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潔白無瑕的天花板。
下意識的,楚河便伸出一根蛛腿在枕頭底下摸索,感覺沒有摸到任何東西時心中一驚,頓時徹底清醒過來。
從牀上爬起,楚河轉頭看了眼蓬鬆柔軟的枕頭,沉思了很久很久。
“沒有手機的生活還真是不習慣啊……”楚河感慨萬千,前世的習慣就是醒來後第一件事便打開手機看下時間。
就算現在轉生成了蜘蛛,可這個習慣短時間內怕是很難改回來。
想到接下來沒有手機的生活,又感受到肚子乾癟的飢餓感,楚河莫名有些惆悵。
“哪怕轉生了也要活得漂亮!”楚河暗暗給自己打氣,隨後操縱蛛絲織起了一個手機模樣的小方塊。
將手機貼在身側,稍感安慰之餘楚河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充滿儀式感地上了趟“廁所”後,楚河便風風火火地出了門,打算去把昨天留下的儲糧吃完,然後再探索另幾個通道。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吃得太飽了,今天的楚河感覺只用吃三條黑獠蛇就足以填飽肚子了。
“不過這吃生肉的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楚河搖搖腦袋,略感惆悵之餘回想起了黑獠蛇的血肉口感,頓時感覺更餓了。
“今天也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呢!”
楚河大聲給自己打氣,隨後關上房門,控制着蛛絲緩緩降落。
以一個堪稱十分的華麗姿勢落地,楚河摸摸肚子,隨即便轉身看向自己那不算美味的儲糧。
下一刻,目瞪狗呆的楚河當場就迷茫了。
昨天被他隨意扔到一邊的黑獠蛇全部消失了!
整整三條黑獠蛇,今天居然一條都沒了,更喪心病狂的是居然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家裡進賊了……這是楚河反應過來後腦中閃過的第一個猜測,但仔細思考後又覺得有點可疑。
連別人的飯都偷,而且還一點線索都沒留下,這實在太可疑了。
“如果只是肚子餓了的話應該會直接在這裡進食,難道是黑獠蛇們回來收屍了?”楚河口中嘟囔,但還是不敢肯定。
他楚河見過偷錢偷手機的,還真沒見過偷別人的糧食的,這也太無恥了。
“不行,我受不了這委屈!”楚河咬牙切齒,他經歷九死一生才獲得了這些糧食,居然平白無故地就被偷了,他不甘心。
“既然都淪落到偷別人吃的了,想來實力應該也不會太強。”楚河估摸着偷黑獠蛇的黑手實力應該沒有黑獠蛇強。
去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現在楚河也沒了繼續探索洞穴的心情,不找到這個可惡的小偷之前,他什麼都不想做。
打定主意的楚河便立刻開始行動,爭取趕在飢餓感加劇前找到這個黑手。
如果找不回糧食的話,就把這個黑手當成早餐!
楚河氣勢洶洶,一副不找到兇手不罷休的樣子在洞穴裡四處觀察。
“黑獠蛇那麼大,如果拖走的話一定會在地上留下痕跡。”楚河口中低喃,低頭留意地上的可疑痕跡。
洞穴裡大部分地面都是由石塊組成,但同時也會覆上一層細沙或是石塊碎片,如果小偷是將黑獠蛇拖走,那麼就一定會在地上留下幾道痕跡。
在楚河的一番仔細觀察下,最終楚河確定了黑手可能並不是拖走黑獠蛇的,因爲地上只有他昨天將黑獠蛇拖回家時留下的痕跡。
“難道是被什麼魔物連皮帶骨一起吃了?”楚河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副畫面,一頭恐怖的魔物嘎吱嘎吱地咬碎黑獠蛇的骸骨,雖然滿足地吞下肚子。
楚河剎那間便感覺毛骨悚然,連皮帶骨一起吃,這得是餓了多少天才能幹出來的事啊。
失去了最後的線索,楚河已經對找到黑手不報任何希望了,在心裡告訴自己權當是一次教訓。
“下次哪怕撐死也要做到光盤行動!”楚河聲音緩慢而堅定,隨後才決定先去探索一下其他的洞穴,順便解決早餐。
連接黑獠蛇的那個通道目前是不能去了,楚河只能從其他的通道里選擇一個探索。
就在楚河糾結着該選擇哪個通道進行探索時,視線裡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條巨大的蜈蚣從黑暗中緩緩爬出,身體兩側無數條步足整齊有序地擺動,額頭處兩根觸角像是兩根天線一般。
這蜈蚣身長几乎有兩米,成人手臂般的粗壯身體,頭部兩側各有一隻毒勾,一對顎足末端處還各有一隻利爪,通體則爲妖異的血紅色。
最讓楚河感到恐怖的還是這蜈蚣的外殼,猩紅的外殼如同戰士的盔甲般保護着它的身體,盔甲泛着微光,看上去好似堅不可摧。
突然出現的蜈蚣讓楚河短暫停止了思考,驚恐之餘連呼吸都刻意放緩,生怕動靜大了會引起這蜈蚣的注意。
就單看這第一眼,楚河的直覺便告訴他一件事,這隻蜈蚣絕對不會比黑獠蛇好對付。
徹底走出黑暗的蜈蚣突然停下動作,隨後微微擡起頭部,直直地面對着楚河的方向,那身側的步足擺動,看上去像是欲絞殺獵物的尖刀一般。
一股刺鼻的特殊氣味從蜈蚣的身體上傳出,楚河聞到氣味的第一時間便屏住了呼吸,生怕這氣味有毒。
楚河大氣都不敢出,身體微微下沉,做好了逃跑的準備,鑑定也飛速甩出。
“鑑定成功!腥羶百足!十四級生命體!”
十四級!
看到這三個字楚河嚇得魂飛魄散,差點就想拔腿開溜。
昨天面對的黑獠蛇尚且只有六級,這條蜈蚣居然已經達到了十四級!
要知道昨天他對付黑獠蛇時就已經是九死一生了,而這是黑獠蛇等級兩倍多的蜈蚣,恐怖程度絕對是十倍百倍的暴增。
就在楚河打算依靠蛛絲快速逃離時,這血紅的蜈蚣卻一直停在原地,身側的步足不停擺動,像是在打着手勢一般。
“你,對我,沒有,惡意嗎?”楚河也立起身子,一邊劃拉着蛛腿,一邊開口道。
蜈蚣頭上的兩根觸角彎曲,身側的步足擺動地更加頻繁。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楚河揮舞蛛腿,用蛛腿打出自認爲可以讓對方看懂的腿勢。
蜈蚣身側的步足一滯,頭頂兩根觸角划動,身軀搖擺,隨後步足再次擺動。
楚河停下動作,仔細地看着蜈蚣,試圖從它的動作中瞭解到含義。
片刻後。
楚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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