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就在顧清凝怒吼着,剛欲站起之時,那一直‘護持’於她身邊的蘇媚兒、穆聞雷一左一右的按住其肩,將其硬生生的又按在跪在了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亦是令得顧清凝再度一愣,而後,她對着穆聞雷和蘇媚兒喝語道:“蘇媚兒,穆聞雷,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尤其是穆聞雷,她是半點不能理解,他這等行徑的。
畢竟,蘇媚兒或許還能說臨陣改過,求葉涼原諒,那穆聞雷呢?他可是南雲王府的人,葉涼怎可能放過他。
面對顧清凝的問語,穆聞雷淡淡一笑,面頰之上玄光褪去,化散出一張,完美無瑕,似俊似儒雅的臉頰,道:“抱歉,清凝姑娘,我的名字,不叫穆聞雷...”
“我叫秦暝。”
不錯,他就是那天晚上,從葉涼手中接過暈厥的穆聞雷,將穆聞雷拿去處理的秦暝。
是玄天閣的閣衆,亦是一名,極擅長僞裝之術,可模仿一個人,惟妙惟肖到連玄力氣息、言行舉止都一模一樣的千面男子。
葉涼就是看重了他這一點,才讓秦暝抓走穆聞雷,讓其瞭解穆聞雷些許後,僞裝穆聞雷,得以等顧清凝、邙原等人來救,好潛伏顧清凝等人左右。
至於真正的穆聞雷,早就被秦暝給處理掉了。
此刻估計都喝了孟婆湯,重新上路了。
“你是假的?”
顧清凝似瞬間想到了什麼,清面難看。她終於明白,爲什麼穆聞雷會和她一樣,不讓南雲王府的人欺辱北涼王府的女人。
那根本不是什麼爲了等葉涼報仇,而是聽葉涼的命令,在暗中保護北涼王的人!!
想及此,她轉而看向那蘇媚兒,恨意騰繞於眸:“所以,你也是假意投靠的我?一切都是你和葉涼演的一出苦肉計?”
“若非如此,你又如何會上當?”葉涼淡漠吐了一語後。
他轉而看向蘇媚兒道:“只是苦了媚兒,非但要陪着你揹負一段時日惡名,還要陪着你這蛇蠍女人,行惡事。”
“能爲閣主分憂爲屬下之幸,媚兒縱使揹負一輩子惡名,亦願。”蘇媚兒道。
“哈哈哈,好好好,你們玄天閣的人,還都是好本事。”
顧清凝獰笑點首。
的確,如今,玄天閣真的是人才濟濟,奇人盡出,不說梅九翁等人,就說秦暝,雖是元君中期的實力,可那模仿其一個人來。
那真的是連神皇都不一定能看的透。
如此瘋笑片許,她猛地笑意凝滯,對着葉涼狠語道:“葉涼,縱使你如此用計對付我,又能如何?如今你整個北涼王府的人,都被我控於手中。”
“你敢殺我,他們都要替我殉葬!”
“哈哈,清凝姑娘說笑了,這些人都清醒的很,又怎會被你控於手呢。”
陡然的猶疑之語響起,一名身着華貴黑袍,黑袍之上各種彷如傀儡銀紋點綴的精瘦老者,於不遠處的蒼穹之上,負手而來,那背後的手微微掐訣間。
葉珠芳等人盡皆恢復了清醒。
而後,他緩緩落於衆人身前,對着葉涼恭敬的一躬身,拱手道:“屬下,枯無荒,拜見閣主。”
枯無荒,又稱無荒傀師,其一手傀儡、控人之術,早已煉至爐火純青,整個祁涯道洲,或許無人可出其左右。
看得他的施禮,葉涼微微點首示意:“嗯。”
“哼,清醒?”
與此同時,顧清凝看着這早在前些時日,就有遇見,本事似乎平平,不顯山不露水的枯無荒,冷笑道:“那我就讓你看看,他們有多清醒。”
話落,她便打算操控葉珠芳等人對葉涼等人殺去,可是這一操控纔是發現,那些葉珠芳等人無一人動的。
這忽然的變化,亦是令得她不由一驚:怎麼會這樣!?
“清凝姑娘,無需浪費氣力了,你於我等身上所下的傀儡之法,已經被無荒大師給解了。”葉珠芳陡然出語道。
什麼?被解了!?怎麼可能!
心頭不由一顫,顧清凝看向那淡笑着輕撫銀鬚的枯無荒,面色一變:“你是傀儡師!?”
“清凝姑娘終是將老朽看出來了。”枯無荒笑道:“老朽的確與清凝姑娘一般,同修傀儡、控心一道。”
顧清凝面色難看,似想到了什麼,對着葉涼道:“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控制了北涼王府衆人?然後將計就計對付我?”
“你錯了,一開始,無荒告訴我,府內衆人都中了傀儡、控心之術時,我只是明白,王府有內鬼,但並不知道是誰。”
葉涼道:“所以,我才以青絕、穆雲辰等人的頭顱爲引,想要將細作,包括王府內鬼給引出來。”
“同時,我又擔心,這一招太過明顯,以王府內鬼的警惕,或許不會出現,因此,我就再計上加計,在引人的同時,與媚兒來了一處苦肉計。”
說及此,他眼眸似欲將顧清凝洞穿般,泛起點點銳光:“事實證明,我這雙計同出,是對的,否則,我還不一定能引出你這條毒蛇!”
的確,那天晚上顧清凝並未來,而如果其一直這般隱藏着,那還真的不好對付,好在顧清凝未中前計,中了後計。
“既然如此,那你爲何不在我第一次找蘇媚兒談話之時,便揭穿我,殺了我!”顧清凝咬牙恨語。
“因爲我知道,既然你這內鬼還在,那北涼裡肯定還有很多細作未被揪出,所以,與其抓你一人,不如我再度將計就計,將你和這些細作,全部抓出,連根拔起!”葉涼道。
“爲此你甚至故意暫時不解開,我施展在他們身上的控心印,僅是讓枯無荒暗藏埋葬一個解術玄印,得以讓我看不出端倪,好用計於我?”顧清凝道。
“確切的說,大部分人是這樣,但是我的四姑她們卻是早已解去,只是你自己蠢沒發現而已。”葉涼道。
“葉涼!”
顧清凝狠語一言後,似已然看得通透道:“也就是說,你是故意支開玄天閣衆和仲老,再主動應我們的計謀。”
“去參加那所謂壽宴,讓我們覺得王府空虛,是佔領的最佳時機,以誘惑我等動手?”
“不錯。”
葉涼點首道:“只要你等一旦動手,那我安排在暗處的玄天閣衆,非但能將你等看清楚,還能將你等於北涼的據點,看個通透。”
“得以將其一一清剿。”
由於穆元海素來尊崇,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有,顧清凝等人所在的北涼城,可是南雲王府細作的大本營。
這裡一旦有大動作,那麼整個北涼的細作都會有影響。
可謂是真正的牽一髮而動全身。
如此,也正給了葉涼可趁之機,將他們盡皆清剿。
一語至此,葉涼似還想起了什麼,對着羞怒的邙原和顧清凝等人,道:“對了,順便提醒你們一句,你們之前傳遞消息給南雲王府,告訴他們北涼王府已被控。”
“讓南雲王府暗中派來支援的軍隊、強者,都已經被我埋伏的手下,給解決了。”
說及此,他故作氣語的感謝道:“在此,我還得謝謝你們,讓我知道了,北涼那些地方是薄弱點,容易被不軌之人利用。”
‘噗...’
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吐而出,邙原伸着那斑駁血指,指着葉涼:“葉涼,你...你...”
他這般指着,終是一口氣沒緩上來,吐血而亡。
要知道,此次一戰,邙原本以爲用鴻門宴一計,和趁北涼王府內無強者的偷襲一計,這兩計同出,可必勝之。
結果卻未料到,盡皆被葉涼預料,且將計就計,一一破去,最終使得南雲王府苦心經營多年,於整個北涼的暗中勢力、據點,被連根拔起不說。
還損失了南雲王府支援的強者、軍力,以及自身這些長老。
可以說是,偷雞不成蝕萬千把米。
如此,邙原又如何能不怒的氣絕而亡?
“邙老先生,何事如此想不開?竟然要尋死?”葉涼看似無奈的搖了搖頭。
“葉涼!!!”
銀牙咬的‘咯咯’作響,顧清凝看着葉涼怨毒之意,於眸升騰:“你別高興的太早了,你們北涼王府還有一批人,被我轉移往了它處。”
“你若殺我,你永遠別想知道他們在哪!”
顯然,她以防萬一,還是給自己留了後路,轉移了一部分北涼王府的人,以隨時威脅葉涼,保全性命。
“哈哈,清凝姑娘可識得這些人是誰?”
陡然的朗笑之語響起,那関榷、冠勇等人忽然於遠處天際襲掠而來,緊接着,冠勇和関榷拋出了手中染血頭顱,扔至了那院落之內。
映入衆人的眼眸之中。
“這是...”
顧清凝瞳孔驟然一縮,面色再變:南雲王府的三長老、四長老、五長老。
此時此刻,她是真的有幾分絕望了,要知道這些人是被她安排在,那關押那批被其轉移掉的北涼王府衆人的地方的。
如今他們的頭顱在這,豈不就代表着那些人被救走,而她最後的籌碼,也被沒了?
這般,她怎能不心生絕望?
“顧清凝,我都說了,我有讓仲老、玄天閣衆於暗中觀察一切,所以,你覺得你的那些伎倆,能躲得過我的眼睛麼?”
說句難聽的,葉涼其實早就將一切大局掌控於手,如果不是擔心,不把王府內的衆人聚集、守護於身邊,邙原等人會下殺手的話。
他一入府就估計發動總攻,將邙原等人盡皆擒殺了,豈會墨跡如此之久。
被葉涼氣得略顯愚笨,顧清凝想清如今自己的處境,按下怒意,露出柔態對着葉涼落淚、悔過求語:“葉涼,我知道我錯了,但是求求你...”
“念在往日感情的份上,你放過我吧,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我願意給你爲奴爲婢,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
那一言一語,說的情真意切,好似真心要悔過一般。
呵,還真會裝。
葉涼看得她那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心頭冷笑一聲後。
他收起銘蒼槍,負手而立,以俯視之態,望着跪於地間的顧清凝,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只會讓你...”
他眼眸一凜,一字一頓道:“生不如死!”
個人是覺得,劇情是得一步步來,不是直接毫無劇情的打殺,所以刁民伏筆埋了很久,按照一步一步的規劃來寫葉涼設計收網,得以將後方徹底穩定,結果最近看到有人說,寫的不盡如人意,這讓刁民陷入了深思,所以打算停寫幾天,考慮考慮究竟哪裡不足。(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