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血了,要出事!”土狸子與老鵰兩人都是盜墓賊,曾多次對我們提過,古墓中見不得血,如今嗅到了血腥味,更是驚慌無比,快速向墓室內衝去。
見這兩人衝了進去,我也意識到了情況緊急,跟着跑了進去。
當我們進入墓室後,看見了極爲驚悚的一幕。
一具血淋淋的屍體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灘污血紅得發紫,以至於整間墓室都瀰漫着濃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是泥娃!”讓我們看清死者的臉時,土狸子驚吼了出來。
我大爲震驚,根據之前的推斷,泥娃的失蹤很有可能是貪圖寶物,獨自離開的,畢竟他失蹤之前,是沒有任何先兆的。
而今,卻慘死在了這裡,之前的推斷就完全不成立了。
迷一般的死亡,讓我們無法分清,他是獨自離開之後遇害,還是遇害之後,被帶到這裡來的。
如果是死後被帶到這裡的,那就太過於恐怖了,能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殺人,而讓我們毫無察覺,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整個房間內,就這一行腳印,而且這腳印應該是陳男的纔對,怎麼泥娃卻死在了這裡?
這一切如謎團一般,讓人怎麼都想不明白。
泥娃的死亡如鉗子一般,狠狠的捏着我們每個人的心臟。
“根據血液凝固程度的推斷,他起碼死去了一個小時了,這說明,他我們剛剛發現他失蹤時,就已經死亡了!”秦教授走到近前,看着泥娃的屍體說道。
聽到秦教授的推斷後,我心中一緊,看來事情真的向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無論泥娃死因是什麼,他失蹤之前,我們可是七人的隊伍,能在七人的身邊將人悄無聲息的殺死,恐怕也只有鬼才能做得到。
“我……我害怕,我想離開這鬼地方,我們回吧!”此刻,大虎都快哭了出來,拉着我的衣角說道。
卻並沒有人理大虎,因爲所有人視線都集中在了屍體上。
“他面色發黑,像是中毒而亡的!”老鵰說着,蹲下了身子,在屍體上翻找着什麼!
“他……他脖子上有兩個洞,是殭屍咬死的……有……有殭屍!”大虎顫顫巍巍地盯着泥娃的脖子,驚悚地說道。
我們立即將視線集中到那兩個血洞上。
那血洞已成黑紫色,高高隆起,竟真如電影裡被殭屍咬出的傷口一般,血洞處血液黏稠,還未完全乾漬,地上的鮮血都是從這兩個血洞中涌出來的。
“老鵰,你見過識廣,這的有那東西嗎?”土狸子的臉色難看至極,對老鵰問道。
“是不是真的有,我也難以確定。在我年輕時,還未乾盜墓這行當,村裡來過幾個外來的盜墓賊,就租住在我家隔壁。他們出發前,都是好好的,但歸來時,有個人是被捆綁的。
當時我年輕,好奇心重,就悄悄的爬過牆頭,想看看那夥盜墓賊挖到了什麼寶貝。
可就在我視線剛過牆頭那一刻,竟發現一個人蹲在地上,啃食鄰居的老母豬,滿嘴的血,眼睛還散發着狼一般的綠光,很嚇人。
我一害怕,從牆頭上跌落下來,跑回屋裡,緊鎖房門。
第二天早晨,我家的木門上出現道道鮮血淋淋的抓痕,三寸厚的門板都快被撓透了。
沒多久,就傳出了消息,我鄰居一家五口,連同幾個盜墓賊都死了,據說像是被野獸咬死的。
我曾親眼見到過那十餘具屍體,與泥娃的死相如出一轍!但那晚看到的是不是殭屍,很難斷定。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無論走到哪,我都會帶上兩個黑驢蹄子。”老鵰雖嘴上說難以確定,但他講過這個故事後,我們幾乎已經認定,真有殭屍存在。
“難怪盜墓行裡有規矩不能在墓裡見血,看來還真有一定的道理,但我幹了考古工作幾十年,大墓小墓也發掘過百十餘座了,卻實沒有見過這東西!”就連秦教授的表情也有些狐疑了。
“不管這鬼東西是什麼,泥娃是我找來的,我就得對他負責,就算真是殭屍所害,我也得爲他報仇!”土狸子說着,從腰間拔出了工兵鏟,悲傷的目光中透露出幾分凌厲。
“這事我們還是從常計議,古墓中危險重重,莽撞不得,還是小心些爲好!”秦教授這時也不與土狸子吵嘴了,反而冷靜地勸說道。
“老秦說的對,按理說,墓裡見了血,我們該尋退路了!”老鵰也拍着肩膀對土狸子說道。
“要走你們走,我不攔着,不給兄弟討個說法,我土狸子還怎麼在道上混?”土狸子確實是急了,咆哮道。
“幾位先別吵了,以現在的情況來說,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與其如此,還不如再找找大炮與陳男。大炮的手中有武器,體格雄壯,應該不會那麼容易遇害的!”我見幾人的意見出現分歧,連忙打圓場。
“對,大炮不會有危險的,我相信他,就算有殭屍,他手裡的噴夥器可都已組裝好了,殭屍怕火的!”土狸子表情又急切起來,忍不住向洞口走,要離開了。
而我卻用手電筒的光束四下照了照,在搜尋之前的足跡,畢竟我們是追着足跡找到泥娃的屍體的,且我感覺那足跡多半是陳男的,也許可以根據足跡找出點線索。
可讓我失望的是,足跡再次奇蹟般的消失了。
無奈之下,我將泥娃屍體的鞋脫下一隻,用力向地面按去,卻詫異的發現,足跡紋洛,與我們之前所追尋的足跡完紋洛全對不上號。
“怎麼會這樣?”連急切想要尋找大炮的土狸子都驚吼了出來,目光呆滯的望着地上足跡。
事實已經說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之前追尋的腳印確實屬於陳男。
可如今死在這房間裡的卻是泥娃,而且陳男的足跡又莫名其妙的消失,這一切都太過於怪異了,完全說不通,除非陳男會飛,否則就必定會有足跡。
莫名其妙的死亡,詭異的足跡,揪着每個人的心臟,似乎這一切都與鬼和殭屍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聯繫起來,才能作出合理的解釋。
“先別管那麼多了,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刻,最重要的是找人要緊!”秦教授率先回過神來,對大家說道。
隨後,我們一個個都萬分緊張的站起了身,向墓室之外走去。
線索到此,可謂全斷了,再也沒有足跡讓我們搜尋了,連個目標都沒有,只能漫無目的在交錯的墓室中亂轉。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驟然響起。
“是大炮的聲音,他一定是遇到了危險,快走!”土狸子在聽到這聲音的一剎那,勃然變色,揮舞着工兵鏟就跑。
老鵰也快步跟上,我與大虎怕秦教授落後,攙扶着秦教授拔腿就追。
那慘叫聲只響一次,便銷聲匿跡了。
我們也只能根據聲音判定大致的方向,古墓中墓室、墓道縱橫交錯,如迷宮般,穿梭幾間墓室後,方向感便消失了,急切的土狸子也不得不停下來,一個勁的抓頭。
“大炮!大炮!聽到應一聲!”老鵰是除了秦教授而外,年齡最大的,經驗也豐富了些,倒沒急暈頭,大聲呼道。
“大炮!”聽見老鵰的呼喊,土狸子也回過神來,跟着喊了起來。
可我們衆人一起喊了老半天,卻並沒有得到迴音。
事到如今,結果已不言而喻了,以之前我們聽到大炮的慘叫聲判斷,他與我們之間的距離並不遠,我們幾人呼喊,他如果還活着,必定會聽到的。
“媽的,都是你害的,幫你救人,害死我兩個兄弟,今天不給我個說法,老子讓你也葬在這!”土狸子氣急敗壞地對秦教授喊道。
“你兄弟貪心,自己跑離隊伍,出了意外,反倒來怪我,你講不講理?”秦教授也大聲的嚷嚷起來。
經過了幾天的相處,我知道土狸子這人還是很豪爽的,此刻必定是心裡急切,才說出這麼不着邊的話,秦教授如果反駁,也無可厚非,可“貪心”這兩個卻挑起了土狸子的怒火,手中的工兵鏟都舉了起來。
“土狸子,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秦教授不是那意思!”我連忙擋在秦教授身前,對土狸子勸說道。
“幹我們這行,遲早都有這一天的,怪不得別人!意外已經出了,誰都無法挽回,把他們屍體找到,帶出去,也算有個交代了!”老鵰一把托住了土狸子的手臂,淡淡地說道。
在我與老鵰的極力勸說下,土狸子泄氣的放下手臂,一臉的悲哀。
“看……腳印,這有腳印!”就在這時,大虎指着地面喊道。
我低頭望去,果然一行清晰的腳印出現在了我們面前,紋絡與陳男的腳印完全一致!
“追!” 終於出現了新的線索,大家又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在這腳印的指引下,我們很快將目標鎖定在了一間墓室中,因爲在我們走到墓室入口時,再次嗅到了濃郁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