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蕩東海之上,一片百里大小的荒島。
樑昭煌站在荒島之上,運轉‘天眼通’看向一個方向,那裡真是‘錢家真人’進入的荒島,距離他這裡大概有三百多海里。
在‘天眼通’之下,樑昭煌看到包括‘錢家真人’、王家長青真人、還有那周家、聶家真人,先後有四位金丹修士進入那片荒島。
就在他猜測那荒島中究竟有什麼,會接連吸引廬陽郡中四個郡望之家的金丹真人時。
忽然間,他的‘天眼通’看到,三百里外的那座荒島,開始劇烈震盪,隨即開始崩塌。
有着金光、赤光、青光、白光,各種恐怖的攻擊從那不斷崩塌的荒島之下衝天而起,攪動四周海水、靈氣狂風,形成巨大的旋渦、風暴,吞噬、粉碎四周一切。
樑昭煌面色微變,知道這是那幾個金丹真人廝殺、戰鬥起來。
金丹真人之間的戰鬥,比之元嬰真君之間恍如天災的戰鬥雖然有所不如,但是造成的破壞性無疑也是十分巨大的。
那一座荒島,同樣有百里大小,在幾個金丹真人的戰鬥之中,直接開始崩塌,由此可見一斑。
這若是在鄉鎮、城池之中有金丹真人廝殺、戰鬥起來,造成的破壞、死傷可以想象。
樑昭煌現在只可惜,自己的‘天眼通’修行還不到家,無法看透那崩塌的島嶼之下的戰鬥情況,真正見識到金丹真人之間的廝殺、戰鬥手段。
他此時能見的不過是幾個金丹真人之間戰鬥造成的破壞與餘波罷了。
“還有,究竟是什麼能引動四個郡望門閥金丹真人如此大戰呢?”
縱然知道這其中必然是一個巨大的旋渦,他應該遠離,不看、不知道、不參與纔是最正確的。
但是樑昭煌心中好奇總是難免。
而此時,就在樑昭煌運轉‘天眼通’,看向三百里外荒島之處的大戰時。
他卻沒有看到,在他所立的荒島附近,近在咫尺之處,海底一道寒流之中,一道血光卻是盯上了他。
‘血神子’藏身海底寒流之中,氣息有些不穩。
他雖然將一枚‘靈鼎’扔出,引得那四個金丹真人大戰,從而順利脫身,但也低估了四人。
那四個金丹真人即便是在大戰中之時,猶有兩人向他出手,直接引動四人神通對撞的恐怖威力轟向他,顯然還打着幾分‘除魔’的心思。
‘血神子’本就是處於重傷狀態,完全沒有恢復,此時再遭重創,甚至不得不捨棄此前奪舍的皮囊,吞噬其中血肉力量,方纔順利從他安排好的退路之中逃出來。
本來,按照‘血神子’的意思,逃出來後就立刻遁走,藏身東海之中,等他吞噬了其他‘血神子’,恢復元嬰魔君的實力,再去找這幾個金丹小輩算賬的。
只是,當這‘血神子’隨着海底寒流一路遁逃三百多裡,他忽然看到了荒島之上的樑昭煌。
‘血神子’雖然遭受重創,但是畢竟也是‘血海魔君’分化而成,總還保留着幾分元嬰魔君的眼力。
他一眼就看出,樑昭煌不是東海的修士。
樑昭煌身上籠罩的大晉仙朝國運、人道氣運,一般人或許看不到,但是‘血神子’卻是看的分明。
他知道,前方荒島之上,那不過築基螻蟻,肯定是來自大晉仙朝。
而在這片海域,到處都是荒島,就連東海修士都很少過來,又豈會平白無故出現一位大晉仙朝的修士?
‘血神子’幾乎只是一轉念,就已經想明白。
前方荒島上的築基小輩,肯定是跟隨那四個金丹真人中的某位而來的。
想到此,‘血神子’心中頓生一念。
他完全可以奪舍這築基螻蟻,然後等候那金丹真人回來。
到時候,不管對方有沒有奪得‘靈鼎’,在這樣的大戰之中,必然會受傷不淺。
Wωω★Tтka n★c o
而對方又不會對自己帶來的晚輩多有提防,到時候,‘血神子’他完全可以暴起發難,至少也能再吞噬一個金丹真人,讓他稍稍恢復一番損耗。
甚至,如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剛剛放棄的‘靈鼎’還會回到他的手上。
至於說,若是那金丹真人鬥爭失敗,死在那裡沒能回來,他也不虧,就算是個築基期的螻蟻,至少也能夠他塞塞牙縫,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報復。
心中魔念轉動,‘血神子’頓時有了決定,從那海底寒流之中遁出、向那荒島靠近,眼看距離足夠,沒有猶豫瞬間如一道血光撲出,直撲荒島之上的樑昭煌。
至於說,這奪舍皮囊失敗,卻是完全不在‘血神子’的考慮之中。
他縱然是如今遭受重創,一身實力不及巔峰時期元嬰魔君的千分之一,但至少也是有着金丹期實力的,對付一個小小的築基螻蟻,可謂是信心十足,‘血神子’完全不認爲會失敗。
荒島之上,樑昭煌此時正運轉‘天眼通’觀看遠處荒島的崩塌、海浪的激盪,推測着其中金丹真人大戰的情景。
此前,他在王家海船之中,盯梢錢家真人數日,對於金丹之境的手段也有了幾分瞭解,像是剝開了幾層迷霧。
此時,雖然他看不到荒島之下、海底之中,幾個金丹真人大戰的具體情況,但是通過那些餘波震盪、偶然泄露的神光,卻也能增加幾分對於金丹層次的認識。
這對他後面的修行,想要進階金丹境,無疑都是有着一些幫助的。
哪怕這些幫助十分的稀少,但是積少成多,最後總會厚積薄發,在他的修行之中成爲一大助力。
也就是在這時,樑昭煌的眼光餘角之中,恍惚似是看到什麼紅光一閃。
剛剛蛻變不久的靈魂,更是感應敏銳,瞬間就感應到一股恐怖的凶煞、血腥之氣籠罩而來,其中冰冷、殘忍、恐怖的威壓籠罩心頭,若非他的靈魂、意識此前經歷過‘小龍門’恐怖威壓的淬鍊,完成了一場蛻變,此時恐怕已經完全被攝住、鎮壓。
甚至要失去意識,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不過此時,這血腥、殘忍、凶煞的威勢雖強,卻遠不及‘小龍門’的威壓。
樑昭煌並沒有被攝住心神、鎮壓靈魂,因此清楚地看到,一道血光撲入他的識海中、直向他的靈魂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