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眠剛一回來,就聽女傭竊竊私語說起關於紀流錦的事,她正奇怪,蘇雨沁出現在她面前,攔住她的去路。
“輕眠姐,我有話想跟你說。”
“抱歉,你是?”
洛輕眠疑惑的看着她,似有些眼熟,但一下叫不出名字,蘇雨沁見她忘了她,眼底的光逐漸暗淡下去“我叫蘇雨沁,是上次您讓我留在這裡的。”
“哦,是你啊!有什麼事嗎?”
洛輕眠纔想起爲什麼看她這麼眼熟,原來是她上次挑的人,而且好像杉月還說要小心她來着。
不過是個小姑娘,有什麼需要小心的。
洛輕眠毫不在意,看了看正廳前面,她很想知道這次紀流錦回來是因爲什麼,據說兩個人還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是這樣的,今天我……”
蘇雨沁剛一開口,洛輕眠轉頭略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時間,有什麼可以晚點說嗎?”
蘇雨沁一愣,還沒來得及迴應,洛輕眠已經踩着高跟鞋離開了,剩她一個人看着她衆星捧月的離開,寂靜悲涼。
好像,洛輕眠並不需要她,或者,早就不記得她是誰了……
“我聽女傭們說,今天紀流錦來了,該不會是回來隨便竄門的吧?”
洛輕眠說着窩在沙發上,單膝翹起,隨手摘下墨鏡扔給女傭,慵然自得的看着紀念琛,對她的態度,紀念琛眉頭一蹙,還是解釋。
“我調查佘山那件事,背後所指的人是她乾的。”
“佘山?”
洛輕眠略一沉吟,很快將地點和她發生的事情對上號,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佘山是那件事……
“我拍《雨與月》那次是嗎?在佘山。”
對着她質疑的眼眸,紀念琛點點頭,洛輕眠這才得知那次是紀流錦做的,雖然她有懷疑過,但是苦於沒有證據……
“那現在呢?你把她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交代她是怎麼行兇的?我摔下山坡的時候,也是她乾的是吧?!”
洛輕眠焦急的抓着他的衣袖,想問個清楚,那天的事,她有千萬個困惑和問題想問清楚,卻一直不得而知。
“輕眠,你摔下去與她無關。”
紀念琛鬆開她的手,輕握住,意味深長開口:“她好歹是我二姐,總要給些面子,我已經暫停了紀家對她的支援,以後也不會再資助她的戲份了。調查的證據證明,是紀流錦唆使他們打算給你點教訓,誰料碰巧看見落單的你,然後就帶了回去,結果你逃跑了,他們追到你之後,就把你綁起來準備邀功領賞,誰料遇見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洛輕眠聽着紀念琛的說辭,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他的聲音越來越模糊,讓她聽不透徹。
不,不是這樣的!
她是先被人推下山坡,滾了暈倒,然後迷糊被綁在麻袋裡,再之後出現在廢棄工廠的,怎麼可能是他們那套說法呢?那羣小混混分明是她離開走了沒多久才遇到的,怎麼可能和紀流錦是一夥的。
這其中一定有出錯。
“不是這樣的,我是先滑落上坡,才遇到的那羣人,我醒過來身邊沒有人,準備逃的時候才遇到那羣混混的。還有……”
洛輕眠正要解釋,卻被紀念琛打斷了對話“所以,那個救你陌生的女人你認識嗎?拿着長鞭的女人。”
紀念琛冷靜得可怕開口,洛輕眠吐在口中的話戛然而止,詫異看着他,咕嚕兩下嚥了下去,他是指,月兒?
過了這麼久,還在糾結月兒?
“我沒看見什麼陌生女人,你的人不是很快就到了嗎?他們都沒看見什麼人。”
洛輕眠垂眸,將月兒掩飾過去。她不知道紀念琛爲什麼一直追查月兒,對她耿耿於懷,她只知道她屢次三番救她,終歸不是壞人。
紀念琛幽深雙瞳目不轉睛的盯了她好一會,末了退步“沒看見就算了,許是他們說謊。”
“那他們呢?那羣流氓混混,我親自去問他們。”
洛輕眠眼底閃出一些光,也許,親自問會問出不一樣的結果,那羣人顯然跟綁架她的人不是同一夥人。更何況她清晰的記得,她是被人推下去的!
肢體感覺是不會出錯的,只是那力道不打,醫院沒檢查出受到挫傷。
“沒了。”
紀念琛說着淡然坐在椅子上喝咖啡,就像在評論天氣不錯一般淡漠,隨手拍了拍衣袖,黑色高級西裝面料硬朗線條分明,一雙袖釦光彩奪目,高貴得猶如王子一般。
“沒,沒了是什麼意思?”
洛輕眠抑制不住嘴脣微顫,眉頭輕蹙,心底隱隱涌出不好的答案,不敢觸碰真相。
“既然問完話了,那他們也就沒有用處,免得他們亂嚼舌頭,索性直接處理了。”
紀念琛冷靜說着,話落入洛輕眠耳中,卻像遲緩之箭,猛然刺穿她的心窩,將一顆心刺得七零八碎。
人……沒了。
紀念琛把他們都處理了,意思就是能證明這一切的人都死了。
洛輕眠將手放在脣邊,幹扁着粗糙的嘴脣不知所措的咬手指,嘴脣不受控制的劇烈抖動,淚水無聲無息落下,
人命,在紀念琛這裡輕賤得可怕。一句話,便可以讓一羣人喪命。
而他權利大到這種地步,卻對紀流錦對她屢次陷害無可奈何。
紀流錦是他的二姐,那她算什麼?以前是他的“妹妹”,現在還是他的未婚妻呢。
洛輕眠無聲輕笑,只覺得心寒,對比他對兩人的態度,一切都顯而易見。
“我先回房間了。”
說完這句,洛輕眠沒有等他說話,直接上了樓,紀念琛看着她避重就輕隱瞞事實,也沒有阻攔。
紀流錦滿臉怒氣的坐在椅子上,氣得灌了好幾口茶,被約出來的江西雅看着她將冷掉的茶兩大口就喝完了,趕緊招來服務員換杯新的。
“你啊,怎麼來得這麼慢,茶水都涼了。”
江西雅說着,將她的杯子往桌子外沿挪了挪,讓服務員好收拾一下,嫺靜的看着她氣喘吁吁的樣子,姿態高貴優雅。
“你是不知道!”
紀流錦說着,一想到紀念琛懷疑她就來氣,拍了一下沙發,一臉怨念“紀念琛竟然說洛輕眠在佘山拍電視出事故是我乾的,你說氣不氣人?哪裡就證明是我乾的了?還說我找的人都招認了,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