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死...死了!?
那盧伍德等人眼看得那男子最後的掙扎都未見笑,便神色黯淡的頹喪趴地,徹底死去,亦是忍不住齊齊倒吸了口涼氣,心頭波瀾翻騰:“就這樣,連對方的衣角都未碰到...”
“就死了?”
其實,他們最驚懼的還不是衣角沒碰到,而是葉涼至始至終根本就沒出手,那男子就死了。
這當真是真正的言語談笑間,便取了人的性命了。
如此誅隕男子,葉涼終是緩緩放下那酒杯,目光凌冽的看向穆聞雷等人,道:“玩夠了,現在該輪到你們了!”
嘭嘭...唰唰...
當得他這一語的落下,這曠野之地,那些木柱之上,陡然有着火焰滕染而起,緊接着,那林間兩側,皆是分別有着數十道身影,帶着那甲冑摩挲的腳步之聲,踏步而出。
將穆聞雷等人盡皆圍於當中。
隨着這些將士的踏步而出,那平臺側後方,與葉涼一般,不知何時,早已潛藏着的鐮無、傅道愁等人的身影,亦是緩緩踏出,來到葉涼的身後。
靜靜站定,目光齊落於穆聞雷等人的身軀之上,殺意微涌。
“完了,果然有後手。”
盧伍德等人看着眼前這羣肅殺之氣透現的衆人,面色大變,心頭波瀾瞬涌而起。
“哼。”
陡然冷哼一聲,穆聞雷倒是無半點驚慌之態,沉語道:“一羣烏合之衆,我倒想看看,能耐我何。”
話落,他腳步猛然跺地,跺的那地面龜裂,震耳欲聾之聲傳蕩而起後,整個身形帶着狂蟒之態,直接對着葉涼轟殺而去,似如一動驚雷。
面對穆聞雷如此霸道的轟擊,葉涼非但未動,反倒更加不屑般的拿出一壺清茶,看都不看穆聞雷的自語道:“酒喝的太多,喝些茶,清清酒氣。”
說着,他倒當真似完全不顧穆聞雷的轟擊般,倒了一般清茶,打算靜品起來。
“敢辱我!?”
眼看得葉涼以對待那玄君的態度對待他,穆聞雷羞怒之意於心陡升後。
他額間青筋暴起,轟出的玄拳似如狂獸般,嗡鳴震顫而起,面色漲紅的怒然喝語:“小畜生!我要讓你爲你的目中無人,付出代價!”
“哼,就憑你,亦配?”
哼聲一語,那安靜站於葉涼身後的冠勇,雙拳橫肉陡然崩起,魁梧的身軀煞氣瞬間騰卷繞身後。
他腳步猛然踏地,如蠻牛般的身軀,動如脫兔,對着那穆聞雷便是轟拳而去,聲音如雷,道:“跳樑小醜,給我滾回去!”
“哼,區區護衛,亦敢與本君爭輝。”
全然未將冠勇放於眼中,穆聞雷玄拳浩蕩,直轟冠勇,欲以轟敗冠勇後,直取其後的葉涼,以達到擒賊先擒王的目的。
然而,當得兩拳相擊之時,那穆聞雷纔是明白,他錯的是有多離譜。
嘭...
下一剎,兩拳相交,那穆聞雷面色都來不及一變,一股狂暴之力,便瞬間轟碎了他的玄屏,擊裂了他的玄手骨骼,將其整個人都是轟飛而出。
於地間斜墜而去,得以劃出一道又深又長的劃痕之後,才堪堪於青蝕等人的身前,停落而下。
一時間,所過之處,塵土飛揚、泥石翻起,令人難以輕易辨明其中情況。
嘶...
待得片許之後,那煙塵漸漸散去,盧伍德等人亦是不由齊刷刷的倒吸了口涼氣。
只見得,在那泥土之中,穆聞雷彷如鑲嵌一般,整個人有一半深處地中,躺墜其上,那身上似受得玄波衝擊,衣衫破碎,無數鮮血由傷痕之中溢散而出。
與那塵土,濁染了衣衫,狼狽了體軀。
其胸膛因痛苦而起伏弧度極爲明顯,那右手手臂垂掛,顯然已斷,玄拳之上更是鮮血淋漓,白骨可見,看得人心悸、悚然。
整個人觀去已然無之前半點狂莽傲氣,有的只是那慘白淌汗的虛面,和痛苦發抖的萎靡、戰慄。
入眼於此,那盧伍德等人皆是心頭波瀾滕濤而涌,面色難看至極:“聞雷大人,一招便被敗了!?而且還是肉身上的碾壓、挫敗!?”
要知道,穆聞雷自身境界已達到元君中期不說,其那肉身更是凝鍊到了極爲恐怖的地步,想來縱使面對元君巔峰的強者,都難以被破肉身。
更別提以肉身對肉身,將其憾敗了。
可是眼下,穆聞雷的對轟非但敗了,而且還是慘敗,如此,他們又如何能不驚?
此刻,縱使那看似波瀾不驚的青蝕都是眉頭微皺,神色略顯凝重的看了眼那傲然而立,並未追擊的冠勇:元君巔峰,且肉身凝鍊到聖者之下,堪稱完美之境。
倒是不錯。
心緒於此,他擡眼看向那依舊靜靜品酒的葉涼,吐語道:“怪不得,你如此有恃無恐,原來,你有這等強者,隨侍在側。”
“怎麼,怕了?”葉涼眼無波瀾,自顧自靜靜倒酒。
“呵...”
不由輕蔑嗤笑,青蝕看了眼那彷如凶煞門神,狂猛而立,盯着他的冠勇後,他不屑的說道:“不是肉身強,便有用的。”
“往往肉身強的人,都有一大缺處,那便是...”
話語微頓,他眼眸陡然一凜,身形如鬼魅般襲掠而出,並於空中幾個閃掠,繞過冠勇對葉涼揮爪而去:“他的速度,會慢!”
“老頭,你還真看得起你自己。”冠勇不屑哼語一言,便欲動手。
唰...
只不過,他那身子還未動,一道鬼魅莫測,縹緲的似如消失於黑暗之中的身影,陡然於葉涼身後瞬掠而起,對着那仗着所謂身法,於葉涼襲殺而來的青蝕。
自直接轟擊而去。
嘭...
下一剎,那青蝕瞳孔都未來得及一縮,只覺得眼前一道勁風打過,他那玄爪之上,便有着一道玄拳硬憾而來。
拳爪相交,那本還自詡元君巔峰的青絕,直接被轟得倒飛而回,於那半空之中一個打轉後,略顯不穩的落於地間。
退回了原處。
“這...”
盧伍德等人看得那去的快,敗的也快,只一瞬,便是敗回原地的青蝕,心頭懼意再起:“青蝕老人先動手,反倒被對方後發制人了!?”
與此同時,那落於地間的傅道愁,站於葉涼前側方,看向青蝕,肆無忌憚的吐語道:“老東西,敢在你爺爺面前耍速度,你還真以爲,我們都是那頭蠻牛啊。”
“我雖是蠻牛,但就他那速度,我一樣能追上的。”冠勇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啪嗒...
任憑點點鮮血於掌心裂紋之上,溢散而出流淌於地,於黑夜之中濺起點點血花,青蝕聽着傅道愁與冠勇近乎羞辱般的言語,臉面鐵青,心頭氣意翻涌。
“青蝕,穆聞雷,你們連我的兩個護衛都打不過,又如何取回首級,奪我之命?”葉涼飲完一杯,繼續倒着酒。
“這個該死的小畜生!”
青蝕玄拳緊握,牙關暗咬,一雙清透黑眸,死死地盯着葉涼,殺怒之意騰繞於心。
啪...
緩緩將酒杯放下,葉涼看向那眼神陰毒的,似巴不得將自己殺上千萬遍的青蝕,道:“青蝕,我知道,你很想殺了我,給你那不成器的胞弟報仇。”
“那麼現在,我便給你一個機會...”
他緩緩起身,走至那木桌之前,手中彼河劍浮現,深眸平靜的看向青蝕,道:“倘若,你能接的下我這一劍,那我便主動讓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