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男話音剛落,我們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錢海的右手上,只間其中攥着的東西晶瑩剔透的,看起來如玉一般。
最先發現的陳男手快,從錢海的手中將其拿了出來,露出了全貌,竟是一枚簪子。
這枚簪子六寸左右,略微發黃,猶如玉質,上端雕刻着簡易的花鳥紋,線條極爲流暢,而下端雖略微尖銳,表面卻有一圈圈的凹槽,看起來極爲怪異。
“這是什麼東西?”陳男看這簪子,差異地對我們問道。
“我可以肯定,這東西絕對不是錢海之前就有的東西,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錯石匣中拿出來的!”土狸子的目光緊緊地盯着那枚簪子,肯定地回答道。
土狸子與錢海之間,已經不是合作過一次了,而且,以土狸子更的反應來看,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一定非同尋常,見他如此肯定,那就只能說明,這東西是錢海在臨死的那一瞬間,從石匣中拿出來的,也許,就是因爲這個,才讓他喪命的。
“這不是普通的簪子,可以看得出來,應該是由人的腿骨磨製而成的,經過長期佩戴,已經形成了一層溫潤的包槳,看起來如玉版晶瑩!”作爲一個盜墓賊,在古董鑑定方面,土狸子也有着絕對的發言權,沉思了片刻之後,淡淡地分析道。
“這……還是給你吧!”陳男雖也是做考古這一行的,但終究是個女孩子,對人骨多有忌諱,連忙將那簪子放到了我的手裡,而我在將簪子拿起的那一刻,就更加確定,在簪子必定是從石匣中得到的,因爲這枚簪子的尾端,有一處刻畫着極爲細小的文字符號,與父親筆記之中的其中的一個文字符號完全一樣。
但讓我感覺到疑惑的是,那麼大的一個石匣,根本不可能只盛裝着這麼一枚簪子。
但如今,盜墓賊與守墓者之間的戰鬥還在持續着,以目前的情況來說,想要再次前往石匣前探查,所面臨的必定是生命危險了。
“李幕,我感覺這個簪子,有一定的古怪,你看這簪子上的下端的凹凸紋落,表面上看起來沒有絲毫規律,但實際上,卻並不盡其然,我感覺似乎是開啓某種東西的鑰匙!”土狸子在機關方面,有着獨到的見解,自這簪子發現之際,目光就一直盯着簪子,此刻更是難以保持淡定,疑惑地說出了他的推斷。
“這怎麼可能?”我詫異無比,畢竟這簪子中凹凸的紋落太過於密集,而且還太過於細微了,而這座古墓之中,連青銅器皿都沒有出現過,墓主人所存在的年代,都極有可能是青銅時代之前,即便是掌握着如此精細(良諸文化中,神人獸面紋就是史前微雕技術發展的最有利證明。)微雕技術,也根本就不可能具備做出如此精妙的鎖具,故此我難以置信地對土狸子說道。
“我之前確實見到過這種情況, 以人骨頭做鑰匙,打磨成首飾的模樣,作爲掩飾,每當出現這種物件兒,必定隱藏着極大的秘密。”土狸子肯定得對我回答道。
而我聽到土狸子的這種解釋之後,卻勃然一驚,本來以爲,這座古墓就已經是,隱藏着寶穴和詛咒秘密的終極之所了,卻完全沒有想到,規模如此龐大的古墓,所隱藏的竟然只是一把鑰匙,如此看來,關於寶穴和詛咒的秘密必然是駭人聽聞的。
“我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這時,陳男突然開口說道。
“這麼大的一個石匣,不可能僅僅隱藏一把鑰匙,也許還會有什麼更爲重要的東西,不如我們趁亂,將石匣裡的所有東西都搶到手!”土狸子面色發冷,目光也越發的凌厲了起來,陰狠的說道。
“萬萬不可!無論是盜墓賊團伙,還是作爲守墓者的野人,都是目前我們所招惹不起的,而且他們只是看到錢海靠近石匣,卻並未見到錢海從其中拿出東西,所以此刻正是我們最佳的逃離時機,我們必須趁着這個機會,立刻離開,否則錢海就白死了。”沒有人比我更希望得到那個石匣,尋找到更多的關於寶穴與詛咒的線索,但我內心之中,不願意再看到有任何一個同伴在我面前死亡或者受傷了,故此,對土狸子勸說道。
“對,李幕說的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不是還要爲錢海報仇嗎?可不能因爲一時之衝動,喪失了性命!”陳男也對土狸子勸說道。
在我與陳男的極力勸說之下,土狸子的堅定目光,終於隱隱地有了些鬆動。
“我也想離開,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根本就找不到離開這間墓室的出口!”沉思了片刻之後,土狸子無奈的說道。
“這……”突然聽到土狸子提出這個問題,我的心中有無比鬱悶,在之前,老鼠羣出現之時,我們就曾經想要離開過這間墓室,但墓室的兩個出口,都已被巨大的石門封鎖,慌亂間,根本難以找到開啓石門的機關。
如今,盜墓賊團伙已經與作爲守墓者的野人打了起來,比老鼠羣出現之際,還有混亂,也就更不可能找到開啓墓室石門的機關了。
無奈之際,我只能再次將目光轉移到殷雪的身上,也只有她對這座古墓異常熟悉,也許會知道,打開這間墓室的機關在什麼地方?
可是讓我鬱悶的是,殷雪竟然又恢復了冷漠的態度,只是冷冷的盯着盜墓賊團伙成員,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殷雪,這件事我們已經不能再參與下去了,死的人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有同伴在這座古墓中喪生!”但我實在是難以忍耐了,鄭重的向前走了一步,對殷雪說的。
“時機還未到!”讓我有些抓狂的是,殷雪竟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
時機未到?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殷雪究竟在等待着什麼?
我怎麼都想不明白,卻又知道她的性格,他不想做的事,是問不出來的,故此只能保持沉默,緊張而又焦急地望着對戰的雙方,等待殷雪所說的時機。
此刻,盜墓賊團伙與作爲守墓者野人之間的戰鬥還在持續,讓人大感詭異的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雙方之間的戰鬥竟然再次出現了一個小高潮,又有一兩個盜墓賊發出慘叫。
但隨着這兩個盜墓賊的死亡,戰鬥彷彿再次僵持下來,只有偶爾的槍聲傳出,卻並不劇烈。
“難道,殷雪所等待的時機,是雙方決出勝負?”觀察了片刻之後,土狸子湊到我的身前,疑惑的對我問道。
“也興許有這種可能,但如今雙方都持有極爲厲害的武器,短時間內分出戰鬥的勝負是不可能的!”土狸子分析的有道理,但我也卻知道,分出勝負是何等的艱難。
“媽的,要不然我們幫助作爲守墓者的野人,打那些王八蛋,將它們消滅,爲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土狸子的目光越發的陰寒,咬牙切齒的說道。
對於土地此刻的心情我十分理解,野人雖然很殘暴,但上次捉到我們之後,並沒有傷害過我們,反而將我們放開了,在我們的印象中,這羣野人要比盜墓賊團伙可靠得多,在正常情況下,團結這些野人,攻打盜墓賊團伙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如今這種情況下,大虎還在盜墓賊團伙的手中,一旦我們與盜墓賊團伙產生任何衝突,恐怕大虎就性命不保了,所以這時,縱然對盜墓賊團伙成員恨之入骨,也絕對要忍耐。
“錢海兄弟已經離開了我們,等於活着的人想一想,我們不能這麼做!”我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土狸子,淡淡的對他說道。
土狸子是一個聰明人,當然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因此,沉默了下來,低頭不語。
“李幕,我感覺土狸子說的很有道理,雖然大虎落到了他們的手裡,但他們並沒有將大虎帶進古墓之中,而且,在這古墓之中,通訊設備是無法使用的,就算我們與盜墓賊團伙分裂交手,他們也不可能,將傷害大虎的消息傳遞出去,只要將盜墓賊團伙成員全部消滅,大虎也未必會有什麼危險!”陳男也對我勸說道。
“好,既然如此,我們就拼一次,大家說,怎麼辦吧!”見他們兩人說的有道理,我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當然不能自己親自出手,一旦當了炮灰,那可就太冤枉了,放心吧!我有辦法對付他們!”陳男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
在陳男說完這句話之後,突然間將手電筒打開,讓我心頭一緊。
在這陰暗的古墓之中,打開手電筒的光束,就等於把自己當成活靶子,那等於在找死。
可隨後,我就大吃一驚,因爲陳男竟然將打開的手電筒向遠處丟去,隨後,我就明白了陳男的用意。
因爲打開的手電筒,竟然落在了盜墓賊團伙成員藏身之地附近,這就等於爲守墓者野人,標出了攻擊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