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同一刻,那邙原與葉涼的拳掌亦是相交而起,霎時間,玄力滕濤卷蕩而起,葉涼那整個身形都是被轟得於地間劃出一道又長又深的劃痕後。
才得以一腳跺地,穩落而住。
而反觀邙原,則是半步未退的站於原地,氣勢泰然。
啪嗒...
玄拳之上,殷紅的鮮血滴淌於地,葉涼雙眸微凝,死死地盯着邙原,沉語道:“虛聖之力!”
譁...
此語一處,衆人譁然:“什麼!?虛聖之力?南雲王府的大長老,已經達至虛聖了?”
一旁的葉烈等人更是面色難看至極,在他們看來,一旦邙原達至虛聖,那在場傾盡所有人的力量,都不會是其對手。
縱使是葉涼,都不行。
要知道,他可是體會過虛聖之力的強大的,那絕對非元君可輕易彌補的了的,哪怕是元君巔峰都不可能。
更別提葉涼是元君中期了。
而反觀那顧清凝以及那些南雲王府的手下,則是一個個面露喜色,似已然勝券在握。
“呵,小子你倒是挺有眼力見。”
邙原傲意微顯:“那麼現在,你是要自己下跪認錯,還是老夫將你打殘,再下跪認錯?”
“嗤...”
葉涼忍不住嗤笑道:“老東西,給你三分顏面,你還真開染坊了?你難道真以爲,我沒感覺出來,你離虛聖還差一線麼?”
“一個沒有突破虛聖的老雜碎,又有何資格...”
他眼眸一凜,周身玄力如大海般騰卷而起,對着那邙原主動轟擊而去:“與我叫囂!”
“哼。”
邙原看得那主動轟擊而來的葉涼,神色輕蔑的冷哼道:“你手持銘蒼槍的時候,老朽都半點未將你放於眼中,如今你無銘蒼槍在手,還妄想與老夫爭鋒?”
“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說着,他袖袍一揮,似頗爲隨意的對着葉涼轟拳而去。
嘭...
然而,當得那邙原那隨意的一拳與葉涼的金漆玄拳,相擊於一處時,那似是有所準備的葉涼,竟是僅僅退了幾步。
而那邙原亦是同樣退了二步。
感受於此,邙原那素來狹小的胸襟,瞬間升起一絲不滿,而後,他眼眸掠過一縷寒芒,看向葉涼道:“真沒想到,你竟然能將玄力凝實到此等地步。”
“不過可惜,縱使凝實到堪比玄君巔峰,你亦改變不了什麼。”
他周身浩蕩的玄力,騰卷而出,壓得此地的空間都是有些凝滯,轟拳而去,狠語而吐:“你還是得死!”
“老傢伙,你太囉嗦了!”
葉涼看得這轟拳而來的邙原,冷語一眼後,體內玄力徹底奔涌而出,雙眸赤金之紋盡顯,周身隱隱的金色虛龍,騰繞而起,對着邙原不退不避,硬憾而去。
嘭嘭...
一時間,兩道身影硬憾於一處,直接從地間,打至院落上空,於那蒼穹之上,打出無數玄光花火,動靜震盪整個北涼城。
嘭!
如此不知互相硬憾了多久,當得一道晴天炸響,裹挾着那浩蕩的沖天玄力,陡然響起之時,那蒼穹之上一直膠着激斗的兩道身影,終是倒射而出。
互相拉開了極長的一段距離。
“嘶...”
那地間衆人看得這於各自玄光之中,漸漸顯現的兩道身影,不由齊齊倒吸了口涼氣,面色驚變:竟然,打平了!?
只見得,那蒼穹之上,葉涼和邙原的身軀,皆是衣衫破碎,無數傷痕顯現,那淋漓的鮮血更是溢散而出,浸染於身。
那青絲散亂間,整個人都是顯得頗爲狼狽。
可是,雖同樣是狼狽,葉涼那淌血的狼狽,卻在周身那裹挾着無雙玄韻的煌煌金點,以及那騰幽玄煞的卷蕩、襯托下,顯得多了一縷血煞、兇殘。
得以令人更爲心悸。
“小子...”
邙原蒼眸微凝,死死地盯着那踏空而立,周身玄煞與金玄交錯的葉涼,終是收起了輕敵之態,吐語道:“南雲王說的果然沒錯,你果然與九首妖龍狼狽爲奸了!”
剛纔交戰之時,他能夠感受到葉涼的力量,又上升了一個臺階,而那股加入的力量,他很熟識,就是那九敖的力量。
“身爲最奸惡之人,卻言別人奸險。”
葉涼伸出手,擦拭去嘴角的血跡,看着邙原冷笑道:“老傢伙,你還當真是夠不要臉的。”
“哼,牙尖嘴利的東西。”邙原冷哼道:“待老夫打的你變成廢人,看你還如何言語的出。”
話落,他手中印法浩然一結,銀灰之發無風急蕩,透散着精光的蒼眸點點雷光浮現,陡然喝語道:“邙幽雷法...”
“雷獸震八荒!”
吼...
伴隨着他這一語的落下,邙原長袍無風勁鼓間,一股看似狂莽卻又透着點點邪幽之力的雷霆,猶如大海一般傾瀉而出。
於其身軀之上,緩緩凝合匯聚成一道着詭異雷鱗,頭頂雙角,似如幽冥之中,踏裂而出,踏至那八荒大原,仰天咆哮,震裂九霄的雷光異獸。
這異獸凶煞,渾身雷漿翻滾,雷弧跳躍,詭異的是與往常雷獸不同,這雷獸的身軀之上,還有着點點邪幽的詭異銘文,如活物般不住起伏躍動。
邪異萬分。
“這是...”
葉烈看得蒼穹之上,獠牙雷嘴盡張,點點雷漿流淌而下,身軀漸漸凝實,棱角盡顯的雷獸,面色一變:“邙原的本命玄訣!”
他可是很清楚,這玄訣所施展的玄技威力,有多恐怖的,當年邙原還是玄君之時,便以此一招,滅殺足足十名玄君,可見其兇戾霸道。
如今,邙原是爲元君,這玄訣之力更不知道上了多少臺階了。
“呼...”
似同樣感受到了邙原玄技所帶來的威脅,葉涼重重的吐了口濁氣後,他體內九轉金訣運轉到極致,點點赤金之色,於胸膛龍紋、雙眸,乃至周身透散而出。
‘啪...’
旋即,他陡然一招,將那牆壁之上的銘蒼槍招於手中後。
他眼眸陡然一凜,手中銘蒼槍,裹挾着自身九轉金訣之力,點點九敖的幽煞龍力,以及自身銘蒼槍的槍靈寒戾,對着那邙原隔空猛刺而出,霸道喝語:“九虛破天指...”
“九指,破天!”
吼...
當得葉涼這一指指出之時,其銘蒼槍的槍身之上,一條似可肆虐蒼天,毀蒼天爲齏粉的凶煞雷龍,裹挾着那三股力量陡然席捲而出。
那獠牙龍嘴盡張間,無半點猶疑的對着那邙幽雷獸,揮爪轟擊而去。
不過,這僅是開始,當這條雷龍的脫槍而出的一剎,那葉涼左右兩側的虛空之中,陡然有着雷龍憑空顯現。
吼!
緊接着,那兩側與銘蒼槍之上所釋放出的雷霆之龍,一模一樣的四條雷龍,仰天齊嘯一聲,便齊齊騰卷而出,蜿蜒着那龐大凶厲的龍身,對着那雷獸。
齊齊攻去。
那九條雷龍齊出之景,蠻橫霸烈,龍身所過之處,空間裂縫盡顯,龍吟所嘯之地,蒼穹變幻,黃泉齊哀,萬物皆懼。
“哼,虛鳴道人的九虛破天指?”
邙原看着那主動浩蕩而來的九條可憾黃泉,蕩山海天地的雷龍,厲色浮現於眸:“好,老朽早想看看,究竟是他虛鳴道人的九虛破天指厲害。”
“還是老夫的邙幽雷法,更勝一籌!”
話落,他猛地手中印法一結,傲然喝語:“去!”
吼...
伴隨着他這一字的吐出,那詭異的幽冥雷獸,仰天咆哮一聲,便踏着那四蹄,朝着葉涼那九條雷龍,硬憾而去。
嘭...
下一刻,九條雷龍與那幽冥雷獸轟蕩於一處,轟得那空間都是塌陷後,一股被積壓相持到頂點的玄力,陡然化作狂猛的雷光玄流,瞬間於相轟之地,爆發開來。
並如潮水一般席捲而開、擴散而開,將那站於兩旁的葉涼和邙原盡皆籠罩而進。
那威壓恐怖,連得地間的北涼王府與南雲王府等人都忍不住透散出玄力,護持自身,以防受到波及,有些弱的更是直接被震得悶血上涌。
吐血難受。
待得良久之後,雷潮漸漸退去,那蒼穹之上的兩道身影,亦是再度漸漸顯現而出。
嘶...
邙原,敗了!?
這一顯,亦是顯得那衆人齊齊倒吸了口涼氣,心頭波瀾騰涌。
只見得,那蒼穹之上,葉涼和邙原本就傷痕累累的殘軀之上,增添了更多的傷痕,尤其是葉涼身軀之上的衣衫,可算是盡皆蹦碎,整個金光流轉、鮮血斑駁浸染的胸膛。
都是顯現而出。
那持銘蒼槍的手,手指與虎口皆是裂紋浮現,鮮血順着槍身流淌而下,滴落於空。
整個人雖煞氣依舊,但髮絲散亂、衣衫破碎的氣息萎靡之態,終究還是可看出其負了重傷。
不過,饒是如此,衆人都未覺得他輸了,因爲,在葉涼的對面,那同樣狼狽的邙原,正手捂着胸膛,半跪於空。
那本就斑駁染血的身軀之上,銀灰色的頭髮焦黑,臉面煞白,嘴角不住有着鮮血吐淌而出,害得他那清潤如嬰的面頰,都似在漸漸恢復老態。
顯然,他受之傷,已然直接傷及他的根基、本原了。
如此,孰優孰劣,一眼可明。
“嗡...”
手中銘蒼槍玄光依舊,葉涼雖是受創,但那金眸依舊透着霸烈之感,金紋流轉間,凝視着那跪空吐血的邙原,霸道吐語:“老匹夫...”
“我連玄訣的真正之力都未引出,你就倒下了,如此,你有何能耐,敢侵佔我北涼!”
的確,從歸北涼至今,他蛻變成完美的九轉金訣,始終都未使出過真正力量,未開出那最強金訣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