看得這一幕,元燼透薄面具下的嘴角,露出一抹猙獰的自得笑意,對着葉涼傳音,道:“葉涼,你等着吧,我會先廢你眼。”
“再斷你手腳筋,毀你雙耳,剜你心,讓你一點一點的成爲廢人,一步一步的踏上痛苦而遙遙無期的死亡之路。”
他眼眸透着瘋狂的猙獰笑意:“我要讓你跪着求我,求我殺了你!”
咻...
就在他這歹毒之語落下,那身軀孱弱的葉涼,欲傾盡體內僅剩的玄力以扶持自身時,那遠方的蒼穹之上,陡然有着一道瑩白流光襲掠而來。
流光之快,只一瞬便是掠至了此地上空,轟散了那正對葉涼掠下的十數道玄虛箭矢。
咿!
緊接着,在一道悠悠獸吼之下,那流光之中,一通體如雪,似狐非狐,白耳綿軟輕長,一雙獸眸似可映三生蒼穹,看似極爲玄妙有靈的玄獸,踏光而出。
昂首而立。
那靜立間,雪白的胸膛之上,銀色銘文點綴而閃,襯托着那身後三尾,使得這整隻異獸,非但有着縹緲輕靈之感,還透着無盡英姿。
令人心生折服。
“這是...”
葉涼、淮殤以及琴沁等人看得這陡然出現的玄獸,亦是面色微變,心神震盪而起:“九唸白狐獸!”
唰...
就在此時,那蒼穹之上,一道裹挾着匹練流光的倩影,陡然席捲而下,射掠至仙雲峰的中央之地,停落於葉涼身前的不遠處。
緊接着,一道着熒孑素紗長裙,粉脣清凝靈潤點綴於面,潑墨青絲清幽飄蕩,帶起點點凝幽仙韻,勾勒出一幅天地絕色美畫的女子。
輕踏而出。
那一踏不染半點塵埃、不着半點污垢,似如那出塵雪蓮,清寒孤傲,孑然靜美。
旋即,她擡起那如雪般的剔透玉面,琉璃般的清眸,帶着凌冽的無盡寒芒,直視那元燼、淮殤等人,粉脣輕啓,語調深寒徹骨:“說,是誰傷的涼兒。”
“若不說...”
她手中一柄泛着凌冽寒光的利劍,陡然顯現,琉璃清眸銳利無比的直射淮殤等人,一字一頓道:“我便將你等,盡皆埋葬於此!”
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