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另一處,可怕的雷罰還在瘋狂降下,所過之處,萬物盡毀,虛空化爲碎片,邪焰鬼猊一邊渡劫,一般瘋狂逃命,因爲那個靈動出塵的白裙女子一直在後面追趕着它。
“可惡的小皮娘,等我渡完劫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一道蒼白的雷霆轟然降下,把它炸的渾身血肉破碎,邪焰鬼猊奄奄一息,破爛的雙翼一震,再次飛出數裡之外。
轟隆隆!
九天之上,可怕的旋渦之中,雷劫鎖定着它,一股讓人驚悸的力量在沉積。
白玲停下腳步,靜靜看着天穹漆黑的大洞,“最後一擊要落下了嗎。”她一直追蹤者邪焰鬼猊,一直沒有出手,一是因爲顧忌雷劫,二是她要等到邪焰鬼猊變得最脆弱的時候。
感受到那股毀滅的氣息在不斷增強,羽聰與凡唔閒兩人也被吸引,紛紛向着這邊望來。
漆黑的烏雲,擁攏九天,可怕的雷罰光芒若隱若現,那審判的氣息,讓靈魂都要顫動。
轟隆!
伴隨一聲巨響,一道無比粗大的雷柱從天落下,狂暴的雷霆,毀滅的力量,讓虛空顫抖,不斷崩塌,雷光把邪焰鬼猊的身影淹沒。
許久之後,那股可怕的天罰才漸漸消散,虛空地帶一片瘡痍,混沌風暴還在使出肆虐。
羽聰與凡唔閒兩人都緊盯着那片被轟的四分五裂的雷域地帶,忽然他們看到白裙女子動了,化爲一道白光衝入雷域當中。
凡唔閒一笑,“看來是我們贏了。”
羽聰淡淡迴應他,“現在纔是你們應該緊張的時候。”
凡唔閒搖搖頭,露出邪笑,“邪焰鬼猊的狡詐不弱於我,它沒有死於雷劫中,更不會死在你們的手上,它對你的仇恨不亞於我,等它恢復過來,到時候就算是我也保不下你。”
“轟!”
雷域之中,一聲巨響震開千里雷霧,只見邪焰鬼猊的身影從中飛出來,渾身是傷,煞是狼狽,它面容驚恐。
然後他們看到似乎有些荒唐的景象,後方,靈動的女子倩影出現,只見粉拳一拳擊出,無盡的威能衝蕩在天地間,如同萬靈咆哮,虛空嗡鳴,可怕的波動把邪焰鬼猊震飛,連連吐血。
凡唔閒一愣,隨後大驚,哪能還沒有看清局勢,“你不是她的對手?”
邪焰鬼猊渡過雷劫,雖然是處在最虛弱的時候,但是雷劫也讓它變得更強,渾身力量得到昇華,不是以前可以比的,然而如今卻被那女子追打,落到如此狼狽的地步?
凡悟閒看到那女子的一擊,身體也不由大震,那是怎樣的一種力量,僅憑着單純的肉身一擊,竟然就讓邪中神聖受傷敗逃!
“她來自妖族的至尊一脈,我的血脈壓制不了她,而且她境界比我高,你我都打不過她!”邪焰鬼猊面容驚慌,它口吐黑血,雙翼盡斷,渾身脛骨在渡完雷劫之後得到恢復卻又被那女子再次打殘。
凡唔閒冷汗直流,連忙跟在邪焰鬼猊身後遁走,掠過虛空,白玲與羽聰兩人在他們身後緊緊追着。
白玲再次出手,無形波動席捲八荒,震得千里外的邪焰鬼猊與凡唔閒接連翻滾,凡唔閒大驚,親身體會過後對那女子更加恐懼,她的招式中帶着一股無法抵擋的威壓,宛如天生壓制他們。
“分開走!”
轉過雲區,進入一片混亂的地帶,凡唔閒與邪焰鬼猊對視一眼,各自化爲一道光芒飛去,互逆而行。
後方,羽聰與白玲對視一眼皆明白對方意思,也分開追上去。
虛空混亂地帶,危險重重,有古怪的力場,不時產生吸力把流光吸入其中,不時又放出漆黑的能量體,又有各種力量混雜在一起的旋渦,不時爆發,把虛空炸的坑坑凹凹。
羽聰躲過一道道流光,又被一片霞光拖住,等他脫身出來前邊凡唔閒的身影卻沒有現實或是變得更遠,反而與他拉近了距離。
他們進入一片更加複雜的星域地帶,周圍的虛空看起來更加地擁擠,光影窸窣,星芒黯淡,一顆顆漂浮在空中的岩石卻光華明亮,如同鏡子一般,把他們的身影映射在當中。
羽聰眸子忽然一凝,因爲在前方,他看到本應該是被白玲追趕着的邪焰鬼猊與他們撞來,虛空中的光芒一恍惚,凡唔閒與邪焰鬼猊竟然皆消失,羽聰與白玲互視一眼,面對面停下。
“他們應該早有準備,把我們吸引來這裡就是爲了逃脫。”白玲看着周圍的虛空,一顆顆岩石光華雪亮,如同明鏡,一塊石頭上面就有無數個面,倒映出千千萬萬個他們。
“這是他們佈置下的陣法?”
羽聰觀望着周圍,只見皆是天然的紋絡與力量,根本沒有被動手過的痕跡。
白玲搖搖頭,瓊鼻翹挺,輕起薄脣,“也許這裡原本就這樣詭異,剛好被他們尋到,所以他們纔會選擇在這附近渡劫。”
只見他們所站立的虛空地帶一變再變,忽然空間從四面八方,上下六合摺疊起來,兩人大驚,急忙向着一方飛去,只見前方空間也在向他們疊來,他們換了數個方位,沒走到一段前方虛空都向他們聚來。
“他們定然是站立在虛空的拐點,向我們出手了!”羽聰大驚,可是對方站立的到底是虛空當中的一個什麼位置,竟然能阻斷他們所有的方位。
羽聰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有沒有一個點,可以作爲他們所處的這片虛空所有的拐點?
“你想的並非沒有可能,虛空之中,每一個方位都相當於一條繩子,無數的繩子交接在一處,便成了一個死結,虛空之中也有這樣的死點。”
只見各個方位的空間都向他們摺疊來,最後在他們數丈前止住,並沒有完全縮死,但是他們所處的空間只有數十丈之大,裡邊靈力漸漸枯竭,空間中的靈花靈草都枯萎凋謝,因爲這裡已經變成一片死地,它們根鬚的力量都已被截斷,失去了源泉。
羽聰陷入沉思,到底是怎樣古怪的奇點,竟然能重疊所有的虛空,他很想看看那裡的虛空符紋跟靈路倒是是個什麼樣子。
白玲挽起裙裾曲坐在玉舟上,玉手輕拍示意少年坐在一旁,“我們現在可是處在絕境當中,你竟然一點都不着急。”
少年回過神來,坐在她身旁,淡淡幽香傳來,少年認真地看她,也沒有從她臉上找出任何的焦急與慌亂,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頰,瓊鼻挺立,大眼秋水盪漾,長眉一顫一顫,芳櫻玉露百花盛開的笑顏,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