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衛宏欲哭無淚,心想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無奈,只好找了牀被褥,就地蜷縮而睡。
話說李靖將睡袋弄回去以後,本來並沒有將睡袋放在心上,隨手扔在營帳的角落裡,便鑽回被窩裡。這人啊,睡着的時候什麼都好說,萬一被吵醒,想要再睡過去可就難了。李靖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儘管營帳裡沒有風,但低溫還是令被窩裡好像受潮了一樣,十分冰冷,躺在裡面甚是難受。
就在李靖暗歎衛宏四個小子大晚上不睡覺瞎折騰,把自己吵醒了,明曰得好好的修理修理他們的時候。突然視線無意間掃到了角落裡的睡袋,猶豫了一下後,起身行至睡袋前,將睡袋打開,把手伸了進去。當手伸進去以後,李靖的表現和程處默差不多,除了吃驚就是吃驚!心想怪不得那四個混小子爲了這個睡袋爭得不可開交,原來這裡面這麼暖和。
李靖連忙將睡袋全部打開,邁腳就要往裡鑽,可在一隻腳踏進去,另一隻腳還在外面的時候,李靖突然想起一個事來。又連忙將腳挪了出來,把睡袋夾在腋下出了營帳,直奔老李同志的營帳而去。
“聖上,您安寢了嗎?”李靖守在老李同志的營帳外面,輕輕的呼喚了一聲。
“尚未,怎麼,衛國公有何事找朕?”現在老李同志的情況和其他人差不了多少,都被這低溫給折磨的無法入睡。雖說這營帳厚實,再加上睡的是極爲保溫的絨毯,但這並不能有效的抵禦嚴寒。
見老李同志還沒有睡,李靖連忙道:“聖上,這天寒地凍的,很是難熬。老臣這裡有個東西,能助聖上安然入睡。”
話音剛落,老李同志就出現在營帳門口,看了看李靖,又看了看李靖腋下的睡袋,疑惑道:“你說能助朕安然入睡的便是這東西?朕怎麼看就是個普通的被褥,沒什麼稀奇的。”
李靖連忙將睡袋鋪在地上,解釋道:“聖上您看,這不是普通的被褥,是個大口袋,做工十分厚實,可以極好的保溫。”
老李同志甚至看不起睡袋,心想輪到保溫,這破口袋能比得上自己的絨毯?當下擺了擺手:“朕不需要,愛卿自己留着吧。”
李靖自然知道老李同志是怎麼想的,不死心道:“聖上,你若是不信,便將手伸進來試試。”
雖然老李同志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將手伸了進去,等感受到睡袋內溫熱的溫度,老李同志眼前一亮,驚喜不已道:“咦?爲何會如此這般?難不成這布口袋會自己發熱?”
李靖神秘一笑:“這布袋當然不會自己發熱,之所以發熱,是因爲這裡面暗藏玄機。”言罷,便將布口袋的夾層打開,把裡面的三個牛皮囊子給拿了出來。由於這睡袋做的很厚實,裡面的填充物都是鵝毛,能夠很好的起到保溫的作用,因此前半夜裝入熱水的牛皮囊子現在還散發着熱量。
看着三個冒着絲絲熱氣的牛皮囊子,老李同志甚是驚訝,用手摸了摸,當溫度侵入掌心時,老李同志的臉上出現一絲絲的紅暈。將手收回,老李同志衝李靖輕笑道:“先前朕聽聞外面鬧得不可開交,聽着聲音似乎是衛宏那幾個小子。莫非這布口袋便是衛宏的?”
李靖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聖上英明,正是衛宏那小子的。先前犬子和程處默還有尉遲寶林,見這布口袋暖和,出手硬搶,不曾想惹惱了衛宏,才鬧得不可開交。老臣擔心影響到大軍休息,便將這布口袋給沒收了。”
聞聽此言,老李同志仰頭哈哈一笑,言道:“這個衛宏啊,有好東西總是自己偷偷留着,可每次都能被朕給挖出來!如此也好,既然愛卿借花獻佛,朕就不推辭了。”說吧,便拿着睡袋進了營帳。
有了睡袋,老李同志睡了個好覺,可苦了衛宏。徹夜難眠,第二天一大早,衛宏就從冰冷的被窩裡爬了出來,回憶着上學的時光,不斷的做着廣播體艹,活血熱身。程處默等人在旁邊有樣學樣,本來都無精打采的,做完以後反而都有了精神。
程處默甚是驚奇道:“衛先生,這套動作有什麼名堂?竟如此神效,做完以後一點都不覺得冷了。”
昨晚要不是你小子,老子的睡袋也不會被沒收,現在沒皮沒臉的跟我套近乎,真是不要臉!衛宏白了程處默一眼,沒說話。旁邊的李德謇用胳膊肘碰了碰衛宏,嬉皮笑臉道:“衛先生,您宰相肚裡能撐船,就別和我們幾個一般見識了。要不是昨晚被凍得實在是沒轍了,我們也不會跟你搶啊。”
尉遲寶林一向矜持,昨晚也和這倆小子狼狽爲殲,可見昨晚確實太冷。衛宏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來硬的他誰也不怵,可一說好話,衛宏就把持不住。當下輕哼了一聲,算是原諒了這三個小子。
“這套動作,叫廣播體艹,每曰睡醒以後練上一遍,可以強身健體。”衛宏以前被老師逼着做廣播體艹,雖然當時心裡十分牴觸,但上學期間卻沒怎麼生病,可見這廣播體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作用的。
這三人一聽可以‘強身健體’,興奮地不能自理,又一口氣做了兩遍。尉遲寶林一邊做,一邊交頭接耳衝衛宏言道:“衛先生,昨天晚上咱們勉強熬過來了,但看這架勢,肯定是一天比一天冷,今晚該怎麼度過呢?”
尉遲寶林這小子話不多,一說話就直奔要點。衛宏算是看出來了,他們過不好,自己也別想好過。當下嘆了口氣,無奈道:“我怕了你們了還行?等會吃完飯,我給你們一人做一個睡袋!”
“當真?”三人聞言,甚是興奮,異口同聲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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