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那被葉烈搏命的一拳,轟的倒退開去的陶責潛,剛想掠身而起,將受傷的葉涼一舉擊敗,亦是看得了此恐怖之景,不由身形凝滯。
不敢再隨意輕動,以警惕那站於蒼穹之上,一動不動的葉涼。
此刻,葉涼似半點都未察覺到衆人緊張的注視,其金眸微垂,望着手中的銘蒼槍,眉頭微皺:“看來,雖是隨着境界大漲,而使得九轉金訣的玄技之威變強了。”
щщщ⊙Tтká n⊙¢O
“但相比之下,九轉金訣前幾轉的玄技,還是差強人意了些。”
他清楚,剛纔他若是使用第四、第五轉的金訣玄技,或許,就不需要敗滄海生敗的那般辛苦,搞得如今這般狼狽了。
若是強行使用第六轉的金訣玄技,那瞬敗滄海生都是有可能。
只是,因爲他想試試自己如今的力量,使用金訣前幾轉的玄技,究竟能發揮到何等境地,這才舍優取劣的與滄海生一戰。
如此差不多心中有了評判,葉涼這才緩緩回神,朝着地間落去,來到了那痛苦掙扎的滄海生面前。
而後,他手中銘蒼槍高舉而起,槍尖直指着那倒於地間的滄海生,眼眸冰冷:“陪你玩夠了,該上路了。”
似清晰的感受到了葉涼的殺意,滄海生心中懼意陡升,對着那一旁緊張凝望的陶責潛等人,吼語道:“陶責潛,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上來殺了他。”
“他現在玄力已經被我磨耗殆盡,就是個紙老虎,你們上來就能殺了他,快!!”
呵...
葉涼白皙的嘴角微微揚起,眼眸微垂,以俯視之態,望着滄海生,嘲諷道:“當天,我於北涼王府內斬殺同爲半步虛聖的皇族七長老邱欽山後,還能趕往虎雲澗大殺四方。”
“現在,我只不過是敗傷了你,你便覺得我已經無力再戰,你不覺得,太過無知些了麼?”
什麼!皇族七長老邱欽山,死在葉涼手上了!?
在場除葉烈等人外,其餘人等聽得此語,皆是面色陡變,心頭波瀾騰涌。
由於當天一役,在場大部分人都投靠了北涼王府,所以,此事在葉烈等人的要求下,並未如何外傳,甚至連顧清凝都不甚知曉。
如此,他們聽到這事自然驚駭了。
不過驚駭歸驚駭,從葉涼今天表現出的戰力,再加上之前的種種傳聞,他們卻無一人心生懷疑。
哪怕是原先蠢蠢欲動的陶責潛等人,都是一個個按下戰殺之心,不敢再輕動半點。
滄海生眼看得這些人被葉涼一句話嚇的不敢異動,亦是怒急,面色漲紅的大聲喊語:“你們都別信他,他是騙人,騙人的!”
他眼眸轉而看向那陶責潛,道:“陶責潛,你快上,快殺了他,以你元君巔峰之力,必可輕取他的頭顱,到時新的北涼王,就是你了!!”
“嗯,似乎有那麼些道理。”
葉涼似贊同般的點了點頭,他白皙的嘴角掛笑,轉而看向那眼眸掙扎的陶責潛,戲虐道:“你...要不要來試一試?”
看得他如此挑釁的表現,那陶責潛忌憚之心瞬涌,非但未上前,反倒腳步向後退去,退至那陶馨的身旁,是以防着葉涼。
“怎麼,不敢?”
葉涼看得陶責潛的退避,淡漠道:“既然不敢,那...”
他眼眸陡然一凜,看都不看那槍下,對陶責潛咆哮的滄海生,手中銘蒼槍一轉,便是對其喉間直刺而去:“你便可以上路了。”
噗嗤...
寒芒起,槍影掠,鮮血濺四方。
霎時間,喊語戛然而止,滄海生眼眸大睜的望着那眼前葉涼的身影,似有些不甘、有些憤恨,還有幾分後悔。
後悔不應該接手這一份差事,而應該接手另一份。
只可惜,一切終究是晚了。
與此同時,那已然轉回頭望着他的葉涼,看着他有些不願瞑目的模樣,陡然想到了南雲王府殘害北涼王府的種種,心中腹黑之意陡生。
而後,他俯下身子,來到那滄海生的耳畔,對其低語道:“在你下黃泉之前,我告訴你一件事,其實,我真的沒氣力再戰了,只可惜...”
“沒人信。”
唔...
嘴中鮮血再度被氣的噴涌而出,滄海生眼目睜的凸起,想要言語、擡手,可奈何喉間刺着銘蒼槍,鎮壓着他,令得他無法動彈,更難以言語清楚半點。
反倒是心情的激盪,體軀的掙扎,加速了那血液的流失、生機的潰散。
導致他幾個挺軀、吐血間,直接一口氣未提上來,死了過去。
看得這一幕,葉涼緩緩起身,似故作惋惜的搖了搖頭,道:“這是幹什麼了,這麼想不開,急着上路。”
咕嚕...
那在場衆人看得葉涼這般模樣,不由皆是畏懼的嚥了口唾沫,心頭打鼓:“看來,這葉涼不愧爲南祁殺神,對待敵人還真是殘忍。”
“明明滄海生已經敗隕了,死前卻還要這般羞辱於他。”
他們卻不知道,於南雲王府的人,葉涼是真的已經深惡痛絕,不說息樹嶺一役三萬北涼忠魂的鮮血未乾,就單單說這近一載來。
南雲王府的人對北涼王府的屠戮,都無法引起葉涼對其心生同情,尤其是周薇的死,更讓葉涼對南雲王府的人恨之入骨。
若非有事拖沓,其巴不得現在就殺上南雲王府,斬下穆元海的首級,以慰葉蒼玄、周薇以及北涼諸將在天之靈。
如此恨意深重,葉涼又怎可能不陰暗待之?
“現在...”
似絲毫不在乎衆人的目光,葉涼拔出那刺於滄海生身軀之上的銘蒼槍,緩轉過身,看向那陶責潛等人,道:“輪到你們了。”
“馨兒,動手!”陶責潛自認在與葉烈一戰,元氣未復下,絕非葉涼敵手,亦是直接喝語道。 щщщ ¤тTk án ¤¢ Ο
隨着他的喝語出聲,那陶馨無半點猶疑,再度將那古簫放於粉脣之上,吹奏而起。
而在她這悠悠簫聲下,那四周的灌木、草叢之中,花壇之下,以及那牆壁之上,都有着密密麻麻的毒蜘蛛爬出,這些毒蜘蛛或大或小,或黑或黃,或斑斕五彩。
總之,皆是令人看得滲人無比。
“啊...啊...”
當得這些毒蜘蛛才爬近人羣些許,那些毒蜘蛛便跳躍而起,對着那在場的衆人撲咬而去,由於那速度迅疾,加之突如其來的跳撲,使得很多人都未反應過來。
直接中招被咬,倒地中毒而亡。
“哼,這是吾女特地從各地毒域挑選來的毒蜘蛛,其毒性皆是毒蟲裡的佼佼者,可輕破玄屏,且咬上一口必亡不說,哪怕是碰到都要皮膚潰爛,不治而亡。”
陶責潛看得那已然被毒蜘蛛給包圍的葉涼等人,畏懼之意盡散,冷語道:“現在,我看你拿什麼來殺我等。”
面對着他那帶着幾分得意的言語,葉涼擡眼看向那用着陰狠的目光,靜靜望着他,似欲以將大部分毒蜘蛛聚集於他的面前,圍殺於他的陶馨道:“身爲藥師...”
“專門研製這些旁門左道,害人毒物,你與那些毒師有何區別?”
“哼。”
陶馨冷哼一聲,似答非答道:“只要能殺了你這辱之我賊,是毒師還是藥師,又有何關係。”
話落,她簫聲更急,似欲控制那些毒蜘蛛對葉涼發起進攻。
“留你這等人活在世上,只能是個禍害。”
葉涼冷語一言後,他眼眸陡然一凜,手中銘蒼槍一震地,一股紫金色的玄火瞬間由槍尾席捲而出,如潮水般順着那地面,蔓延開去。
朝着那些毒蜘蛛襲燒而去。
嘶...嘶...
下一剎,那些令得在場衆人,有些畏懼、束手無策的毒蜘蛛,瞬間被灼燒而死,冒起縷縷白霧,化焦、化散。
“怎麼會這樣!”
陶馨看得那但凡沾到那紫金色的玄火,便直接灼死而去的毒蜘蛛,面色陡變。
“你似乎忘了,我也是個藥師,而且...”葉涼周身點點虛無的九玄煉天火騰繞,凝視着她道:“我還身具比你強上萬千倍的藥火。”
“葉涼,你!”
似覺得被葉涼的言語所羞辱,陶馨氣悶的語塞後,她怒然道:“我便不信,你這藥火,當真能徹底將我的蜘蛛陣破去。”
話落,她不顧那些毒蜘蛛的畏懼,硬控制着那些毒蜘蛛朝着葉涼憾殺而去。
只可惜,這結果,只是讓那些本就要被葉涼燒死的毒蜘蛛,死得更快而已,至於傷到葉涼卻是半點都沒有。
如此的瘋狂憾殺,那些毒蜘蛛一隻又一隻的死去,終是有着一隻像似領頭的毒蜘蛛,有些不願聽陶馨的控制般,於原地顫動而起。
看得此景,陶馨怒意滕涌,簫聲更急的對着那頭領毒蜘蛛吹控,似想控制那毒蜘蛛對葉涼撲去。
然而,在她的逼迫以及那九玄煉天火的死亡壓迫下,那毒蜘蛛非但未進攻葉涼,還有些被逼斷了腦弦般,反而對着那陶馨撲去。
“啊...”
下一剎,那色彩斑斕的毒蜘蛛,撲到她那雪白的脖頸之上,直接輕咬了一口後,借其身爲跳板,跳躍而起,快速逃竄離去。
‘撲通...’
如此被咬,陶馨那雪白的脖頸,瞬間有着顯眼的斑斕色彩冒起,並蔓延於整個脖頸,而後,她那嬌軀似瞬間中毒難抗般,嘴中吐着黑血。
癱軟於地,似就這般沒了生機。
“馨兒!”
眼看得陶馨被自己養的毒蜘蛛咬死,那陶責潛哀嚎一聲,便是來到了她的身旁,他想撲到她的身軀之上哭泣,可又怕她身上染毒,會禍及自身。
所以,倒是造就了一副,難過卻又不敢碰的古怪之景。
“自作孽,不可活。”
淡淡的吐語一言,葉涼亦不管那陶責潛的哀嚎,手中銘蒼槍舉起,冰寒槍尖直指陶責潛道:“既然她已去,那你便上路去陪她吧。”
說着,他手中銘蒼槍一震,對其直刺而去。
“等等...”
似是感受到了那凌冽的槍風,陶責潛身子猛地一顫,瞬間悲傷之意盡散,轉而對着葉涼跪求道:“別...別殺我,我有重要情報告訴你。”
手中銘蒼槍瞬間於其額前寸許停住,葉涼眉頭一皺,沉語道:“說。”
“其實,這次設宴,只是南雲王府對付你們的其中一招,這一招若是成功了,能擒下你們最好,若不能,那還有後面真正致命的一招,在等着你們。”陶責潛顫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