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駱還是按照先前的流程,將骰子的數字記住,然後搖晃骰盅,結果開出來的數字毫無疑問的是個大。程處默又輸了,整個賭坊都開始沸騰起來,賭客們歡欣鼓舞,喜不自勝,今天來賭坊算是來對了。若是天天都能有像程處默這種冤大頭,在場的賭客每一個人都能成爲大富翁。
此時張駱比誰都開心,開了兩局就賺了十兩銀子,這種好事可不是天天有,簡直像天上掉餡餅一樣。張駱笑容滿面道:“大爺,還繼續?”
程處默把嘴一咧,冷哼道:“這是自然!就不信老子會一直輸!老子壓……”
程處默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有人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扭頭一看,不是衛宏又能是誰。雖然程處默並非一個專業的賭徒,但上了賭桌他就成了賭徒的一員,而賭徒的心理都是一樣,贏了就高興,輸了就罵街。儘管只輸了十一兩銀子,但程處默卻有些窩火:“你踢我作甚?”
結果話一說完,屁股上又捱了一腳,不是衛宏踢得,而是尉遲寶林。尉遲寶林,皺着眉頭,沒好氣道:“你個熊種!就算賭到明天,把你家都賠進去,你也贏不了!差不多就行了,你還真想一頭扎進這個坑裡面?”
“那不行,我得贏回來!”程處默不服氣道。程處默雖然是京城的高幹子弟,但有老程管着,很多事物他都沒有接觸過,這賭博就是其中一項。人所皆知的賭博黑幕,程處默卻一點都不知曉,還以爲賭博靠的純粹是運氣。
張駱雖然巴不得程處默繼續賭,但他知道程處默既然隨手就能扔出是一兩銀子,輸了還一點都不心疼,肯定不是小人物,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便也不去管旁人勸阻程處默,反正已經有十兩銀子到手了,今天已經是開門大吉了,沒必要去惹麻煩。
自打程處默對賭局感興趣,衛宏就已經料到會有現在這種情況,賭博就像是致命的毒藥,吸引着那些心智不堅的人。若是在不加理會的話,程處默一定會陷入賭博的漩渦之中無法自拔,耽誤不耽誤正事倒是其次,要是程處默從一個真性情的漢子,墮落成無所不用其極的險惡賭徒,那可就是天底下一大悲事了。
就在程處默從懷裡又掏出十兩銀子,準備扔到桌上的時候,卻被衛宏給攔了下來。還不等程處默說話,衛宏便道:“你不會賭錢,先在旁邊看着,我教你怎麼賭!”衛宏雖然從沒賭過錢,但賭桌上的伎倆大多千篇一律,只要摸到了門道,就不會被吃定。
還算程處默沒有徹底失去理智,閃身讓衛宏行至桌前,在後面仔仔細細的看着衛宏。衛宏衝張駱一笑,雲淡風輕道:“兄弟,不如我陪你玩兩圈?”
看着衛宏那似笑非笑的臉龐,張駱心裡一陣犯嘀咕,心想難不成是個高手?不過轉念一想此人和那冤大頭是一起的,既然是一起的,肯定也有錢。有錢人哪有幾個會賭錢的,多數是砸錢買樂呵罷了。一想到這,張駱便釋然,笑着點頭道:“既然大爺有此雅興,我又豈敢掃興,請大爺壓寶吧。”
衛宏從懷裡掏出十兩銀子放在手中,卻沒有壓下,而是衝張駱神秘一笑,言道:“兄弟,你先搖骰盅,你搖完了我再壓。”衛宏剛纔一直在觀察,這張駱每次搖骰子之前都會仔細的看一下骰子,顯然是他多年積累的技巧可以控制骰子的轉動軌跡。以前看電視的時候,有一些牛人牛事的節目,總能看到一些自稱‘賭聖’的人,將骰子玩的團團轉,控制骰子的運動軌跡簡直跟玩一樣。
不出衛宏所料,一聽這話,張駱的臉色明顯一變。但沒有說什麼,若是他的招數敗露,那可就不是程處默找他麻煩了,整個賭局的賭客都不會放過他。張駱硬着頭皮搖晃骰盅,搖完以後,衝衛宏做了個請的手勢。衛宏隨即將骰子壓在大上,等張駱一開骰盅,果然是大!
衆人見狀皆驚奇不已,程處默抓着衛宏的衣襟,甚是崇拜道:“衛先生,你是怎麼贏的?快與我說說。”
衛宏一笑,輕言道:“運氣,純粹是運氣。”
將程處默的十兩銀子贏回以後,衛宏同樣對張駱做了個請的手勢:“兄弟,繼續搖。”
張駱的臉色不太好看,畢竟剛剛贏得十兩銀子給送回去了,心裡很是憋屈。不過見衛宏還要壓,他的臉色又緩和了回來。畢竟他可以控制骰子的運動軌跡,衛宏能贏全靠的是運氣,再賭下去的話,衛宏必輸無疑!張駱拿起骰盅瘋魔亂舞起來,片刻之後,將骰盅按在桌面上,衝衛宏道:“大爺,請壓寶!”
衛宏將自己的十兩銀子加上程處默的十兩銀子盡數壓在小上面,衛宏剛壓上,張駱的臉色就黑了下來,連看衛宏的眼神都變得惡毒起來。咬牙切齒的將骰盅打開,是小,衛宏又贏了!這次,周圍的賭客沸騰了起來。本來不敢上桌的賭客們,紛紛將錢財拿出來,準備和衛宏一起壓,但卻被張駱惡狠狠的眼神給瞪了回去,賭客們只能作罷。賭客們是小流氓,而張駱則是大流氓,賭客們是不敢招惹張駱的。
如果第一次是運氣,那第二次就是實力。程處默不依不饒,非要讓衛宏說出贏得辦法來,而衛宏無論如何也不說。畢竟每行有每行的規矩,你要是把人家的生財之道給公之於衆,就相當於砸了人家的飯碗,對誰都不好。衛宏之所以能贏,憑藉的完全是衛宏理智的頭腦和清晰的記憶能力。剛纔衛宏一直觀察張駱的動作,發現他往左邊搖胳膊就開大,往右邊搖胳膊就開小,這是他練就技能時遺留下來的習慣。衛宏發現了他的這個習慣,想要贏他自然不在話下。
二十兩變成了四十兩,翻了一倍,衛宏覺得差不多了,不想把事情做絕,就準備罷手。可張駱見衛宏要走,頓時拍桌子發狠起來:“大爺,贏了錢就走,怕是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