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鬼神這一類的迷信傳說,我和陳男都持懷疑的態度,即便是心中最爲忌憚的詛咒,也覺得多有疑團。
可野人卻不一樣,前些年,神農架野人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連新聞媒體都報道了,可信度是極大的,因此在見到老頭這番作爲之後,也格外害怕。
關好門窗之後,這才稍稍的安定一些,心裡想着,即便這裡真的存在野人,恐怕也不會鬧到村子裡,畢竟旅遊區那邊,已經用高壓電網將進行了隔離,那老頭也許是年紀大了,膽子小,所以纔會如此小心。
因此,我也沒有多想,將牀鋪整理好了之後,便躺身休息了。
“啊!”可剛剛躺下沒多久,便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女子尖叫,是從我隔壁的房間裡傳過來的。
我心中一驚,連外衣都顧不得穿,躥出了房間,敲打陳男的房門。
“野人……我看到野人了,爬在我窗子上……”陳男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就撲到了我的懷裡,俏臉略微發百,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怎麼回事?”這時,老頭也持着一把老式獵槍跑了過來,緊張的問道。
“陳男說見到野人扒在窗子上!”我如實地對老頭回答道。
隨後,這老頭將院子以及房間裡所有的燈都打開了,緊張的持槍在院中搜索,似乎是在尋找野人的足跡,可找了老半天,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大爺,您別忙了,也許是陳男聽到了野人的故事,做了噩夢!”都已經很晚了,不忍心讓這老人家操忙,趕忙說道。
“沒……我剛剛根本就沒睡着,真的有野人,腦袋比正常人兩個都大,我還聽到了他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陳男驚魂未定地對我訴說着。
“院裡都查遍了,即便是野人真來過,也離開了,別擔心,只要一發現有異常,大聲喊出來就可以,我們這個村子因爲鬧野人的原因,家家都有獵槍,一旦有槍響,全村的人都會來增援!”老頭對我們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將獵槍留下,回房間裡睡覺了。
“李幕……我……我想和你一個房間!”陳男畏懼而又羞澀地對我說道。
“這……好吧!”不管鬧野人的事是真是假,總之我們此行危險異常,在如此危機時刻,也就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因此,也就同意了。
陳男拿着行李來到了我的房間裡,但我們畢竟不是真正的情侶,不能睡在一個牀上,因此我讓陳男睡牀,而自己則抱着獵槍睡到了臨近窗邊的沙發上。
關上燈之後,才發現今晚的月光很明亮,通過透過窗子的月光,幾乎可以看到躺在牀上的陳男緊裹着被子,蒙着頭,微微發抖。
我很想安慰她,卻終究是男女有別,在這個時候走過去,難免會有些乘人之危的嫌疑,故此半眯着眼假寐。
“李幕,你……”陳男突然發出了極爲畏懼的呼喚聲,很小,而且用手指着我身後的窗子。
陳男的反應讓我當即一驚,可能我身後真的有什麼恐怖的東西。
但我並沒有回頭,悄悄將手指扣在獵槍的板機上,並低頭向地下望去。
地面上淡淡的月光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是人型的,不可言喻的,腦袋比正常人三個都大。
身影雖透過月光可以變大,但畢竟這房間不算太大,而影子距離窗子又很近,不會放大過多的倍數,窗外的東西,估計比正常人兩個都大,所以我心中已經斷定,扒在窗外的必定是野人無疑。
因此沒有猶豫,猛的一轉身,扣動了板機。
“嘭……”
一聲巨響,我也因爲第一次開槍,姿勢又不正確,被強大的後座力掀倒在地,摔的眼冒金星。
但我知道,情況危急,立刻爬了起來,踩着沙發從打破的窗子中跳了出來。
在我逃出的那一剎那,見一兩米多高的黑色身影翻牆而過。
那可是近乎有兩米多高的院槍,正常人是難以翻躍的,而那黑影卻僅僅在剎那間便越過去,極不正常。
“怎麼了?”這時,房東老頭也披着外套跑了出來,並打開了院裡的燈。
藉着燈光可以看出,地面上出現了一行血跡,可見我那倉促的一槍,還是將野人打傷了。
“快……快追,不能讓這害人的東西跑了!”老頭急切地要打開院門鎖,對我說道。
“大爺,別追了,我可是親眼見到,那東西從院牆上躥過去的,比野貓還快,追不上的!”我對老頭勸說道。
“受了傷,還能有這麼快?”老頭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詫,便沒再開門。
片刻之後,村裡的出現了大片燈光,一羣村民叫嚷着讓老頭開門,進院的能有二三十人,手裡都帶着傢伙,但臉卻都有畏懼之色。
“這……這東西竟真的進了村,還在村子裡受了傷,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個五十多歲的村民看着地上的血跡,露出了驚恐之色,連話都說不連貫了。
“快招集全村的槍手,務必要將這害人的東西找出來!不趁其受傷將其弄死,恐怕會有大災難!”另外一個村民也說道。
“各位,今天外晚了,且野人雖受傷了,但動作卻極快,我看還是天亮了再行動,以免出現意外的傷亡!”我對村民們卻說道。
對於野人的兇殘,村民們是抱以恐懼的態度的,見我這麼一說,都畏懼的告辭離開了。
小院裡再次安靜了起來,因爲我將窗子打破了,因此我和冷雁便轉移到了她之前居住的房間裡,但這一夜,我們都沒有休息,房間裡的燈也是一直打開的。
第二天一大早,老漢家的院門被急促的敲打着,一羣持槍械的村民們出現了,要商議捉野人的事。
因爲我是見過野人,並將野人擊傷,故此村民們都在問我野人的大小,速度等信息,當我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之後,那些村民們都爲難了起來。
通過地上的血跡,可以看得出來,我說的都是真的,野人的恐怖讓所有人都產生了畏懼。
“野人這東西是必須要捉的,先在村裡找十個年輕力壯的人,跟着這位小哥尋血跡進山,搜尋,能將野人找到,自然是最好的,如果找不到,也一定要在一天之內回村,實在不行,就報警。”一個年紀大的村民抽着旱菸袋,緩緩開口。
這老漢似乎在村民中很有威信,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竟沒有人反對,反倒真有十來個二三十歲的小夥子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年輕人,雖說你不是我們村子的,但畢竟你是見過野人的,比他們經驗要豐富些,這些不成氣的後輩就交給你了!”抽菸袋的老漢很客氣的對我說道。
“您放心,我會盡力的!”古墓就在野人溝內,我總感覺,這野人似乎與古墓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關係,見識到了野人的厲害之後,我正愁人單勢薄,自然樂不得答應下來。
在我們出發之時,陳男卻非要跟着,我知道古墓之行必定無比危險,不想讓她去,而她卻不依不饒,我又怕話說得太多,讓村民們起疑心,只能向村民們借了一杆獵槍,交在她手中。
隨後,我們一行十餘人便尋着野人留下的血跡出發了。
因爲鬧野人的緣故,所以這村子裡幾乎家家都有槍的,甚至連旅遊景區的保安也是配備部分槍支,所以我們一行人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在經過旅遊景區時,也沒有遭到盤問攔截。
獵槍與普通的槍支相比,子彈要大上一圈,射程近,但殺傷力巨大,所以昨晚的血跡今早依舊很清晰,一直追到旅遊景區之內,大片的血跡還依稀可見。
這也讓我們更加心驚,正常人,流這麼多血,可能早就昏迷了,而這野人卻還在前進,可見這野人的厲害。
但無論是人,還是動物,血液是生命存在的必要條件,如今野人流了這麼多的血,必定不會太強了,危險程度也就降低了很多。
當我們見到旅遊景區之內拉的電網之時,卻見電網之下,被挖開了一個巨大的土洞,足以容納兩人同時通過,而衆人也當即明白了,野人就是通過這個土洞而進出旅遊景區的。
我們通過這土洞鑽進非旅遊區的密林,再次尋着血跡前進了。
可讓我們鬱悶的是,走了沒過多久,那血跡卻奇蹟般的消失了,而且也未在周圍見到野人的屍體。
如此情況,讓大家犯了難,甚至有兩個人已經露出了懼色,顯然這血跡消失的太過於詭異了。
“野人流了這麼多血,卻並未死亡,難道是被同伴救走了?”陳男俏臉上出現了擔憂之色,緩緩開口說道。
“這……這野人要真有同伴,恐怕我們這幾個人還真未必能對付得了,我看我們還是回吧!”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聲音都有些發顫了,對我問道。
而我心力也犯了難,以此情況來看,陳男的猜測八成是真的,撤離無疑是最安全的,可就這樣撤離,再驚動警察,恐怕古墓的事就得泡湯了。
“嗖……”
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從不遠處閃過,速度快得讓人心驚。
“野人,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